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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却没有松手,一手揽着他,一手抱着竹儿,竹儿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见仙将们出来时,怔怔地看了半晌,之后便被光芒刺得流出泪来。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音高声喝道,“通辑令是对着界柱大人的,你们抓不住她,就来找我们的麻烦,无耻不无耻?”
杨墨立刻附和地高叫起来:“无耻!无耻的仙将!不要脸的天庭!”
竹儿一听这声音,揉着眼睛也跟着高喊起来,一时之间,沙滩上充满了喝骂声。
杨墨偷偷睁开一眯缝的眼睛看过去,不想那些仙将们却一脸肃穆,面无表情地淡然看着他们,似乎对于此等喝骂全不在意般,为首一人,那日于黄河岸边领头说话的,仍是踏前一步,双手合什揖首道:“你且把这两人交出来,便放你一条生路。”
喝,这话说的,连称谓都没有,与其说通告,不如说是命令,音方一听见,便涨红了脸,显是心中愤怒之极,可是依他的角度来看,此时已临绝境,面对这么多人,不要说争上一争,就连逃命,恐怕都是不可能之事。
他一咬牙,恨恨地道:“你们这些天庭假仙,假仁假义,实则尽干结赶尽杀绝之事,这两人落在你们手里,还不知道要遭了多少罪!我就算拼得这一条命,也不可能把她们交出来!”
仙将们未发一言,窃窃私语起来,白吉有些茫然的声音响起:羊羊,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杀过去?
你觉得能杀得过?杨墨叹了口气,别开玩笑了,就算我可以吸收对方的攻击,可是这数量也太多了,杀不完的。
她的声音提高起来,显出几分心急来:那怎么办?就这么跟他们走?
就算我们表明自愿跟他们走,你觉得音会相信吗?他还把我们当作傻子呢。讲到这儿,杨墨不禁再度叹了口气,相处这么久,发生这么多事,音居然还能笃定认为他们心智不全,真不知道是谁心智不全。若是依着他的眼光,他们的表演早是漏洞百出,光是他与白吉不同时间内表现出来的不同态度,便是一大问题。
双方的僵持没有持续多久,仙将们很快做出决定,也不再多言,想来知道讲也没用,各自散开,纷纷逼近过来,脸上的表情与其说平板,不如说根本没有表情,个个如同戴了面具般。
杨墨暗叹一声,悄悄捏起手决,道:没办法了,肯定要打的了,就看打完以后,我们扯的谎,音还会不会相信了。
嘴上虽然这般说,心里却道,如若音再相信他们,就是白痴。这样一来,即可以甩掉音,又可以在仙将面前逃入魔界,拉那位魔尊大人下水,对于杨墨来说,此为一石二鸟,真正运气!
他正暗自窃喜,却听见白吉道:别动!
白吉。他以为她是担心音发现他们的谎言后,双方闹翻,心有不甘,便劝慰道,这种时候,别闹了。
我不是闹啊!她提高了声音,显是急了起来,你看海面,海面上!
杨墨疑惑地聚目望去,却只瞧见反射着阳光的鳞鳞海面,波澜壮观间不乏美丽。
此时已过了晨时,朝阳正是如日中天,穿过秋天的寒意,照耀在海岸边,碧蓝的海水把阳光割碎,形成无数闪耀的钻石,而在那钻石之上,有个小小的身影,正缓步移动着。
如若不是白吉的提醒,杨墨根本没心情注意这个场景,更不用说背对海面的仙将们,他眯了几次眼睛,才勉强看清,那应是个人。
那人身穿白色长袍,面目模糊,诡异的是,他在海面之上却如履平地,走得稳健之极。
杨墨一看之下,便愣住:那是什么?
比起他来,白吉的声音里倒是有几分兴奋:你该说那是谁吧?
就算是个人,也未必是站在我们一方的。他虽然这样说出来,可是心却沉了下去,从海上来,又可覆海而行,怎么看,都应是魔族一方,看起来,他的一石二鸟之计便要破碎空虚了。
海上来的那人走得又缓又慢,每一步似乎都极为沉重,迈出的步伐也短,谁知,杨墨只是这么和白吉对答了几句间,那人的身影居然已从一个小黑点,变为隐约可见动作的距离了,他这才发现,那人须发皆白,皮肤之上布满皱纹,竟是个老者。
老者弯着的腰随着每一步的迈出而微微颤抖,面上的胡须把整张脸都覆盖住,苍白的须发末端随着海上微风轻轻飘动,他弯腰驼背着,手里的拐杖每跺一下海面,都会激起一蓬浪花。
杨墨凝视片刻后,喃喃地道:那人不是魔族。
白吉心中暗惊,手猛得握起又放下,颤声道:那,难道是仙人或者鬼?
