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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顾虑太多了多到她无法拨的云开见月明。
天定姻缘,最终却要失之交臂!
司静思觉得自己看着这些过去的一幕幕又在自己的眼前上演,跟见鬼了一样她频频望天,企图窥破天机,却发现这一切皆是枉然!
司静思,字己过(5)()
司静思;字己过(5)
“阿奴若真心待我;便成全我;放过我!”
巫玄立于风雪中;江中寒气冻得他脸色发白。脸上的泪痕被冻成了细薄的冰丝;黏在脸颊上;强行揩下来便是连皮带肉撕开一般的痛楚。
他在江边站了很久、很久站到日落;然后新月缓缓升起。
他肩头累积的雪早已厚重。
然而他的心却比这厚重的积雪更加沉痛。
“阿奴若真心待我,便成全我,放过我!”
巫玄猛地闭眼;喃喃自语道:“阿奴自然是真心待阿蛮好的”
话音未落,他一个恍惚,身形一晃;跌落——
“陛下!陛下!!!”
“来人!陛下跳江了!!!”
一阵兵荒马乱。
新帝再不提起与神武侯之女的婚事;也不理会任何催促他充盈后宫的奏章。
他执拗地践行着自己的诺言:等阿蛮,等到阿蛮放下心结!多久都等!能活多久就等她多久!
阿奴记事以来;阿蛮便是自己的另一半;是自己未来的妻;是与他生同衾死同穴的唯一!他心中从未想过有其他任何人;可是阿蛮不相信。
新帝的沉默让神武侯府松了一口气。
春日;草长莺飞;一片欣欣向荣。
司远领了一个长相极其俊美的男子回府。
那男子当真是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物,美得让花月都失色。
司静思一看见那人的脸,脑中一阵疯狂;刹那之间她双目染上了血一般的泛红;心里只有一个疯狂地念头——是他!!!是他!!!杀了他!!!杀了他!!!
她就在一瞬间失去了理智,魂魄飞起,张牙舞爪,因为动作太快连那满头黑发都飘散在了半空中,那鲜红的眼她面目狰狞,瞬间飞到了那男子的面前,手一扬就要取了对方的命,宛如恶鬼讨命。
但是她的手,没能抓出去,宛如撞到了透明地看不见的玻璃一样。
司静思一愣回头,原来是阿蛮转身离开了。她不能离开阿蛮三尺开外,阿蛮与这人的距离显然是超过了三尺。
司静思眼睁睁地与自己的仇人面对面,却杀不了对方。
天罡之术在脑海中运行,一瞬间,司静思清醒了过来——她刚刚竟然因为这个人,失控了!
那人名唤林玉树,家道中落,幸得神武侯赏识,司远也有意抬举这个读书人。
司远的心思,阿蛮知道,新帝也知道。巫玄在宫中急得团团转,他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无法顺畅了,那种要窒息的惶恐若是、若是阿蛮答应了他该怎么办?
他心中已经暗暗下了决定,没人知道。若是有不顺心的,那就杀到让自己顺心!阿蛮是他的妻,从始至终,都是!
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无人打算揭开这薄薄的面纱。
彼时的阿蛮心想:阿蛮与阿奴终究是有缘无分的,天定姻缘皆是笑话。阿蛮若是不能嫁给阿奴,那便不是阿蛮了,且当做阿蛮死了罢!
她心心念念的人,是阿奴,是太子,是如今的圣上。
可是她心中顾虑太多,终究不愿意嫁给他,即便他们相爱至极,即便他们——天定姻缘。
自从林玉树出现以后,司静思整个魂魄都处在濒临爆发的边缘。她无数次控制不住自己,恨不得将那人杀之而后快,然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当初的自己,陷于与阿奴失之交臂的苦痛之中,对周围的一切,疲于应对。
阿蛮知道父亲有意让自己嫁给这个年轻人,她对这个年轻人半分爱意都没有,但是如果女儿终究要嫁人,为了不让亲人担忧,那便嫁吧!
只是阿蛮虽然天资聪颖,但是当真心机城府皆不如人!
她与林玉树的婚事尚未确定。
司远突然猝死家中,阿蛮发现父亲遗体的时候,当场崩溃。司远面带祥和而惬意的微笑,静静地躺在冰凉的地上,他发冠还很紧,头发也未乱,然而他胸口却仿佛是被用手撕裂开了一个大洞一样,血肉模糊一片五脏六腑,缺了心脏!
