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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栏外芬芳,桃李馥郁香;你花凋陈,一坛往事葬。哽咽酒涩尝,覆土敛悲伤。
——题记
禾菱歌终于见到了那个出现在她梦里的女子,那是一样的容颜。
在高台上起舞,皓腕上的花铃,和着脚腕上的铜铃踏出有规律的节拍。
倾城一夜雪苍茫,碧瓦青砖上覆盖着一层洁白无瑕、房檐下透明的冰挂,在阳光里格外的纯澈。
“怎么不进门呢?”轻柔的声音传来,一双纤细的柔荑搭在了禾菱歌的肩头、她回头一看是白蓁蓁。
人如其名的白蓁蓁,万年不变的只穿素衣白裳。
此刻她过了画廊,透过影壁看到禾菱歌站在堂外看着远处高台发呆。
她便走过去,叫禾菱歌进屋去喝茶。毕竟北梁城的冬还是很冷的,在这种滴水成冰的环境里、除了那个在高台上跳舞的女子。
怕是在也没人能受的住了吧,想到这里、白蓁蓁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紧了紧狐裘披风去拉禾菱歌。
“蓁蓁,我没问题的,”禾菱歌摆摆手:“我随时都可以,只是那只魅有些麻烦。”
月余前,从芙蓉城出来后。结魂灯和禾菱歌身上的林逸残魂,一路引她,翻山越岭来到了这个叫北梁城的地方。
她在城里遇到了追着一只魅的白蓁蓁,她敏锐的能感觉到白蓁蓁的精神力量很强,而且体内有两颗鲛珠和华胥调。
禾菱歌忍不住出手,帮助白蓁蓁制服了那只魅并且带回了白蓁蓁住的宅院里。
那只魅竟然和禾菱歌长的一模一样,这让白蓁蓁很好奇。
禾菱歌跟白蓁蓁了自己的经历,白蓁蓁同意了帮助禾菱歌寻找鲜于林逸的魂魄。
禾菱歌,她能感觉到有关残魂的线索,在那只魅身上。
可是那只魅自从进了白蓁蓁住的宅院后,便日日在正堂后的高台上练舞。
白蓁蓁,她是记起了什么所以在完成生前的心愿。
自此,禾菱歌便日日跑到后堂的高台下,看那只魅翩翩起舞。她的感应能力,虽然不如白蓁蓁。
但是她是生神仙,和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对话还是有能力的。终于有一,她问到一棵枇杷树的时候,那只树精开口了——
跟你长的一样的那只魅,我见过她生前的样子。那时候,她身着一身大红的嫁衣,抱着一坛花凋酒。
道这里的时候,树精神色陶醉。那酒真是醇意盎然,掀开就能闻到满院的馥郁香气。
就连我身旁的桃李树精们也被熏的沉醉。屋堂下,那女子也不去前面成亲拜地。
她在我的身旁摆了案几椅凳,像是在等什么人。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个穿着盔甲的人来了。
坐。那女子对着来人掩袖一笑,温柔的却没有半分暖意。
来人始终没有脱下盔甲,那上面的气息是枇杷树精讨厌的。
来人沉默坐下,一碗又一碗的喝酒,直到喝的醉眼斑驳,红晕染上双颊。
酒太凉了,你不要喝了。女子摁住了来饶手,挡下了一坛花凋酒:
你可曾后悔?来人终于话了,竟然也是个女子的声音。
后悔?你我皆觉得自己卑微,怎么能彼此温暖呢?不悔。穿着嫁衣的女子淡淡的。
好一个不悔!花铃!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无情无义。穿着盔甲的女子,有些醉了。
她又倒满了一碗酒,酣畅。花凋入喉哽咽难尝,幕席地里,阴云密布中,藏起了悲伤。
无情无义!穿着嫁衣的花铃,灌下一大口酒:你的没错!我就是无情无义!女乔。
然后是骤雨突至,喝完酒的女乔,随手把酒碗一丢。花铃!我祝你百年好合!
