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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院子,余招娣才发现余家竟然住在城西。
卞城极大,从城西到城东,坐轿子就得一个来时辰。不过余招娣没有时间想那么多,来到路上后就拔腿往城东跑去,只希望能快点到达夏府,找到夏幼荷拿了银子回来打发了江成那个混蛋。
她在夏府的时候别说是跑那么远的路了,就连坐轿子都很少走这么远的。因为城西基本上住的都是些市井小民,连带的这边的东西也都比较廉价,自然入不了夏府三小姐的眼。
不过让她觉得吃惊的是余招娣的身体条件似乎极好,若是换了夏幼荷,估计跑上几步就该喘不过气来了。可是余招娣发现自己这一跑就跑出了好几条街,竟然也没觉得累。
这让她更是加快了脚步。她觉得余招娣可能经常有做这种事,所以她的脚程才会这么好,只是让她不解的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余招娣经常性的这样跑来跑去。
还有让她觉得有些疑惑的是,在她经过城西的时候,总感觉那些人看她的样子有点奇怪,好像很习惯她一个姑娘家在大街上这样飞奔,甚至于眼里还隐隐的带着一些看猴子戏似的神情。
这种感觉有些莫名,余招娣现在也没时间去理会那么多。
不名不觉她已经跑出去了很远。不过就算是这个身体的运动条件再好,她也不可能一口气从城西的余家跑到城东的夏家。
在靠近城中的一个凉亭里,余招娣左手撑着亭柱微低着头大口的喘着气。此时虽然还是早上,却已经接近中午了,大街上到处都是叫卖声,吃、穿、用,各种商贩云集,好不热闹。
余招娣仔细看了一下,这才认出这条街是卞城里有名的集市,她们夏家在这里就有好几处门市。因为这里卖的小玩意儿很多,她曾央着她大哥带她来这里玩过几次。
这里距离夏府还有一段不远的距离,不过她算了一下脚程,中午之前应该能赶得到。
只是刚才跑出来的时候全凭一股冲动,如今休息了一下,看到旁边叫卖的吃食,她感觉自己的肚子饿得咕噜噜的直叫唤。她知道她应该马上就走,可是脚却怎么都迈不动。
这时,从不远处的待那头一前一后走过来两个年轻人。走在前面的那个人衣着华丽,一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在后面的人,手里拎着一提东西,看起来是前面那人的跟班。他边走边与前面的人说着话,在经过凉亭的时候,看到了正站在那里盯着馒头眼里冒着绿光的余招娣,拿手推了推前面走着的人。
“公……公子,是她……”
“谁?”那人头也没抬的问。
“是她,就是那个余招娣。”他后面的那几个字说得极小声,可走在前面的那位华服公子仍是听到了,只见他迅速的抬起了头,顺着张明海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材有些臃肿,长得貌不惊人的女孩子正站在凉亭里,不是余招娣是谁!
一看到她,司徒煊心里就燃起了一股熊熊的怒火,就是这个余招娣,害他被他父亲罚跪祠堂一天,今天更是被勒令亲自去余家登门道歉。
我呸!
