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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何相思-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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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举举者,居曲中,亦善令章,尝与绎真互为席。而女傅非貌者,但负流品,巧谈谑,亦为诸朝士所眷。

    常有名贤醵宴,辟数妓,举举者预焉。今左谏王致君、调右貂郑礼臣夕、拜孙文府储、赵为山崇皆在席。

    时礼臣初入内庭,矜夸不已。致君已下,倦不能对,甚减欢情。举举知之,乃下筹指礼臣曰:

    “学士语大多。翰林学士虽甚贵、甚美,亦在人耳。至如李骘、刘允尝雍章,亦尝为之,又岂能增其声价耶?”

    致君已下,皆跃起拜之,喜不自胜。礼臣因引满自饮,更不复有言。于是极欢,至暮而罢。致君已下,各取彩绘遗酬。

    孙龙光为状元,颇惑之,与年候彰臣潜、社宁臣彦殊、崔勋美昭愿、赵延吉光逢、卢文举择、李茂勋等数人,多在其舍,

    他人或不尽预,故同年卢嗣业诉醵罚钱,致诗于状元曰:

    未识都知面,频输复分钱。

    苦心事笔砚,得志助花钿。

    徒步求秋赋,持杯给暮饘。

    力微多谢病,非不奉同年。

    嗣业,简辞之子,少有词艺,无操守之誉。与同年非旧知闻,多称力穷,不遵醵罚,故有此篇……

    可是,这也不是他们想要讨论的重点。他们的是梦仙行迟迟,他原来是大诗人白居易笔下那个梦仙人。诗曰:

    人有梦仙者,梦身升上清。

    坐乘一白鹤,前引双红旌。

    羽衣忽飘飘,玉鸾俄铮铮。

    半空直下视,人世尘冥冥。

    渐失乡国处,才分山水形。

    东海一片白,列岳五点青。

    须臾群仙来,相引朝玉京。

    安期羡门辈,列侍如公卿。

    仰谒玉皇帝,稽首前致诚。

    帝言汝仙才,努力勿自轻。

    却后十五年,期汝不死庭。

    再拜受斯言,既寤喜且惊。

    秘之不敢泄,誓志居岩扃。

    恩爱舍骨肉,饮食断膻腥。

    朝餐云母散,夜吸沆瀣精。

    空山三十载,日望辎軿迎。

    前期过已久,鸾鹤无来声。

    齿发日衰白,耳目减聪明。

    一朝同物化,身与粪壤并。

    神仙信有之,俗力非可营。

    苟无金骨相,不列丹台名。

    徒传辟谷法,虚受烧丹经。

    只自取勤苦,百年终不成。

    悲哉梦仙人,一梦误一生!

    可是真相谁又可知呢,并非他“百年终不成”而是因为他偶留长安中时,遇到了郑举举。据泷千墨和廖菻菻,那郑举举和禾菱歌长的那是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敖广和云中君听得惊讶,没有看到有偷听的躲在他们身后。据,梦仙行迟迟遇到郑举举时是一个下雨。

    郑举举容貌并不出众,可是行迟迟也不是一个注重容貌的人。他看只是觉得似乎和那人很眼熟而已,就像很久以前就熟知了彼茨存在一样。

    郑举举,对行迟迟自然也是颇有好福他“落魄江湖载酒斜的时候,都是她出钱出力的接济他度过困苦之时。

    那时候,薛楚儿和颜令宾还不是都知。郑举举因了行迟迟,心里生了要隐湍念头,可是凤楼红馆里的老鸨不舍得放人。

    郑举举知道出去不易,她原本想过要不要请杜秋娘帮忙,毕竟长安城里都传她和一个大人物关系匪浅。

    可是行迟迟否定了她的想法,人情不是那么好还的。一时之间,僵在了那里,局面紧张。“举举,我决定,去考功名。”

    行迟迟仿佛突然开窍一般的对着郑举举。郑举举很是惊讶:“你可以吗?功名不是那么好考的。”行迟迟虽然心生犹豫,可是却心意坚定。

    郑举举又赠他银两,曲内妓之头角者,为都知,分管诸妓。俾追召匀齐,举举、绛真皆都知也。曲中常价:一席四,见烛即倍。

    新郎君更倍其数。故云复分钱也。今左史刘郊文崇及第。年亦惑于举举,同年宴,而举举有疾不来,其年洒,多非举兴。

    遂令同年李深之,邀为酒。坐久,觉状元微晒,良久,乃吟一篇曰:

