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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里陆然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他总觉得陆然只是缺少机遇,而不是天赋。
“人才街上一抓一大把,你是真看上人家的才还是看上人家的人了?”
听严末分析完陆然的好,唐旭尧问。
严末想也没想:“当然是才。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唐旭尧手一摊:“那我也没辙。你说你要是看上人家了,那还好说,直接去追,以你自身的条件和魅力,再加上你那套甜言蜜语的本事,要把人追到手分分钟的事,没有一种办法比把对方变成家人更能留住人。”
“追她?”严末摩挲着下巴,很认真地在思考,“其实也不是不行……她似乎也还单着,人虽然不是特漂亮那种,但还是挺耐看,最主要是人处着也轻松,安安静静的不会任『性』胡闹,真在一起了也不会有那么多糟心事,适合结婚。而且,志同道合的,也可以一起打拼事业。”
唐旭尧忍不住一笑:“这都快赶上天造地设了,趁着人家没主儿赶紧的,过了这村大概就没这店了。”
“谁和谁天造地设了?”
唐宁宁清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伴着落下的嗓音,唐宁宁人已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前些天唐旭尧给她的剧本,看到严末,笑着道,“严少,不会是你有喜事了吧?”
“快了。”唐旭尧淡淡接口,“都已经在筹划着结婚的事了。”
“喜糖!”唐宁宁手伸向他,被严末一巴掌拍了下来,“信你哥胡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唐宁宁哼了声:“以你的速度,八字那一撇还没画上,‘人’都成形了。”
说完就被严末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就会胡说八道。”
看唐宁宁有事找唐旭尧,也不再打扰,调侃了几声便离开了。
唐宁宁看着门关上,转身望向唐旭尧:“哥,这是你上次给我的剧本,我看过了,也开会讨论过了,决定还是投资,而且这次我们要独资拍摄。”
“你自己决定就好。”唐旭尧淡应。
唐宁宁望向他:“哥,你就不关心这次的导演是谁?”
唐旭尧头也没抬:“你做主就好。”
唐宁宁不满地哼了声:“一点好奇心也没有。”
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他:“喏,这是导演资料,陆燃姐。”
唐旭尧终于抬头,往她望了眼,视线移向她递过来的资料,伸手接了过来。
“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陆燃姐才是导演。她上个月就回来了,昨天刚和她吃了顿饭,两年没见,人又漂亮了,有气质有才华。”
唐旭尧翻着文件扫了几眼,放下:“这部片子华辰不能独资。”
“为什么?”唐宁宁声线有些尖,“你刚才说由我全权定夺。”
“风险太大。”唐旭尧语气淡淡,“现在华辰影视还是挂在我名下,出了问题会影响到整个华辰的声誉。”
“借口!”唐宁宁愤愤,却也无可奈何,决策权还是在唐旭尧手中。
她把剧本压下,拿起下面的书:“哥,糖糖这个作品我还是想要版权,你看看你能不能利用人脉帮我找找人。”
唐旭尧抬头往她拿着的书望了眼,目光有稍稍的凝滞,收了回来:“我去哪儿找人。”
唐宁宁撅着嘴:“还没找过你就知道不行了。”
长长地叹口气:“不过找不到也正常,很多人都说她可能已经不在了……”
“胡说八道什么!”唐旭尧声音突然冷了冷,把唐宁宁吓了一跳。
“哥,你干嘛啊你,我又没说什么,网上都这么谣传的而已。”唐宁宁倍觉委屈,“她两年没出现过。最新的一条微博都是两年前更新的,晒了一张旅行箱的照片,网友从背景辨认那就是殷城机场,刚好那天飞往海外的一趟航班出了事故,三死几十伤,媒体意外地没披『露』死者身份,因此很多网友都担心她是不是在那次事故中出事了。要不然好好的一个人,正混得风生水起要名有名要利有利的,怎么突然说消失就消失了,她那些后续的稿费,零零总总加起来都有好几百万了,听说她家人让出版商全捐出去了。”
“不可能的事。”唐旭尧突然推开办公椅,站起身,“陆燃电影的事儿你看着办,我的原则是,不能超过30%,不能做最大的投资商,19号我要飞一趟广州,投资的相关方案这两天交给我。”
转身出去了,剩下一脸莫名的唐宁宁。
第3章 好久不见(1)()
陆然发现严末这两天很古怪,具体怎么古怪也说不上来,就是对她,似乎特别的殷勤。
比如早上上班时会突然来到她座位前,问她吃过早餐没,然后一份热乎乎的早餐就搁在了她桌上。
晨会时会特意往她望过来,每一个话题都特地征询她的意见。
午餐时会突然一声不响地来到她的座位后,一只手绕过她的椅背,一只手撑在她的桌前,垂头望她,以着特别温柔的声音说:“去吃饭?”