也不是。他运起妖目,只见一层黑色的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那人周围,如同轻纱飘裾般,随着动作而晃动,这老头是个妖怪。
妖怪?她愣愣地重复了一句,自然也是出乎意料之外,妖怪,呃,那是我们同族?路过的?
一路上来,他们遇见过最强大的鬼,魔族仙人也各有千秋,强弱有别,可是只有妖怪,无一不是可怜卑微,空有着庞大的数量,却活在凡人的阴影之下,除了妖怪爹娘,与那位被仙庭情人背叛的妖女,如若不是他们生而为妖,还真要忘了世上还有妖怪一族。
转瞬之间,那老者已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到了海岸边上,他方才一步迈上海岸,咚的一声便传了过来,大地似乎颤了一下,不要说音和竹儿,连背对着他的仙将们,自然也察觉出来。
那老者的步伐短小缓慢,杨墨却清楚地看见,他脚下的地面,却在每一步间都缩短了。
只是几步间,那老者便站在了转过身去的仙将们面前,似乎感受到面前有阻挡物,他微微抬起头来,从喉咙里发出不成文的声音,皆白的须发几乎挡住眼睛。
老者左右打量了半天,尤如一个真正的老人,似乎不堪重负、疲惫不堪般地开了口:“这儿怎么会有东西?”
第242章 第二百五十九招 相斗()
仙将们面面相觑,仍然面无表情,却无人再上去,只是木然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音也看出蹊跷来,把杨墨与竹儿放下,看着远处的老者半晌,喃喃自语道:“难道是他?”
杨墨自然不会接话去问,白吉自然是想接,却被身体同居人憋了回去,幸尔还有个竹儿,音话未说完,便迅速地接口道:“是谁?”
“六界间有个传说,曾经有个老妖怪,老得已经没人知道他多少岁了。”音自个儿也是一付不信的表情,却仍然皱着眉头讲下去,“后来有人说,那个老妖怪太无聊了,就在天地间打通了一条,重复地走啊走啊,明明总是走到最西边了,又能从最东边出来,他就这么一直一直走,没人能阻挡他前进的道路。”
竹儿一脸听故事的表情,哦了一声问道:“如果有人阻挡呢?”
“会死。阻挡的人,都死了。”音的语气有些不稳,似乎恐惧般,“不过这个妖怪只是个传说,谁也不知道。”
竹儿跟着音一路过来,第一次见到鬼的时候,还会尖叫着骇在原地不能动弹,但是第三次时,已能挥舞着树枝象赶狗般赶鬼魂了,小丫头的适应力惊人地出色。对她来说,自家小姐肯定是个伟大的能人,做了一个叫做“界柱”的官职,有着降妖伏魔的能力,定然是修行之人。
那么她也不能坠了自家小姐的名头,是以一路上,尽管眼中满满的全是疑惑,经常被头破血流的鬼魂,或者眼前这帮身上闪着奇怪光芒的大男人们,吓得七魂丢了六魂,她也尽量保持着淡定的情绪,偶尔还会流露出一丝孩童般的好奇,令人忍俊不禁。
此时听了这临睡故事般的传说,竹儿眨了眨闪着水光的大眼睛,问道:“就(即)使谁也没见过,那为什么音公子你能认出来?”