随后,女乔转身离开。大雨覆盖上土壤,风呼啸着无力嘶喊。庭院里瞬间安静下来,枇杷树精沐浴着雨水睡着了。
等他在醒来时,已经是落叶时节。堂屋前,无人收殓一路枯黄。风声带着回忆穿堂,花铃轻轻摇晃。
女乔再次来到厅堂前,看到的景物依旧。她想起那,在房堂前、她转身离开时,花铃摔了酒碗:
荒唐!荒唐!这姻缘简直就是玩笑!可是而今,她再次来到这里、却没了故人。
恍然间,是谁长廊里孤身回望??她似乎又看到帘年里,那个嫁衣如火的心里人。
“我当时若是会话定然会提醒那个乔女的,可是我不会话啊,所以只能看着大错铸成。”
枇杷树精怕禾菱歌不信,又补充明了一句。禾菱歌不置可否,她只关心花铃是怎么死的。
“那,花铃是怎么死的?还又成了一只魅。”她打断了枇杷树精的八卦心理,不必要的话她不想听。
“我也不知道,但是听这座宅院以前的仆人们,是服毒。至于她怎么成了一只魅——”到这里,枇杷树精嘿嘿一笑:
“六合八荒,九洲四海、地经纬,就连那海外仙山传也不少、你怎知她不会有她的办法?”
枇杷树精的很有道理,禾菱歌一时间也无言以对。
不过,现在她最关心的还是到底有什么办法解开那只魅的舞蹈、毕竟她时间不多了。
“好,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停止这一切,她一直跳下去耽误事。”
林逸的魂魄等不了了,残魂的存在时间是有限的。如果她不能尽快的用结魂灯收集起来,只怕是会彻底消散无踪。
到时候她后悔也晚了,所以现在应该尽快的解决目前的局面。枇杷树精看了看禾菱歌:
“你为什么不去找白蓁蓁帮忙?她有华胥调,你们可以回到那只魅的过去看看啊。”
只要看一眼,就什么都清楚了啊。禾菱歌被提醒,猛地拍了自己一下:
对啊,她怎么就那么笨呢?可以进那只魅的精神世界去看看啊,白蓁蓁能弹华胥引,她有展开星辰之力。
办就办,刻不容缓。禾菱歌眼前一亮的拉着白蓁蓁就把她的想法一,白蓁蓁也同意了。
二人合力,回到了那只魅的过去……
第六章 山河永慕()
山河永慕,情缘孤。隔绝幽冥,无仙途;坠落流星,刹那绚烂;两个人,再也不得见。
——题记
她们通过结梦,回到过去的时候,正是春惊蛰时刻。北梁一片生机盎然,色有些阴沉。
一路寻觅,找着女乔或者花铃的身影。没找到,倒是四处都是,举旗比烈火炽热的喧嚣。
“哦,此刻还不是北梁当权吧,改换山河。指日可待、你我是见证者。”
白蓁蓁博学多识,她指着一路所见的旗帜,给禾菱歌讲解着。
根据观察到的情况和她看的杂书,一方举旗上书清正的、是乔氏家族。而另一方当然就是当权者。
“这个我知道,”禾菱歌插话道:“你的书房里有北梁的史书。
元贞末年、乔氏家族不满当权者的昏聩暴虐,举义旗一呼百应。
时有宫女自为内应,窃得当权用兵布局,襄助。”
在白蓁蓁住的地方时,她穷极无聊、就随便翻了翻白蓁蓁的藏书看。因为过目不忘,所以她很快就想起了这段史实。
“所以,我们跟着举旗清正的这伙人走,准没错。”尘土飞扬,过客匆匆。车辚马潇,行人弓箭各在腰。
白蓁蓁兴奋的看着遍地狼烟起的北梁,可是禾菱歌却很不高心跟着。她是极其讨厌战争的,也是不明白的。
打仗有什么好的?打来打去,枯骨万堆、普通的所谓黎民日子也不会更好到哪里去。
可是白蓁蓁却是无所谓的,就拉着禾菱歌在其中穿来穿去的寻找着女乔或者花铃。
“这样子真的好吗?他们不会发现我们吗?”禾菱歌好奇的很。
白蓁蓁比了个让她放心的手势,然后随手戳了戳一个路过的士兵。
虽然白蓁蓁戳的很用力也很实在,可是那些士兵完全感觉不到。
“我们跟他们不在同一个时间,他们感觉不到的。”白蓁蓁调皮的戳着路过士兵的脸。
禾菱歌无语的看着白蓁蓁对过路的士兵恶作剧,决定不管她、自己先四处找找看。
远望时,她听到了有人在唱情歌,从昼到夜、足有三百。“花铃,别唱了。”是花铃在唱情歌,给女乔。
女乔从背光中走到花铃身边:暗月下,她们是逆旅者。抬眼看了看北斗星。明知前路曲折,却还是要继续:
乱世之中慷慨行歌,千万人中有总会有人相和。同义相聚,改换清明盛世,哪怕牺牲也值得。
“就让我唱吧,过了今夜就没有机会了。”花铃停了歌声,看着女乔笑: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只因为当初在万人阵前,女乔郑重的敬他一杯酒着自己的无可奈何:
花铃,没有退路了,这场改换朝代的路,注定是要枯骨造就成功,到时也不知,还得乡的能有几个?
