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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闻煜风,和学校里传闻的那个不学无术的校霸、和她所见过的笑意疏懒的学长都大不相同。带着干净美好的气质,安静得像幅漂亮的画。
——他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
跟着,秦晴便想到了自己那天踏足的那个家里,整洁干净,只是却有些孤凉。
侧卧里的床罩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干净得就好像这儿没有人生活。
也难怪他吃饭前后会那样不自在……大概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跟什么人在家里一起吃过饭了吧。
每逢佳节新年,外面锣鼓鞭炮喧天热闹、万家灯火里人人喜笑颜开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那个冷冰冰的房子里吗?
变天了不会有人提醒他加衣防寒、生病了不会有人问他如何难受、受伤了也不会有人关心他是否疼得厉害……
所以你才会一点都不关心那长长的一条狰狞的刀伤,因为除了你之外没人会替你难过、甚至都没人会知道和在意是吗?
“……”
秦晴终于不忍再想下去,她垂下眼压了压心口。
里面酸得像是被什么陈醋泡过,涩得她都有些疼了。
她转身去了客厅。
到了客厅里面,秦晴还隐约听着厨房那边传来秦『奶』『奶』的声音:
“你这碗刷得,可比我们甜甜干净多了。我们甜甜那刷个碗,跟小猫洗脸似的,拿爪子胡噜一把就算完了。”
男声隐约低笑了声。
“甜甜手太小,拿不住碗,该让她离厨房远一些,免得把碗碟打了。”
竖着小耳朵的秦晴面无表情:“……”
秦『奶』『奶』听自家小孙女被人这样说,却一点恼怒都没有,反而高高兴兴地接了话。
“我觉着也是。不过看你这孩子动作熟练得很,难道在家里都是自己做饭洗碗打扫家务的?”
秦晴心里一紧,目光追了过去。
那边带着点未褪笑『色』的声线轻震:
“嗯,我自己一个人生活,习惯了。『奶』『奶』家里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拆卸搬动的事情,我给您留一个号码,您随时找我就行。”
“那就真有可能得麻烦你了。我和甜甜两个人住,我是老了身子骨不行了,甜甜个子小也没什么力气,有时候确实有些不好处置的事儿。想叫家政吧,事情不大没必要,可要是自己做,又实在处理不了。”
“那您就直接打电话给我就好。给『奶』『奶』帮忙,算不得麻烦的。”
秦晴坐在客厅听得小脸微绷。
——
她印象里,怎么不记得闻煜风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好听了呢?
简直都要让人不认识了。
……
几分钟后,闻煜风和秦『奶』『奶』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厨房。
秦『奶』『奶』这会儿看着闻煜风的眼神绝对是和蔼到不能再和蔼了——
“小煜啊,你以后每个周周末都记得来『奶』『奶』家吃饭啊,『奶』『奶』做好菜给你。”
旁边沙发上的秦晴一懵,因困倦而将出的呵欠都憋了回去。
——“小煜”??
她睁大了漂亮的杏眼,呆滞地看向两人。
“……”
从厨房走出来的闻煜风犹豫了下,在不经意瞥向沙发上目瞪口呆的秦晴时,他唇角忍不住一抬,然后便回了话,“好,谢谢『奶』『奶』。”
“谢什么谢,以后不许跟『奶』『奶』客气。”
秦『奶』『奶』热情地把闻煜风送到了门口,等他进了家门才反身回来。
等秦『奶』『奶』再次走回客厅,秦晴终于忍不住了。
“『奶』『奶』,你怎么对他……那么好啊?”
“这孩子自己一个人住,多可怜啊,我叫他来吃顿饭怎么了?”
秦『奶』『奶』嗔怪地看了秦晴一眼,“你这孩子小时候看见条流浪狗都拉不开视线,现在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了?”
“……”
秦晴噎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可『奶』『奶』你之前不是说他一定是常在学校里招惹小姑娘那种吗?”
