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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冰语-焚歌-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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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像一头嗜血的野豹,即使是再亲密的人面对他的时候,害怕的心情难免油然而生。
  
  是夜,阿彩正欲熄灯就寝,房门碰地一声被人用力推开。她一惊,扭头看去,只见拓跋元邺面若寒霜,大踏步走了进来,细长的眼中一副山雨欲来的阴戾。


94。暴力的夜晚【VIP】

  阿彩“腾”一下从卧榻上坐起来,起身披上外袍,淡淡说道:“皇叔,这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拓跋元邺猛一下凑到她眼前,眼底的阴霾愈见浓烈,“看来本王好心想给公主一个适应期倒成了冷落了,惹得公主殿下如此不满,是本王的不是,既然公主想知道本王身材好不好,能力强不强,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公主你亲自把本王脱个一丝不挂不就知道了么?兴许……还能找到公主感兴趣的东西。”
  拓跋元邺身形魁梧健壮,如此靠近,给人一种无形而强憾的压迫感,他说话时有淡淡的酒气从她的额顶缓缓移向颈畔,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肌肤。
  阿彩默不作声,眼珠子随着他脸庞凑近而慢慢移动,情不自禁浑身寒毛竖起,泛起颗粒。
  “今儿,本王就赔给公主一个洞房花烛夜,如何?”他的唇贴近她的耳边;声音冰冷地钻了进去……
  
  阿彩一个旋身从床榻绕到台案边,相对比较不暧昧的地方。说道:“皇叔,虽说我未入皇室宗籍,可好歹也是正儿八经拜了太皇为义父,您不顾礼法威逼侄女拜了堂也就算了,一个大男人若还欺凌小女子,也不怕人笑话么?您若是欠女人,后院厢房里多得是,尽管去,本宫不会有任何不满。”
  “小女子……”拓跋元邺哼了声,铁钳一般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身体便倾向台案,紧紧盯着她毫不示弱的眼睛,“倒是头一回见到胆敢直视本王而不发抖的小女子,这倒是让本王很是兴奋和期待呢。”
  他松脱了一边手腕,拿起放置在台案上的酒鼎,仰头就倒入口中……
  阿彩一瞬不瞬望住他蠕动的咽喉,不动声色却难掩黑瞳中一缕雀跃,『喝吧,多喝点,喝到你做不了男人,断子绝孙……』
  她早就打探好了拓跋元邺嗜酒,倘若他有何不轨企图,就送他这一份“大礼”……
  拓跋元邺饮得急促,酒水沿着嘴角下巴洒到了阿彩的脖子上。
  他撂了酒鼎,复又捏住她的手腕,望住被按在桌案上的女子,雪肌清透,双颊沁红,不禁眼神有些迷离,“只有彩凤朱颜,才配得上是本王的王妃。”
  他倏然低头吸允洒落在她颈脖上的残酒,舌尖火辣辣地滑向耳根。
  阿彩一慌,猛地大力撞向他的额头,碰一下像是撞在了铁板上,痛得眼前金星直冒。趁着拓跋元邺不备松手,她挣脱了他的钳制,闪到门边。
  双手背负抵在门板上,眼珠子一转,忽而展笑说道:“皇叔似乎是有什么误会了,本宫不是彩凤朱颜,我当这个公主之前,并非什么名媛淑女。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旧识,只是那时……入不了颐王殿下的眼罢了。”
  “哦?”拓跋元邺不忙抓她,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说起来,是有一丝半点似曾相识的影子,可若是当真是旧识,他又怎会完全不记得?
  “要从什么时候说起呢?”阿彩露出个狡黠的笑容,“从本宫曾是京城东大街的小混混说起吧。”
  阿彩毫无意外看见他收缩的瞳孔,挑起的粗眉。
  “皇叔知道什么是小混混么?嗯,也就是跟乞丐花子差不多,大半年不洗澡,吃的是嗟来之食,睡的地尽是跳蚤虱子……”
  拓跋元邺额角青筋开始抽搐……


