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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蹙了眉他一向羞耻于这种方式获得修为。修仙者,应顺应自然,脚踏实地凭借自身能力一步一步累积,而不是用这种旁门左道的方法。
上一世若不是九昭蓉强硬,他也不会落入她之手。
想到这里,萧玄珩决心不趟这浑水,转身打算离开这片树林,却听到身后传来“扑通”一声!
他略微僵了僵,扭过头看见九昭蓉又跌进了湖中。她似乎隐忍着身上的药性,想要攀上自己的飞剑,但几次攀上去都站不稳,飞不到半米远就掉进湖里了。
不过九昭蓉似乎并不气馁,刷刷刷从湖中爬起来,又摇摇晃晃攀上飞剑
“扑通”
萧玄珩:“”
“扑通”
“扑通”
“扑通”
一连摔了十几次,连萧玄珩都开始佩服她的意志力了,中了媚药还能这么坚强,若是当初也有这样的定性,也便不会跌落境界了。
九昭蓉再一次掉进湖里后,几乎用尽了仅存的一点力气爬上岸,她气喘吁吁,看着满天星辰,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绝望。
上苍为何要如此不公平,萧玄珩可以恒运通天,戒钟离就不可以?!
为什么一定要让他遭受劫难,为什么她就不能救他,为什么明明让自己一次一次重生却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就要眼睁睁看着他死!
她想要嘶吼,想要问天,可张开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喊不出一句话,眼泪却在这个时候流了下来。她愤怒又如何,她绝望又如何,难道她问天,天就会向她解释向她示弱?命运如此,老天安排什么,他们就得承受什么!
这个世界,向来就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是老天安排怎么样他们就要承受怎么样!
但是
但是她不甘、不愿、不忍、不服!!!!!!!!!!!!!!!!!!!!!!!!!!!!!!!!!!!!!!!!!
害怕命运()
突然,有什么东西轻轻拂过湖面,连远在树林里的修为极弱的萧玄珩都感觉到一股奇异的灵气正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九昭蓉在聚集灵力?她要做什么?
湖面已经开始震动,连周围屹立的树木都在瑟瑟发颤,无数灵气被九昭蓉吸引过去,开始不断填充进身躯里。
这种做法在萧玄珩眼里是极其错误的,把修仙者看做一个空瓶,在同一境界的阶段,空瓶能容纳的灵气只有瓶子大小,如果吸纳的过多,灵气会流逝,而像九昭蓉现在的作法,她一方面吸收灵气入体,一方面又强行滞留灵气在体内,就像空瓶被塞了一个盖子,灵气越来越多,但低境界无法容纳在瓶子里,最终便会爆裂!
除非
萧玄珩像是意识到什么,他猛地上前几步从树林中站出来,远远看着湖对岸的九昭蓉。
那些灵气被她压缩凝固,缠绕在她今丹田中的那颗金丹周围,灵气像触手一样一点一点拨弄着附着在金丹表面的药性。
林昭所用的媚药是从合欢宗那边取来的,这种媚药药性极强,若是普通筑基者中了这药,药性会流淌全身,并且这一辈子都无法褪去,直至交合而死;而金丹修者吃了,药性会附着在修仙者体内的金丹上,除非与人缠绵,否则无法驱除药性。
九昭蓉不想走以前的老路,又急于去救戒钟离,所以不顾一切聚集灵气,要用灵力强行剥下金丹上的药性。
但这个过程十分痛苦和危险,金丹对修仙者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若是稍有不慎破损受伤,接下来在修炼的过程中就会比旁人更艰难麻烦,甚至会导致无法提升境界。
但九昭蓉顾不得那么多,她极力压缩着灵气,不顾自己没充斥满的丹田和经脉,一点一点剥开金丹上那媚药的药性。
——昭蓉,你知道为什么天底下所有的鸟中,只有凤凰能飞升上天吗?
——因为天下所有的鸟身躯都十分孱弱,飞的越高,就越无法忍受太阳的炙热,只有在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和磨练后,它们才能以更美好更强壮的躯体。而凤凰愿意忍受熊熊烈火燃烧,涅槃重生,飞向天空。
不是所有的鸟都能飞往更高的天空,那些飞不上更远天空的,是永远不敢去触碰太阳的鸟。
就像人一样害怕命运,向命运妥协,那只能弱小的过一辈子!她不想这样活着,也不愿再背负仇恨和痛苦,她要为自己的信念而活,为更多人而活!
