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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上岸处,似乎是很像君子国的地方。每个人都彬彬有礼,很有孔圣人那种大同世间的意思。
“我感觉,似乎在一处旧戏台上。”禾菱歌偷偷用密语传信对敖广,生怕吓坏了路人。
“请问先生,贵地有旧戏台吗?”敖广作揖施礼,问一个路人。
看到那些人峨冠博带广袖飘飘,不论做什么都彬彬有礼的样子,敖广也忍不住文雅起来。
岂料那路人听到旧戏台三个字立马变了脸色,似乎是强忍惧怕。那路人匆匆指了个方向,就不见了人影。留下敖广兀自纳罕。
他们按照路人指的方向,朝着簇东北角而去。走了有一顿饭又一盏茶的功夫才到了一处荒园。
还没到进前就听到唱曲的声音,似乎是昆腔,《牡丹亭》选段。“你知不知道,牡丹亭还有个名字?”禾菱歌突然悄悄地问。
敖广一愣:“什么?”他哪里了解这些。禾菱歌无奈的叹了口气:“朽木,还有个名字蕉还魂记》”
还魂记?杜丽娘死而复生?敖广不太明白,禾菱歌无奈道:“你不知道?还是看不出来?这旧戏台有古怪,一般人接近会做噩梦见鬼的。”
正当他们在谈论这旧戏台时,忽而听得戏台上一阵幽怨缥缈的唱词:
“【懒画眉】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什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元来春心无处不飞悬。
〔绊介〕哎,睡荼蘼抓住裙衩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好处牵。这一湾流水呵!
【前腔】为甚呵,玉真重溯武陵源?也则为水点花飞在眼前。是公不费买花钱,则咱人心上有啼红怨。咳,辜负了春三二月。
【月上海棠】怎赚骗,依稀想像人儿见。那来时荏苒,去也迁延。非远,那雨迹云踪才一转,敢依花傍柳还重现。昨日今朝,眼下心前,阳台一座登时变。再消停一番。
【懒画眉】轻轻怯怯一个女娇娃,楚楚臻臻像个宰相衙。想他春心无那对菱花,含情自把春容画,可想到有个拾翠人儿也逗着他?
【鲍老催】咳,长眠人一向眠长夜,则道鸡鸣枕空设。今夜呵,梦回远塞荒鸡咽,觉人间风味别。
晓风明灭,子规声容易吹残月。三分话才做一分。
【长拍】意秋初,意秋初,金风微度,城阙外画桥烟树。看初收泼火,嫩凉生,微雨沾裾。
移画舸浸蓬壶。报潮生风气肃,浪花飞吐,点点白鸥飞近渡。
风定也,落日摇帆映绿蒲,白云秋窣的鸣箫鼓。何处菱歌,唤起江湖?
牡丹亭上三生路……”
他们寻声走过去,只见旧戏台上正有两个人,一人闺门旦一人青衣水袖。唱闺门旦的那个似乎是心不甘情不愿,导致唱出来的词荒腔走板的厉害。
而那青衣,把水袖舞的如同回风流雪。又连着转了几个翻云筋斗,翘腰折袖且旋且环。
抬脚探月,向后一踢柔软的腰部用力一拧,就是一个转身动作。禾菱歌边听边:
“这牡丹亭上三生路,牡丹亭是约定再世姻缘的地方。
传,李源与惠林寺僧圆观有很深的友谊。圆观临死时对他的友人李源,十二年后和他在杭州竺寺外再见。
后来李源如期到那里,看见一个牧童,他就是圆观的后世。(《太平广记》卷三八七《圆观》)
三生石在杭州灵隐,即李源会见牧童的地方。此处比喻杜丽娘死而复生与柳梦梅团圆的爱情故事。”
“你的意思,是旧戏台上的这两人,是……”敖广想,是一对?禾菱歌又一叹:“不可能是,其中那个唱腔表情都不对,应该是被控制。”
被控制?“你是,其中一个想要借助另一个饶身体,替人还魂?”敖广总算是反应过来。禾菱歌刚想是,结果那个青衣竟然不跳了。
“他本就是我前世的爱人,何来借尸一?”那青衣脉脉开口,唱到:“外戎装佩剑,引众上接济风云阵势,侵寻岁月边陲。
你看虎咆般炮石连雷碎,雁翅似刀轮密雪施。李全,李全,你待要霸江山、吾在此。
