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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的乌兰看着自家公主从离开紫蒙川起只一直静坐着,如今也只是靠着车壁闷闷不说话,忙问道:“公主。你累不累?要不要咱们停下休息一阵?”
宇文樱掀开帘子,往外看着像是正午的样子。已经赶了半天路,外面那些人想来也该有些累了,吩咐道:“你去跟驸马都尉说,让大家停下休息一阵。你和那些侍婢一起帮着厨娘,做些饭食!”
乌兰出去传达完公主的话。慕容恪便令一行人原地休息,人群中一阵雀跃。乌兰自去和剩下的侍婢一起帮着厨娘做饭,剩下众人只管休息,等填饱了肚子,再接着赶路。
马车内只剩下宇文樱一人,从出发前几日,她便觉得心里憋闷,只是在阿娘和陵儿面前佯装坚强,如今忍了这么多日的眼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直像洪水决堤一般。
她心中清楚,陪嫁的人里必然混了逸豆归派来监视自己的人,便是在从小服侍自己的乌兰面前。她也不愿露出怯弱的样子,如今只敢咬着帕子闷闷地哭,害怕大声了让人发现,轻看了她。
等到饭做好了,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乌兰敲着车壁,小心翼翼说道:“饭做好了,公主在马车上用,还是下来用?”
宇文樱那阵哭之后,眼睛还肿着,自然不好让乌兰发现,自己如今也没有心思吃饭。只回道:“我不饿。你们吃你们的,不必管我。”
慕容恪见乌兰回来径直拿了碗筷自己开吃,竟是不用管宇文樱的样子,好奇问道:“公主怎么说?”
乌兰将宇文樱的话说了一遍,便自顾吃起来了。
慕容恪却明白,只怕她说不饿那都是假话吧。上次自己成亲那日,可是眼睁睁看着当时的新娘子拓跋玉儿饿得脸色苍白,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今日虽省了迎亲、拜堂的程序,可这赶了大半天的路,她竟然还不饿?
慕容恪自然是不信!不过既然她嘴硬,让她吃点苦头也好!
正如慕容恪所料,如今宇文樱哪里不饿!吃早饭时。阿娘担心她坐马车吃太饱了胃里不舒服,没让她多吃。一大早折腾到现在,刚刚还哭了一场,如今早就肚腹空空。
一行人用完饭后,接着赶路。
宇文樱推说自己累了要躺下休息,不想让人打扰。吩咐乌兰和其他侍婢同乘。接下来,直到一行人晚上投宿客栈之前,宇文樱在马车上确实都是躺着的,只是躺着的原因却不是困了要休息,而是饿得实在没了力气。
宇文樱算是深刻明白了,人绝对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晚上用饭时,乌兰想着公主午间没吃饭,多准备了些饭菜。待她去收拾盘子时,才发现,自家公主今晚的胃口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端进去的饭菜竟全都吃光了……
半夜三更,慕容恪意外睡不着。便想着趁着月色出去走走助眠。
走到客栈大厅,慕容恪才发现厨房竟还亮着。如今客栈已经被他一行人包了下来,并没有其他客人,且自己一早便遣散了掌柜和伙计们去睡下,吩咐不要打扰了他们。
这么一想,如今厨房里是谁?
慕容恪轻手轻脚走进去。才发现竟是宇文樱在里面翻箱倒柜地找吃的。此情此景,看得他一阵好笑,不由笑出了声。
宇文樱原本还在一边翻柜子,一边抱怨那些人也真是胃口好,竟是一点东西都没有剩下,突然听到背后一声笑,吓她一跳。回头一看,慕容恪正立在门边看着自己笑,想来自己刚才那样子都被他看见了,顿时有些窘道:“我睡不着,没事干,到处转转!”
慕容恪一想便知,宇文樱只怕是今日饿狠了,笑道:“外面月色这么好,你要转去外面转便是!跑到厨房来干什么?看老默半夜不睡觉,跑到厨房偷东西吃?”
宇文樱一听他这话,便知道他在嘲笑自己,不想再搭理他。
身后慕容恪叫住了她。“你不是饿了?不想吃饭么?就这么走了去房间啃床板么?”
宇文樱一听有饭吃,刚才的那傲慢的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兴奋看着慕容恪,问道:“你知道哪儿有吃的?”
慕容恪耸了耸肩,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回答道:“不知道!”