只听得“咔嚓”一声,丹田突然一阵暴动,金丹上媚药的药性彻底被剥落下来,随着灵气在体内急速流走。九昭蓉瞬间释放了被压制的灵气,空气像是被压缩了一下迅速朝着她涌动过来,然后一瞬间向四面八方炸开,体内的灵气瞬间消散在了天地间。
九昭蓉已经大汗淋漓,她支撑着手中的铃骨剑站了起来,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等等,丹田怎么空空的?
她的金丹呢?
玄闵寺()
这特么就尴尬了,她的金丹居然没了?!
就这么在眼前消失了?!
九昭蓉连忙查看自己的修为,似乎并没有后退,但她体内的金丹确实好像忽然消失了一样,根本无法找到。
萧玄珩因为此时修为远远不如九昭蓉,也看不出她有什么问题,只瞧见她似乎懵逼了一会儿,然后很快回过神来,不管不顾的重新爬上飞剑,“嗖”一声飞远了。
这九昭蓉,按道理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才对萧玄珩看着那越来越远的身影,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头,但随即他也不再细想,九昭蓉在他的世界中不过是前期遇见的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前世她因他跌落境界,这一世则能避就避吧。
他重新动身,前往九玄山。
九昭蓉这边,她不顾一切的赶往玄闵寺,却仍旧来晚了一步。
玄闵寺里已经浓烟密布,几十个魔修在里面肆意砍杀,遍地都是血,血腥味在方圆百里都能闻得到,里面已经变成了屠宰场!
戒钟离!
九昭蓉心中担忧,也不顾那些魔修的修为是否比她高,立刻从天而降落。
距离她最近的几个魔修感觉到另一股灵力,抬起头来,看见一个女子落在他们面前,立刻停了手中的动作。其中一名魔修看透了她的修为,便讥笑道:“不过一个筑基道修,还想来救人?”
筑基?九昭蓉怔了一下,她明明是金丹修为,怎么会是筑基?
但此刻她已顾不得对方怎么看自己,因为她所站立的位置,她的脚下正流淌着鲜血过来,那屋檐中有多少玄闵寺的僧人被杀,这些人连前来供奉的香客都不放过!
“铃骨剑!”几乎是在一瞬间,九昭蓉一把握住手中飞剑毫不犹豫的朝前方的几个魔修冲了过去。
在前几世,她境界大跌后便无法修炼最初的心法,为了能够继续往上走,她迫不得转为剑修,想要以剑修行,那个时候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为了握剑,为了复仇!这一世,她不再复仇,却要用这双握过剑的手,去救自己想护之人!
一剑砍断一个魔修的头颅,边上另外三个魔修立刻冲了过来,他们见九昭蓉用剑,以为她就只是一个剑修,却没料到在靠近的瞬间被三根水柱直接贯穿胸口。
鲜血飞溅起来,染了九昭蓉一身。
她抬起手缓缓擦过脸颊边的血,一双眼睛扫向玄闵寺的其他人。周围的魔修感觉到有旁人闯入,立刻从四面八方朝她冲过来,这些魔修修为大多在金丹之下,像是被什么人派出来扫荡玄闵寺的。
九昭蓉预估了一下人数,缓缓握紧了剑:即便修为在她之下,但人数众多,怕是不好对付。
她正如此想着,身后已有另一名魔修袭击而来,她脚尖一点直接跃到空中,单手抓住他的头颅,一根水柱直接缠绕,用力一抽,那头颅就凌空拔了起来。
这魔修的血一下子喷涌出来,溅到了她的眼睛。
她不由自主慢了动作,突然后背被什么东西狠狠一勾,一股剧痛瞬间蔓延到了脑海,让她整个头皮都痛得发颤!
修罗女?()
可以明显感觉到,有血从背后流淌下来。
但九昭蓉知道,此刻她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不仅她要死,更是救不了戒钟离!
她竭尽全力攻向那些魔修,白衫上溅满了映红的血,半张脸都被血模糊,只有那一双眼睛,仿佛浴火燃烧般明亮。
“这人是怎么回事?明明只是筑基修为!”魔修中有人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她好像是剑修,又好像不是?”“不管了,把这妞杀了!”
