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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不知晓。父王可知道——”
“檀儿,莫要中了魔物的奸计。”郦简打断她,“无形魔物向来擅长扰乱人心,你需得谨记,相信你眼睛看到的,不要听信莫须有的言论。”
“是,父王。”
“檀儿生辰快到了,这一次想要父王的什么礼物?”郦简转开话题,眼里带着笑意。
郦檀却兴致缺缺。
自十二岁以来,每年的生辰对于郦檀而言都是个大麻烦。身为一国公主,生辰算得上是国家喜事,皇城与主城都将为之庆祝,若是寻常的公主想必是享受这样的礼遇,可郦檀是不受待见的公主……
耳边隐隐约约又响起了百姓们的嗤笑声,还有郦槿嫌恶的眼神……
郦檀叹口气,“父王,今次生辰,儿臣不想再去民间走一趟了。”
往年郦檀生辰,郦简都会与郦檀去主城中巡游一遍,百姓们站在路两旁,为郦檀送上生辰祝福。
那些祝福有多么虚情假意,郦檀再清楚不过。
眼见就要到十五岁的生辰,这一岁若是再去民间巡游,只怕连虚情假意的祝福都没有了。
郦檀将成为郦国开国以来唯一一位年满十五却没有突破中余四级的公主!
……
哎。
郦檀心想,自己这个公主当得可够糟心的。
曾经多么光芒万丈,现在就多么遭万人唾弃。
……
肩上落下一只大手,郦檀抬头,郦简拍拍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不去便不去,孤的檀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在意旁人的言论。”
郦檀心中感动不已,“父王……”
“孤答应了你的母后,今生绝不约束你任何,一切事情做与不做,全凭你的意愿。”郦简眼中似有泪光,“是孤欠了你母后,是以不想再亏欠你。”
……
郦檀母后名为谢鱼儿,曾是混迹红尘的一名女子,与微服私访的郦简相遇,相知相爱。郦简情到深处,力排众议将谢鱼儿娶到宫中,并册封为王后。
谢鱼儿虽成为王后,却处处受制于人,为了郦简,她甘愿忍受一切委屈。
郦简知道谢鱼儿的艰难处境,想要着手处理那些人,谢鱼儿却制止了他。
“陛下,莫要让臣妾背上祸乱朝纲之骂名呐。”谢鱼儿笑容温婉,“能与陛下结为夫妻,实乃鱼儿此生之大幸,旁人的刁难挖苦实在不足为道。”
郦简爱惨了谢鱼儿,心中越发愧疚。
……
生下郦檀后,谢鱼儿便性命垂危。
原本生产的过程十分顺利,然而郦檀第一声啼哭发出,谢鱼儿便吐出了一口血,用尽了办法也救不回她的性命。
郦简痛不欲生,从此再未娶任何女子,护着郦檀长大,对唯一的女儿千依百顺。
民间对郦檀如何排斥,他从不在乎,即便百姓将天喊塌了,也有他撑着……
……
谈及谢鱼儿,郦檀眼神一暗,她对谢鱼儿没有特殊的感情,大约是郦简给予的父爱过于满足,郦檀对母爱没有渴望之情,然而,终究是失去了母亲,心中总是有些遗憾。
她曾在郦简的御书房中见过谢鱼儿的画像,画上人儿美得惊天动地,笑容虽浅淡,却比夜空中的星芒还耀眼。
人人都说她像极了谢鱼儿,然而郦檀却觉得,谢鱼儿比她貌美数倍。
难怪郦简如此痴恋谢鱼儿,这样的一个美人儿,又有着通透的心性,试问谁能不爱?
“父王,儿臣想好向您讨要何种礼物了。”
……
是夜。
郦简步入成安宫,尚未宽衣解带,便挥退寝宫内的所有下人,唯余他与一室内通亮的火烛。
火烛上火焰飘动,映得郦简的脸色晦暗不明。
一黑衣青年避过宫中巡卫,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成安宫殿,霎时间,成安宫中所有火烛齐齐熄灭。
殿外,曹公公道:“这里没你们的事儿了,下去歇着罢。”
太监与宫女纷纷退下,有些奇怪地抬头看一片漆黑的宫殿,却在曹公公的眼神中吓得一个哆嗦,赶忙走了。
曹公公守在门口,如雕像一般。
……
“你来了。”
“陛下。”
黑暗中,郦简只能凭借稀薄的月色打量眼前的青年,青年着一身黑衣,面上带着面罩,只于一双清亮的眼睛。
“结果如何?”
