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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那男人对我如此薄幸。我也不打算与他过下去了,自去求张休书回娘家去罢了。”
老头子听她这想法有些难以接受,但还是涎着脸问道:“敢问夫人生辰八字?”
“丙申年六月初三早子时一刻!”
那老头还真掐指开算,掐算半天,脸色越来越凝重。
宇文樱试探问道:“怎么样大师?莫非大凶之兆?”
那老头看了看宇文樱难以置信,只说道:“夫人莫不是随便编个年生八字来戏耍老夫?不然老夫怎会完全算不出夫人的命格?”
宇文樱原先看他满脸凝重,还以为他该说些类似“按照夫人八字显示,如今你夫君虽暂时被小妾所惑,他日定能善待与你,只是这中间坎坷颇多,需想办法避之”之类的话,再顺理成章卖些灵符什么的。
如今这什么情况?
自己明明就是丙申年六月初三早子时一刻出生,哪会有错?
况且,哪有算命骗钱的人竟然直接承认自己算不出?
莫非是故意将问题说得严重,多骗些钱?
宇文樱有些不耐烦说道:“我还能拿自己的时辰八字诓骗你不成!”
那老头子再确认一遍问道:“夫人确定没弄错?”
听了这话,宇文樱彻底不想再与他周旋,只冷冷说道:“我自己的生辰八字莫非还能弄错?只怕是你功夫不到家才算不出来吧?”
那老头子脾气上来了,气道:“老夫倒是头一次听人说老夫功夫不到家、算得不准。还请夫人将方才和您一起的那位夫人叫过来,老夫替她算婚姻,让她看看准不准。”
宇文樱也是犟上了,叫了贺兰氏过来。自报生辰八字。
只一会儿那老汉就算好了,胸有成竹地说道:“命格显示,这位夫人身份并不尊贵。因此感情横生波折。原本遇到命定的姻缘,却犯小人,错失了机会,不仅错嫁他人,还并非正室。和夫君感情并不和睦,心中对他还有些怨念。一生无儿无女,却有子女缘分。”
听了这话,贺兰氏颤抖着问道:“大师既然这些都看得准。敢问大师,可能看出我心中所求?”
那老头看着贺兰氏,有些同情地说道:“夫人所求之事,最终也不会如意。老夫劝夫人还是少些执着,若坚持一意孤行,终究不得善终。”
他这话说完之后。贺兰氏脸色惨白,宇文樱忙上前安抚。
宇文樱看了看那老头,有些不屑地说道:“馨儿你别相信他!这些话谁都会说。听着像是都说中了,却经不起推敲。夫妻之间时常有不和睦之时,吵架之时对夫君自然有怨念。哪里需要他说?至于这所求之事,人人都有,还不止一件。必然不可能事事都顺心。至于他说的执着、一意孤行、不得善终,怎么理解也是因人而异,大抵也是吓唬人居多……”
宇文樱还想接着说。贺兰氏拦住了她,只客气地问那老头:“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说完这话,贺兰氏从荷包中掏出一锭银子要递给那算命老头。
岂料那老头摆摆手,指了指宇文樱说道:“老夫替有缘人算命,从不收钱。本来老夫是看这位夫人有缘,想替她算算命格。不曾想竟算不出来。老夫替你算这一挂,也不过为了证明自己并非欺世盗名之辈,争一口气而已。哪里有收钱的道理?”
这世上哪有靠算命骗钱的人竟然免费给人算命的?
贺兰氏想自己只怕真碰到高人了,忙点头称是。
那老头看宇文樱还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忙说道:“夫人若不信,且看明日会不会和你家夫君吵架便是!老夫替人算命从不收钱,只是夫人这样子却让老夫心里不痛快。若明日夫人发现老夫言中,还请记得替老夫捐献一百两香油钱与泽心寺。就当是夫人不相信老夫算卦能力的赔偿。”
说完这话,那老头径直离开。
宇文樱看着他走路生风的样子,还真是脾气上来了。不由得笑了笑。
贺兰氏看了看她,劝道:“看他一身傲骨,也不像那些骗人的江湖术士,你该相信他。”
宇文樱笑道:“我还真不信了!你且等着看我明日会不会和将军吵架。我可是三日没见过他了,明日能不能见到还另说。”
贺兰氏看她那古灵精怪的样子,笑了笑,有些无奈地说道:“明日你还真能见到将军!明日端午,王府设宴,你和将军必定要一起出席。至于能不能吵起来,就全看你了。”
宇文樱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很快平静下来,坚定说道:“见了也无妨,王府设宴,我们小心还来不及,怎么会吵架?若不在王府之内,不管我多么生气,我都克制自己的情绪,如此这般,我就不信明日还能吵架了。”
贺兰氏笑道:“你能这么想最好,我心里可还希望他说的是错的呢!”