    南行忽见李深之,手舞如蜚令不疑。任尔风流兼蕴藉,生不似郑都知。

    这段过往,一时间为佳话。那状元刘郎自此便对郑举举痴心一片,这也给行迟迟增加了无形的压力。自行迟迟离乡苦读后,那刘郎便日日来扰。

    郑举举无奈,只得左右逢迎。神女无情,襄王有意。落花流水的虐缘,可惜那刘郎只以为郑举举是因为困于身份无法爽快同意罢了。郑举举,有苦难言。

    转眼过了一年去,刘郎被当今圣上赐婚郡主。得知这个消息,郑举举心里开心。可是刘郎却承诺,一定要给她赎身。

    郑举举婉拒无果,行迟迟也到了赴京赶考的时候。就在此时,刘郎前来下聘,求娶郑举举为妾。郑举举没办法,只得明自己早就心有所属。

    刘郎听闻甚怒,查知郑举举之心上人是行迟迟,遂既想办法从中作梗,弄些手段让行迟迟名落孙山。郑举举得知刘郎所做之事,怒极反笑。

    她没办法报仇,又不想拖累行迟迟,于是折衷选择归隐山门,青灯古佛长伴孤独一生。而行迟迟,也没有在娶。

    “就这样?”敖广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有些意犹未尽。泷千墨点点头,大概就是这样了。毕竟长安城这么大,想打听一个饶消息也不容易。

    “这算什么嘛,就这样没头没脑的完了。还不如不。”敖广叹气,他也没有发觉,自己跟禾菱歌厮混熟了,不论是话还是言谈举止都和禾菱歌十分相像。

    “行迟迟应该只是看到了和禾菱歌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认错了。”云中君面无表情的听完,然后分析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风月令() 
那时白雪簌簌,海棠沾雾,闲庭信步。春风拂槛,檐下晨露。?梨园花深处,束发长歌,不肯醉归处。

    风情身段似流水,扬袖一眼不倦,一笑?一啼?一生为谁,倾尽所有不悔。

    ——题记

    颜令宾居南曲中,举止风流,好尚甚雅,亦颇为时贤所厚。

    事笔砚,有词句。见举人尽礼祗奉,多乞歌诗以为留赠,五彩笺常满箱箧。

    后疾病且甚。值春暮,景色晴和,命侍女扶坐于砌前,顾落花而长叹数四。因索笔题诗云:

    气余三五喘,花剩两三枝。

    话别一樽酒,相邀无后期。

    因教童曰:“为我持此出宣扬亲仁已来,逢见新第郎君及举人,即呈之云:

    ‘曲中颜家娘子将来,扶病奉候郎君。’”因令其家设酒果以待。逡巡至者数人,遂张乐欢饮。

    至暮,涕泗交下曰:“我不久矣,幸各制哀挽以送我。”初,其家必谓求膊,送于诸客,甚喜。及闻其言,颇谦之。

    及卒,将痊之日,得书数篇。其母拆视之,皆哀挽词也。母怒,掷之于街中,曰:“此岂救我朝夕也!”其邻有喜羌竹刘驼驼,聪爽能为曲子词。

    或云尝私于令宾。因取哀词数篇,教挽柩前同唱之,声甚悲怆。是日瘗于青门外。

    或有措大逢之,他日召驼驼使唱,驼驼尚记其四章。

    一曰:

    昨日寻仙子,轜车忽在门。

    人生须到此,道竟难论。

    客至皆边袂,谁来为鼓盆。

    不堪襟袖上,犹印旧眉痕。

    二曰:

    残春扶病饮,此夕最悲伤。

    梦幻一朝毕,风花几日狂。

    孤鸾徒照镜,独燕懒归梁。

    厚意耶能展,含酸奠一觞。

    三曰:

    浪意何堪念,多情亦可悲。

    骏奔皆露胆,麇至尽齐眉。

    花坠有开日,月沉无出期。

    宁言掩丘后,宿草便离离。

    四曰:

    奄忽那如此,夭桃色正春。

    捧心还劝我,掩面复何人。

    岱岳谁为道,逝川宁问津。

    临丧应有主,宋玉在西邻。

    自是盛传于长安,挽者多唱之。或询驼驼曰:“宋玉在西,莫是你否?”

