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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莳瘪着嘴巴,心中一片凄凄惨惨戚戚,凶多吉少这四个字用来形容她现下的处境,委实再贴切不过。
依旧是莺莳百试不爽的保命招数,隐身决,移形术,凭风咒。这三样法术莺莳运用起来,那可真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只是当莺莳看到来人的样貌时还是不由的惊了惊。原以为来的那一群人是什么高手或是杀手,却不知,来的的确是人,但确是尸人!莺莳拽着翁碧沉与其中一具尸人擦身而过之时,不但嗅到了他身上阵阵散发出的恶臭,一瞥眼还清楚的看见那尸人腐烂的都渗出尸油的脸!
无论是那张脸还是尸臭,都惹的莺莳作呕,可这一张嘴便泄露了生气。纳气。莺莳意识到不好,捂嘴却已经来不及了d且宦粕气泄出,那些尸人便18聿炀醭鏊二人所在的方位。离莺莳最近的那个尸人,转手都来不及,只听‘咔擦’一身,他竟是直接将头扭到背后来了?
莺莳被吓得不清,虽说琼华是人间仙门之中的大派,这些年她见过的妖魔鬼怪不少,可她还是……还是很怕鬼呀!翁碧沉看她傻站在那拉都拉不动,深深一叹,一步跨过去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接着凭风符咒的法力,跑起来如浮云过眼简直像飞一样。而莺莳被冷风吹了一会儿,清醒了,捂着胸口拍了两下,有些惊魂未定地喃喃道:“哎呀我的妈呀,吓死我,吓死我了!”再一回神,晓得翁碧沉现下正抱着她,脸一红,说话便又结巴起来:“你……你你你!谁让你抱着我的?!”
翁碧沉略垂了垂眼皮,诚恳道:“要不我放手?”
“不要!”莺莳想都不敢想忙摇头,也不待翁碧沉吓唬她,便赶忙抬手圈住了翁碧沉的脖子。面色白了白:“还是等找到安全的地方你再将我放下好了!”
也不是是否是错觉,莺莳好像听到翁碧沉轻笑了一声。
翁碧沉抱着莺莳一直往前跑,莺莳则抽空往后望了一下,发现那些尸人并没有追上来,便抬手拍了拍翁碧沉示意他停下。
“甩掉了?”后面是一条绿荫小道,枝繁叶茂。日光洒下片片哪里看得到半个尸人的影子。
翁碧沉放下莺莳,调息片刻之后目光望着那处微微一沉,道:“还是小心些妥当。”
“嗯。”莺莳点点头,转身拉过翁碧沉的袖子打算继续往前走。突然,脚下的泥土破开,一只干瘦的如同枯骨的手猛地窜了出来,死死地拽住莺莳的脚腕!莺莳吓得尖叫了一声,翁碧沉急忙掏出匕首往那只鬼手砍去。那匕首极快,只一道光划过,那鬼手上便多出一个整齐的切口。翁碧沉弯下腰将那只断掉的鬼手从莺莳脚腕间取了下来。
“没事了,没事了。”翁碧沉站起身,拦住莺莳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莺莳怔怔看了看那鬼手,抬起手给自己合上了下巴
。
“我原先以为那些鬼尸与蛊雕一样都是家养的,现下看来这些鬼尸不过也只是□□控了。”顿了顿,莺莳沉声道:“如此一来我们的处境便有些艰难。都说青山白骨,试想罗浮山存世多少年,而这些年里沧海桑田又累积了多少枯骨?”像是为了应证莺莳这句话,莺莳话音刚落,他们脚下的土地便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沙沙声。两旁的树也摇晃的厉害,叶子一片一片的掉落下来。
四周的土地开始一处一处的凸起,泥土蹦撑裂,露出与一截拱形的白骨,而后又伸处一只手,当整个骷髅都从地里面爬出来时,莺莳才晓得方才那一截拱形的白骨原来是那骷髅的脊椎。莺莳与翁碧沉退到一处,抬手罩下一个结界,噬魂灯拿在手中而她却并未想好该如何脱身。噬魂灯吞噬一切魂魄,但前提是要有魂魄,就好似那幻兽,虽是靠秘术凝聚,体内却承载了无数的怨灵。而眼前这一具又一具的白骨,无疑只是行尸走肉,没有魂魄。
几具白骨残缺不全的却又步履蹒跚地向他二人走来,莺莳手中掐了个决,一挥袖便是个炙炎咒直至打上为首那一具白骨的天灵盖。那白骨被火焰迅速包裹,连挣扎都来不及化成灰落地之前就被风给吹散了。琼华派怎么说也是昆仑八大仙门之一,就算平日里插科打诨,可一物降一物的基本道理莺莳还是摸得清楚的。鬼怪鲜少有不怕雷火的,莺莳将翁碧沉护在结界之内,手中伽印不绝,结界方寸之内天地清明,而结界之外则是断手断脚愁云惨雾。