见自家主子眼里燃烧起了火焰,眼瞅着就要冲上去把余招娣给大卸八块了,张明海连忙用空着的那只手一拉司徒煊的衣服,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别忘了老爷的话。”
“哼,我会忘?”司徒煊冷哼了一声,抬起腿往凉亭中走去。她在这里正好,省得他还得走过大半个卞城去她家。
张明海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跟了上去。
其实余招娣并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让司徒煊的父亲惩罚他,只是,因为司徒煊踢她的那一脚……正确的说那日在酒楼上,司徒煊其实只是随手推开了假意往他身上靠的余招娣。也不知道怎么的,到最后竟然传成了是他踢了她一脚。
更让他觉得郁闷的是,那个余招娣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被他那么一推,竟然刚好从楼上摔了下去,还好死不死的砸中了从下面经过的夏幼荷。所以司徒煊的父亲才会发那么大的火,罚跪了他。
夏家与司徒家都是卞城有名的富商,相传两家的太祖爷爷曾是志同道合的好友,他们一起合作创办了一间制作胭脂水米分的作坊,命名为素锦记。素锦记一问世,就在卞城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作坊所制作出来的胭脂水米分很受姑娘们的喜欢,就连官家的夫人小姐也都有慕名而来的。
可是几年之后,随着生意的越做越大,两人在经营方面产生了意见分歧,司徒煊的太太祖爷爷司徒岚岳便从素锦记里脱离了出来,自立门户,办了个锦华阁。而夏家的太太祖爷爷夏刚则继续经营着素锦记。
因为司徒岚岳掌握着与夏刚一样的配方以及客源,所以他的锦华阁对素锦记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几乎分走了素锦记将近一半的客户。从此,两家的关系就正式破裂了,现在他们卖的东西有很多都是类似的,两家的竞争在卞城乃至全国都是很激烈的,他们的关系说是势如水火也不为过。
第8章 被拒门外()
本来,自己家儿子把对头家的女儿给间接砸晕了,司徒煊的父亲司徒青善心里偷着乐了好一会的。
可是这几天他正好被夏家给横拦走了一单生意,传了出去,怕别人说他是因为生意做不过人家,就让自己儿子找人家女儿的麻烦。
这事怎么说都是脸面无光的事情,故而才把司徒煊给罚了一通,并且带着司徒煊亲自上夏家登门道歉。既然去了夏家,自然也不能落下了余家。虽然余家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是他也不想让别人说他处事不公。
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余招娣感觉面前人影一晃,香喷喷热呼呼的白面馒头瞬间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青蓝色的绸缎花锦衫,无论是样式还是材质都是上乘。
这料子她认得,去年她大哥从参单县里回来的时候曾带回来了一匹,说是他途经参单县的时候发现的一个作坊里织出来的,虽然那个作坊并不大,可是生产的这些绸缎锦却颜色鲜艳很是漂亮,质量更是上乘。他觉得在卞城一定能受欢迎,便想回来与父亲夏青澜商议把这些锦绸引进卞城来卖的事情。
谁知道司徒青善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抢先一步把那家作坊织出来的锦绸都给订了。为了这事,夏青澜几天都没吃好饭。像早些时候,这种绸缎花锦出了几款新的花色,很是漂亮,她有心想要买点来做衣裳,却怕惹得夏青澜不快而忍了下来。
不过眼下,这华美的锦绸却不如那白面馒头来好看。被挡了视线的余招娣不悦的轻皱了下眉头,她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下是谁挡了她的视线,就把头轻轻往旁边一侧,重又盯上了那白面馒头。
司徒煊一愣,有点不敢置信的看了眼张明海,在他的眼里同样看到了奇怪的神色。他不信邪的又往她面前一站,这次他站近了几分,可余招娣仍是把视线给转移了。
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余招娣终于抬起了头看向司徒煊。
司徒煊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就在他准备她一贴过来他就要好好奚落她一番的时候,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无聊!”就推开他往城东跑去了。
留下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司徒煊,和被惊得魂不附体的张明海两人愣愣的站在凉亭里。
这个余招娣,哪次见了司徒煊不是像蜜蜂见了花似的使劲往上贴,跟副狗皮膏药似的甩也甩不掉。今天正主主动接近她,竟然被她无视到这种地步。张明海揉了揉眼睛,想着,自己莫不是看错了,那人其实根本就不是余招娣?
他默默的走到司徒煊身边,提了提手里的东西,问道,“公子,我们还去余家吗?”