当晚,宇文樱在床上躺着,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今日看贺兰氏的表现,那老头不仅不是江湖骗子,只怕还都算对了。那他说算不出自己的命格,这是什么意思?
她只在心里期盼着明日能顺利过去,只要自己明日和慕容恪过了一天不吵架,那老头子说的话就不攻自破,自己也不必再想他说的那些胡言乱语了。
于是她决定了,明日无论慕容恪做什么,自己一定都要忍者!
第81章 夫妻失和()
第二日,宇文樱陪同慕容恪一起去燕王府赴宴。
路上,宇文樱秉承着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原则,一直沉默,只闭着眼睛小憩。慕容恪以为她还为那日的事生气,也不好开口说话,两人就这么一路无话到了王府。
到了之后,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有慕容恪在旁边介绍,宇文樱只跟着一起客气的寒暄见礼。只有在见了师傅慕容翰之后,宇文樱才敢稍微话多了些,仔细问了些他的近况。说完,宇文樱立马跟着慕容恪到他们指定的位置坐下,正好是慕容霸夫妇上手。
慕容恪一向沉闷,他不说话只静静坐着也是正常情况。眼见宇文樱也只干坐着,连一句话都不说,慕容霸有些纳闷。
“四嫂怎么今日倒比往日话少?”
宇文樱早发现了,每次自己和慕容霸说话准没好事,看他主动搭话,忙指了指喉咙,一脸痛苦说道:“嗓子疼!”
慕容霸也看不出宇文樱不想说话,接着问道:“嗓子疼可大可小,却不知四嫂是上火了嗓子疼,还是热伤风了才疼?”
眼见慕容霸还要接着说。宇文樱扫了段瑶一眼,后者明白,拉了拉慕容霸的手,说道:“四嫂如今嗓子疼,说话本就难受,你问这么多,让她怎么说?”
慕容霸这才明白,点了点头,笑道:“还是瑶妹想得周到。”
宇文樱充满感激看了段瑶一眼,眼看她因为慕容霸这话,面上有些娇羞的样子,果真郎情妾意、让人羡慕。
这话她只在心里想了想,并未说出口,却有人抢着说了出来。
“五弟和五弟妹果真新婚燕尔、恩爱非常!”
人群中传来一阵可足浑氏有些尖锐的声音,让大家一下将所有的目光投向慕容霸夫妇。
她这话有些不知轻重,明显是讽刺慕容霸夫妻大庭广众之下不知庄重。
慕容霸只笑着说道:“二嫂说笑了,二嫂和二哥才真是琴瑟和鸣,让人羡慕!”
谁都知道世子宠段氏,慕容霸这么说无异于打可足浑氏的脸,让她有些下不来台。众人听了这话,暗自觉得好笑,心中更觉得痛快。这可足浑氏身份卑贱,不过凭借美色才嫁给世子。她要是老实本分,也没人说她什么。只是她整日里摆出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样子,早就得罪了一大帮皇族贵戚。众人如今看她装出这副庄重的样子,还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一旁慕容儁看她那样子,心里暗自恼怒,低着头咬牙切齿,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若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你是想让瞎子都看出来,咱们世子府对五弟不满是不是?父王一向最喜欢他,这话若传到父王耳朵里,你让他怎么看我?同样都是女人,你若做不来像锦漓那般玲珑剔透,至少学学大嫂和四弟妹,只乖乖坐着不说话就是!”
可足浑氏看了看慕容儁右手边和慕容青同坐的段氏更加来气。同样都是妾,别人家的妾都只能乖乖在家里坐着,哪里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宴会。偏偏她这个妾是王妃的亲外甥女,逢大场合都不落下她。偏偏她每次还都出尽了风头,活生生把自己比了下去,让人看尽笑话。
可足浑氏心里生气,段锦漓却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不过一个蠢货而已,哪有资格让自己动手。她如今全身心都放在对面坐着的慕容恪夫妇,看他们二人竟是一句话都没说,明显是在赌气。段锦漓欣喜,看样子自己前几天那招果然奏效,只怕那公主真的傻兮兮向玄恭告状。看她只想安安静静坐着,自己偏就不想让她如意了!
