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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妄书-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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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论辈分小爷我还是她舅舅!”转身一指连声道:“之前看你没答应她,原以为你是个清醒的。哪里晓得不过是被她激了一激,却险些化作厉鬼。你!……你的事我们改日再谈!”说完,苏绯织一撩衣摆,化成一道红光追着韶绾而去也不见了。

    清醒?莲生垂首,凝视着身上晕下来的那一滩水,借着月华看清了自己的倒影。那是与临湘一模一样的容貌,却并不是临湘的脸。临湘的脸是幸福是快乐也是满足的,而她如今的这张脸,苍白幽怨任谁看了想必也都是不欢喜的。莲生用念力驱着画舫靠了岸,脚步虚浮的从画舫上下了来,苏绯织出现的及时韶绾倒也没真的将她怎么样,只是韶绾的法术那样的狠毒霸道,她修为不高难以招架,受些内伤也是难免的。

    长安城早就睡着了,莲生如一只游魂飘荡在长安城宽阔的长街上,远处有打更人的吊着嗓子喊出来的声音。莲生在十字路口停下,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将军府,她下意识的去摸腕间的镯子,摸到的却只有她苍白冰冷的皮肤。

    人在失意或是难过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去寻找依靠来自我安慰。就像莺莳,她害怕的时候总会将拳头握的死死的,她的两个拳头,一边紧握的是她的剑,一边紧握的是叶思惘牵过的手掌。叶思惘是莺莳的依靠,正如那个玉镯子也是莲生的依靠一样。谢泱没了,芜国没了,她曾经拥有的一切天翻地覆一夕之间全部都没有了,她所拥有的只有这只失而复得的玉镯子。那是谢泱除了回忆之外,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了。

    便是她极力强忍着,还是抽泣出声,泪珠一颗一颗的砸到地上。她忍不住,因为她不只是难过,而是绝望。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切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自己死了却还要像现在这样活着,这个朝代不属于她,这个男人也不属于她,她一无所有了,却还是活着。她无比清醒,更无比痛苦。她没有办法结束这一切,因为她再也不能死去。

    韶绾在宴卿身上用了媚术,然而宴卿作为一个将军却是一个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都万分耿直的人。中了媚术的人其实和中了合欢散的人差不离,皆是□□焚身定要行那男女之事方可解,宴卿与裴裳不日成婚,他自然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大丈夫无论何时都自然不能对不起裴裳,所以他能想到的方法也是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泡冷水。秋日的夜已经很凉了,湖水比起初冬的也暖和不了多少,宴卿屋子后头就有一个小池塘,他浑身燥热时瞥见那个池塘,想也没想一脚踩在窗框上,一跃,就跳了进去。

    ‘噗通!’一声,他沉入湖底,冰冷的湖水和他的体温有着强烈的对比,很刺激,也很有效果。宴卿在水中沉了片刻,直到最后一口气要消耗干净这才浮了上来。他的发髻早已经散开,他抬起双手将头发捋到后首,媚术被压制过了过去,他的体温与心跳都恢复了正常,也没了那羞于启齿的**。他索性在湖中游了一会儿,后来他上了岸,回到房中准备换身干净的衣衫然后休息,推开门看见那一室的狼藉,眼角在那一地的陶瓷碎片中瞥见一样东西。是一只翠玉镯子,或者说曾经是一只翠玉镯子,宴卿认得这只镯子,这是莲生的镯子

    。如今它碎成两半,没有了往日的光泽柔润,甚是凄凉地躺在地上。

    宴卿弯下腰,将那破碎的镯子拾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刚从水中出来身上太凉,那镯子被他拿在手中竟有些温温暖暖的。他忽然想到莲生,他方才怕伤害到她所以在神智难得清明的时候将她推开,可是他却也看见了她眼中含着的泪。暗红色的血如针一样刺进了他的眼底,她受伤了?宴卿眉头忽然一皱,忙取了干净的衣衫换上,临出门前又退回到房中取了瓶上次拿给寇善用的伤药。

    莲生一直在哭,她蹲在地上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后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能低低地抽泣着。

    一双手带着薄茧,将藏青色的外衫披在莲生的肩头。莲生红肿着眼睛抬起头来,她以为是折回来教训自己的苏绯织,然而她看到的却是宴卿冷峻的脸。她立马低下头,她浑身湿漉漉的又哭过,她实在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尤其是宴卿。

