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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嚎声一阵高过一阵,秦钧看了一眼杜云彤。
杜云彤正手忙脚乱地给他包扎着,动作颇为笨拙,见他看过来,还以为自己弄疼了他,但他眼底神色并非如此,手指又指着树下的狼群。
杜云彤顺着秦钧的手指往下瞧,沾染了鲜血的衣服似乎颇为诱人,狼群们撕扯着衣服。
明白了,戏要做全套。
杜云彤手心向下,慢慢下压,气运丹田,发出毕生最为撕心裂肺的一句惨叫:“救命啊!”
声音颇大,震得秦钧耳根发麻。
就连不远处的寻羽,都不自然地揉了揉耳朵。
杜云彤眉梢微挑,道:“如何?”
“唔。”
树叶沙沙地响,秦钧眉头微动,嘴角轻轻抿着,把她拦在怀里,略过树枝,穿梭在丛林中。
风声喧嚣,杜云彤如八爪鱼一般紧紧地抱着秦钧。
飞一样的感觉!
哦,不,这就是飞。
“我们就这样回去吗?”
杜云彤道。
杜云彤呼出的热气萦绕在秦钧脸侧,秦钧不自然地偏了偏头,低声道:“不。”
山这么高,一路这样回去是要死人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钧停了下来。
树下是两只圆滚滚,熊壮壮的熊猫悠然自得地在啃食着东西。
熊猫足有半人高,如一只毛茸茸的小狮子一般,背上有着类似于马鞍的东西,像是供人骑坐的。
秦钧背后的小熊猫探出了小脑袋,小爪子扒着秦钧的肩膀,发出一声似猫叫的软绵声音。
杜云彤睁大了眼睛。
这是要骑熊猫回去?
这玩意儿能载得动人吗?
胖得跟个球似的。。。
杜云彤正吐槽着熊猫太胖,看上去不像是能驮人的,倒像是需要别人来精心喂养的。
哪知就在此时,两双幽绿的眼睛从丛林深处慢慢走了过来。
是三只极为强壮的狼。
狼似乎是饿极了,又仗着比熊猫多,一个照面,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去。
杜云彤瞳孔微微收缩,一声惊呼尚未喊出口,狼已经来到熊猫面前。
而熊猫,仍是慢悠悠地吃着东西,丝毫没有危险逼近的自觉性。
“快去救——”
话未说完,就看见熊猫不紧不慢地伸出熊掌,轻轻地拍在了首当其冲的狼的脸上。
狼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身体飞了出去。
传说中的秒杀。
杜云彤嘴巴微张,没说完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秦钧奇怪地看了杜云彤一眼,道:“救谁?”
身着单衣的寻羽从树枝上跃下,半人高的熊猫蹭了蹭他的腿,寻羽俯下身,揉了揉熊猫的耳朵,而后长腿一跨,骑。。在熊猫背上。
夜风拂过,看似笨拙圆胖的熊猫像是离了弦的箭一般,瞬间变消失在寂静的夜幕里。
杜云彤一脸蒙蔽,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寻羽和熊猫消失的地方看。
这玩意儿真是她认知的,除了萌一无是处,且懒得要死,甚至为了住空调房不惜假怀孕的熊猫吗?
除了模样相似点,剩下完全不同啊!
秦钧抚摸着熊猫的耳朵,指了指熊猫的背,示意让杜云彤坐在前面。
杜云彤同手同脚,走到熊猫前,不可思议地看着如温顺小马驹一般听话的熊猫。
作为一个在新世纪活了二十多年的人,杜云彤心情激动又复杂——有朝一日,她居然还能骑熊猫?
手脚并用爬了半天,杜云彤发现了另外一件让她颇为心酸的事情:
熊猫颇高,她爬不上去。
秦钧见此,俯身把她拦腰抱起。
垂落下来的发交织在一起,少女的身体每一处都是软的,就连呼吸间的热气,似乎也带着几分绵软。
悸动在身体每一处肆意地蔓延,秦钧嘴角微微抿着,松开杜云彤,把杜云彤放在熊猫背上。
人生第一次骑熊猫,杜云彤激动之余便忽略为周围事,以至于连身后的秦钧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都没有察觉。
夜风迎面而来,眼前的景物迅速地向后方掠去,横生的枝叶尚未来得及扯着她的发,就被身后的秦钧眼疾手快削去了。
杜云彤低声欢呼着,像是一个得了糖果的小孩一般。
秦钧久不见杜云彤这般开怀,分心之后,原本紊乱的气息慢慢归于平静。
夜色里,秦钧低声道:“你若喜欢,我问蜀将讨一只。”
“真的吗?”