“谁能谈笑解重围皇甫冉?万里胡鸟不飞高骈。今日海门南畔事高骈,满头霜雪为兵机韦庄。”
我杜宝自到淮扬,即遭兵乱。孤城一片,困此重围。只索调度兵粮,飞扬金鼓。
生还无日,死守由。潜坐敌楼之中,追想靖康而后。中原一望,万事伤心——”
他那前世的爱人,就是这般沙场点兵,将军威武。临阵前夜,他为将军爱人唱曲儿送别。
“山外叠山青,送君远将行,君泪盈,妾泪盈。同心罗带未结成——”那就是在这旧戏台。
可是,他没有等到他的将军爱人就离开了人世。因为死后执念太大,他一直保持着生前的样子,不入轮回成为孤魂野鬼。
第三百零二章 踏鹤()
我阅经籍谶言,日生月灭。参星辰换昼夜,纵是悟玄坐忘,执念难悟解。
你等一份旧约,等到病骨沉疴。自此一别,地都变晦涩。悬剑莲花,可比当时红衣烈。
不过弹指之间,三百年岁月可远??你暂且停歇。
再相逢,仍是少年骑青牛,一笑微腼腆。我问云上九,开一线,来赴个旧时约。
恰如初见眉眼,似是朗月落水,满池都生莲,霎时无言。
——题记
禾菱歌本以为那本旧戏书里附着的魂灵是她丢失的那一片神魄,岂料里面什么都没樱
她正愣神间,突见一只白鹤载着一个青衣青年从他们头顶飞过。
那少年腰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禾菱歌忙叫敖广跟上。
她觉得那少年腰间之物气息熟悉。于是他们兴致勃勃的跟了上去。
却发现那青年踏鹤扶摇,一路青云直上,到了一处山间。仔细一看,是齐云山。
那齐云山,又名白岳,黄山白岳甲江南,下无双胜境,江南第一名山,太素真人治之。
环列三十六奇峰,七十二怪崖,二十四幽涧,黄山白岳相对峙,绿水丹崖甲江南。
一石插,直入云端,与碧云齐,故谓之“齐云”。
百鸟衔泥塑真武,灵应昭着闻下。
昔道人邋遢仙绝粒羽化于此,正一嗣教致虚冲静承先弘化真人于此建醮祈嗣。
与武当山、龙虎山、青城山并称道教四大名山;还与武当山、龙虎山、青城山、景福山合称五大仙山。
有宫、馆、楼、阁、亭、台等大道教建筑108处,仿武当山建制,规模宏大,气势磅礴。
是个洞福地,敖广暗自揣度。于是携了禾菱歌跟上,去看看他要做什么。
只见青年在山门处,招呼了一个道童,让他去禀报掌门有故人来见,“就来赴旧时约。”
道童看青年也是仙风道骨,不敢怠慢。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怯怯道:
“师祖,‘旧时约毕竟是旧时约,不爱再见。
愿道友阅经籍谶言,观日生月灭。早日参星辰,悟玄机,坐忘执念飞升界。’”
混蛋!那青年似乎是低低骂了一句,复又大喊大叫道:“牛鼻子臭道士!姓洪的,快给爷滚出来,清楚!”
罢,青年一把推开那道童,御鹤升云,指掐诀变如莲花,一路打上了齐云山最高处的太素宫内。
太素宫很大,影玄金阙”石坊、宫门、前殿、正殿、后殿、客堂、斋堂、道舍及左右配房等建筑组成。
敖广带着禾菱歌飞上去的时候,看到了颓然坐在“玄金阙”石坊下发呆的青年。
他面前一个骑牛的青年人,正一脸冷漠的看着他道:
“我不会对你出手,也不会让你在这里放肆。虎公子,你若还顾念交情和下约定,就不要在纠缠了。”
禾菱歌也看的出,那骑牛青年道行很深厚。元婴期已经到了后期,随时会渡劫。
而这踏鹤青年,已经是散仙修为,就差积累功德上去找东华帝君报道了。
可是这被称为虎公子的散仙,是执念什么劫而不肯渡?想来,应该是和那道长有关。
敖广便劝虎公子跟他走,先去望仙亭坐坐,那里清净。可能是道长叮嘱过,所以没人理会他们。
他们便顺利的到了望仙亭,一坐下那虎公子就开始发呆。而白鹤则是很乖巧的收了翅膀,立在他身边。
望仙亭,位于齐云山望仙峰与中和峰之间,两峰夹峙,形成关隘。为齐云山九里十三亭中最后一亭。
望仙是处四角二层楼阁式路亭,亭高九米六,丹漆彩绘,雕梁画栋,华丽典雅。居高临下,远观山色,景趣尤佳。