    宴卿弯下腰,抬手拉住她的臂弯想要将她扶起,莲生缩了缩手臂躲开,宴卿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起来,地上凉。”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道。

    莲生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不是我。”

    她的声音小小的,但是他听清了。他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叹了口气用了点劲也不顾莲生挣扎一把就将她拉了起来。虽然当时他神智不甚清明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想到自己中的媚药或许与莲生有关,毕竟这世上并没有这么巧的事情。然而那时他靠着残存的理智推开她,既是为了裴裳,也是为了她。

    “对不起。”他担心自己中了媚药而伤害了她,却还是伤害了她。他只能跟她道歉,宴卿想不到莲生这样的女子竟然也有这样小女儿软弱委屈的模样。他不知该如何开口,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我知不是你。”

    莲生不说话,也不抬头看他,她现在满脸泪痕也不知有多狼狈。宴卿伸出手,破碎的玉镯子躺在他宽大的掌心,宴卿眉头紧锁:“你的镯子……”

    莲生这才抬起头,她的镯子没有丢只是碎了,正如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也还在,只是不爱她了。她看向宴卿,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宴卿慌了,便是裴裳娇弱也从未在他面前这样哭过。他难免措手不及,抬手想像安慰裴裳那般去安慰莲生,然而却生生顿住,毕竟男女授受不清,他只能收回手,握成了拳头有些慌张地对莲生道:“你……你别哭……我……”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道歉或是安慰,莲生忽然别过脑袋,伸手将那碎了的玉镯子从他手中一把抓了过来,转身就走。她走的很急,宴卿给她披上的外衫都落在了地上,宴卿长叹一口气拾起那外衫赶忙跟上。

    莲生忽然停了下来,他便也马上停了下来。莲生背对着他,因为哭过嗓子哑哑的:“我没什么的。”

    她这样说道,他心里反倒更不好受了。他开口正欲说些什么,却见莲生身形晃了一晃。莲生不敌韶绾,元气大伤,只觉得胸口在一瞬间似乎被掏空,随即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只觉得自己似乎落进了一个无底洞,在黑暗中不停的下坠,下坠。

    宴卿看向怀中双目紧闭的莲生,她面色苍白,如纸一般,而且他这样抱住她时才晓得,原来她是这样的瘦,往日穿着广袖只觉得身姿窈窕腰肢不盈一握,却没想到却是真正皮下包着的只有骨头。

    宴卿一手揽在莲生的肩头,一手去勾莲生的膝下,将还滴着水的她打横抱起。

第三十一章 我要当日更党()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宴卿与莲生都再也没有提过。禹国睿帝二十七年的秋天,一个极好的日子,禹国年轻有为所向披靡的大将军宴卿迎娶了吏部尚书家的大小姐裴裳。这一场婚事欢天喜地吹锣打鼓,在长安城的百姓眼中似乎是近些年来排场最大也是最热闹的一场喜事,是比起少城主与沈员外家小姐还要铺张热闹的喜事。不但是皇后娘娘主婚,就连当朝太子与手握重权的三皇子也前来道贺。太子尤勉与三皇子尤羡不睦已久,又都在朝堂之上为睿帝排忧解难,这两人一来其党羽自然也跟着来了。可以说皇亲国戚,朝中显贵,商贾大户,该来的都来了。

    原本苏越也是要来的,他虽辞官去往北邙山避世,然而当朝右相的名头睿帝还给他留着呢。他们现在借住的这个府邸,是太学院里的一个学士,孙子都有了,与苏越却是称兄道弟的忘年之交。这位学士受邀前去,便来这小院子里相邀想拉苏越与他一道去,然而苏越的身子并不好,常常好一日坏一日,叶澜音就算苏越能够笑对那酒席之间的觥筹交错,他的身体肯定也是受不住的。便当着苏越的面替他回了,对那学士只讲:“韩大人你自己去吧,天黑了我们还有要事要办。”

    叶澜音自认为自己与苏越在一起做的每一件事对她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就像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格外珍贵美好一样。那么依照这个设定,她与苏越越好了晚上去柳塘边看星星,自然也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然而听了这话,老学士一阵咳嗽,等他转身走了叶澜音关上门有些疑惑的问苏越道:“你朋友是不是身体不好,这秋日里凉凉爽爽的他脸怎么红成这样?”