段锦漓看着对面,对着慕容青叹息道:“你看四弟和四弟妹两人明明和五弟他们一样才新婚,如今这么看过去倒像陌生人一般。”
慕容青本身颇有才名,喜欢与有才情的女子结交,拓跋玉儿能与她亲厚,和她本身诗情才华密不可分。上次她见过宇文樱,听她谈吐也不像是有才之人,对她自然喜欢不起来。如今看四哥挨着五哥坐着,两厢对比之下,显得分外落寞,心里难免更加讨厌宇文樱。
慕容青冲着对面宇文樱问道:“四嫂今日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宇文樱已经在尽力不让人注意到自己,想不倒还是没避开这慕容青。看她旁边坐着段锦漓,如今这么找自己麻烦,只怕跟段锦漓煽风点火也有很大关系吧?
宇文樱又指了指自己喉咙,轻声说道:“今日嗓子有些难受。所以才不说话!”
慕容青笑了笑,半开玩笑说道:“我看四哥四嫂也不说话,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原来只是四嫂嗓子疼,四嫂若觉得不舒服,早些回去休息就是!”
宇文樱只想说,她也很想回去啊!光看对面那三个女人,她就坐不住:世子妃佯装高贵还说话刻薄;段锦漓面上温柔,心里闷坏,简直一把挑拨离间的好手;这个大小姐没脑子,看自己不顺眼就开始找茬,随便给人当枪使。
宇文樱假装捂着喉咙,细声说道:“端午本是个团圆的日子,我再不舒服也该等父王母妃过来了,给他们行礼之后再走,这是做儿媳的本分。”
听了这话,慕容青语塞,只安静坐着。
段锦漓在一旁看着,心里恨着宇文樱,同时又打心眼儿里瞧不起慕容青。就这么一两句话就被打发了,自己刚才竟还指望她,真是愚蠢。
好在燕王和王妃出现了,众人心里不管有些什么心思,也都安静了,只起身恭敬行礼。
燕王豪迈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都入座吧。”
宇文樱跟众人一起抬头,这一抬头吓她一跳。先前她和慕容恪上手座位空着,如今再看,多了个白发的老头子坐着。那老头子转过脸来,冲宇文樱咧嘴一笑,差点没让她惊出声来。
那个算命的老头子怎么会出现在王府的家宴上?
那老头子看宇文樱惊慌,心里有些窃喜,小声对慕容恪说道:“前些日子四公子大喜,老夫没赶上。正好今日见了四公子,借机先恭贺一番。祝四公子和少夫人白头偕老!”
慕容恪只客气回道:“多谢汝阳侯!”
宇文樱一听慕容恪称呼那老头子汝阳侯,只觉得自己今日的那番小心翼翼都白费了。
汝阳侯高诩精通算卦看命,尤其擅长观天象,据说就连燕王每次有重大决策之前都会询问他的意见。
他这么神乎其技,怎么可能算不出自己的命格?
分明就是昨日看自己冒犯了,故意不说!
宇文樱如今分外好奇,有话想问高诩,无奈二人中间夹着慕容恪。她只得离慕容恪更近了一些,一脸恭敬问高诩道:“听闻汝阳候精通算卦看命,可否麻烦汝阳候帮我算算命格?”
慕容恪原本见她离自己近了些,还有些纳闷,如今听了她这话,忙对着高诩道歉道:“内人不知规矩,还请侯爷不要见怪。”
高诩捋了捋胡子笑道:“无妨!少夫人性格率真,倒像是有缘人!还请夫人说出自己生辰八字,老夫且替你算上一卦。”
宇文樱面上一喜,“丙申年六月初三早子时一刻!”
高诩原本还当她又戏耍自己,如今看她真是满脸期待,明白她没在说谎,心中惊骇。只作出一副掐指算命的样子,脑中想着一会儿该如何与她说才好。
只他还没想好说些什么,对面段锦漓先说话了。“不知汝阳候可是在替四弟妹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