“与陛下的预想一致,是最坏的结果。”
“……”
郦简低头,手中放置着一块碧绿通透的圆形玉坠,是郦檀偷偷出宫学艺,为他做的。
青年也看着那玉坠,眼神复杂,视线转到郦简脸上,青年说道:“陛下,幽国已有了不小的动静,殿下那处再不能耽搁了。”
手掌合拢,收起玉坠,郦简看着眼前的青年,忽然道:“你恨孤吗?”
第11章 烛照之力()
成安宫殿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一道黑色残影破窗而入——
“来人呐!抓刺客——!”殿内传来曹公公的大声呼喊。
顷刻间,曹公公矮小的身子冲破殿门,倒飞出去,落在花丛中,没了声息。
殿内,郦简胸口插着一把剑,黑衣人身形高大,在郦简濒死的目光中,右手一挥,剑从郦简胸口拔除,鲜红的血液喷溅在纸窗之上……
……
“父王——!”
郦檀凄厉大喊,从噩梦中醒来。
守在殿外的春莺闻声连忙跑了进去,点燃一盏火烛,照出郦檀大汗淋漓,苍白无血的一张脸。
春莺半跪在床前,为郦檀擦汗,“殿下,做噩梦了?”
郦檀尚在大口喘息,方才的梦境真实得让他心惊,心中缠绕着浓浓的不安。
掀开被子,郦檀两脚随意地塞进鞋里,只往殿外奔。
“殿下!”春莺跟在后面,拿着一件披风,“殿下!”
出得殿门,门外的风迎面吹来,郦檀停住脚步,神智清醒了一些,她看向身后的春莺,春莺为她披上披风,又为她重新套上鞋子。
“夜深了,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成安宫。”
春莺一怔,“陛下想必早已歇下……”
“去去便回,走吧。”
“是。”
……
成安宫今夜并无反常,守卫与宫人均安分守在宫殿外,随时等候郦简的差遣。曹公公守在殿门口,见郦檀突然前来,有些惊讶,连忙上前跪安。
“殿下,怎么深夜前来此处?”
“睡不着,便四处走动走动。”郦檀看着室内漆黑的寝殿,心中安心几分,“有劳曹公公了。”
“此乃卑职分内之事,殿下不必客气。”
郦檀转身离开。
春莺还一头雾水,不知道郦檀怎么无缘无故跑这来。
曹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身走回殿门外,“陛下,殿下已离开。”
殿内没有回应。
曹公公仍本分地守在殿外,双手一挥,原本在殿外巡逻的侍卫和宫女们便纷纷不见,化为花瓣落入花丛中。
殿内。
黑衣青年的声音清晰而冷漠:“烛照之力历经千年封印,现下封印灵力已有所减弱,即便陛下再为殿下施法封印也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过数年,烛照之力必定全然释放。”
“现在不过九牛一毛的烛照之力就已将幽国那位邪灵刺激得蠢蠢欲动,若是烛照之力全部现世,定当天下大乱。届时,殿下若还未习得抵挡之力,只怕会遭邪灵挫骨扬灰!”
“放肆——!”
“陛下当真愿因一己之私,而让天下苍生为之陪葬吗?”黑衣青年的声音依然冷冷的,如同深夜里毒蛇吐出的蛇信子。
郦简红着眼眶,两手握拳,“你说的这一切,孤又何尝不懂……”
“陛下向来明白事理。”
“……”郦简冷冷道,“你这是欲跟孤秋后算账?”
