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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及,护住了圣上安危,灭了一个乱臣贼子。
经此一事,赵麓为更加知道兵权的意义之重大!
可他不过是想让岳丈替自己引荐几名高级将官,却被定国侯拒了!
赵麓为哼了一声。
想起以往,他不过是借着岳丈的名义收拢了几名武官,定国侯知道后,丝毫不把他这个皇子放在眼里,劈头盖脸一番训斥。
说什么“皇子结交官员是大忌,尤其是手握兵权的武将”,不过是贪生怕死,怕被父皇惩戒罢了。
林苏暖也敢给他冷了好几天的脸色!
现在才来装什么为人清高刚正不阿,有本事当初抗旨不尊别贪图荣华富贵把女儿嫁进来啊!
“母后问她做什么。”赵麓为冷淡地道。
那内侍一怔。
瞧三殿下的神色,怕是还和三皇子妃不和?皇后娘娘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了好多次。
他暗暗记下来,仍旧迷着一双细长的眼睛,“殿下大婚也快半载,圣上和娘娘都等着含孙弄怡呢!”
这是催着他赶紧宠幸林苏暖,生个嫡子下来。
庆华帝一生儿女不多,加上夭折也拢共不过七八个,其中皇子更是只有四个,在历朝历代都算不是多了。
所以便格外喜欢孙辈。
当初赵艮为侧妃诞下皇孙,还不是嫡长呢,庆华帝便宠的跟什么似的,好东西不知道赏赐了多少,对刘贵妃和赵艮为都好了不少。
可惜啊,那孩子不过三岁便一病去了,否则庆华帝不一定会这般对刘家,对赵艮为……
剩下的,便是二皇子那个不学无术的,皇孙女倒生了不少,皇孙却一个都无,庆华帝本就不喜这个二儿子,更是看都不看。
“本宫知道了。”赵麓为不耐烦地道。
那个女人,一点情趣都不懂,和木头一般,去她屋里过夜,也不知道是折磨谁。
“娘娘特别交代过,此事还请殿下务必放在心上,小皇孙也是林家的外孙。”
内侍说完,眼皮都没翻,等了赵麓为的吩咐后,弯着身子,恭恭敬敬地退出去了。
留下赵麓为在里头,心中一动。
林苏暖若果真能怀孕诞下皇孙,岂不是一举三得?
既能讨父皇欢心,又能在百官中得到更多拥护,借此也可以多一个筹码拉拢定国侯……
思及此,他一撩袍子,对外面的侍从吩咐道:“去皇子妃处。”
216 一枚弃子()
天气越发暖和起来,万物春发,带着蓬勃的生机。
柳枝吐出嫩黄的芽,运河两旁的迎春花也次第开放,枝头草地上,都冒出了喜人的新绿。
街道酒肆的幡旗也在微熏的风中摇摆,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挂着洋洋的笑意,熟识的人互相打着招呼,家家户户也都翻出了春衫,在院子里缝补洗晒。
按往年,这时候世家贵族们的少爷姑娘们,应该都约好了三三两两去城郊踏青,或是重新操办起停了一两个月的诗会花会,好生热闹一番才对。
而今年的世家子弟,却没有往年热闹的心思,不知是春日来的迟还是为着什么。
市井小民从来不理会朝堂上的来来往往,不论谁当官谁被罢免,他只过好自己的日子便行了。
但所谓的百年世家缨簪之族,就是靠着了解这些风吹草动保住了家族的荣华不衰,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人员更迭,也十分在意。
何况这一次,算得上是巨变。
刘家在京城销声匿迹,大皇子被幽禁,对于所有人来说,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不应该再拿出来牵连更多。
可是庆华帝没有忘。
臣子掌握兵权,他贵为天子,却只能掌控一半的京城防卫,实在心有余悸。
所以在大朝会上,沈阁老上书,主张削藩,并且提议立即进行武将之间的换防,立时就有几位大臣附议。
这道折子,等于是捧着庆华帝的脚写的。
削藩,本朝只有一个手握实权的藩王,就是渭南王,庆华帝忌惮了几十年的这个人。
武将长期驻守一处,很容易发生只认人不认虎符的情况,当初赵家的天下就是这么得来的,因此换防是大関开国祖皇帝定下啦的国策。
只是在实行过程中,却不大实用。