  “初见皇叔我是独鹤楼一名小跑堂;再见皇叔是在泰德书院的骑射比试校场上;再再见皇叔是泰常十八年,蟠殃山秋狝,您拿着大弓要杀我那一回吧;再再再见皇叔,是泰常十九年您在平城朝市口监斩台一箭洞穿了侄女我的肩胛骨。”
  拓跋元邺的眼神有崩溃的迹象,“你是贺兰珏那个爱管闲事的书僮?”
  阿彩展开笑颜,“不像么?皇叔是贵人,不记得我这种小混混也不稀奇。”
  拓跋元邺说道:“稀奇……怎么不稀奇呢?河水淹不死,大火烧不死,连上了刑场也死不去,果然是很稀奇的命格。”
  阿彩浑身一震,背负在身后的手掌猛地攥起,指甲抠入手掌心。面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莫非,是皇叔你……”
  “不错!”拓跋元邺微扬起下巴,不以为然,“如今也没什么怕你知道的。”
  阿彩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试探问道:“那么,害死公子珏,收买傻锅,放火烧屋,都是颐王殿下所为咯?”
  原来不是莲,不是莲,她心中既是狂喜又是难过,傻锅又骗了她,以致她一直心结难消,面对莲的时候,多了一丝半点的犹豫……
  拓跋元邺果然承认了,“你以为呢?倘若你没有跟从贺兰珏,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怪只怪你跟错了主子。”
  阿彩提高了声音,“可公子珏又有什么错,他不过是爱上了贺兰婉甄,便值得你们痛下杀手么?”当年就已经料到是贺兰婉甄的父亲贺兰太尉找人杀的公子珏,却想不到还跟颐王有关。
  拓跋元邺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妇人之见,一个贺兰婉甄值得我如此大费周章?贺兰珏是听见了不该听见的话。算起来,他也算是我的表亲,我要除去的只是他的孽种兄弟,本想放过他的。怎知他自寻死路。”
  “你们要对付的人,是莲?”莲瑨那时候不死不活,怎会招惹到拓跋元邺呢?阿彩不解。
  “哼,莲娜,她千方百计生下的孽种,便是妄图有朝一日能母凭子贵,入我拓跋宗籍。真是痴心妄想!”
  阿彩脑袋嗡地一声响,这是什么情况,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皇叔,你把我给说糊涂了,莲的母亲,嫁的是贺兰家的人,跟你们拓跋家又有何关系……”
  “嗤——莲娜处心积虑,化名为苏梅,藏身于歌舞坊中,想尽办法吸引皇兄的注意,偷得了皇家血脉……”
  阿彩被这番话震住了,全神贯注听下去……
  原来,当年道武帝拓跋珪很重视血统纯正,绝不会允许来历不明的外族女子孕育拓跋氏的鲜卑正统。那莲娜为躲过劫难,便去央求贺兰容颉,贺兰容颉帮其悄悄嫁给了贺兰氏偏房贺兰长贵,而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生下了贺兰瑨。
  几年后,贺兰长贵无意中听见莲娜与阿昌伯的对话,得知贺兰瑨竟非自己所出,而是已登基明元帝拓跋嗣的血脉,当下震惊不已,既悲愤又暗暗窃喜。
  贺兰长贵是个蠢人,被堂兄贺兰太尉欺凌驱逐之时气不过吐露了真相,以为是护身王牌,却不料招来杀身之祸。
  贺兰氏拥戴的是颐王,自是容不得魏帝流落民间的血缘之子。
  贺兰太尉将孤儿寡母驱逐去了郊外听梅居,以便下手对付。再过几年,莲娜也悄声无息的死去。贺兰瑨堕马不死,成了活死人,方逃过了大难。
  而贺兰珏便是在太尉府私会贺兰婉甄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拓跋元邺和贺兰太尉的谈话,得知了所有真相。权衡下,为保兄长的性命,决定与贺兰婉甄分手,带着活死人哥哥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却不料还是招来了杀身之祸。
  这便是公子珏惨死的真相。
  这迟来的真相听得阿彩冷汗涔涔……
  贺兰氏野心昭然,为夺取帝位,早在二十年前便给魏帝下咒,自然不会允许魏帝血脉存活于世。而贺兰氏似乎是一早知晓拓跋蕤麟并非魏帝亲子,不以为然,方从未对付过他。又哪里想到,魏帝拓跋嗣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个性,放任亲子流落在外,却将皇位传给了养子。
  最无辜的,莫过于莲娜的一家子……
 
  『他是我最不想看见的人』,这是莲瑨曾经在草原上对阿彩说过的话。现在她明白了,莲,他竟是痛恨这一层血缘关系的,因为这样的血缘,使他失去了母亲,继而是疼爱的弟弟。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满满是积聚了多年,对父亲最深的怨恨……
  义父把自己所有的父爱都给了哥哥,果真是任性啊——
  哥哥却在坎斯科城外那般重创了莲……
  
  说到底,她和哥哥终是亏欠他们父子太多。只有活着走出这里,救醒义父,才有希望弥补这份遗憾。
  只有活着……
  她不能害怕,不能低头,即使眼前是头凶残无比的豹子,也不能后退一步。