司徒煊横了他一眼,“去什么去,找地方吃东西去。”
余招娣边往夏家跑,边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司徒青善的儿子司徒煊她自然认得。司徒家不像他们夏家,人丁兴旺。司徒青善三十五岁才得了司徒煊这个儿子,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他府上就再也没有传出过什么喜讯。
对此,夏澜海一直都说这是当年司徒岚岳背叛他们夏家的报应。
而对于这个司徒家唯一的宝贝疙瘩,司徒青善自小对他就是言听计从,有求必应。以至于养成了他张扬跋扈的性格。吃喝玩乐样样都会,唯独没见他做过一件正事。
在余招娣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
靠近正午的时候,余招娣终于气喘吁吁的来到了夏府,可是却被护院给拒在了门外。
“麻烦你帮我通报一声,就说城西的余招娣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见你们三小姐一面。”
今天当值的护院她都认得,可是他们见她却没有平常看到她那样露出殷勤的笑容,反而只是横了她一眼,说道,“我们三小姐说了,不认识什么城西余家的人,你少来我们府上套近乎。”
“怎么可能,你进都没进去通报一声,怎么知道她不想见?”余招娣问道。
那人不屑的哼了一声,又说道,“我们三小姐聪慧过人,知道这几日会有人假装熟人来套近乎,早就告诉过我们了,她绝对不认识什么城西余家的人。”
既是不认识,又如何会特地吩咐下人阻拦?
余招娣感觉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刚才支撑着她跑完全程的那股气一下子就从她的身体里被人给抽走了似的,整个人恍惚了一下,连站都站不稳了,看起来一副随时都会跌坐到地上的模样。
她直觉夏幼荷是故意不见她的,突然就冲着夏府大喊了起来,“余招娣,你出来!你大姐出事了,她需要你的帮助,你出来见我!你出来见我!”
那两个护院没想到她会突然疯了似的大喊大叫起来,反应过来之后就上前去驱赶她。余招娣自是不愿意就这样离开的,可奈何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一下子就被他们给推离到夏府外面的街上。
看着那扇高大的院门,她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夏府里的那个余招娣之所以选择不见她,是想要完完全全的霸占住她的身体,她的家世,她的一切。
这让她慌了神,甚至比她刚发现自己变成了余招娣的时候还要更慌一些。那高高的院墙以及紧闭的大门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把她远远的隔在了外面。
从此以后,她的家,她的家人,都不再属于她了,即便是走在路上碰到了,他们甚至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像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似的,她双腿一软,跌坐到了地上。喑喑的呜咽了起来,嘴里只喃喃着“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只是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她的这句话针对的是她自己,还是余招娣这个身体。
夏府里面,一个身穿嫩绿色棉布裙的丫环快速的穿过长廊,绕过花园,走过一道月牙门,径直来到了一处雅致的厢房里。
第9章 路遇心上人()
厢房的床上,躺着一个约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肌肤似雪,面若桃花,柳眉杏眼,很是漂亮。
她听到开门的声音,把脸转过去看向门外,见进来的是那丫环,眉毛不经意的轻蹙了一下又很快就松开了,“怎的让你去拿个东西竟去了这么久?”
她的声音极好听,即便是这样有些埋怨的话,说起来也像是黄莺鸣叫般的动听。
若兰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变化,径自走到桌边把手里的托盘放到了桌上。她先是过去扶起了床上的人,然后才回到桌边端起上面的碗燕窝粥吹了几口,复又来到床边。
“怎么样,他走了吗?”
“走了。”若兰坐到床边的凳子上,舀了一勺燕窝粥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几下气,送到进床上人的嘴里,说道,“小姐,楚公子已经来了好几趟了,您为什么不见他?”
她有些不明白,以前每次楚公子来找她家小姐,她家小姐都高兴得跟个什么似的。可是自从这次被砸了醒过来之后,她就连楚公子的面都不见了。而且她每次都能感觉到她家小姐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似乎跟以前有点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夏幼荷话一出口,见若兰的神情明显一愣,觉得许是自己的语气有些不耐了,暗地里吸了一口气,压着脾气转移了话题,“你刚才在前边耽误那么久,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么一问,若兰才想起刚才在前院听到的事情,连忙说道,“小姐,您真是料事如神,刚才我经过前院的时候,听到他们议论起,那个城西余家的小丫头果然来咱们府上找您了,还在府门口大喊大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