下班时会突然叫住她;“陆然,你留下来一下。”
然后她莫名其妙地等了半个小时后,他收拾妥当,臂间挂着西装很潇洒地走过来:“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连着三天下来,陆然被严末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举动闹得几乎神经衰弱。
“严总,您这两天是不是发生遇到什么事了?”
第三天下班,当严末再次潇洒地拎着公文包挂着西装冲她打招呼“陆然,一起吃饭吧。”后,陆然终于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惑』,很老实地说道:“您这两天变得很奇怪,让我……们大家很无法适应。”
陆然努力让语气很委婉,对她而言,没有用惊悚已经是很委婉了。
严末手一摊,一脸莫名:“有吗?老板关心下属不挺正常的事?”
陆然点点头:“是挺正常的。可是您是不是也应该顺便多关心一下其他人?”
比如早餐,不用专门只给她一个人带,午餐不用专门跑到她身后,姿态亲密地约她吃午餐,晚餐也别摆出老板的架子让她留下来,等他一起下班。这会让很多人生出很多遐想来的。
“哦,这样啊。”严末状似了然地点点头,话锋一转,声音刻意放柔,“陆然啊,你不觉得我这么做像是在追你吗?”
“像。”陆然很老实地点头,“可是您没事突然追我干嘛啊?”
“……”严末一时间被堵住,望向陆然,陆然也正望着他,眸子特别的清澈坦然,完全没有一丝娇羞忸怩,严末有些被打击到,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就这反应?”
陆然不解:“那要不然还要怎么样?”
“女孩子听到这样的表白不应该……”严末皱着眉努力组织着措辞,“应该会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吗?”
“不会啊。”陆然摇头,“我老公就是我像你这样追来的啊。”
“……”
“她结婚了!她竟然结婚了!为什么一个结了婚的女人看着还像没出校门的大学生!”
从被严末气急败坏地约出来打高尔夫,唐旭尧和凌宇成耳边就一直回『荡』着这几句话。
“诶我说,”凌宇成头疼地塞住了半边耳,皱着眉头望向唐旭尧,问道,不时往毫无章法地挥杖猛击球的严末望一两眼,“他怎么了?”
“大概是……他看上了公司一个小职员的才华,冒冒失失地去追人家,结果差点被人老公给揍了。”唐旭尧估『摸』着应道,看这反应和那个被他赞誉有加的小职员估计脱不了关系。
“噗……”凌宇成很勉强地憋住了笑。
严末扛着球杆气急败坏地走了过来,指着唐旭尧骂:“还不是你给出的馊主意。像个傻子一样献了两天殷勤,又是爱心早餐又是免费午餐又是烛光晚餐,亏我还深情款款地表白了,结果你知道人家怎么说吗?哦,我老公就是我像你这样追来的!”
严末学着陆然当时的语气。
“噗哈哈……”凌宇成早已忍不住捂着胸口狂笑,“那个……那个女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唐旭尧虽没像凌宇成这般夸张,微扬起的嘴角却还是泄『露』了此时的心情,他伸手拍拍严末的肩,强忍着笑:“没事,还好没给人家老公痛揍。”
“唔……噗……我比较关心的是……唔……然后呢……”凌宇成忍着笑,艰难地问道,问完又忍不住继续笑,被严末恶狠狠地瞪了眼,捂着嘴停了下来,忍得极其辛苦。
严末扭头又朝最近的球狠狠挥杆,看着球滚入球洞中,手中的球杆一扔,依然臭着张脸。
唐旭尧伸手又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后来怎么样了?”
