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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两个叔叔阿姨死了。”女孩说，“那天是我和他们一起去郊区要饭的，为了躲避几个城管，我们走散了，可谁知道他们后来就死了，我们大哥硬说是我杀的人。还说他去警察局附近打听了，杀人的方式和我一贯做的一模一样，说什么我为了抢钱把我关起来，不给我吃饭，硬要我说实话。可我的实话就是我没杀人啊，所以，我气不过，就干脆真的偷了老大的钱，跑出来了，一路上找地方住，后来发现这里很久没人住了，就躲了进来，谁知道遇到了你们。”
她话刚说完一部分，林老板首先忍不住了，说：“你刚才说什么，你杀人，你杀过人？”
女孩瞪大眼睛，说：“杀过呀。我是我们帮里的金牌杀手，如果不是这样，大哥早就把我做掉了，就是因为我帮他做过不少事，他才只是关着我。”
“你你怎么会去杀人，你杀了谁”我实在没办法把这么一个看起来纯真的像一张白纸一样的小女孩和杀手联系起来。
“我们乞丐之间争地盘，为了把伤害减到最小，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对方帮派的老大弄死。”女孩瞪着眼，就像是在说故事一样，她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杀人的严重性，说，“后来大哥看我身子软就派我去，我缩在桥洞里头等他，晚上他在桥洞下睡觉的时候，我就跳出去，用竹签子把他扎死了。”
“你就不害怕？”我颤声问。
“一开始怕，但是，后来就不怕了，我杀的都是恶人，那些乞丐头子，最坏，他们其实自己都不好好要饭的，有时候还穿着西装去下馆子。”女孩愤愤不平的说，“他们吃喝嫖赌样样都来。但是抓到我们这样的小乞丐，就把手脚打断，或者直接弄成畸形，让他们去要饭。还有一些女的小乞丐，他们就脱光衣服，就就做那个事小女孩反抗的。就被他们扔到河里去。”
我听着一阵阵毛骨悚然，说：“警察不抓你们？你不怕警察？”
“不怕警察，警察管不了，我们是死是活，和警察没关系。”那女孩说话的语气，忽然有些忧伤。说，“没人认识我们，没人知道我们是谁，他们根本查不到的其实，也不怪他们”她顿了顿，又说，“我们最怕的是城管。”
“你杀过多少人。”林老板问。
“七个，还是八个，都是恶人，其中有一个乞丐，还买了房子呢，家里养了好几个女人。那些女的都不知道他是乞丐，以为他是大老板，他经常打那些女人，但是还给她们钱，所以女的就不愿意离开他。那天他回家，我就缩在他们家柜子顶上。跳下来，把他给扎死了。我手法很准的。”
“你真的不觉得杀人是错的么？”我又问。
“杀坏人，哪里错了，啊，我知道了，你说的是法律。我看过书的。法律规定不可以杀人。”女孩说，“可是，法律里从来没有说，乞丐也能算得上人。”
我一怔，一时间哑口无言。
秦思瑶挥了挥手，让我们不要说了，转而又问：“是谁教你看书识字的，你没上过学吧。”
“一开始是一个老乞丐教的，他说了很多我不懂的话，说我不应该做乞丐，应该和那些孩子们一样上学。所以，他就教了我很多东西。拼音，汉字什么的。后来大一点了，我会自己去学校教室门口旁听，嘻嘻，那些学生老师很坏，总是拿着扫帚赶我，但等他们一走我又去了，嘻嘻，他们就没办法了。”
女孩说话的时候一直笑嘻嘻的，但是我听了却无比的心酸。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心酸上，于是赶紧说：“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一对叔叔阿姨，实际上是谁杀的。”
女孩摇了摇头。说：“反正不是我，我杀坏蛋，才不杀自己帮里的人呢！”
“我告诉你。”林老板说，“杀人的叫鬼脸吴三，这个名字，我相信，你们丐帮里的大哥，也听过，至于为什么杀人，是因为嫁祸，你懂嫁祸这个词吧？”
“当然懂，不要小看我。我懂很多东西，”女孩不满的说，“你告诉我，嫁祸什么，嫁祸谁。”
我没想到，林老板很快就把我们的事情，全部简要的告诉了这个小女孩，并且怂恿她来洗脱自己的罪名。这个小女孩听了之后，有些义愤的挥了挥拳头，说：“我就说我是被冤枉的，他们还不信。”
