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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珠掰着手指头分析着,我啜着咖啡,淡笑不语。
解除了蛊的威胁,万俟远很快就恢复了健康,出院那天,我早早地就去接他。
“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他拉着我的手,深情款款。我朝他一笑,轻轻将手从他掌中挣开。
“你不是也一直很照顾我吗?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而已了。”
说完,不等他再开口,我便抢先走出了病房。出租车将我们送到万俟远公寓的楼下,我没有下车,只跟他说好好休息,便再次驱车离去。
坐在出租车上,我掏出手机拨通了鼎鑫的电话。
“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呢?
电话那头,鼎鑫愣了一下,才支支吾吾地说:
“啊那个,找到了,挺顺利的。我们打算坐后天的飞机回来了。你有什么想要的没有?我们给你带回来啊。”
我眼睛望着车窗外移动的风景,嘴角勾起一抹笑:
“不用了,没什么想要的。后天回来是吗?时间倒是刚刚好。”
“什么时间刚刚好?你有什么安排吗?”
“没什么,你回来就知道了。”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回到鼎鑫的别墅,我翻出青鸿留下的那粒灵丹,才打开盒盖儿,立刻有灵光流溢而出。我托着珠子把玩了一会儿,慢慢关上盒盖。
赤纬应该会很喜欢这个吧
站在自家楼下,我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算算时间,鼎鑫他们这会儿大概也到家了,而万俟远也该收到我的辞职信了。
我迈步走出了电梯,竟发现楼道里一片漆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给你照亮啊!”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背心短裤的男人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了过来,他头上顶着一个好像矿工一样的探照灯,手里拎着个应急照明灯。我被他晃得睁不开眼,只得抬手遮挡那刺人的光线。
“我家小孩太调皮,玩水枪的时候把电线弄短路了。我正在换保险丝,很快就能弄好。这个照明灯你先拿回去用吧”
这人好像是这一层新搬来的住户,我之前电梯的时候碰见过两次。那男人见我的狼狈样,忙关掉头上的探照灯,一脸歉意地将手里的照明灯递给我,我朝他笑笑,接过来放在了走廊的地上。
“还是放在这里吧,这样大家都可以稍微有点亮。”
“对对对,还是你想得周到。”
男人搓着手,站在那里,我没什么心思和他应酬,于是说道:
“你还是快去修保险丝吧,早点修好就没事了。”
“对对对!”
那男人简直像个应声虫一般,忙不迭地又将头上那个探照灯打开,然后就啪嗒啪嗒地踩着拖鞋忙他自己的去了。
楼层的电箱在走廊的另一头,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他鼓捣工具的声音。我来到门前,摸索着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就听到电梯“叮”的一声响。
“绮罗!”
我转过身,就看到鼎鑫和万俟远一前一后地从电梯里跑了出来。我看着他们朝我走来,忍不住嘴角上扬。
时间还真是把握得刚刚好。
“绮罗,你”
万俟远走近我,伸手想拉我,却被我抬手阻止了。我的目光从万俟远移到鼎鑫,再移回万俟远身上,然后淡淡一笑。
“你们二位,应该不用我介绍了对吗?”
万俟远楞了一下,然后不自然地笑起来。
“绮罗,你在说什么呢?为什么突然快递一封辞职信来了”
“鼎鑫,你找到要的东西了?
我打断万俟远,又转向鼎鑫。鼎鑫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着我不说话,却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毛豆豆天师侦探所的广告名片。
“这家伙说是你雇他在机场给我下绊子,不让我们顺利回家的。”
我挑挑眉,笑得越发甜美起来:
“这么说,他做到了?”
“对,那个白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偷走了我们的行李,确实让我费了不少功夫。”
鼎鑫没好气地用力揉皱那张小卡片。
“你在胡闹什么?”