就在敖广和禾菱歌以为他不会开口,一直万年沉默时,他话了:
“那时,我初见那个骑着青牛的少年。他眉眼都如同朗月落水,满池生莲。就那一眼,我便仓皇羞腆,情愫偷生些,不敢与他多言。”
“虽然那时修的眸中大象万千,却独取朱色一人而已。自此难忘,俗人口中称我一声仙人,我也自诩,勘破道三千曾将命理观遍。”
“如今却甘愿自困如此,因他风华入情劫,多等三百年也不愿破。还他换命病染沉疴情。
当初他赠我七百修为,为我剑悬莲花,地一时黯然晦涩,只留他红衣烈火。”
“彼时,苍山云涛,他骑青牛偷闲躲懒,修道中微眠。眉目仍盈满世间好颜色,六欲七情,灵台明澈。
如今我执念不求破,只求一尝所谓江湖快意,情守濡沫。”
虎公子的颠三倒四,禾菱歌却听明白了。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太素宫里的洪道长和这个虎公子,一千年前就认识。
那时候,虎公子还没修成散仙。偶然一次机会上了这齐云山,然后遇到了还是骑牛道士的洪道长。
一眼惊艳,就经常留在齐云山和他厮混。看他修道间歇骑牛微眠,躲懒就与之打闹。然后他们因为一件事情,一起下过山去了江南人间,患难与共。
日久生情,渐渐深厚。虎公子不知为何身染沉疴,是洪道长舍了七百年修为,替他换命渡劫。
然后,洪道长转世重来又入齐云山修道,如今三百年过虎公子也修成散仙。洪道长赋异禀,即将突破元婴期。
虎公子来寻旧人,却物似人非。“真的,要一偿夙愿?哪怕付出的是你的修为?”大概是仙地的缘故,灵气充沛所以禾菱歌也能显形出来。
“我愿意,莫这修为,”虎公子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自是带着一股子桀骜:“便是用这仙身作为交换也没什么。”
禾菱歌听了,咯咯一笑。笑完了哼道:“我要你修为做什么?只要你把你腰间的东西还给我就校”
虎公子一愣:这容易,这本就是他顺手捡到的一朵花而已。又听禾菱歌道:
“可是,的却需要你一点修为,且你夙愿得偿后就会和他彼此相忘,也可以?”
虎公子没有丝毫犹豫,痛快道:“可以。”
第三百零三章 岁晚()
岁晚时节,她最是会友好时节适合提酒踏月而去。然后大家一起谈地,扰乱笔锋勾勒诗行
钩线淡描点墨铺张。看风吹落流萤烙心字上。
——题记
她拾起画像,看卷轴之下,如同流水一样倾泄的文字,泛着金光,不由得微微一抿,却见上面写着:
????????宣纸已经昏黄,水纹晕开你最初模样。笔下眉睫有迷雾流淌,藏锋也曾提按轻狂。
题句于过往中流放,哪句被解作无常。烟雨逐云走聚散无恙,寒冽抚过石砚收藏。
看罢,她拉住一个正在洒扫庭院的沙弥问道:
“和尚,这画里女子是谁?”人都书中自有颜如玉,可是在禾菱歌看来,应该是画里自有颜如玉。
“画中仙啊,施主不会自己看吗?”被禾菱歌称作和尚的沙弥,脸上全是稚气,眉心却一点朱砂痣殷红如血。
“是那怪道士画的?”她又问道。此时,听那怪道士又吟道:
“对影而酌酒,暖杯烫把旧事搁凉。此中有真意跌宕,借一笔剪裁一点春光,恰闲蝉憩琴旁——”
禾菱歌很好奇,好奇这怪道士的过去,是不是曾扣听江声如鼓乐浩荡。她和敖广是两半以前来到这座寺庙的。
敖广化妆成一个游方道士,龙虎山挂过单的那种。而禾菱歌则装成被他救下的弱女子,因为身患失魂症,只能打着黑伞出现。
好在主持是得道高僧,其他和尚看他们给了布施香火钱也没什么。安排他们在后面住下时,禾菱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和桑
那时候,和尚正拂草而坐,手里的木鱼敲的梆梆响,而他身边,围着一个邋遢疯癫的怪道士。道士问和尚:
“你为什么当和尚?你又不参偈。”“僧只参禅安详,一饮一啄皆心悟。”和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