严末脸又臭了几分,还能怎样,她平平静静一句话像个轰天雷砸下来,炸得他像个傻子一样愣在了当场,她却似乎没察觉到自己的话多具爆炸『性』,依然笑得眉眼弯弯地冲他挥挥手手,留下一句“严总,我先下班了。”然后就走了。
陆然从公司出来时心里无事一身轻,连脚步都不自觉地轻快了许多,和严末把话说开了在心底压了几天的忐忑都消失无踪,心情甚好,特地一个人去压了趟马路才回家。
回到家陆然才后知后觉地记起明天是周五,周六是谢淼的新书发布会,她答应了谢淼会过去。
本来是想着这两天再磨一下严末,把辞职的事给定下来了,没想到自己反倒给严末闹得忘了这么回事了。
思来想去,陆然不得不给严末打了个电话,提起辞职的事。
严末还在为下午的事深觉丢脸打击中,语气虽不太好,却也爽快:“这样吧,陆然,我们各退一步,你再多留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无论陈建他们能不能顺利拿下这三个案子,我都尊重你的决定,怎么样?你就这么走了这三个案子我真不知道找谁接手,你也体谅一下我当老板的难处好吧?”
严末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甚至带了那么点boss的架势,硬冷硬冷的语气让陆然没敢再讨价还价,答应了下来。
谢淼电话过来时陆然和她说起这事,谢淼倒是无关痛痒,劝她安心再待一个月,临挂电话时不忘提醒她明天航班的时间,就怕她误点了。
陆然默默记下时间,第二天特地提前一个小时下班。
她去跟严末请假时严末还扭曲着一张脸,虽不至于像昨天那样“刷”的黑了,却也没像以往那样清雅和煦,和颜悦『色』,总之看着有种很尴尬的扭曲感。
陆然没敢再去随便说话,辞职的事也没敢提,拿了假条赶紧往机场赶。
刚到机场没一会儿,本来说好去机场接她的谢淼就气急败坏地来电了,她人在外地误点了,改让程朗去接陆然。
“……”陆然有些无言,半天憋出一句话,“你一个人注意安全,别再误点了。”
“不会了。你到机场没?”
“我在办理登机手续了。”陆然一手推着行李箱随队伍慢慢挪动,侧头脸颊夹着手机应道,一边低头翻找身份证。
刚找了会儿,手懊恼地往额头一拍:“我忘带身份证了……”
“……”
好在陆然住的公寓离机场近,就在机场快轨终点附近,来回四十分钟左右,满打满算勉强还来得及。
陆然回去取了身份证过来时勉强赶上办理手续,拎着小包一路过安检。安检入口距离登机口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陆然担心赶不上,一路小跑,光顾着赶路,也没留心看人,刚跑到商店拐角就和人撞上了,“碰”的一声细响,似是文件被撞落在地了,陆然也没来得及细看,她走得急,撞得猛,对方身形高大,胸膛硬实,她被撞得头昏眼花。
“对不起对不起!”陆然『揉』着被撞疼的鼻子,连声道歉,一边已下意识地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文件袋。
“没关系!”淡漠的嗓音在头顶淡淡响起,低沉有质感,音质很清,也很熟悉,半个多月前在谢淼车上随电波流转的悦耳嗓音。
陆然伸向文件袋的手有些许的凝滞,眼睑微微垂下,捡起摔落在地的文件袋,低垂着眼眸交到男人手中,“不好意思!”
抽回手转身即要往登机口而去,还未及转身一股强劲力道突然袭来,右手腕落在了一只宽厚的手掌中,微微带着热气,却握得很重,拖着她的手腕几乎将她整个身子给带着转向了他。
陆然疼得皱眉,不经意抬头便看到了同样一张拧紧了眉的脸,清峻淡漠,轮廓分明,墨玉般的深眸正紧紧盯着她的脸。
陆然却来不及作别的感想,那边登机广播在催,登机口眼看着就要关闭,就皱着眉转动着手腕:“不好意思,我得登机了。”
手很顺利地抽了回来,陆然转身小跑往登机口去,赶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