阿蛮昏厥过去,连一声尖叫都来不及破口而出,她瘫倒在那一滩粘稠的血液中。
司静思的灵魂站在父亲的遗体旁边,对于这些过去发生过的、如今重复播放给她看的事情,她当真是麻木了。
你知道有些东西终究要来的,阻挡不住阻挡住了又如何,这都不是真的,这只是个惩罚世界。
残忍的是,这些都已经是发生过了,既定的!
事情远远没有阿蛮想得那么简单,这恐怖的死亡没有终止:第二个是她兄长;然后是她母亲。
短短半月不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皆死于非命,而她痛彻心扉却抓不住凶手。巫玄举国之力追查凶手,却只知道是修为极高的精怪所为,至于是什么精怪、为什么要这么做却没人说得出来。
当代的高僧、大师,与这不知名的精怪斗法,但最终皆输了。
“阿蛮莫怕,我在此,定然不让你有任何损失!”巫玄抱紧了怀里的女子,用力、用力不论是何方妖孽,他都会挡在阿蛮的前面,倘若终究要死,那他也要死在阿蛮前面!
但是阿蛮不愿意在宫中住下,她抬头,巫玄便看见了那双恨意冲天的眸子,她像是一头失去了理智的怪兽,只知复仇。
她木然道:“阿奴陛下,不是那畜生死,便是我亡!”
和司静思慢慢苏醒的记忆一样,接下来的事情,也分毫不差。
林玉树在她悲伤且怒意滔天之际,贴心地照顾、安慰。让人欣慰的是,阿蛮的心始终只能放下阿奴一人,林玉树使劲浑身解数也无可奈何。
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阿蛮去青华观拜三圣的路上,她遇见了一白衣仙人,那人道:“你家中有狐作祟,已死三人下一个,便是你!”
阿蛮站立在原地,麻木道:“请仙人赐教!”
仙人是个放荡不羁的仙人,直到现在,司静思也不知道他的名讳,他让她称呼自己为:真君。
真君带着阿蛮归家,他两的身形突然隐匿于无形,如同不远处飘荡的司静思一样。
和司静思慢慢苏醒的记忆一样,阿蛮看见了一公一母的两只白狐在神武侯府中争吵。
母狐狸道:“你答应了给我她的七窍玲珑心,为何还不给我!”
那公狐狸则回答:“你莫急,七窍玲珑心需得她自愿给才有用,只待她对我情根深种,我便将她掏心挖肺,讨你开心!”
母狐狸哼了一句,“罢了,那你今夜要掏谁的心给我?”
那公狐狸显然就有些为难了,它迟疑了一下,才道:“司家仅四口人,她父母兄长的心肝我都挖给你了只差她一个,那些下人想来你也吃不惯的不日我便”
后面的话,当时的司静思,现在的阿蛮,听不下去了。
她头脑里都是天崩地裂的声音,怨恨就像是洪水,一下子将她淹没于顶。
不一会儿,母狐狸满意地走了。公狐狸抖了抖身子,走了两步,忽然化形——好个玉树临风的儿郎。
不是林玉树,又是谁?
和司静思慢慢苏醒的记忆一样,分毫不差。
她看着曾经的自己拜真君为师,真君授予她天罡之术。
她看着自己日日夜夜修行天罡之术,仇恨在心中日日夜夜地发酵,几乎要撕裂她的心扉,她恨意滔天,恨不能以杀戮来平复。
但是司静思啊能忍,特别能忍。
白日里她对林玉树嘘寒问暖,贴心照顾。司静思生得是九天玄女都比不得的美貌,狐狸极为爱美,爱自己的美,也爱别人的美。
对于男儿,除了父兄和阿奴,她从来不对其他任何男人有过好脸色。但是她若是放下架子来讨好任何一个男人,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都抵挡不住,包括林玉树。
她美得能让冰雪消融,枯木逢春,谁人能抵挡她的含情脉脉?
