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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烟都这么帅!”陈启亮忍不住赞道,俨然没有身为高中生不允许抽烟的概念。
昝三邻蹙眉问道:“学校会怎样惩处他?”一个不事张扬的人会在人来人往的厕所间抽烟?昝三邻无论如何也无法苟同这种说辞,可如果是因为折纸事件替他出气,又似乎颇为牵强,毕竟只是见过一面的舍友,交情不深,没必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袁天哲吗?”姚慕青只知道昝三邻因折纸与宋俊楠有冲突,并不知袁天哲与昝三邻是同寝室,自然认为他担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袁天哲会受到校方严厉的处罚了,于是说道:“会被记大过吧,毕竟抽烟又打架。不过……”她故作神秘看看四周,只有下午那几个维护昝三邻的男生在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宋俊楠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有个舅舅在文化局做个副处的,学校会卖他的面子……你们让袁天哲注意一下,小心宋俊楠会给他下绊子,再打一次架,或者出什么乱子,可能会被劝退。”
“我靠!原来有恶势力撑腰,难怪这么嚣张!”陈启亮咬牙道。
“人家都拼爹的,他却拼舅。”安康不屑地哼声说,生在大都市,谁家没有个裙带亲戚居于高位?认真找起来,他堂哥的同学还是市长的秘书呢!
一时之间,宋俊楠成了他们口诛笔伐的恶人,昝三邻暗自承下了袁天哲这个情,心里起誓,此恩永志铭心,待他走得更远更高,定将作祟的魑魅魍魉一个个收服,还乾坤一个朗朗天下。
第95章 聚散匆匆()
少年单薄的身躯在怀中抖动个不停,压抑的抽泣像利刃一样戳入邱粤的心脏,窒息的痛游动在全身每一个细胞里,叫嚣着为他毁天灭地,弑神屠佛。
“好,好……”漆黑的夜色里,邱粤好不容易将几欲破体而出的凶悍噬兽镇压下去,他安抚似的在抽噎着的少年耳边印上一个又一个眷恋的轻吻,千种怜惜万般疼爱化作了一根根牵动彼此的绕指柔,“在那之后,我就决定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就是要带你走的。”
在昝三邻被昝一清带走了之后,邱粤像头困在笼中的猛兽,不管怎么撞,即便浑身带伤,铁笼依旧巍然不动,像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既许诺了誓言,却连最爱的人都守护不住,可不正是不自量力么?
唯恐后有追兵,邱粤紧紧攥住昝三邻的手快步隐入幽深的黑幕中,乡下农忙时节,白天操劳过重的人家早已吃了饭熄了灯睡了觉,为明天养精蓄锐。也有几户人家与昝家一样忙晚了,昏黄的灯火三三两两的亮着,夜幕中像几盏巨大的灯笼泛着橘色的冷光。
有几声的狗吠声远远的传来,昝三邻剧烈跳动的心紧了又紧,相握的手心隐隐捏出了湿润的汗渍,却莫名的慰藉了他慌乱的心扉。
脚下的路如此的熟悉,可带着他狂奔的人显然比他还要熟悉这条道路的每一处,哪怕一个高凸而出的石块在哪个位置,邱粤都了如指掌巧妙的带着他躲开,即便是如此,身后如水一般沉寂的乡下好像被狗叫声吵醒了似的,人声鼎沸中,一盏又一盏的灯火逐渐亮了起来。
怎么会比预期的还要早被发现!昝三邻慌乱得将指甲陷入了邱粤的掌心处兀自不察,昝家发现他不在新建的厕所房洗澡,四处寻不着他的影踪,于是像追铺犯人一样,大张旗鼓的闹醒了大家,要把他擒拿回去了。
邱粤自然察觉到了上湖村的喧闹,也察觉到了昝三邻的惊慌失措,却一语不发,任由他的指甲抠进自己的血肉里,村口已经在望了。
昝三邻以为就此跟着邱粤跑出上湖村时,前头的邱粤慢慢刹住了脚步,适应了黑暗的昝三邻才发现,村口的石拱桥上竟然站着一条黑影。
被围截的惊恐迅速蔓延在心头,他忘记了邱粤的拳头可以撂倒任何一个高壮的成年男子,也忘记了身后追铺而来的村人,昝三邻本能的拉着邱粤想要往回撤,却在下一秒听到了狗甜腻欢喜的呜咽声,那是邱粤以前逗弄小黑时,他经常听到的专属小黑特有的讨好声。
“别慌,别慌,”邱粤一边安慰他,一边挽住昝三邻的去势,平复了一下急喘的呼吸:“是哑伯。”
黑暗中,那条干瘦的影子迎上来,昝三邻也从小黑的声音中辨认出了哑伯,当即跑了上去,忍不住将头抵在他的肩膀里,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潸然滑下。
哑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他无法出言安慰,也不懂怎么安慰,他无儿无女,早已视昝三邻如己出,这个他从小兼顾着的男孩儿羽翼渐丰,一脚已经迈出了上湖村了,偏偏命运的齿轮还要再给予他一记重创,这记重创也落在他的心上,揪心的钝痛,痛得他彻夜难眠。
当昝三邻将邱粤带到他的跟前并且告诉他,这个男生是他喜欢的人时,他百感交集,能找到喜欢的人,哑伯替昝三邻感到高兴,可心里头终归是不情不愿的,如同审视女婿一样观察了邱粤许久,即便这个男生再如何的高大帅气,再如何的沉稳可靠,他也能挑剔出邱粤的诸多不好,可哑伯一点也没瞎,昝三邻含羞带笑看着邱粤的眼神,他知道了无可改变的答案。
只要昝三邻幸福,他愿呈上最诚挚的祝福。哪料好景不长,昝三邻回乡了,风言风语也笼罩到了这个偏僻小山村的上空,于是昝三邻来了,带着他认得并不全的字条求他传递出去。
一个半辈子没跟高科技打过交道的哑巴老人,昝三邻无法得知哑伯是怎样通知邱粤到来的,或许央求了许多他曾经不屑一顾的人帮忙发出手机信息,或许找了无数个陌生人,终于有一个愿意帮他转发信息的人,又或许,去银|行取了一笔积蓄,走进了一间无数来来往往的年轻人都是衣着光鲜的手机店……
“我要走了,”哽咽的少年咬紧了牙关,努力抑制了宣泄而出的哭声,“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昝三邻又细细碎碎的说了一些贴己的话,小黑好像也听懂了他千言万语的叮嘱,来回在他的脚踝里厮蹭,嘴里发出呜呜的应和声。
昝三邻的闽南话带着软软糯糯的南方特色,邱粤极爱听他说地方话,偏偏昝三邻不愿对他说,不管如何的诱哄拐骗都说服不了昝三邻,只好莫可奈何。
可是再喜欢听,身后的上湖村喧腾的声音又近了一些,邱粤不得不拉开昝三邻,对哑伯道:“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换我来保护他。”然后蹲下|身,拍了拍小黑的脑袋儿,嘱咐道,“小东西,好好照顾哑伯,我们走了。”心里却在想,待一切都安顿好了之后,接这老人跟两条狗过去一起住也未尝不可。
石拱桥边上停着一辆陈旧的摩托车,这是昝三邻传递的字条里特别提示的,上湖村但凡有轿车出没,定然会引起大家艳羡的目光,他打定了主意是要逃离这里,又怎么会大张旗鼓的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呢?