    驼驼晒曰:“大有宋玉在。”诸子皆知私于乐工,及邻里之人,极以为耻,这相掩覆。绛真因与诸子争令,相谑失言云:“莫倚居突肆。”

    既而甚有恨色。后有与绛真及诸子昵熟者,勤问之,终不言也。

    《北里志》中有名有姓的平康歌妓有十九个,即水仙哥(绎真)、楚儿、郑举举、牙娘、

    颜令宾、杨莱儿、杨永儿、杨迎儿、杨桂儿、王润、王福娘、王福、俞洛真、

    王苏苏、王莲莲、王仙、刘泰娘、张住住和楚娘,她们风采不一,性情迥异。

    这些歌妓大多隶籍教坊,从受到非常严格的歌舞、诗词、乐器等技艺训练,交往对象往往是喜好吟诗作文的文人士大夫、皇亲贵戚和朝廷官吏。

    平日经常要应朝廷征召供奉和侍宴,大多能言善对、能歌善舞,文化品味和素养也普遍较高。

    故孙綮《北里志》序言:

    “比常闻蜀妓薛涛之才辩,必谓人过言,及睹北里二三子之徒,则薛涛远有惭德矣。”对她们评价相当高。

    《烟花录》:“妓绛真与郑举举互为席纠,宽猛得所。” ——引子

    是颜令宾的故事啊,他听得入了神,托腮做沉思状。廖菻菻点头:“是颜令宾和刘驼驼,行迟迟和郑举举只是障眼法。”他是如何看破的?敖广没有多想什么,但是云中君多了一个心眼心存疑窦。

    可敖广还跟个傻孩子一样,追问道:“找到他们,就能找到鲜于林逸?”廖菻菻默然无语,泷千墨装聋作哑。

    那时,青丘和禾菱歌都对鲜于林逸有情。所以在众饶撺掇下,禾菱歌就和青丘立了十世赌约。最后青丘首先认输了,但是这个赌约却没有经过鲜于林逸的同意。

    他们忽略了他的感受,也觑了他的力量。那时候丘看了看禾菱歌又看了看茫然若失的林逸。

    他倔强的着认输,局势就一直僵在那里。就在众人尴尬时,林逸突然发话了:

    “你们这场赌局本来就是没有经过我同意的不公平。”他这样,让人隐约嗅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所以,我要自己把握命运。”林逸又接着道。然后趁着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石头碎片。

    “是流光石碎片——”九德惊呼一声,但是他的话还没完就听到林逸道:

    “愿,以吾魂散之力以吾血脉神躯,逆转时光。愿一切从头来过,再无相遇……”

    那时候,他的那么决绝。禾菱歌甚至连心碎的时间都没有,鲜于林逸就消失了。后来,禾菱歌也消失了,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但是,再后来,就连敖广,云中君也找不到禾菱歌。

    也许九德和蝶琉璃是知道禾菱歌去了哪儿的,可是他们是不会告诉敖广和云中君的。在他们看来,这两个人一个已有妻室,另一个为情劫所困。

    至于廖菻菻,他不知其中因由,也无心人间男女私情。他为春之神,自是心怀大爱的。所以也没必要,而泷千墨早就有心上人。他们都不会是良人。

    “各位,是在找我?”很显然,大概是讲的忒过入神和兴奋,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有人在身后偷听。那偷听之人也是沉的住起,直到此时才开口。

    众人回头一看,顿时惊呆了:曹操曹操就到,他们嘴里的男主人公来了。那翩翩公子的模样,不正是鲜于林逸吗?他现在也是刘驼驼。

    “你……”四人,准确的是四个神仙惊的半不知道什么好。鲜于林逸哂笑:“我现在是刘驼驼,虽然我刚想起了一些事。”

    不对,他不是魂散了吗?四个神仙满肚子疑惑,狐疑,惊惧,还有从心里生出的含义,让他们眼神复杂。

    刘驼驼理了理衣裳。他俨然是浑身缟素的模样:

    “你们也太真了,魂魄聚散这种秘法,她会我也会。”世间投影众多,魂魄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掌握也不难。

    “难道,颜令宾——”看着刘驼驼的模样,廖菻菻首先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不过也只是猜测,刘驼驼点头:“没错,她死了。”

    她死了?敖广一听颜令宾死了,气就不打一出来:全长安的人都知道颜令宾死了,他在废话。云中君摁住了敖广,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

    “她用她的死和心头血肉,帮助我聚魂。但是我还是需要找到她,没有她的引魂灯,我只有镇魂璧,还是不稳定。”

    他是女娲娘娘偏爱的人,赋异禀能快速聚魂已经是实属不易。但是,若没有禾菱歌和他一起举行御神礼,那他迟早还是会消散的。可以,这个鲜于林逸寻找禾菱歌的目的并不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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