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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并没有对这个闯入领地的东西表现出凶性,只是慢悠悠的在下方留下一片阴影,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拥有漆黑鳞片长条身体才游荡完毕,朝着湖心而去。
湖心有一座小岛,灵舟停在了岸边。
“不如江道友先上去?”张焕之提议,“不瞒江道友,白檀莲花是灵物,身边有着伴生灵兽,但灵兽只在水里存活不敢上岸,我们愿为江道友护法。”
项泽泷此时扮演了黑面,急急道:“师兄!怎么可,白檀莲花珍贵,万一——”
未尽之语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张焕之摆了摆手,“无妨,我相信江道友的为人,我们三人齐心合力取下白檀莲花,到时均分就是了。”
明明才认识不到一个时辰,说的就好像是有多相熟似得。
江容易没有反驳也没有拒绝,直接上了岸,朝着岛中心走去。
张焕之看着那人的背影,心中突然有些不安。
项泽泷问道:“师兄,万一真的被这个人取到了白檀莲花该怎么办?”
“没事。”张焕之压下了不安,也走上了小岛,脸上的笑容不复刚才的温文尔雅,而是透露出了阴森,“要是真的被他撞了运气,杀人越货就是了。”
摘星大会的规则是玉牌离身就出局,出局后会被传
送出小池秘境。
可若有人至死玉牌都没有离身,自然就永远都离不开这里了。
每次摘星大会都会有几个不走运的修士身死,常见至极。
江容易在湖心岛上行走。
鹅软石铺成的小路七拐八绕的,但江容易却走的十分熟稔,在几个分岔口前毫不犹豫的都选定了方向。
小路走到了尽头,前方竟然是一个小池塘。
池塘中绽放着一株纤嫩娇柔的莲花,花瓣洁白如白璧无瑕,中心处是一个翠绿的莲蓬,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江容易一闻到这股味道就回想起来了,这里他确实是曾经过来。
中品灵药白檀莲花,散发出的香味能让人意乱情迷。
这个设定在书中常见,用于推进男女主角之间的关系。
当初踏仙剧情的设定中,应该是周思危与女主角一同来到此地,以当初两人的修为抵挡不住白檀莲花的香味,随后鸳鸯戏水,两人的关系水到渠成。
可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错误,最后落于此地的变成了他和周思危。
江容易不愿意在这里多待,连忙说:“我们先走。”
一向表现得听话的周思危现在却没有跟着江容易走出凉亭,眉心皱起,想得多了太阳穴传来阵阵疼痛。
江容易见他迟迟不动作,伸手就要拽着人走出去。
周思危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半个人都靠在了江容易的身上。
几个零碎的画面快速闪过。
少年回头一笑未能看见真容,他身穿一袭红衣,明明是张扬的颜色,在他的身上却格外的服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他更适合红色的人了。
画面一转,红衣少年露出了正脸,一副不清不愿的模样,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在与什么人讨价还价,可他的身边并没有人。
不对,还是有人的。
等少年说了一大通话后,无可奈何的朝着地上躺着的人伸出了手,撩起衣服下摆,直指不可言说的部位。
那个人竟然是少年时期的周思危。
画面中的少年周思危双颊泛红,双目紧闭,喃喃的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无妄。”
“无妄”画面外的周思危不由自主的重复了这个名字。
话音落下,周思危睁开双眸,恢复了清明。
“无妄是谁?”周思危看了一圈凉亭内的情景,肯定的说,“这里我来过。”
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有一种直觉,江容易会知道所有的事。
面对周思危的目光,江容易做出的决定是——他哎呀了一声,假装晕倒在了周思危的怀里。
“周郎。”江容易急中生智,学了当日骨女的语调说道,“我晕倒了,要周郎抱抱、不,亲亲也行。”
江容易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周思危的胸膛里面,过了一会儿才仰起脸,偷偷的瞧了一眼。
周思危正在认真的看朱红柱子上的刻字,原来有江容易在前面挡着,看不见身后是什么东西,现在他倒在了怀里,自然露出了后面费心要瞒住的东西。
“这是我的字。”周思危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
朱红柱子上刻得话不是很长,在短短一瞬间就能够看完,等到江容易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还好上面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出是谁。
“我果然与无妄交情匪浅。”周思危说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若不是交情匪浅,那就不会一同携手来小池秘境中探险,更不会身中白檀莲花之毒,互相解毒后还刻下这一段话。
周思危看着上面刻着的字,努力回想起之前零碎的画面,想要拼凑出一张完整的脸来。
可惜画面停留的时间太过短暂了,以周思危的记忆都没办法想起来是什么样的容貌,只能记得少年眼角那一抹猩红云纹。
周思危推开了怀中的江容易。
周思危再看江容易依旧有砰然心动的感觉,但他想到了记忆中的少年,硬生生的压制住了这种冲动。
“你”周思危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前些日子是我唐突了。”
回想起之前的怀抱、同床共枕以及不合时宜的亲吻,周思危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江容易是何反应。
“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周思危觉得喉咙有些紧,但还是努力将话说完,“我刚刚才想起来,原来我是有心悦之人的。”
被推开的江容易:“?”
所以刚刚发生了什么?
周思危终于开窍了吗?
江容易整理好心情,开始了他的表演。
“你亲都亲了抱都抱了,现在就说我不是你喜欢的人吗?”
“不、不是。”周思危被说的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一个劲的道歉,“是我的不对。”
江容易见差不多了,才问道:“你喜欢的人是天女吗?”
天下美人图榜首,天女白梨薇,也是踏仙的第一女主角。
周思危摇头,“并不是天女,我不知道他姓甚,只知道他名为无妄。”
更加迷惑的江容易:“?”