如今她却对林玉树嘘寒问暖,和颜悦色,那美丽的眼眸中都是脉脉含情,林玉树被她的美丽迷惑得心神荡漾,哼——神武侯之后,还不是爱上了杀父仇人,林玉树难掩得意。
他们似乎过上了蜜里调油的日子,林玉树对于掏心挖肺的计划日渐迟疑。
直到它某天忽然失去了意识,再一睁眼时便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现了原形!
“您你你——阿蛮,你”
狠狠地一巴掌扇了下来,狐狸被打得嗷得叫了一声。
它定眼一看,才发现如今的处境。它被人用特殊的绳索,将四肢都捆绑在了砧板之上,而阿蛮的侍女则面无表情地垂头看着它,那双眼睛——极其骇人。
“孽畜怎敢直呼将军之女的名讳!”侍女冷眼看它,宛如看一只未开智的畜生。
狐狸它焦急地几乎要出汗,脑袋想要转过去看阿蛮在做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连脖子都被捆住了,只要它稍微一动,那绳索便散发金光,灼烧得它疼得落泪。
昏暗的厨房,面无表情站在一旁的侍女,还有那——“噌噌”的声音。
“噌”一声,又出现了流水的声音,再“噌”一声,又是流水的声音。
这声音极其又规律,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狐狸绝望地发出悲鸣,阿蛮阿蛮她在磨刀。
司静思,字己过(6)()
司静思;字己过(6)
只狐狸活了两千多年;他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杀人无数;却不知道被杀的痛楚。尤其是;被自己所爱的女人杀害。
它听见那平缓的脚步声;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却像是催命符一般在它耳边,让它浑身毛发倒立了起来。
它惊恐的目光对上阿蛮冷淡而麻木的眼;下一瞬间那泛着道法金光的刀尖便毫不客气地落在了它的腹部,林玉树不,是狐狸!狐狸只觉得肚皮微微凉了一下;只是凉了一下而已;却让它浑身都在颤抖。
“阿蛮阿蛮不要,阿蛮;求你了”
阿蛮会理她么;当然是不理会的;她刀工极好;为了这一天;她已经磨练了好些年了!
那侍女冷笑;怨毒道:“不过是一畜生,竟敢在神武侯府放肆!”
狐狸嘛,不是畜生是什么?阿蛮漫不经心地想着;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宛如工匠雕刻精致的佛像一般用心而细致。
飞溅起来的血滴,啪嗒地砸在阿蛮那白皙的脸颊上,她也丝毫不在意,倒是守候在一旁的侍女,上前替她擦拭。
修炼了两千年又如何,还不一样是畜生?
茹毛饮血的畜生!
厨房里的动静很大,那只狐狸哀叫着求饶,司静思的魂魄蹲在厨房外面的个石砖上面,默默地自己和自己在沙地里玩五子棋。
唉,她无语地想,其实她也不必在见到这畜生的时候那般控制不住自己,毕竟曾经的她,早就已经给自己报仇了。
阿蛮啊,她自己从来都不是会吃亏的人!这畜生想要骗她真心,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畜生生撕了她父母兄长,她便要千百倍地还给它!!!
厨房里面的声音渐渐地小了。
“哗啦——”厨房的门被打开了。
“让张屠夫过来一趟,”阿蛮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掏出手绢,擦拭了一下嘴角边鲜红的血迹,那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事情。“你看着他,要活剥。死了的话,皮毛就没活着的时候好看了。对了,要完整地剥下来”
侍女恭敬地回答:“姑娘放心,听说此人手艺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阿蛮颔首,“还有再让人去让锦绣阁的人来一趟,快入冬了,阿陛下想必还缺一件狐裘。我前些日子刚画好图稿,你去我房里取来,让她们照着我画的款式做。”
她的贴身侍女,恭敬地应是。
侍女走了两步,阿蛮又唤她:“等等!听说仙人阁来了个手艺极好的厨子,你派人叫过来一趟。让他给我做几个新菜式。”
司静思无奈地望天,放弃了自己和自己玩五子棋。即便不进去看,她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毕竟那是她的过去。她那时心中都是怨恨与杀意,亲手将那小畜生开膛破肚,掏出了它的内丹,然后当着它的面,和着鲜血,吞了下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她坚定不移地原则!
在那狐狸惊恐的尖叫声中,她忍住了穿肠烂肚的痛苦,阴沉沉地问了一句:“你们吃我父母兄长的心脏时,他们是不是也曾像你此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