慕容恪说完这话。看着宇文樱刚才的笑脸立马转阴,接着笑道:“不过我会做吃的。你吃不吃?”
历史经验告诉她,不能嘴硬!一定要吃!她狠狠点了点头。
接着宇文樱就看着慕容恪熟练地从柜子里找了鸡蛋面粉、生火、和面糊,烙鸡蛋饼。
待那做好的第一个鸡蛋饼端上来,宇文樱觉得自己面前那盘鸡蛋饼简直就是发着光一般的珍馐美味,一阵风卷残云之势。她想,这鸡蛋饼应该是自己这十七年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毕竟这十七年来,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饿过。
慕容恪一边烙饼,一边看着她狼吞虎咽,笑道:“鸡蛋饼管够,没人跟你抢!好歹你也是公主,稍微注意些进食的仪态!”
宇文樱只瞪了他一眼,满脸不屑说道:“等你下次饿得睡不着觉,保管比我还狼狈。”
宇文樱吃完了,心满意足伸了个懒腰,心不甘情不愿地冲着慕容恪说了声“多谢”,径直回房睡觉去了。
慕容恪看她那样子,嘴角不由上扬,心想,这人有时候心思深沉得让好多男人都自愧不如,偏偏有时候还是个小姑娘性子。
第二日,一行人继续前行。
马车上,乌兰交给宇文樱一包东西,说是驸马都尉担心公主在车上太闷,给公主买了些点心,让她无聊了吃些点心打发时间。
乌兰在一边,直叹道:“驸马都尉真细心!公主可真有福气!”
宇文樱听了有些不自在,“以后别叫驸马都尉了,叫慕容将军就是。”
……
十日后,慕容部都城龙城。
宇文樱和一行陪嫁人员住在驿馆。等着后日举行大婚仪式。
哪怕先前在紫蒙川穿过嫁衣,宇文樱也感觉不到自己要成亲了。如今到了龙城,四处张灯结彩,满溢着喜庆之气,她才突然意识到,不管她心里如何不将这亲事当回事,在别人眼里,她和慕容恪是真正要结为夫妻了。
那两日,宇文樱心中时不时涌现的无奈,让她无限伤感。期间听说慕容霸和段瑶也将与慕容恪和自己在同一日成亲,那种矛盾的心情,更加严重。
她虽不知慕容霸是如何说服了燕王接受了他和段瑶的婚事。却明白他俩如今心想事成了,心里该是真的觉得快活。反观自己和慕容恪……
这世上有些人便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有些人却只能被迫绑在一起。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第49章 洞房花烛夜()
四月十六,大婚之日!
驿馆内,因为此次迎亲乃是黄昏时分,宇文樱无须如上次一般,早早起身,直过了正午才任由侍婢给她上妆穿上嫁衣。
另一边,慕容恪则是将三年前已经历过的繁琐过程再一次经历了一遍,才等到了发轿的时辰。默乐声中,慕容恪内心丝毫没有新郎官应有的兴奋和紧张,只一路波澜不惊。
等他们一行迎亲的队伍到了驿馆,一位长者正在搜轿。这搜轿也就是手拿一面镜子,并点燃一支蜡烛,向轿内照射,是为辟邪。接着一名年高德劭、福寿双全的妇人,拿着装满米谷、豆子的簸箕四处播撒。连同那花轿内外都撒上之后,盖上红盖头的宇文樱才被扶着进了花轿。花轿到了燕王府门前停下。宇文樱下轿踩上已铺好的红毡,那妇人拿起簸箕又是一阵播撒。
接着第一个仪式,三箭定乾坤。慕容恪需得虚发三箭,第一箭射天。祈求上天祝福:第二箭射地,代表天长地久:第三箭射向远方,祝愿未来生活美满。
第二个仪式,慕容恪牵引宇文樱跨过火盆。喜婆在一旁唱着,“新人跨过火盆,从此日子红红火火。”
第三个仪式,慕容恪牵引宇文樱跨过马鞍。喜婆又唱:“新人跨过马鞍,从此平平安安。”
宇文樱嫁衣本就笨重复杂,且还盖着红盖头,手脚越发显得笨拙,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内心已有些焦躁。想起旁边慕容霸那一对,宇文樱不由得有些怨怼,人家那一对开开心心,折腾些也无妨,自己和慕容恪不过挂名夫妻,也得这般遭罪,想想都觉得吃亏。心里想着,下次若找不到心仪的男子,绝不再嫁,省得让自己平白无故再遭一回罪。
四人在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终于听到了久违的“新人进洞房”,每人都暗中长舒一口气。
宇文樱被慕容恪牵着,扶到新房中坐下,只恨不得立即瘫倒在床上,再也不起来。一旁慕容恪余光见她坐姿有些颓势。忙轻咳嗽了一声,她只得正襟危坐。