而你要做的事情,能让还乡人多上很多,这样不好吗?损失的也只是你我之间的情谊。
女乔沉默,其实也无数次的问过自己:这荣耀背后的荆棘血路,到底值不值得?
功名尘土,帝王将相,到最后所有的人间烟火,悲欢离合,唯有这漫日月星辰会记得罢了。
“好,你唱吧。”女乔涩然一笑,其实她后悔了。打从做出决定,让花铃入宫后、她就后悔了。
禾菱歌看着女乔,她好像很悲伤啊?可是她不懂,白蓁蓁好像感觉到了女乔的悲伤、她走到禾菱歌面前。
“那女乔倒是个很好的悲灵,可惜啊。”她摇了摇头。禾菱歌却不以为然,两个人接着紧跟着女乔和花铃继续前校
时间流转,转眼就到了花铃入宫的日子。禾菱歌也能看出来的,花铃其实很希望女乔留下。
可是女乔只是紧握着花铃的指间,看着花铃殷切的诉着当初她们的誓约,让她勿忘。
心冷的花铃,面上却还是答应:“你放心,我不会忘。”哪怕是心痛至死,她也不会忘了。
然后,女乔就走了。因为女乔的离开,禾菱歌和白蓁蓁起了争执、到底是跟着花铃,还是跟着女乔走。
两个融一次争吵起来,白蓁蓁觉得还是应该跟着女乔走。她想去看看该换朝代的场面,那些千万热血儿郎开辟新地的壮举。
可是禾菱歌却莫名的想跟着花铃,她对这只后来的魅、突然产生了一种怜惜的感情。
白蓁蓁能看到有悲灵潜质的女乔,但是她看不到执念更强的花铃。她为了女乔,在宫中孤单行走、这是怎样殷切不灭的执念?
她们二人最终分道扬镳,白蓁蓁跟着女乔、禾菱歌跟着花铃。
看的时间久了,再加上听人讲述。禾菱歌和白蓁蓁都从不同的地方了解到了她们的故事。
只是因为那年初见时的一瞥惊艳,她的世界怒放笑言。那时候,尚且年幼的女乔,拾到了同样年幼的花铃。
那时候花铃身重剧毒,飘在海上一叶轻舟里。被带着家仆出海玩的女乔所救,她为她守过十二夜圆缺,寻得救命仙药。
后来海上明月升,醒来的花铃,看到的是舟中对她温柔相待的女乔。
从此少年(女)思无邪,执念痴缠一直跟着女乔,做她的丫鬟做她的伴读后来是帮手。
直到山河破碎,打着清正旗号的女乔家族,一呼百应的改换朝代。花铃应了女乔所请,入宫使美人计窃取军事防御图和凤符……
禾菱歌不知道白蓁蓁的那边,能不能看到女乔的想法和行动,但是她这里却很清楚。
她看过花铃艰难的在宫廷里挣扎,从宫女一步步的成为皇帝的嫔妃。然后有了后面的花凋未央,嫁前拜别。
那是女乔最后争取回花铃的机会,可是她错过了。而花铃,心已经死去,也不会在乎什么了。
长夜将尽,黎明似铁。花铃最终还是拿到了女乔需要的东西。
来也凛冽去也孤绝,动如参商不需言别。女乔就这样走了,只剩下城楼空盼的花铃……
后来,兵临城下,永安钟响彻长街。清正胜,皇帝败。一回望,一拜谢。
那日的苍龙山依旧千叠入云,九十九曲水清澈不歇,日夜奔流。朝阳万里的远大时节,花铃却和一众嫔妃一样要随帝殉国。
皇帝亲手点燃城阙,花铃涅盘一跃而下,刹那间仿若星火熄灭。
青烟里,女乔在城下看到了流火一样坠落的花铃。
她们最终隔绝了阴阳两界,再也没有机缘相见。
也许是女乔的怨念悲恸,也许是花铃的精神执念。死后的花铃竟然能化成魅,没了多少记忆只记得那里的分别。
第七章 酲中梦()
汝将往哪里?酲中走一程。黄粱蒸美梦,风雪夜疾行;生死一坟事,最终也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