“那是我那会儿没见过他,不知道。今天我这不见过了?『奶』『奶』活了这么多年,看人可准着呢,这孩子肯定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
秦晴无辜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就成她说的了??
似乎是看出了秦晴的不赞同,秦『奶』『奶』叹了口气,但仍旧带着笑。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当初我的父母不同意我跟你爷爷的婚事,他是怎么做的?”
这话题转得突兀,秦晴懵了一下,但还是循着记忆本能答道:“爷爷他不是在『奶』『奶』家门口不吃不喝地站了一天半,最后把『奶』『奶』你的父母感动了么?”
“对。”
秦『奶』『奶』点着头,笑眯眯地往厨房走,“你们现在这些小孩子啊,心『性』一个比一个浮躁,能再专心一意地等一个人等很久的,已经不多了啊。”
“……”
秦晴仍是一头雾水,还想追问什么,却见秦『奶』『奶』只留了个背影,显是已经不想再和她多说了。
…………
第二天大半下午的时候,林曼雪才又一次敲响了秦『奶』『奶』家的防盗门。
被匆忙拖了出去的秦晴大为不解:“都这个点了,还要去哪儿啊?”
林曼雪拉着秦晴下了楼,直接进到在等候的计程车里。
一坐上去,她就冲秦晴眨了眨眼:“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被这眼神和这说法搞得一『毛』,秦晴本能地往车门方向缩了缩——
“你不会是也要带我去综合格斗场吧?”
“综合格斗场?什么鬼东西?”
林曼雪一愣,过了两秒她大大咧咧地一摆手——
“放心,才不是那么血腥恐怖的地方,我们是要去一个很有情调的地方。”
“…………”
半个小时后,计程车停在了风华娱/乐/城的路旁。
秦晴死死地赖在车里不肯下车——
“曼雪!你又坑我来这种地方!”
“啧,什么叫这种地方,我们这次不是去ktv好吗,娱/乐/城里面也分好多层的!”
林曼雪拍着胸脯:“你放心,我拿我的人品跟你保证,这次的地方绝对比上次好玩多了!”
“……”
秦晴确实是不想下车,可这样一直赖着无辜的司机也不是办法。
等到下了车,她也只能将信将疑地跟在林曼雪的身后,进到了娱/乐/城里面。
之后,秦晴便被林曼雪拉着一通七拐八绕,终于在某层一个弧形墙壁后的实木大门前停了下来。
确切地说,是秦晴被站在门口的两个安保人员拦了下来。
为首的那个指着秦晴:“不能带小孩儿进去。”
原本准备伺机拉着林曼雪离开的秦晴身形一僵。
“……小孩儿?”
她觉得她的自尊心被伤害得很彻底。
旁边林曼雪毫不客气地笑弯了腰,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最后林曼雪才在秦晴的怒视下,『揉』着笑疼的肚子跟那两个安保人员解释:“我们是同学,她可都上高二了。”
那安保疑『惑』地上下打量了秦晴一番,然后十分怀疑地问:“她?高二?真不是初中二年级的??”
那个上扬的尾音差点又让林曼雪笑到抽抽。
秦晴气得小脸都微微涨红了。
林曼雪在一旁实在不忍心再火上浇油,只得认认真真地直起身,对那安保说——
“真的,而且她也是一师中学的,跟煜哥还同班呢。你要是不放我们进去,待会儿煜哥亲自来找你算账啊。”
“……!”
秦晴睁大了眼睛看向林曼雪。
只是在秦晴开口之前,那安保人员一听林曼雪提起的名字,就脸『色』微微一变。
两人对视了一眼,打开门放她们进去了。
一进到里面,秦晴都没顾得上看是个什么环境,就先一把拉住了林曼雪。
“曼雪,你怎么知道——”
林曼雪把食指在嘴边一竖:“嘘……”
她看了看左右,才压低声音笑着道:“我唬他们的。今天就是带你来掌掌眼——你不是之前不相信我说一中那个闻煜风帅得惨绝人寰的么,我从三中那边的人那儿打听了,闻煜风他每个周周日下午都会来这个酒吧。”
秦晴一噎,回过神来极其心虚地一把拉住林曼雪:“曼雪你疯了……万、万一被他发现,那他……他打你怎么办?”