“胡闹?我不过是想保命罢了。”
我对于鼎鑫的怒气嗤之以鼻,收起笑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我不过是不想继续被人骗,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眼前的两人顿时变了脸色。
“说什么呢,谁会骗你啊。”
许久,鼎鑫僵硬着笑脸挤出一句。我歪着头看他,嘲讽地一笑:
“没人骗我?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万俟远的?那个晚上出去和万俟远幽会的到底是不是我?你地下室里的阵法是做什么用的?这次你出去要找的又是什么?”
我一连串的问题让鼎鑫终于再也挂不住笑容,万俟远叹口气,涩然开口: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起初我也并没有发觉,甚至还觉得自己很幸运,竟然得到了上古神君和人中真龙的青睐有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自嘲地一笑。
“直到上次,我们遇到了十娘和恬佳的联手袭击。我为妖千年尚且对这那恶鬼胆寒,你身为凡人毫无灵力,却自始至终镇定自若地与之对阵,之后更是一字不曾提过,这并不正常。”
万俟远听了我的话,居然点点头,仿佛很欣赏我的推理。
“但是这也可以解释为我喜欢你,愿意接受你的一切啊。”
“没错,如果你不是刻意地想要表现对我有情,我也许还不会那样怀疑。你说你爱我,可是你看我的眼神,和刘勋的一点也不一样。”
我又笑,却觉得嘴里泛起了阵阵苦味。
“后来毛豆豆提起他发觉这里有一处强大的灵气汇集,这提醒了我。回想一下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似乎就都明白了。”
我看着他们,手指紧紧攥着,几乎抠进手心里。
“毛豆豆不仅是私家侦探,也是个天师,所以我知道了你屋子的地下室里安置着一个聚合了不少灵气的移魂阵,只要找到一个大块的东海水晶放在阵心,这个阵法就成了,到时候移魂换魄易如反掌。而你”
我盯着鼎鑫,咬了咬嘴唇,吐出的字好像刀子一样割得我自己生疼。突然出现在城里的蛮蛮和毕方,我那古怪的梦,都不是偶然,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所以我拿这些问鼎鑫的时候,他才会含糊其辞。
“拍卖会上的那块水晶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是不是?”
鼎鑫抿着嘴不说话,我深吸一口气,转向万俟远:
“我一直觉得,你的眼睛,是透过我看着另一个女人。她叫环,是吗?”
听我叫出那个名字,万俟远的身体猛地震动了一下,眼神也变得迷离,嘴唇轻启,竟念起诗来: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17。 葬魂()
怪不得明明不带一丝灵气,却给我不同于凡人的感觉,身为商人,周身却透出天然高贵的气质。一个帝王转世,一声环儿,到现在才想通透,倒是我迟钝了。
“呵,小女子何其有幸,竟遇到大名鼎鼎的明皇陛下了!”
“不错,当年环儿惨死,我一直耿耿于怀,用尽方法也不能再见她一面。幸而偶遇饕餮神君,才求了他相助。我本只求转世投胎与环儿*,却没想到那群乱臣贼子,居然不肯放过我的环儿,害死她后还找了道士做法,打散了环儿的魂魄!”
说到这里,万俟远一脸的悲愤。
“那些打散的魂魄落入轮回,只能一点一点地收回。我等了千年,才将环儿的三魂七魄收齐了,可是还需要一个适合的容器和环境,才能让那些散碎的魂魄慢慢融整起来。”
“所以你就选中了我?”
容器应该就是肉身了。环境呢?没猜错的话就是我了。我是魂妖,阴气、灵气都适合,用我的气养那魂魄,所以我才会经常做那个在大殿跳舞的梦,那就是著名的霓裳羽衣舞吧,杨玉环的魂魄不断吸取我的精气,所以在每次她出现之后我都尤其的疲惫。
“你说我卑鄙也好,自私也罢,我当初接近你,的确是看中了你的肉身和灵力。最初在古董店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身上有着和环儿相似的气质,优雅,细腻,聪明,又不失善良。后来,我意外看到你竟然在一个小巷子里抱着一对花瓶和空气说话,当时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有灵力,对环儿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万俟远嘴角挂起微笑,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为了这具肉身,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我忍不住开口讽刺,说起来,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万俟远还真是没少下功夫。从去一品居开始,他就步步为营,一点一点将我划入他的势力范围,让周围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和他会在一起,为将来环儿和他双宿双栖做准备。大概就连关于我们的那些新闻报道,恐怕都是在他的授意下进行的。
“现在我倒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把她的魂魄种到我身上的?”
