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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妄书-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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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我想着如今咱俩胜负未分,你又那么舍不得他死的话,便带他去一趟药王谷。”

    苏绯织这话一连串地说出来,连气都不带喘的。听得叶澜音默了好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意思,奈何脑子和自己所发出的声音实在是不协调,默了半天,她才挤出一个字来:“啊?”

    “啊什么啊!”苏绯织白她一眼,怪声怪气地说了一句:“好心当做驴肝肺。”

    “苏绯织……”

    “干嘛!”苏大爷没好气地回应道。

    叶澜音抱着他的手臂摇了摇,笑得一脸谄媚:“小叶子最喜欢你了~”

    盛夏的天气,方才还觉得有些闷的慌,此时苏绯织却莫名地抖了两抖。

    药王谷远在距洛阳城八千里之外的葬云渊,叶澜音算了算便是带了苏越腾云而去,考虑到他凡人的身子,至少也要得大半日

    。

    送走苏绯织,叶澜音走到苏越的小榻前,发觉他竟然捧了卷山海经来看。

    彼时苏越正翻看到一句:大荒之中,有山名曰鞠陵于天、东极、离瞀,日月所出。叶澜音凑了过去,抬手便从苏越手中将那卷大荒东经夺了过来。拿在手中翻了翻,最后觉得文绉绉的实在是无趣,还没司命写的那些戏本子并命格簿子好看,手一扬,便将那卷大荒东经扔在小案前。

    苏越半倚靠在小榻上,一双明正似琉璃的眼,端着温泽的笑意看着她。

    叶澜音在苏越身旁坐下,一脸娇笑地看着他。叶澜音笑起来很好看,眼角眉梢柳媚花娇。叶澜音道:“你瞧这些死物做什么?天山,东极,离瞀,四海八荒之地,你若想去同我说上一声,我便带你去瞧瞧又如何?”

    她说的极认真,这幅模样十分可爱,苏越仍不住轻笑出声,问道:“当真?”

    “自然当真。”叶澜音腰杆挺的笔直,眸中在摇曳的烛火下映照出苏越清瘦的影子。叶澜音细数道:“红尘紫陌,黄泉碧落,四海八荒,九州十方,只要你一句话,我便与你同去同归。”

    “好啊。”苏越抬手向叶澜音伸出一只手,他比出小指,同叶澜音做出一个拉钩盖章的动作。他的眼,染上烛光,明亮的如同紫薇垣上的星辰。

    那一霎,叶澜音看的有些晃神。这样的一张脸,这样的一个人,都仿佛与记忆里,朝夕殿中那样的一个人影无意外的重合。

    苏越浅笑,即便是那样浅淡的笑容,也遮盖不了周身的气度与风华。苏越笑道:“一言为定。”

    好似当年,那人也是这样向她伸出手,说了一句:“一言为定。”

    那一瞬,叶澜音心中不知作何感受,她只觉得那种感受分为复杂,她没有多想,也许便是想了,她也不一定能弄的明白。

    她随即一笑,伸出小指勾住苏越的小指,大拇指印上他的大拇指。一双眼,衬着此间烛火,尤为明亮。叶澜音道:“一言为定。”

    第二日晚间,叶澜音从韶府回来,特意绕去了朱雀小巷,给苏越同苏绯织带了几个排长队买回来的灌汤包子。一路上,她捧在怀里用法术暖着,是以回到北邙山的时候,包子还是热的。

    苏绯织等在院中,叶澜音还在云头上的时候,他便闻着香味。冲苏越埋怨了一句:“小叶子还算有些良心。”

    待他二人一人一仙吃完包子,叶澜音偏说晚上有风,苏越受不住,硬是留苏绯织下来在小榻上将就了一晚,第二日天将吐白,他两位便在叶澜音的催促下上路了。

    苏绯织两袖清风,什么也没拿。叶澜音则坐在云头,膝上置着一个红漆食盒。而苏越的包裹也比想象中简单,两件换洗的衣物,叶澜音元身的画卷并一卷法华经。

    昨日叶澜音在瞧见苏越将这卷法华经,装入包袱皮的时候,便有些抑郁地同他说道:“从小乘经到八十华严,如今你竟然又寻了本法华经来看。苏越,再这样看下去你都可以成佛了。”

    见苏越淡笑不语,叶澜音昂首便捧了那卷法华经,想了句禅宗的偈语便问道:“那我问你,雁过长空,影沉寒水,雁无遗踪之意,水无沉影之心,是不是得了禅意?”