“你是不是脑子坏了?”江容易伸手要试一试周思危额头的温度,却被他躲开了。
周思危一脸义正言辞的回答:“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江容易:“”
行吧。
江容易双手抱胸,看着周思危将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收好,小心翼翼的放入了储物空间内。
周思危站在柱子前又发了一会儿呆,这才走了出来。
江容易看着周思危从身边走过,这才跟了上去,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江容易看着前面的人的背影,烦恼的挠了挠头。
怎么莫名其妙的,周思危就不喜欢女主角了?
要知道,女主角可是天下美人图榜首,第一美人,又是白玉京天帝之女,修为高深。
怎么想都是天底下所有男修士的梦中情人。
他哪里比白梨薇好了?
说出来,江容易绝对改。
走在前方的周思危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平静。
他心中懊悔,怎么就在失去记忆的时候对别人做出了这些事情。
江容易说的对,亲都亲了,抱都抱了,现在又反悔了。
这些举动,根本就不是男子所为!
可是若是对江容易负责,那无妄该怎么办?
要是只一心去找无妄,那江容易又何其无辜?
周思危此时心中是既纠结又迷茫,不知道是该何去何从,恨不得一辈子失忆下去才好。
那时周思危年幼,和现在相比显得还有些青涩。
江容易则是隐去了魔道之主的身份,就算是活了几百年,为了剧情的发展,看起来还是一副少年模样,蒙骗了不少人的目光。
两人相识在剧情刚开始没多久。
作者用了先抑后扬的手法来写了踏仙的开头,前面越落魄,后面复起打脸的时候就更加舒爽,所以主角刚开始被描述得极为凄惨。
前半段的人生中经历了家破人亡,受尽了人情冷暖,唯一的亮光是隐瞒了身份的反派。
这唯一的朋友却也是因为其他原因来到了身边,来意不纯。
周思危并不知道这些隐情,他只能紧紧的抓住这一根稻草,在一次受伤发烧的时候,难得的吐露了心意,“无妄你不能离开我了。”
那时江容易还在想,若他真的是反派,一定会下狠手将主角按死在摇篮中。
可他看了眼烧得迷迷糊糊的半大少年,又叹了一口气,若他是反派,以他的傲气来说定是不会为难这个孩子。
按照剧情,江容易应该装作没听见他所说的话。
可是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应了下来,“好,我定不会离开你。”
第96章()
本文设有防盗;跳订过半影响观看,作者码字不易;千字只拿一分五在小池秘境的这三天;可能是江容易最难受的一段时间。
周思危不知道犯了什么病;一直恪守着保持距离这一准则,无论江容易做了什么,都与他保持三步的距离。
就算如此也没什么;更奇怪的是;江容易不注意的时候;周思危总用一种描述不上来的眼神看着他。
一旦江容易回看过去;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
还好三天转瞬即逝;时间一到就被传送出了小池秘境。
排名前一百的选手出去时不是回来进来时的地方;而是被传送至至了一个宽阔的广场。
广场上浮现了一个光幕;上面闪烁过一排名字,排名第一的名字最为闪亮。
此次摘星大会第一轮比赛的第一名竟然不是炙手可热的摘星楼嫡传弟子;而是之前根本没有名气的田画。
田画以获取了一千三百余枚玉牌遥遥领先,他获取了三分之一的玉牌,所以排名第二的摘星楼嫡传弟子不过只有八百余枚玉牌。
除此之外;这次的摘星大会;死伤人数竟然超过了以往,还未进行统计;但粗粗一估算;竟然有几百人丧命于小池秘境中。
小池秘境并没什么危险;能致死的只有同为修士的人。
那些能够参加摘星大会的修士大多都是青年俊才;一下子损失了几百人,可谓是损失惨重。
江容易在田画的名字上停留了片刻,一路往下看,在四十多名的地方看见了他和周思危的名字。
他们的目标只是进到第二轮,没想着与这些年轻人争着出风头。
等到一百名修士的名字都显现完毕后,光幕黯淡了下去,再次亮起的时候,那一个个的名字都在其上旋转。
一刻钟后,修士们的名字排列完毕。
显现出的是第二轮的比赛顺序。
江容易和周思危因为排名在后面,所排到的对手都是名次靠后的修士。
先是一百进五十人,再是五十进二十五人。
擂台决斗,生死不论。
江容易先行赢得了擂台赛,去找周思危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田画还在擂台上。
田画是魔道三护法之一,修为虽比不上当初江容易,但对战一个不过金丹期的修士也是绰绰有余了。
怎么现在还没结束?
江容易站在擂台边上看了一会儿。
田画并不是打不过对手,而是以猫捉老鼠的态度在捉弄他的对手。
那名修士每次都是差一点赢下这场擂台赛,还以为是运气的关系,一直不肯认输,一次次的站起来,向田画出手。
田画手持折扇挡下了次次攻击,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反观他的对手,浑身鲜血淋漓,狼狈不堪。
田画嘴角噙着笑意,仿佛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
他想做什么?
江容易看着擂台上的田画。
田画是画皮妖。魔道之人都尊称一句画皮公子,一副容貌千变万化,没人知道他的真容是什么样子,更何况他隐蔽了身上的魔气,若不是江容易太过熟悉他的气息,也根本发现不了。
可能他的目光停留了太久,田画察觉到了,也望了过来。
田画动作一滞,看着江容易的脸微微眯起了双眼。
他的对手察觉到了这一点破绽,毫不迟疑的出手要打倒田画。
噗呲——
匕首整个没入了田画的胸膛,只余下匕首握柄在外面。
“我赢了!”修士面露惊喜。
但田画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倒下,而是皱起了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