林曼雪笑道:“不可能,我听人说他虽然凶,可不会碰女生半根手指头的。”
“……”
秦晴支吾着还想再找个什么理由,却是已经被林曼雪拉向这灯光稍暗的酒吧里的某个角落了。
秦晴力气小的很,挣扎不过最后只能小心翼翼地低垂着小脑袋,生怕真被不知道身在哪个角落的闻煜风发现。
在被林曼雪拉到那环形沙发之前,秦晴还忍不住在心里微恼着——
原来学校里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抽烟、喝酒、打架、逃课、还泡吧……
亏她还替他在方晓婧面前据理力争……
只是没等秦晴想完,林曼雪就拉着她停在了环形沙发的旁边。
聚了一圈的男男女女纷纷抬头,坐在最中间的那个男生眼睛一亮——
“秦晴来了啊?”
“……”
听到这个声音,秦晴只觉着身上一『毛』。
过了几秒,她才僵着颈子抬起了头。
看清了坐在众人中间的男生之后,秦晴真恨不能把林曼雪掐着脖子晃一晃甩甩脑子里进的水了。
——
那个正冲她笑的,不就正是上个学期跟她告白的前任班长傅涵林吗??
只不过不等秦晴发作,林曼雪就拉着她坐到了环形沙发的旁边。
然后林曼雪贴过来小声道:“忍一忍啦,今天带你来主要是带你看闻煜风的。”
想起昨天楼里走廊上那人退开那一步,秦晴咬了下细细的牙。
“我一点都不想看他……”
林曼雪却好像根本没听见她说了什么,只望着某个方向。
过了不到一分钟,正坐立不安的秦晴蓦地被林曼雪拉了一把——
“啊啊过来啦你快抬头……”
神思不属的秦晴本能地按着林曼雪的话抬了眼,等心里突然反应过来,她再想低下头却已经晚了——
她的视线不偏不倚地,正撞进了一双疏懒漆黑的眸子里。
而那双眸子的主人在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的下一秒,身形就蓦然顿住。
“……”
两秒后,闻煜风眼神危险地侧回视线。
第三十八章()
第一眼看见秦晴的时候; 闻煜风几乎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等他侧过视线望向那个方向; 一瞬不瞬地盯了几秒; 闻煜风才确定他的小同学是真地出现在了这家酒吧里。
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的男生左手攥了起来。
按捺了好一会儿; 闻煜风才算是把直接过去将人扛走的冲动压了下来。
便在这时; 酒吧里一个酒保停到了他旁边。
“煜哥; 专门给您留了位置; 乔安他们也在等您了,您不过去坐?”
“……”
听了这人的话,闻煜风慢慢收回了目光。
在此时的这个场合里; 他主动跟她表现出交集,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过了两秒,闻煜风垂下了眼; 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
“你带路。”
“哎。”
那酒保勤快地应了一声; 笑着把闻煜风引向了不远处的环形沙发。
说来也巧,目的地恰是和秦晴她们所在的酒桌相邻的位置。
这酒吧里的环形沙发靠背很低; 顶上带着一点圆滑的弧线。身高腿长的男生往那儿一坐; 那沙发靠背尚不能遮住他的宽肩。
统共隔着不到几米的直线距离; 秦晴只觉得这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点稀薄了。
“怎么样怎么样?”
林曼雪并未注意到秦晴之前的神『色』变化; 此时是满脸兴奋地压低了音量; 连声问秦晴——
“他是不是长得特别帅?”
“……”
对于闻煜风已经看见了自己却没有任何表示的行为,秦晴心里的恼意已经转为一种无从说起的委屈。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地方,才会让那人为了躲开自己; 连泡吧都能不耽搁; 却偏偏要在学校那边请上两周的假。
……明明当初说要和她坐同桌,是他才对。
一想到这儿,秦晴心里像是盛满了发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