熊猫的速度太快,风吹得杜云彤有些睁不开眼睛,道:“可是要驯养成这样,要花费多少功夫?”
秦钧低哑的声音仍在继续,杜云彤嘴巴微张,被灌了满嘴的风。
原来这时代的熊猫还不叫熊猫,叫食铁兽。
杜云彤迅速便想起了与轩辕氏大战的九黎头领蚩尤。
传说蚩尤的坐骑就是熊猫。
后世的熊猫圆润可爱不怎么好动,以至于让无数人脑补出怪不得蚩尤会败给了轩辕氏,骑着这玩意去打仗,除了卖萌还会干啥?
蚩尤失败是有原因的,坐骑宝宝不能单看可爱。
杜云彤看看身下狂奔着的“食铁兽”,深深地唾弃了自己的无知。
指不定在另外一个世界,蚩尤真能骑着“食铁兽”大战轩辕氏。
杜云彤被蛮夷带上山时,走了七八天,才抵达了蛮夷的山寨,有了熊猫相助后,不过三日,便到了山脚下。
山脚下是扮做寻常百姓的蜀军,蓝色的马车停在路旁,绣着竹叶暗纹的轿帘被人轻轻掀开,露出一张极清隽的男子的脸来。
他与姜度有着几分相似,带着姜家人特有的剑眉星目,只是却无姜家人肆意天下的英气与锋利感,他更像月下焚香抚琴的浊世公子。
当真是好看。
姜源敛眉,声音如山泉淌过溪石:“姑娘安好。”
杜云彤有一瞬的晃神。
秦钧眉头微动,嘴角下撇的弧度看着就很不耐。
寻羽曲拳轻咳,道:“公子怎么过来?”
姜源淡淡一笑,道:“接姑娘回府。”
杜云彤回了神。
自知秦钧是个大醋坛子,她刚才又看姜源看愣了神,颇为心虚地往秦钧身边靠了靠。
哪只秦钧干脆利落把她推在一边,径直走到路边的马,翻身上马,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孤身远去的背影看着就很生气。
杜云彤:“。。。”
寻羽看了看远去的秦钧,再瞧一眼杜云彤,再瞧瞧低头垂眉没甚表情的肇事者,想了想,开口提醒道:“姑娘,先回府吧。”
杜云彤揉着眉心点点头,上了马车。
她做的好像确实有点过分,居然当着秦钧的面看另外一个男人看呆了了眼。
罪过罪过。
她保证,她下次绝对不再犯了。
不过说实话,姜源那张脸,可真好看啊。
姜家人的基因真是好,上到姜度,下到姜源姜劲秋,个个剑眉星目,却又各有各的特点。
看来遗传基因真的很重要。
蓦然间,杜云彤又想起了秦钧。
秦钧那么好看,他的父母家人,应当也是极为好看的吧?
她初次见秦钧时,秦钧顶着一张雄雌莫辩的脸,偏周身的气质却是生人勿进,带着嗜血与残暴,稍微靠近,便会让人心生寒意,两股战战。
如今随着年龄的增长,秦钧的模样渐渐长开,眉目如画一如当年,上挑的凤目凌厉又潋滟,有着勾魂摄魄的美感与艳色。
若用那么漂亮的美目去暗送秋波,任是铁人也会心动,只是可惜,他永远半敛着眼睑,神色漠然,眉目之间与生俱来的的艳色,硬生生地给压成了清瘦冷冽。
禁欲与诱惑掺杂在一起,形成了秦钧独特的气质,看了他的脸,心里便再难容其他人了。
杜云彤双手捧着脸,寻思着等会到了府邸,怎么去哄生气的秦钧。
马蹄声嗒嗒地响,寻羽轻扣着杜云彤的马车。
杜云彤掀开轿帘,疑惑道:“怎么了?”