不得不说,炙炎咒与惊雷术对付起这些死了不知道几百年的骨头架子来说,效果委实惊人。只是这山中千百年来也不知埋了多少枯骨,一具倒下便又有一具破土而出,张牙舞爪地往结界这里铺。对方拿尸鬼做车轮战,而时间坚持的越久莺莳便显得越发吃力。她的修为在琼华派同龄的弟子中并不算高,说白了也就是资质平平。如今这么不停歇地使用术法,别说内里便是体力也有些跟不上了。莺莳心中自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一面将惊雷术张开在结界之上,劈开那些扑倒结界上来啃咬的鬼尸,一面想办法找寻罗浮山中禁制的破绽给师门传信。
然而她以幻术凝聚而成黄鹂鸟,往天穹上飞时撞到那人设下的结界便碎了。莺莳心中焦急,只能不停地召唤出替自己传信的黄鹂鸟,却有一次一次的与它们失去感应。
莺莳有些想哭,觉得这便是到了绝境。她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术法的凝聚远不及那些尸骨扑上来啃咬结界的速度。
“怎么办,要死在这里了……”莺莳这句话,不是读翁碧沉说,而是目光有些氤氲地看着前方,呐呐自语。
翁碧沉心中一沉,却并未感到有多少的恐惧。生死为常,他甚至觉得自己若是就这么死了,虽然惨是惨了点,但也未必不是解脱。他想安慰一下莺莳,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她今日由此遭遇,多半还是因为自己。
清脆的一声,结界破开一道口子,一只鬼手伸了进来,翁碧沉率先一步将它斩断。斩断之后翁碧沉便一直守着这个裂缝,来什么他斩什么。莺莳将翁碧沉看了一眼,最后闭上眼睛,双手比了个伽印交叠放在胸口,朱唇微启。淡蓝色的光从她指尖溢出,如流引萤一般飞舞,莺莳双脚离地,缓缓升起,乌发如墨一般被风吹的散开。
点点荧光撞上结界的时候消融,却将那结界修补的完好无损,而那些尸鬼在看到那些飘散出来的光的时候,一个一个动作都变得迟缓起来,最后愣在原地。
莺莳用的,是往生咒。
如果不是叶思惘恰好及时赶到,那时的翁碧沉并不知道,莺莳是打算以自己的元灵作为媒介,用来超度这些没有魂魄尸骨却难安的亡灵。而元灵的承受一旦超过负荷,莺莳便会死去。
第二十三章 解围()
如同莺莳过往所有的记忆,叶思惘的出现似乎总是从天而降。冷峻的容颜,清冽的眼神,白衣墨发,织带风雅。
那一剑破空而来。剑气肉眼可见,狠准的不留一丝情面,涤荡了周遭泰半的尸鬼阴秽。感应到叶思惘熟悉的灵力,莺莳睁开眼睛顿住了术法,她看向半空中叶思惘的神色三分欣喜更过的则是那七分多一分都要溢出眼眶的倾慕。
“大师兄!”莺莳眼底的光比星子还要好看。她换了一声便动手将结界拨开一条缝,三两步跑到叶思惘身侧。
她没有说:‘我就知道你会来。’而是再次聚力唤出炙炎咒,如以往那边与叶思惘并肩作战。她虽然法术不高,却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站在他身边,能与他并驾齐驱的那样一个人。
干将剑折于眼前,叶思惘并两指抚过剑身,剑身光芒攒动。星目凛冽,叶思惘转身拂袖,如光影一般掠过之时已是几剑连出。刺出的每一剑都承了叶思惘至清至纯的修为,不过眨眼之间,当叶思惘身形翩然落地,再回到莺莳身前的时候。‘嘭!’的一声,那些鬼尸几乎同时会飞湮灭,化为尘埃。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璃国皇城的一座宫室之内,一名盘膝坐在烛火点成的八卦图之中的男子,喉间一阵腥甜,支持不住捂胸便哇出一口血来。
后来的鬼尸仍想向前,还为待叶思惘挥剑,却突然一顿,随后便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气力,失了控制又重新跌回土里。
待周遭真的清净了,叶思惘一个剑花将干将剑入鞘。负剑而立,转身看向莺莳。他面上并无多少表情,依旧是一派清冷。只是开口时语气却不由地变得柔和起来。
“可是怕了?”