    五灯会元里那位禅师的回话,自苏越薄唇间吐露出来,似是别样风雅

    。苏越道:“芦花两岸雪,江水一天秋。”

    叶澜音又问:“何为道?”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苏越开口,述的是无门写的一首诗偈。苏越道:“平常心为道。”

    问:“还可趣向否?”

    苏越回道:“拟向即乖。”

    叶澜音又问:“不拟争知是道?”

    苏越道:“道不属知不属不知,知是妄觉,不知是无记。若真达不疑之道,犹如太虚,廓然洞豁,岂可强是非邪?”

    无门写这首诗偈,述的是赵州从稔请教师父南泉普愿禅师的一则公案。也是叶澜音在将化作人形时,她那神隐不问世事好几千年的父君风寂上神,坐在凤凰木下念给她听的。禅理,佛偈,她后来闲暇时也在父君书房里摸出不少。琼瑶山上的日子虽说逍遥,却难免有些孤寂。是以往年许些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佛经与道家经典与她为伴。

    她方才不过是来了兴致,便捡了两条偈语来考他。得此应答,叶澜音想,苏越到底是苏越。

    “道德经上说,万物皆有道。”叶澜音望向他,不知为何,她突然问他道:“苏越,你的道是什么?”

    她是真的不明白,众生万象,幻象三千,凡人有凡人的道,那么苏越的道,是什么?

    苏越眼底的光辉是烛台上绰绰的烛火,苏越看向叶澜音,她的神色露出一丝迷惘。她看着他,在等他的答案。

    他不过是个凡人,凡人的道便是顺应天道,归咎生老病死。最后,苏越笑道,同叶澜音道:“质本洁来还洁去,顺应天道,便是苏越的道。”

    “又是天道。”叶澜音闷闷哼了一句,双脚踩在椅子上,手环着膝盖,神情有些闷闷不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么你的道呢?”苏越问道。

    “我的道?”叶澜音委实没有想到苏越会再拿这句话来问她,她怔了怔神。她不知道,她的道,她的道又是什么?这将近两千年的光阴里,她竟从未细想过。

    她摇了摇头,觉得在苏越面前没有什么可丢人的。于是便同他说了实话,她说:“我不知道。”

    苏越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你不知道?”

    “是,我不知道。”她将下巴枕在膝盖上,想了想,便又同苏越道:“这个问题我暂时只能这么回答你,或许有一天,当我真正悟到了属于我的道时,待那时,我再说与你听。”

    她抬头看向苏越:“好不好?”

    正如苏越从未对她说过不好,苏越的回答,是极尽温泽的一个字。苏越说:“好。”

    那时叶澜音便扬起嘴角,杏眼梨涡,笑得极是好看。

    后来,当真是许久之后的后来。当叶澜音终于悟到了属于她的道时,她想再说给苏越听,却再也寻不到北邙山上那一袭白衣清瘦,风华无双的男子了。

第二十二章 谷中() 
药王谷又名遗花谷,因药王得名,位于龙渊泽下的葬云渊。据苏绯织说,司药星君这一世姓华,单名一个祁字。建谷之初便立下了一个什么活人不医的规矩来,委实依旧很有性格。

    “活人不医?”若是说这话的是阴司或是天阙的哪个神仙,叶澜音倒觉得没什么,偏生说这句话的妖君如今是个凡人,叶澜音有些不以为然:“难不成他还能生死人肉白骨不成?”

    听了叶澜音这话,苏绯织忍不住大笑出声,一面捂着自己笑得有些疼的肚子,一面抬手去拍叶澜音的胳膊。苏绯织道:“小叶子,你这张嘴也忒不讨喜了。”

    叶澜音一瞥他:“实话大多都不讨喜。”

    苏绯织用一副非也非也的表情看着她,苏绯织挑了挑眉毛:“我瞧你说小爷我长的十分俊美的时候,也挺讨喜的呀?”

    叶澜音回过味来,一脸嫌弃地将自己的胳膊挪开。叶澜音嗤嗤了两声道:“苏绯织人可以没有脸,但是树一定得有皮啊!”