寻羽抬手指着前方。
马车行的慢,自然比不上秦钧纵马飞奔了。
按照秦钧以往的速度,这个时间了,他已经是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
而现在,秦钧的身影就在不远处,靠在路边停着,听到马车滚动的声音,微微偏过头,眼珠子微转,嘴角上挂着几分不耐,似乎在埋怨她走得慢。
时值正午,金乌当空而照,金光洒在秦钧身上,他仿佛在发着光。
杜云彤当下便心软到不行。
马车慢慢赶上秦钧,秦钧扬了扬马鞭,似乎又准备再走。
杜云彤身体微微前倾,探出轿帘,道:“侯爷,带我一个啊。”
秦钧把脸转了回去,抬头看着前方的路,高高竖起的马尾一翘一翘的,留给杜云彤一个孤高绝傲的后脑勺。
装,继续装。
杜云彤唾弃着秦钧的傲娇,手脚并用,颤颤巍巍从轿帘的位置探出了身体。
马车颇大,轿帘也大,她风餐露宿后瘦了不少,不费多少功夫,就能从轿帘跳下去。
杜云彤闭眼一个纵身:“侯爷我来了!”
秦钧动作微顿,再顾不得装高冷,下意识地接住杜云彤。
怀里少女的身体软软的,让他手无处安放。
逆着光,杜云彤抬起头,额头轻轻蹭着秦钧的下巴,道:“侯爷,别生气了嘛。”
“你最好看了,以后我只看你。”
甜蜜腻人的话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倒,周围的人极有眼色地装起了聋子。
秦钧在战场上皮糙肉厚,只要有一口气,他就能提刀上战场,可在这种情况下,刀剑不穿的皮肉在经历了几句话后,红的像是煮熟的虾。
“不要生气了,奴家知错了”
故意掐着的嗓音像是掺了蜜一般,两只软软的小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又时不时用指腹轻点着,隔着薄薄一层布料,秦钧几乎能感觉到她指腹的温度。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秦钧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英雄,却也在此时有了一种英雄难过美人关的错觉。
马蹄嗒嗒前行,像是在扣动着心门的钥匙。
然而在另一方的天空下,马蹄声更像是催命符。
齐文心头戴帷帽,一身黑衣,紧了紧手里握着的锦帕。
在她面前,是坐着饮茶的王宏。
王宏喝完被子里的茶,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齐文心,淡淡道:“坐吧。”
齐文心谢过,挨着椅子边坐了下来。
王宏声音如洪钟一般,响在人的心口:“我知道你投降秦钧是无奈之举,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
齐文心双手拢在袖中,眼睛盯着裙摆上的深谷幽兰。
王宏浑厚的声音仍在继续:“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你要,还是不要?”
齐文心微微抬头,隔着朦胧纱幔,王宏有些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听到她的声音清冷,像是九天之下传来的一般。
齐文心道:“条件。”
王宏不屑一笑:“你也配跟我讲条件?”
“配与不配,妾都坐在了这里。”
王宏眸光微冷,齐文心抚弄着衣袖,轻声道:“妾只想要三殿下,将军若能救出三殿下,妾便能将济阴城拱手相送。”
“你倒是痴情。”
王宏冷哼一声,抿了口茶。
“将军,答应还是不答应?”
茶水微凉,王宏重重地放下了茶杯,审视着面前一身水色装扮的齐文心。
他好像永远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她的眼睛空灵,里面什么也没有。
王宏眉头微皱,不去再想。
倒是天启城的城防,值得他深思一番。
王宏思度半日,道:“攻下天启城,迎太子殿下为帝,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第 122 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从山脚下回到府邸的这一路;杜云彤使出了浑身解数;把好话说了个遍。
她发誓;她高考那年都没这么拼过。
好在她的努力没有白费;秦钧这个死傲娇;在她糖衣炮弹的攻势下;眼珠子终于动了动。
半敛着眼睑看人的动作看上去有几分嫌弃;原本下撇着的嘴角彼时慢慢趋向于直线,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之气终于淡了几分,逆着光;眼底的霜色像是解了冻,慢慢融化成温柔的月光。
呵,男人;无论看上去是怎样的凌厉冰冷;但也逃不过吃女人撒娇这一套。
看来她前世看的那些八点档连续剧没有白看,耳濡目染下;学了点女人撒娇的皮毛本事;也幸亏有这点本事;才能把看上去不想再搭理她的秦钧给哄下来了。
委实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按照大夏朝的规矩;秦钧作为同僚;远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