    见苏越不回答她只是默默饮了一杯茶,叶澜音端着手臂煞是认真的问道:“咦!你的脸怎么也红了?”

    这一场喜事空前的热闹,自家姐姐嫁给自己的兄弟寇善自然比谁都开心,他忙着替宴卿招呼客人便有平日里一起喝酒吹牛的公子哥拍着他的肩膀揶揄道:“这搞不清楚的还以为是你在嫁女儿呢!”寇善便也与他们打趣,只是整场喜宴下来他都没有瞧见莲生。寇善问了府中的几个人下,皆是不知莲生去了哪里。

    他本来是想找她的,然而一忙便也忘记了,直到他帮着宴卿挡酒,将扮醉的宴卿扶着送去了洞房,他嬉皮笑脸的往宴卿胸前砸了一拳头:“我姐姐就交给你了

    。”

    宴卿喝了不少酒,目下有些微醺。不过他倒是清醒的记着自己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占寇善的便宜,他拿胳膊肘戳了戳寇善,挑眉笑道:“叫姐夫。”

    寇善也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抬起一脚相送声情并茂地说了一个字:“滚!”

    芙蓉帐暖,鸳鸯交颈。良辰美景,花好月圆,世间情爱所执所求,终不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柳塘在长安城东郊的一座青山旁,视野空旷,干净。

    夜幕星河,繁星灿烂,叶澜音与苏越耳朵贴着耳朵躺在木板钉成的渡头上,苏越回头的时候正好能对上叶澜音的眼睛。叶澜音荡着双腿望着那一片星海出神,“小澜在想什么?”苏越问道。

    “我在数星星。”叶澜音煞有介事的道:“已经数到第六百四十一颗了。”

    叶澜音歪歪脑袋,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遇见你之前我经常一个人数星星的。”

    “你喜欢星星?”苏越问道。叶澜音被苏越这一问止住了晃荡的双腿,眼睛从那片天空上移了下来,落到身旁湖水之中荡漾的那些倒影上。“算是吧。”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沮丧,即便她自己不知道苏越却也是知道的。

    与其说叶澜音喜欢星星,倒不如说她喜欢的是星星里住着的那个人。然而那人于她便如同她现下她眼中的这片风景,水月镜花。她一直惦念着,却抓不住也握不到。琼瑶山上的日子虽然逍遥自在却也难免孤寂无聊,风寂不常在琼瑶山,而他不在的时候叶澜音也不知他去了哪里。那样的时候她便喜欢找一片花海或是屋檐,看着星星数着数着数到睡着。叶澜音转头看向苏越,正好对上他温润的一双眼睛。她伸手去触碰他的脸,描画着他的眉眼。她有些难过的意识到,也许不久之后她又要重复着这样的日子了。

    火堆里的枯树枝时不时的发出噼啪的声响,他们两个很有默契谁都不说话。深处黑夜难免会显得孤独,而叶澜音正学着如何再一次适应这种独孤。

    而在这个夜晚,叶澜音的一句话在苏越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后来这颗种子在时间的罅隙中发了芽,开了花。

    只是后来,每当天悬星河,繁星璀璨之时,数星星的那个人却不再是叶澜音,而是他。那时,他拥有了漫天星辰,却再也找不到那颗明亮而耀眼的星星。

    那颗星星,是叶澜音眼睛里的光。

    寂寞孤独的人似乎总能找到一种相同的特质,而这一夜,莲生坐在月老祠的房顶上,同样看了一夜的星星。

    第二日差不多晌午的时候,莲生回到宴府便有婢子提醒她,要她记得去花厅向夫人请安。莲生的脸当下便冷了下来,说到底莲生其实是一只鬼,因此她不高兴的时候周遭的空气难免在忽然之间就变得冷凝阴森。院子里的枯叶被卷起来打了几个卷儿,林海哗哗,大好的日头忽然就暗了下来。

    “这天怎么忽然就变了?”

    “是要下雨了吗?”

    她不是这府中的下人,更不是宴卿的侍妾,她不需要向裴裳请安,更不会向她请安。她这几日原本就有些心烦意乱,再不好接受的事情她都接受了,却不知道除了接受她还要学会面对

    。地上的枯叶无端的着了火,一片一片烧了起来,那是莲生的怨气。

    若不是寇善爽朗的声音打断了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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