  忡怔出神之际,凶残的豹子越来越逼近,双手一展,将她固在了门板上,笼进巨大的阴影里。
  藏在后背的手抠住门边,男人强大的压迫力使得她想夺门而逃,这个人,他杀人不眨眼,冰冷粗糙的手掌握上她的脖子,仿佛下一瞬便要将她撕成碎片。
  阿彩深吸一口气,放松了双臂,落下手肘,抬头迎向他狠戾的目光,淡定从容。
  颈脖子上的大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抬向他的眼前,“很好……你很够胆量,在我手里,光有胆量是不够的,我不管你是小混混还是千金公主,在这里,你只能安心做我的女人。”
  阿彩稳了稳气息,说道:“皇叔,我还真不明白,你为何要娶我?倘若只是要胁迫皇帝哥哥,父皇的性命在你的手中,你提出的要求,我们岂敢不从。即使我来了,也只是为了父皇而已,怎会甘心做你的女人。”
  “你不必知道!”
  他不会告诉她,教皇饱含深意的话教他起了疑心,着令人调查这位莫名冒出来的长公主,得知她竟然是火凤命数的女子。
  上古传言得凤翎者得上苍眷顾,权倾天下。这便是魏帝认其为义女,万千宠爱的缘故么?
  天下二字,令人血液沸腾。
  他拓跋元邺又岂能甘于人后!这个女子,他要定了!
  “你不必知道,你只需呆在本王的身边,为本王孕育子嗣,本王自会将解咒之法告诉你。”
  “皇叔,你言而无信!”
  “公主你是误会了,本王让信使带给公主的话是,公主想要的东西,得自己亲自来拿,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得到。”
  “你卑鄙!”阿彩气得哆嗦,这等小人是拿话下套子。
  “我从来都不是君子,尤其是夜晚。”拓跋元邺说着手指用力捏紧她的下颌,头便要覆上去。
  阿彩早有准备,左手挣脱他的钳制,右掌推其肩胛,抬膝踢他下身,利落跳开,“想要碰我,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弦月亦悄悄钻入了云层。
  绝望的颜色覆住了天,也覆住了地,像无边无际的黑洞,仿佛要吞噬世间万物, 
  前院主房中传出激烈的打斗声,公主陪嫁侍女仆从全部被扣在了后院,不得行动,其余人等更是闭户关门、充耳不闻。
  打斗激起了男人的兽性,拳脚相向渐至贴身搏击,征服一个强韧女人的过程带给他无比的兴奋。直至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那种无以伦比的兴奋感达到了巅峰。
  他像一头获胜的野豹,兴奋舔舐着爪下的猎物。猎物尽管被压制了手足,却不妨碍她用冷厉的目光将跨坐在身上的男人分尸。
  该死,紧贴的身体让阿彩感觉到他下身明显的变化。
  那一鼎下了药就酒怎么废不了这个禽兽?
  “你输了。”低沉的声音来到耳边,灼热如火的呼吸喷洒在颈项,嘴唇也贴了上来,她一扭头,他咬上了纤细的锁骨。
  银光一闪,下一瞬是男人的暴喝,抬手一拍!“铛”一声,轻薄尖利的匕首飞插到门板上。男人的侧脸划开一道口子,鲜血迅速沁了出来,滑落面颊,硬朗的面容顿时变得无比狰狞。
  他怒喝一声,左手拧紧了她的双腕,右手高高扬起。阿彩瞪着他,等那一巴掌扇下来。
  大手一挥,没有落到她的脸上,而是攥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扯。
  刺啦——布帛撕裂的声音在内室响起。
  用撕下的布条将她的手腕缚在头顶。随而扯落仅余蔽体的里裳……
  美丽细致的胴体落在眼底,男人呼吸一窒,喉间干涩。那双粗粝的手掌抚过她的身体,手过之处肌肤不由自主地瑟缩、战栗……
  “禽兽!”她从齿缝吐出这两个字后,再不发一言。
  他素来厌恶女人在床上像一具死尸,她想要令他扫兴,他偏不如她的愿!
  肌肉贲张的臂膀握住她过分纤细的身子,强壮高大的男人覆了上来,毫不怜惜地冲进她的体内,略微忡怔后,暴怒袭上眉眼,瞳孔中仿有烈焰光芒,愈加用力在她的体内凶猛冲撞,极尽蹂躏癫狂到极致……
  体内一波强过一波的痛楚,痛得全身毛孔收缩,她权当自己死了,空洞的眼睛望住屋顶,望住烛光残影,光影在天花板上猛烈地摇撼,仿佛狰狞的鬼魅张开双手,掐死了咽喉。
  被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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