“不怕。”莺莳仰头看着他,摇摇头,甚至还有些试探性的问道:“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叶思惘垂眸,道:“路过。”
莺莳“哦~”了一声,虽说和她期待的不一样,但心中却并无多少失落。毕竟他还是来了,如同以往那般,只要是她需要他,他便来了。莺莳自顾自的低头笑着,全不知自己的这点小心思叶思惘看在眼里跟明镜似的。叶思惘将目光往旁侧移了移,他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在她身上用了咒法
。叶思惘每每都能在危机关头赶到莺莳身边,便也是因为那咒法。
叶思惘将目光往旁侧一移,便瞧见了结界之内的翁碧沉。翁碧沉微一颔首算是与他打了个招呼,不紧不慢地走出结界这才一拱手,道了句:“在下翁碧沉,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叶思惘眉头微微一拧,他不做声只是打量着翁碧沉,而后者嘴角则是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微一点头,他本就是个不善言辞之人,这一点头也算是回了。叶思惘继而望向莺莳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莺莳咬了咬下唇,贼兮兮地笑道:“没事逛逛。”
莺莳说的,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叶思惘一眼便能看穿,不过也未有什么时候是说穿了的。见莺莳身上少了一件外衫,山中的气候毕竟比较亮。叶思惘收了剑,便将自己的脱下,给莺莳搭在了肩膀上。
“回去吧。”
“嗯,好~”
莺莳点点头,叶思惘两指往身旁一点,身子便悬浮在半空,足下踏着的便是一柄靠修为凝聚成的剑。单是叶思惘一人自然是御风飞行来的便捷,可带着莺莳叶思惘也只能御剑而飞了。莺莳将手递给叶思惘,叶思惘一带便将她稳当地带回剑上,莺莳余光瞥见一旁的翁碧沉,忽然道:“等等。”便又跳了下去,掏出两个瓷瓶给他。
嘱咐道:“我师兄既然来了,说明这山中的禁制已经被解开了。你伤口要是难受,便涂涂这个。”待到翁碧沉伸手接过,莺莳又问:“你家在哪?我寻了解药便给你送去?人间的大夫可治不了蛊雕爪子上的毒。”
家么?是那座世人眼中用珠宝堆砌的皇城么?翁碧沉不禁冷笑,而那笑容却在看剑莺莳面上的笑容时,微有一顿,变得柔和起来。
心中情绪莫名,翁碧沉道:“罗浮山往东有一个烟萝镇,七日之内我在镇中的烟萝镇等你。”
莺莳点点头笑道说好。
叶思惘载着莺莳回到气宗,桑小小就循着味道奋力地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了。扑到莺莳怀里,一开口不是问师姑奶奶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而是闪着大眼睛问莺莳道:“师姑奶奶你采到卿心草了么?”
莺莳刷的一下脸就红了,做贼心虚似地一把抱起桑小小,抬手就捂住她的小嘴巴。转身同叶思惘讪讪笑道:“大师兄,我突然想起我屋里还炖着肉呢!我回去看看!去去就来!”说完也不等叶思惘回答,便提着桑小小一溜烟地跑走了。
殿中,坐着老四和老七正在弈棋,老七端着杯茶眉头也没太,只从叶思惘招了招手道:“小叶来的正好,块帮我看看这盘棋。”
莺莳常在气宗开小灶,叶思惘自然而然便被留下来食午饭。席间叶思惘看了看桌面上的菜品,似笑非笑地问道:“你顿的肉呢?”
莺莳皱了皱眉头,继续扯淡:“糊了。”
将叶思惘送出气宗,莺莳将手中他的外衫递还给他。雪簌簌下着,皑皑一片,偶尔传来一两声鹤鸣。叶思惘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瞧见莺莳果不其然还站在原处,而莺莳在叶思惘回身的那一霎笑容晕开,笑得很是好看。叶思惘楞了半晌,忽听莺莳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师兄,你下次来我给你炖肉。”
叶思惘:“……”
送走叶思惘,莺莳便去九曲楼中将紫玉簪,枫香脂,娑罗子各取了几钱,按份例用油纸包好,又摸了几张符纸照例同桑夏交代了一声,便往烟萝镇去了
。
莺莳去到客栈的时候,翁碧沉并不在厢房。莺莳等了半晌,直到夕阳西下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回去了,便叫来小二,给了小二几钱银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