    苏越早前便知道,苏绯织的元身是琼瑶山上的一株上万年的桃树,听了叶澜音这话,难免有些忍住不俊。

    苏绯织被叶澜音这句话噎住,面上微微有些泛红,张了张嘴想还回去,却又一时词穷。最后只得用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瞪完叶澜音再瞪苏越。嘴里一个劲地喊着什么没良心啊没良心。

    早在天阙的时候,苏绯织便同司药星君关系匪浅,用苏绯织自己的话来说,便是天阙之上但凡一个能够叫得出名头的神仙,都想和他关系匪浅,尤其是那些待字闺中的女神仙。

    如今司药星君投了凡世,虽说是喝了幽冥主司亲手递过来的忘川水,但和苏绯织依旧还是有那么些交情。

    据说是因为在华祁,也就是盛了司药星君魂魄的那个药王小的时候,苏绯织打酱油路过龙渊泽,顺手救下他一命。

    叶澜音托腮道:“苏绯织,你这酱油打的也忒远了。”

    苏绯织道:“凡人有一句话啊,小爷我以前便觉得说的十分的有道理,如今想来便是更有道理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叫一命还一命。”苏绯织摇着他的小扇子:“昔年我救了药君那小子凡身一命,如今换他救苏越一命,天道轮回,便是如此。”

    叶澜音坐在云头上,瞧了瞧苏绯织,又瞧了瞧苏越,最后她极是认真地问苏越道:“天道轮回,苏越,你说我若是现在把他推下去,是不是日后便会遭报应?”

    苏越依旧是十分淡然且诚实的回答:“我觉得绯织兄掉下去应该死不了。”

    “……”苏绯织默了默,随后一脸郁卒地抱着萌萌干嚎道:“没良心啊

    !没良心!”

    药王谷在葬云渊下的桃林深处,若是赶着四月荼靡的花期过来,早春薄暮,那景色美的便是如同人间仙境一般。桃林里被华祁布了瘴气,叶澜音同苏绯织不是凡人自然没什么,倒是苏越,虽说是盛夏,但方才在云头上吹了些风,便是极力忍住,还是掩嘴轻咳了两声。叶澜音在瞧见这些如薄雾一般的瘴气时,很自然的便伸手握住了苏越的手。

    有叶澜音执手相护,那些瘴气自然影响不到苏越。叶澜音转头看向苏越,苏越也正巧看向她。二人相视一笑,四目相对,他二人眼中仅有彼此,虽说一瞬,却一眼万年。

    苏绯织跟在后头,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即便是桃花源里的桃花已经谢了,可这二人于他眼前,当真是让他想到了岁月静好这四个颇为缱绻的字来。

    三人穿过那一片桃林,便瞧见了挂着药庐二字的小院子。院子里无人,左右的竹架子上晒满了药材。屋檐下放置着一排药炉,其中一只小炉上,青烟袅袅,煨的是紫苑草并款冬花的香气。

    苏绯织上前一步抢在叶澜音前头推开那扇柴扉,柴扉上连着一根红线,绕在旁边的灯笼柱上绕了好几圈,最后系在屋子里间的横梁上。红线上坠了几个铜铃,苏绯织这一推门那铜铃便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来了,来了!”人还未瞧见,便听到屋顶上传来一个少年郎爽亮的声音。叶澜音抬头看去,估计这名布衣少年方才是在屋顶铺晒药材,听到铜铃响头也没回,便慌慌张张翘着个圆润的屁股踩着木梯爬了下来。

    待他转过身来,露出那样一张略有薄汗的脸,叶澜音转头看向苏绯织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药君托生的原来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少年郎呀?”

    苏绯织斜她一眼,道:“他小子在天阙便油头粉面惯了。”

    叶澜音眨眨眼,“哦~”了一声,笑得更为意味深长。

    整个药王谷,能说话的活物也就是眼前这个华祁。他一边走过来招呼他三人坐下,一边给自己放下袖子。苏绯织挑着半边眉毛看着他,抬手懒洋洋地一指苏越:“人我带过来了。”

    华祁走进一步,在比他高上小半个头的苏越面前停下,昂首问道:“你就是苏越?”

    “在下苏越,此厢有礼。”苏越拱手作揖,端的如同是江南烟雨画卷里走出来的才子。

    那人亦是拱手,淡笑着报了自己的名字:“华祁。”

    苏绯织问华祁道:“你觉得他如何?”

    华祁将目光从苏越面上移到苏绯织面上,言语之间难免显得有些年少轻狂。华祁道:“还能怎样,人都坐在棺材里了,就差躺下去了。”

    “你!”叶澜音上前一步,她当时就急了,要不是苏越抬手拦住她,她早就撸了袖子将华祁推到地上胖揍一顿。她的声音本就如出谷黄莺,拨高了声音便显得越发细了,叶澜音面色不善地冲华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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