“呃,因为我看见他身上有妖族的气息啊。”音看了看竹儿仍然迷糊的表情,知解释不清,便开始胡诌,“因为这个妖怪讲话就是象他一样,拖着老长的声音,啊——啊——的。”
他的模仿逗乐了竹儿,就连杨墨也放松了下来,暗笑着道:看来我们有了一个在唐朝就认识到地球是圆的人。
白吉呛道:不是人,是妖怪。
这边杨墨一行的气氛,越发往着看戏的方向发展过来,另一边,仙将们没有心情看戏,他们这次赶在音一行入海前截人,便是存着不让他们入魔界的心思,虽然谁也没说他们要入魔界,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唯一不清醒的便是音。
对仙将们来说,就好比眼看着葵花宝典将成,却杀出来一个令狐冲,坏其好事!眼前的老者在他们眼里,自然是越发面目可憎起来。他们也听说过妖族的传说,不过妖族这些年日渐式微,盖因妖皇被凡人养大,生性软弱,又没有雄图壮志之心,偏安一角,这个传说,便被其他界的人,戏称是妖族为了以壮族气,而想象出来的。
谁也不会当了真,即使眼前见着的,仙将们也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那传说,并没有放在心上,如若不是这位老者出现得诡异,又无声无息,他们或许只是把他当凡人无视掉了。
仙将代言人那位再度站了出来,对着那老者合什揖首道:“老人家,此地有纷争将起,请您绕道而行。”
老者手里的拐杖一顿,脚下迈出的步子仍如先前般沉重缓慢,微微抬起的脸又复看向地面,口中低声嘀咕着:“这是——哪里来的——东西啊?堆在这里——多不——好啊——”
不仅白吉,就连杨墨也听得暗自咕哝:这怎么讲话的
白吉皱皱鼻子:你觉得,象不象坏掉的磁带?就是那种老式的,用带子型的,有时候卷带了,就会出现这种声音。
他没好气地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这家伙是带着一盘磁带穿越的?
不是。没想到,她并未一激而起,而是冷静地道,还记得时间断层里的混乱吗?你说这个老头,会不会是他的时间,过得极为缓慢?我看过这样一篇文章,是说啊
她的话音未落,那边仙将们显然已等待不及,或是看出几分不妥来,发话的仙将一个眼神示意,“小兵”中便走出一位来,身穿彩服,剑眉倒竖,一脸的正义凛然,就算深夜里放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也可以轻易获得孤身行路弱女子的信任。
那“小兵”跨前一步,瞬时便走至老者面前,杨墨看了暗道:缩地术。
音如同听见他的话般,自言自语道:“他在示威!”
小兵的手伸向老者之时,快得杨墨都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动作,只一眨眼间,小兵的手已搭上了老者的肩头,缟色的粗麻布衣被压得深深陷了下去,他虽未看清那小兵的动作,却清楚地看见仙将代言人脸上微微显露出来的满意表情,显然代言人对于自家小兵的出手,十分得意。
只是这一切,在转瞬之间,变逆转过来!
当那小兵的手按上老者肩膀时,老者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如同任何迟钝的老年人般,愣了片刻后,才如梦初醒般,看向一边的小兵,喉咙里发出几声好似堵着痰的声音后,才嘶声道:“啊——发生了——什么事?”
老者这付架势,小兵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反射性地看向代言人,方一接触,他便觉得事情不妙——那位仙将代言人,脸色铁青一片,眉头纠结在一块,双眼瞪如铜铃,正看着他身边的老者。
小兵疾速转过头去,只见着老者拿着某样东西,似乎正细细端详,一脸迷惑地道:“这——是——什么?”
他再一细看,顿时骇得倒退了一步,老者正拿着一只断手,放在鼻下细看着,那手修长光滑,骨节分明,皮肤好似精白大理石般颜色,手腕处还戴着一枚黑青金钱线蟒镯,老者手微一动,那手镯便滑落手腕,掉落在地,落在一滩血水上,上面镶着的铃铛响了两声。
他怔了好一会儿,慢慢抬起那只原先放在老者肩膀上的手,手腕之处已再无东西,只余一个狰狞的断裂处,往处汩汩地冒着血水。
他的手腕竟是已被齐根斩断!
如雕塑般的仙将们被铃铛声一激,突然清醒过来,纷纷抢向那小兵,待抢了回来后,自然有仙人为他止血治伤,只是他脸上的茫然之情,却一直没有消逝,木木地好象丢了魂。
老者似乎对眼前一切视而不见,看了半晌断手后,突然呸了一声,把断手往地上一扔,吐出两个字来:“晦气!”
竹儿不怕反喜,扑哧一声笑出来,杨墨此时才发觉刚才那刻,都忘了呼吸,憋得难受,长长出气之余,也听见身边同样的出气声,想来音也为那诡异的场景骇得屏息静气。
他听见白吉道:你有没有清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