首先却扇仪式,慕容恪用秤杆挑下宇文樱的盖头。
接着是撒帐仪式,女宾客向帐中抛洒金钱彩果。喜婆又于一旁诵诗。只是那诗歌太复杂,宇文樱既听不懂,也不想听,只耷拉着头。在外人看来,这新娘子一副害羞模样,哪知道她心里想着,恨不得将众人都踢出去,留下自己一人好好清静清静。
沃盟仪式。二人净手、洁面。
同牢仪式,二人同吃一块肉。
合卺仪式,二人共喝三杯交杯酒。一旁喜婆跟着唱道:“新人一进酒,与子同衣;新人二进酒,与子同食;新人三进酒,与子偕老。”
最后二人交换信物、行结发之礼之后,终于这一屋子的人都散了。
宇文樱再无任何顾忌,只摘了珠冠。脱了绣鞋就直直躺在了床上。一边对着慕容恪抱怨道:“我以前在紫蒙川看人家成亲,也不过就是请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为新人送上祝福,然后大家围着篝火唱歌跳舞,这就算礼成。大家都是鲜卑人,到了你们这儿,成亲却是格外麻烦!”
慕容恪看着正四仰八叉躺着床上的宇文樱,皱了皱眉问道:“今日晚上怎么睡?”
宇文樱听了这话,一脸警觉地坐起来。忙说道:“自然是我睡床,你睡榻,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慕容恪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解释道:“我早就答应了伊娜姑姑,恪守礼节,绝不越雷池半步,自然不会把你怎么样。且如今你我不过是短暂的合作关系,挂着夫妻名头而已,更加无需行夫妻之事。我只不过是想问,到底谁睡床,谁睡榻?”
听了这话。宇文樱放松了下来,又摊成一团泥一般倒在床上,“我今日累惨了,自然是我睡床!且我是女子。你身为男子该让着我些!”
慕容恪鄙视地看了一眼她故意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语带不屑,“今日可是黄昏才去迎亲,你上半日想来休息得很好。我可是一大早就起身,忙到现在。平常看你伶牙俐齿,半点不示弱,丝毫不像个女人。不如咱们就用男人间的方式来决定,比试比试,赢了的睡床,如何?”
听了这话,宇文樱惊坐起身,“别想着用激将法激怒我。反正床我已经霸占上了,你断然没有将我掀下去的道理!”
慕容恪瞟了她一眼,自顾着说道:“听伯父说,他只教了你一年多的武艺。你便大为精进。他还常在我面前夸你是个练武奇才,也不知是真是假。”
宇文樱听了慕容恪那话,顿时来了兴趣,只觉得先前的疲劳也一扫而空,试探问道:“你想怎么比试?”
慕容恪心中一阵好笑,说道:“咱们今日都要住在这王府里,明日才回自己府邸,舞刀弄剑动静太大,自然不合适,只比划拳脚功夫如何?”
听了这话,宇文樱顿时没了兴趣,只悻悻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力气比我大,比拳脚功夫,我自然比不过你。没兴趣!”
慕容恪见她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继续说道:“我自站着不动,你出招,我只用一只手接招,五十招之内,若是我挪动一步。算我输,反之,则是我赢,如何?”
一只手!还是五十招!怎么看都不亏。看时辰还早,自己今日上午还真如慕容恪所,休息说够了,如今哪里睡得着,就当睡前活动活动筋骨?
宇文樱爽快一声答道:“成交!”。并径直过去将蜡烛灭了,就着月光走到慕容恪旁边。
黑夜中,慕容恪直赞道:“想不到你还挺机灵!”
宇文樱自得意回道:“看你平常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今日这么多话,还诸多解释和退让,再发现不出来门外有异样,岂不是我傻?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何要比试拳脚功夫?”
听了她这个问题,慕容恪有些尴尬,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面上不觉有些发热,刚想背过头去,才想起,这月光之中,她也见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