所有魔修一涌而上,九昭蓉瞬间被无数利器淹没!手臂,肩膀,后背,双脚,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那些伤口狰狞而可怕,却丝毫不能让她退让半分!这些伤和痛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她是死过无数次的人!她连死都不怕,还怕受伤吗?!
长剑猛地一扫,最前方的一排魔修被砍倒在地,她几乎是迎着刀刃直冲上去!
嘶喊声、怒骂声,鲜血飞溅声,有魔修意识到情况不妙,暗自撤退,仍有一些不怕死的继续与她缠斗
当地平线上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这一切的一切终于停止。
阳光照射进玄闵寺,九昭蓉一身浴血,手中铃骨剑已残缺不堪。她缓缓迈开脚步,推开寺殿大门,站在一个穿着僧衣的少年和尚面前。
“别怕,”她声音轻的像莲花上的蜻蜓,“我来救你回家”
微风吹过,玄闵寺的屋檐钟发出阵阵声鸣,远处是爬着藤蔓的低矮窗棂,破损的屋瓦漏下缕缕阳光,戒钟离就这样仰着头,看着那身后绽放万丈金光的女子。明明满身血腥,却那么温柔的微笑着,仿佛此刻天地间,她的眼中只能看到他的存在
九昭蓉就是这样带着一身鲜血,回了九玄山。
当时正是九玄山弟子的早课时间,天空有些蒙蒙亮,山坳间都是缭绕的云雾。九昭蓉乘着铃骨剑,降落在九玄山的洛坪台上。洛坪台的位置非常特别,处于门派的最中心位置,四周都是各个堂殿,还有初级弟子居住的屋落,平常是专门给低阶弟子使用的,有非常长的跑道,可以助他们起飞和降落。
若不是铃骨剑残破,九昭蓉心力耗竭,她也不会选择在这个地方降落,因为这里的视野实在是太好了,所有人都能清晰的看到
她是披着一身鲜血下来的,白色的长衫上,有血花大朵大朵盛开。
但是她就这么握着剑,笔直的站着,丝毫不为身上破损的衣衫和鲜血而感到难堪。她甚至都不在意脸上还沾着的血迹,目光平静的望着九玄山上悬浮的云层,伸出手,拉着身后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和尚,一步一步朝执法堂走去。
下面那一片正在上早课的弟子中,有人被眼前所见的场景震撼,竟情不自禁的喊出一句“修罗!修罗女!”
远处的九昭蓉一顿,明显脸色难看了下来。
——为什么这一世她还要被人喊修罗女?!她又没干坏事!!!!!!!!!!
天灵丹()
也许是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微微紧了紧,戒钟离小心翼翼抬起头,看着左前方的九昭蓉,她脸上的血还未擦净,却已经干了。佛家忌讳杀生,也不喜沾染血腥气,但他内心却是颤抖和震撼的,因为这个女子是为他杀生,是为她染血。
这种感觉很陌生,陌生到让他产生了罪恶感,好像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我不是为救你而杀人,我是为救天下苍生,”忽然的,九昭蓉在踏进执法堂之前,停在了石阶上,她仿佛像是听到了他心中的话,垂下眼眸,看着他,“这些血,也与你无关。”
她记得前几世中,戒钟离并不是被人所救,而是被几个魔修故意放过,以一句“这些人都死了,只有你还活着,他们一定会恨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而是他们”,给戒钟离植入了心魔,他后来一直将这句话埋在心底,以至于境界达到一定程度之后,怎么也无法突破。
这一世,她替他打碎了这些无妄的心魔。
“走吧。”她重新迈开脚步,执法堂门庭上的那玄铁钢龙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仿佛在宣誓着它的权威。
执法堂归七這长老掌管,七這长老算是九玄山境界最高的几位仙尊之一,因九昭蓉是掌门之女,七這长老对她也是颇为关照,如今看到她一身是血的踏进来,而且非常明显的觉察到她的境界从原本的金丹掉为了筑基,脸色瞬间变化:“昭蓉!怎么回事,有谁伤了你?!”
九昭蓉以为他问的只是身上的伤和血:“我在玄闵寺要遇到了魔修,大概三四十人,他们血洗了整座寺庙,只留下这一个孩子。”
“魔修?”七這长老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