我转头看向鼎鑫,万俟远是没有这个本事的,而我在去过一品居之后当晚就梦见了杨玉环,必然是他做了什么手脚。
鼎鑫干咳一声,眼睛都不敢看我。
“咳,那个,就是在洗手间,我亲你那一下。之前他跟我说,看中了一个肉身,那时候我还不认得你嘛,又答应他在先,所以”
看他一副不自在的样子,我又忍不住出言讽刺:
“神君还真是言出必行,尽职尽责地守着我这个容器这么久,让人佩服啊。”
“绮罗!”
鼎鑫听我这么说,火气一下子起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承认我是帮他算计了你,但那时候咱们不熟。后来我怎么对你,你难道觉不出是真是假?我要夺你肉身,直接杀了你,让杨玉环的魂魄占据肉身就行,犯得着费尽心机集齐十九样天下至灵至宝之物,辛苦布置那么个上古的阵法吗?我就是怕伤到你,才要准备万全了好将你的魂魄移出来!”
“那你们谁问我愿不愿意放弃这肉身了?!”
我也突然尖叫起来,一时间觉得好委屈。我从来都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可怎么个个都算计我?算计完了,还一副很替我着想的样子。我怎么就这么贱命,事事都要听人家的安排?事事都要给别人让道?
“这肉身是我的,从我附身开始,这肉身就一直是我的!谁要我也不给!你们要么把我杀了,把肉身给杨玉环。不杀我,我就要把她的魂魄逼出体外。我和她,你们只能选一个!”
“你这丫头怎么”
鼎鑫看我闹起来,一时间也没法子了。
“平时不是挺好说话的,怎么这会儿犯起倔来了。”
“绮罗,一切都是我错,环儿她什么也没有做!她那么善良,从来不愿意伤害别人。她直到这一两个月的时候才能每晚出现两个时辰,我们才能相会,可即便只是偶尔借用你的肉身出来与我相会,她也总觉得不安,觉得对不住你。是我,我贪心,忍受不了在苦苦等了一千多年后,仍不能与她朝夕相伴。”
万俟远俊朗的面孔上写满了痛苦,他看着我,缓缓跪下双膝。
“绮罗,我只求你成全我和环儿厮守一世,待她魂归黄泉时,我任凭你发落,就是将我挫骨扬灰,打得魂飞魄散,也无怨无悔。你若是不肯,我还是任凭你发落,只求你给环儿一个栖身之所,这么些年,她就从来没在这世上好好活过一遭。”
看着跪在面前的男人,我的眼睛突然流出泪来。但我知道,这不是我的泪,是杨玉环的,是她为了那个爱了她千年的男人流出的泪。
杨玉环,我羡慕你。你的男人,为了你等了千年,九五之尊的身子跪在了我面前,只求与你相守一世。而我的男人
冥府中那个决绝的背影突然浮现在脑海中,再次点燃我心头的火。
你的幸福让我羡慕,更让我这么妒忌,妒忌得恨不得烧死自己!
既然如此,杨玉环,让我们来赌一场吧。
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朝着鼎鑫和万俟远诡异地一笑:
“万俟远,我们来赌赌你的运气,是不是也象你的谋略一样好吧。”
鼎鑫和万俟远都有些困惑,就在这时,男人惊喜的声音传来:
“好了,好了,修好了!”
就听“咔嚓”一声,我只觉得眼前一亮,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伴随着的还有炙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一阵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