每一处的将领都有丰富的对战经验,在实力差异不大的情况下,必须对异族将领了若指掌才可能赢得胜利,如果贸然换防,来一个不熟悉情况的将领,对方突然袭击,难免会吃败仗。
只有在安泰之年,才能施行此策。
然而大関立国以来,外患从未断过,几乎每年都要与边国打上大大小小的几仗,换防也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边关刚稳,国库空虚,庆华帝想要削藩或是换防,恐怕都不容易。
虽然是沈阁老的折子,也有人跳出来反对。
至于各人是为着什么暂且不论,这两桩事,最后却落到了两位皇子身上。
庆华帝让翰林院协理兵部,拿出章程来,太子殿下有经验,主要负责换防一事。
只是这削藩,可是个硬骨头,谁都没成想,落在了刚刚解禁的三皇子赵麓为身上。
武将换防,虽然边关有不稳的可能,但其中好处也是很明显地,轻而易举就能安插自己的人到重要地段,或是不动声色地收买人心。
散了朝会,赵麓为回府就摔了个美婢端上来的参茶。
有幕僚出主意,不若让定国侯出面,向庆华帝进言,让他主持武将换防一事。
皇上既然说是因为太子殿下有经验,那他让定国侯从旁协助也未尝不可。
赵麓为沉着脸想了半天,迈步往林苏暖的院子里去了。
他前两日刚宿在这里,今日便又来了,林苏暖身边伺候的丫鬟惊喜地通传了一声。
“殿下。”林苏暖已经迎了出来,对着来人盈盈一拜,身上穿的不素不淡,上身是湖蓝的妆花褙子,配了月白色褶裙,一头青丝挽起,只插戴了一两样首饰,素雅而端庄。
平心而论,林苏暖不仅长的不难看,甚至算得上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身段袅娜娉婷,五官精致有神,也向来有些才名,不是那绣花的枕头。
只她不管是站是坐,是说话是微笑,总身姿笔直,哪怕是笑着,也有股不可侵犯的感觉。
赵麓为最不喜她这点。
他喜欢的女子或柔媚或温存,娇莺啼啼地。
此时本来就窝火的心,因为林苏暖并不讨好的态度火气更足了些。
只在林苏暖的面容上打了几个转,赵麓为便抬脚进了里屋,坐在椅子上吃茶。
他不说话,林苏暖便也不说,只是吩咐丫鬟婆子上东西,再交代些琐事。
“你坐着吧!”
许久,赵麓为收回在一个打扮妖娆的婢子身上的目光,随意地说道。
“明儿接你母亲过来,说说话。”见林苏暖只是坐了下来,仍旧是一副不懂讨好伺候的木头样儿,他不耐烦地道。
林苏暖抬头,“殿下,皇子府规矩多,母亲年纪大了,身子不好……”
她不想让家人来。
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的处境,也不想让赵麓为利用自己的家族。
林苏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曾怪谁怨恨谁。
身为林氏嫡女,她享受了家族为她带来的富足无忧的生活,自然也该承担责任。
哪怕是做一枚弃子……
从定下来要嫁与皇家的那一日,林苏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母亲当然不愿意,父亲也说去和圣上说,甚至还想出来姐妹替嫁的主意,只是她都没同意。
一旦被人发现,会连累整个定国侯府。
林苏暖知道,自己的一生就和面前的这个男人绑在一起了。
不,他不喜欢自己,所以不管他最后有没有成功,她都不会有机会站在他身边,除非,用整个林家来换。
用祖父、爹爹手中的兵权来换她安安稳稳坐在这个皇子正妃,甚至是那有些不确定的皇后的位置上。
可是更可笑的是,那龙椅之上的人亲手赐婚与她,却只是为了考验自己的臣子和儿子。
皇后母族,刘家,一桩桩一件件,前车之鉴摆在眼前。
林苏暖知道,只要祖父和爹爹有一丝一毫用兵权帮助赵麓为谋算的意思,林家就是下一个刘家。
所以她不能。
自成亲以来,林苏暖没有接母亲来过,也没有请旨回定国侯府过,甚至于她很高兴赵麓为对自己的不耐烦,
赵麓为幽幽地盯着自己的妻子,“那本宫只能亲自去拜访岳父大人了。”
217 三皇子妃()
二月末的时候,是钱雅姝孩子的洗三礼。
她嫁到王家不足两月便有了身孕,如今又为王家添了嫡长孙,更得婆婆太婆的喜爱,过得娇嫩圆润。
此时正拉着路子昕抱怨,“他成天就让我补身子,如今越发胖了起来,以后可怎么出门见人呢?”