黑衣青年没有说话。
乌云移开,月色洒入,青年漆黑的眼眸几乎没有情绪。郦简背过身去,不愿再看他,过得片刻,缓缓说道:“当年,你爹的事情——”
“陛下。”青年打断他。
“罢了,罢了。”
郦简转过身,伸出拿着玉坠的手,青年出手接过。
“来日无论发生何事,你需得记住,守护檀儿乃是你一生的使命,若有背叛——”说到此处,郦简顿住,疲惫地摇了摇头,“罢了,你虽恨孤,对檀儿却是极好的,孤只愿你初心不变,助檀儿解救这天下苍生。”
交出玉坠后,郦简仿佛苍老了十岁,他苦涩道:“我郦简无能,护不得爱妻,也护不了檀儿。”
青年看着手中的玉坠,缓缓蜷起手掌,握紧。
“陛下英明。”
“退下吧。”
郦简疲惫地挥了挥手,青年化作一道残影,跃出成安宫。
见那黑色残影消失,曹公公侧过身,打开寝殿的门,郦简缓步走出来,看着天空中一道残月,面色凝重。
曹公公担心道:“陛下……”
“孤终究是负了鱼儿。”
“……”
曹公公不明就里,不知那黑衣青年与郦简说了什么,只是他明显感觉到郦简身上有股叫做绝望与痛苦交织的情绪。
自谢鱼儿死后,郦简再也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大约——
是有何事将要发生了吧。
曹公公心里想着。
……
翌日。
郦檀在华青宫中跟着春莺学作刺绣,第白里着一身武服,大咧咧走来。
见郦檀手中团扇上嗅着两只不知是鸭子还是麻雀的动物,第白里无情嗤笑,“公主殿下好手艺,两只鸭子栩栩如生!”
“白、白里将军。”春莺慌张站起来,看了看两人,红着脸道,“殿下所绣乃是鸳、鸳鸯。”
第白里凑到她的团扇前看,“这才是鸳鸯罢。”
春莺一张脸红得要滴血。
郦檀气得眼睛要滴血,恨不能将针头扎在第白里身上,扎他个千疮百孔!
“你来做什么?”郦檀将手中针线团扇都扔给春莺。
春莺手忙脚乱地收拾线团,不时抬眼看第白里,丰神俊朗的少年此刻一脸坏笑,“听闻主城里来了一班戏子,个个身怀绝技,公主殿下可有兴趣去观看一番?”
郦檀眯起眼,“既是戏子,叫来宫中搭台耍戏便是,何必要本宫亲自跑一趟?”
第白里笑了笑,“你到底去不去?”
“……”
“不去罢了,我自个儿去。”第白里似乎作罢,作势要走,“天天闷在宫中也不知憋闷,你们这些女子都好无聊。”
郦檀怒道:“本宫去便是!”
春莺:“……”
“殿下……”
“春莺你留在宫中,千万帮本宫守住嘴,别让父王知道了。”
“……是。”
第白里捏了捏郦檀的脸,“怎么老是生气?”
打开他的手,郦檀瞪着眼,“权容可要一起?”
第白里不悦道:“容哥忙得很,没空陪你。”
“你倒是日日都闲得无事。”
“是呀。”第白里点着她的额头,“我要是不闲着,谁陪你解闷?”
郦檀拿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我可是公主!”
“又不是我的公主。”
“……”
春莺噗嗤一笑。
很久以后,郦檀才读懂第白里这句话,只是那时候,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第12章 恶狼伤人()
主城。
醉烟阁。
半张脸以黑色面纱遮盖住,只余一双灵动的,黑宝石一般的双眼露在外面,郦檀打扮成男儿模样,长发竖起,穿着一身华贵的男儿常服,坐在主城最奢华的酒楼醉烟阁内二楼靠窗的位置。
第白里坐在她的对面,正小酌清酒。
窗户大开,距离醉烟阁不过百步的距离,人群围着一个偌大的圈,圈内,第白里口中所说的著名戏班子正在表演杂技。
还不赖。
郦檀想着,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撇开民间对她非议不谈,郦檀还是很喜欢来主城四处走动的,年幼时时常和第白里偷偷摸摸跑来主城玩耍,充满烟火气息的民间令她感到十分自在惬意。
那处,一个身形魁梧的男戏子手中幻化出一只通体黝黑的狼,继而将狼朝地上一扔,黑狼便冲进人群——
“呜哇——!”
人群一阵骚动。
男人却笑了笑,“诸位莫怕,狼儿只是想与诸位做耍罢了。”
说着,应着他的话,那看似凶神恶煞的黑狼竟如狗一般伏在一个少女的面前,少女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触摸它发着微光的毛发——
“想必各位看我们表演看得也有些乏味了,不知有没有人愿意上前来,我们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