这个时候，秦思瑶却说：“妹妹。你先去休息吧，休息好了，明天我替你去买一身好衣服，你跟着我们走，我们来帮你洗脱罪名。”
那女孩瞪大眼睛，说：“真的吗？你们没骗我？”
秦思瑶点了点头。说：“我们不会骗人。”
“你们是老天爷派来的神仙吗？”女孩挠了挠头，说，“那个老乞丐教我识字的时候说，我这样的女孩，有一天，一定会被人拯救，我问是谁，她说，可能是老天派来的使者，把我带出去，让我不再继续做乞丐，他说的就是你们吗？”
这话。我们三个人，根本没法回答。
这女孩懂事，但也单纯；她有着和我们完全不同的价值观，经历了我们无法想象的事情，这一切，让我心里特别沉重。
女孩进房间睡觉之后，我看了看林老板，说：“林老板，你是想，把矛盾转嫁到丐帮身上去？”
“对，丐帮分很多山头，每天被城管追的到处跑，但这并不代表其中没有能人。甚至有些人，武功非常高，但是见了城管两脚就发软，什么功夫都忘了。”林老板说，“不过，遇到了真正杀他们兄弟，抢他们地盘，或者抢他们钱的人，他们就会下死手。而且乞丐在市区遍地都有，无孔不入，还不容易被怀疑，他们对付起在明处的云逸来。更简单。”
我点了点头，虽然觉得利用这个单纯的小女孩不好，但我知道，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秦思瑶也说：“这个女孩，本生也是一大助力，她的缩骨功非常厉害，身子软的像一条蛇，什么样的小洞都能钻进去，而且在战斗的时候，会非常有优势，我想我可以帮帮她，让她成为我们的人。”
我点了点头。望着女孩睡觉的那个房间。
曾经，那个房间里，林老板的父母双双死去，就死在那张床上，腐烂发臭了都没人发现。
可是，这个女孩，却抱着枕头睡的很香，好像还在说梦话。
我心里忽然有些感慨，这就是人和人命运的不同吗？
真不知道，这一次我们能不能渡过难关。
第二天早上，我们很快就带着女孩回到了林老板家，可没想到，我们到家的时候，却见到了一名不速之客。
第83章 情报，大战再起（）
我到家的时候，就在客厅里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低着头。
我一看见她，就说：“谁把她放进来的？这人来干嘛？”
坐在那人身边的李连川低声说：“你对她没必要那么大排斥，既然人都来了”
我感觉很奇怪，他李连川怎么会对这个女孩子这么好，难不成是为了报答芸姨？
张晓晗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我还是看她不爽。又对叶灵灵说：“到底怎么回事，她来干什么？”
叶灵灵在一边默默的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我们回来的时候她就蹲在门口，这可是你妹妹，我们又不敢直接赶人。”
我说：“直接赶人怎么了？什么我妹妹，这是我们的敌人。前几天不好挺嚣张的吗？不是还在云靖身边撒泼吗？今天吃亏了就来找我们了，有这道理吗？”
谁知道，张晓晗却站起来，说：“你为什么相信秦思瑶是个卧底，就不相信我也是？”
“你也是？”我冷冷说，“那你很厉害啊，反复无常那么久，你到底当的是哪边的卧底？”
“我是你妹妹，为什么每次你都不信任我，每次你都是向着别人。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张晓晗带着哭腔说。
我冷笑一声，说：“你自己倒是做两件让我能相信你的事儿啊？出去吧，该上哪去上哪去，别来我这扯淡。”
可我这话刚说完，一旁的秦思瑶就说：“先别忙，小晗同学不是说自己是卧底吗？带了重要机密来不是吗？不如让小晗同学先说两句。”
我愣了愣。
张晓晗低着头，过了很长时间，说：“我只单独跟我哥说，你们都不许听。”
“别扯淡！”我刚想拒绝，秦思瑶却一把按住我的肩膀，说，“既然小晗同学要跟你说，你们到房间里去说吧。”
我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是，秦思瑶这么开了口，我也只能点了点头。旁边围观的几个人，除了那个小乞丐，一直一脸懵懂的样子，其他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我叹了口气，就跟张晓晗上楼进了房间。