“怎么,都有孩子了,还想着出去玩儿?”路子昕便笑她,“只怕某些人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才放心。”
“你个促狭的丫头,等你成亲了,看我如何收拾你!”
“三年抱俩,我还怕你有功夫收拾不成?”
两人正亲亲热热地说着话,听见前头有通传声,“三皇子妃到。”
林苏暖来了?
顿时王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迎了出去,只见她今日不过是寻常贵妃打扮,盈盈笑着不让众人见礼。
“太夫人、夫人快起来,我不过是来看看钱妹妹,如何能受您的礼。”
路子昕不由看一眼钱雅姝,倒不知她何时和林苏暖关系亲密到这种程度了?
钱雅姝微微地摇了摇头。
她自嫁进王家以后不久便有了身孕,寻常都在家中养胎,王大郎十分关怀,生怕她磕了碰了,因此并不常出门。
且自去年开始,一桩桩一件件地,京城事多又乱,更不敢瞎出门转悠,与林苏暖也不过是闺阁中的情谊。
钱家是武官,定国侯府是勋贵里头领兵权的,自然是有所交集。
只是还没有深到让身为皇子妃的林苏暖亲自登门,参加她孩子的洗三礼罢了。
似乎是知道王家人的疑惑,林苏暖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点破。
她走到钱雅姝身边,看着襁褓中粉嫩嫩一团的小人儿,手不自觉覆上了自己的小腹,只是在宽大衣衫的遮挡下,无人发现。
“妾身无状,还请皇子妃恕罪。”
因还在月子里,来的又都是亲近人家的女眷,孩子并没有抱出去,只放在钱雅姝坐月子的屋里头,她起身不便,这才告罪。
“无妨,是我不请自来了。”林苏暖在众人面前一直自称为“我”,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
“你我前后出嫁,原还时常在一处玩闹的,如今倒生疏了,往后还要多多走动才是,我在府中横竖没有什么事,无趣的紧。”
钱雅姝立即道:“妾身惶恐,多谢皇子妃惦念。”
在场众人脸色便都有些异样。
夫妻一体,三皇子妃的意思定然就是三皇子赵麓为的意思,这是明晃晃地过来拉关系了?
钱雅姝还罢了,尤其是王大郎母亲,王夫人的面色微微沉了一沉。
王家是没落下去的勋贵不假,可她的丈夫,还在兵部任个不大不小的主事,不至于堕了家族祖先往日荣光而已。
前脚庆华帝才让太子主持武将换防一事,刚好由兵部牵头,翰林院协理,后脚三皇子妃便来参加一个小小兵部主事孙子的洗三礼,还让人家多去皇子府走动……
由不得王夫人不多心。
林苏暖并不在意众人的想法,似乎都没有察觉到气氛的不同,仍旧语气温柔的很。
“不必这么拘礼,我也想找个人说说话呢!”
路子昕悄悄打量着她。
定国侯府的老夫人喜欢她,因此她常去的,也是在定国侯府头一次遇见了韩均,自然是和林苏暖关系极亲密的。
她却像与自己并不熟识一般,从头至尾只是在见礼时说了句话,并没有多余的热络。
林苏暖并不是一个清高看不起别人的性子,路子昕很清楚这一点,她温柔,端庄,从小的教导让林苏暖成为了一个大方稳重的女子。
路子昕看到她掩在袖中只露出半截的手,细长削瘦,骨节分明。
似乎只是一年前,她们还在定国侯老夫人面前争论过谁的手更多肉。
腰好像也细了,两颊略略有些下陷。
定国侯府家训中有“中庸”之说,凡事都不可追求太过,所以林家的姑娘,大多都是不胖不瘦,身姿并不像这样纤弱。
路子昕正打量着,忽而听得一个熟悉的女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