关上房门之后，我说：“你说吧，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讲。”
“那天你跑去医院找人，后来，我本来是找机会追出来了的，可是你和叶灵灵已经走了。”她说，“我本来想告诉你秦思瑶没有死的。”
我冷笑一声，说：“现在来放这个马后炮有什么意义。”
她又说：“你不相信我也可以，反正有好几次。我都想联系你，但他们看得很紧。我也知道，云家那个富二代就是想玩我，他缺不了女人，所以没了秦思瑶。她就找上了我。可是，我没有和他发生关系，真的没有。”
我笑了笑，说：“这跟我无关。不过你说，云靖这畜生。这些年，从来没少过女人？”
“对，他很好色。”张晓晗说，“而且，他特别喜欢年纪小的女孩子，或者是长相很小很年轻的，反正他很变态。”
“嗯，你就是学生，正好是他喜欢的这一型。”我说。
“我其实也不算，他喜欢很小的”张晓晗说。“有回喝多了，他跟我说的，他其实也不是特别喜欢秦思瑶，也不大喜欢我，不过。只要是漂亮的女孩子他照单全收。最喜欢的，还是那种看起来很小的。”
我心里一阵恶心，云靖和云逸，这两兄弟果然不愧是兄弟，都没一个正常人。手底下也没有几个正常的家伙，这种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点了点头，说：“除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还有什么大秘密要说。”
“我去过云靖的别墅。”她说，“云靖有好几个别墅，有一个是他经常去的，他伤好了的时候，都喜欢带女人去那儿玩，就在临市的恒业新区，属于秦家的一个地产上。那个房子，应该是秦家的人赠送给他的。”
“带你去那里？去那里玩吗？”我说，“你不是说，没有失身吗？”
“我真的没有，但是我害怕我洗澡的时候。或者是是上厕所的时候，被云靖偷拍过。”张晓晗声音很小，但我听得很清楚。
我冷笑一声，不说话，就默默看着她。
“可我之所以和云靖接近，也是为了你啊，如果不是和他接近，我也不会被调到那个封闭式的学校里去，那里环境那么差，如果换了以前，我根本不可能去的。”她低声说。
“对啊，你冒那么大险，调到那个校区去干什么？体验生活么？”我说。
她沉默了很久，才慢慢说：“因为，因为那里，可以看见你可以和你在一起，哪怕就是上学那一会儿。”
我听了这话，不觉得感动，反而觉得有些鸡皮疙瘩，现在张晓晗无论说什么，我都总觉得是虚情假意，根本不值得信任，她却依然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而这个时候，我的思绪已经不在她身上了，我在思考。她带来的这些所谓的情报，对我们来说有没有用。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门被敲响了，我立刻去开门，门外，林老板面色有些沉重的看着我，说：“云逸他们出手了，本来还以为会缓和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动手了。”
我一怔，说：“出什么事了？”
“我的六个场子被扫了三个。”他说，“那些轻工业和加工的厂，规模太大，他们不敢直接动手，但是，也派人去围堵里面的员工了。而且有一点我们失算了，现在市区里，支持云家的人还是非常多，那些人，大概都拿了不少好处，所以对他们死心塌地。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短时间内就能集结那么一大帮子人，扫我们的场子。”
“这还不到十个小时。”我有些惊讶，他们确实够快的。
“那没办法。”林老板说，“你们谈完了吗，谈完了的话，我们要去一趟棉纺厂，棉纺厂现在问题严重，我们要集结所有能打的力量，直接把他们的人堵了。”
“行。”我立刻说。
转脸我又对张晓晗说：“你，回学校去吧，我们有事要办。”
“我就真不能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