引擎发动的时候,昝三邻再次拥抱了哑伯,半蹲着身摸了摸他一直忌惮的毛茸茸的小黑,然后毅然决然地跨上了摩托车的后座,破旧的摩托车发出嘶鸣之后,风驰电掣似的窜飞进了黑幕中。
黑暗中,没人发现,村口矮草丛里,孙冠雄的影子孤零零的隐没在夜色的黑暗里。
将脸颊抵靠上邱粤坚实的后背里,两耳是干燥的呼呼风声,迎面有一辆闪着橘黄车灯摩托车交错路过,心事重重的昝一清并没有发现迎面与之错开的摩托车后坐着他的弟弟。
那段黄泥路旁架起了几盏瓦数很大的明亮路灯,这一片田地不知从何时起被有心人承包了起来,据说要开发成农家乐小农场,昝三邻没少从昝四海的津津乐道的口中听出情况,现在就有聘请了上湖村的农民工没日没夜的耕作,昝三邻不让邱粤开轿车过来,就是为了躲避这片地区里上湖村的农民工眼线。
邱粤的车刚拐走,还没修建好的农家乐院子里走出了一个西装革履儒商模样的青年,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透出一丝精明,一个会计模样的小青年恭恭敬敬地道:“赵先生,第二期的账单请您过过目……”
摩托车停在了百花三中的门口,阿伟停息多时的轿车开始发动引擎。
催促了昝三邻先上车,邱粤跟校门口的保安打了声招呼,将车推进了校园安置好,这才钻进了后座。
阿伟认认真真的开着车,就算后视镜能透过昏暗的车内灯看到后座的情形,他也是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贷。
昝三邻这才安安心心的窝进邱粤的怀中,贪婪地嗅着这个人的味道,耳中是有规律的心跳,从前唾手可听的心跳声,嗡嗡的如置梦中,昝三邻闭上眼,以往羞于在阿伟跟前表现与邱粤的亲密,此刻也显得无足轻重了起来。
邱粤抓着他的左手,反反复复的把吻烙印在他的手心手背,甚至指尖指腹,依旧难以餍足,索性把他的一节指尖塞进嘴里,仓鼠一样的吮吸啮啃,一点也不嫌弃脏,换了一根又一根的指节,昝三邻则舒服地溢出一两个无意义的单音词,落在邱粤的耳中,挠心的痒,恨不能立即回到居所,这样那般的将他摁在床上肆意妄为才好。
终于回到了h市高档公寓,刚刚吐过一番的昝三邻有气没力的闪进浴室。进卧室替他翻出一套干净睡衣出来的邱粤干巴巴的站在浴室的门口,看着毛玻璃里透出的人影,脑海中浮现了一帧又一帧昝三邻羞红了脸润湿了眼百般求饶的诱人画面,下|体没长进的居然又硬了。
转了一圈,浴室的门还没有开,邱粤再也消耗不起这没完没了的挠心挠肺了,从抽屉里翻出了钥匙,光明正大的开门进去了。
偌大的浴室里水雾氤氲,昝三邻背对着门站在花洒下方,□□的身躯消瘦得可见隐现的骨骼,全身的肤色黑白分明,那是被充足的阳光泡浸过的健康身体,偏偏一双小腿血痕纵横,像被荆棘鞭挞过一样。
邱粤炽热的眼神渐渐被怒火取代,他步履沉重的上前,将昝三邻紧紧的箍在怀中,宽大的手掌抚上他消瘦的下巴,随后是薄薄的唇瓣,再爬上玲玲的鼻尖,覆上他那双被水雾占尽的眼睛。
“三邻,三邻,”邱粤的唇贴上他的耳,在他红润的耳瓣下轻喃,“对不起,我还是去晚了……”
怀里那双单薄的肩膀又微微颤动起来,细细的啜泣被哗哗的水声淹没,昝三邻并不恨他的迟到,他恨的,是那个冷漠的家庭所给予的无法愈合的伤害。
薄唇被咬破了皮,昝三邻才将决定付之行动。
既然认定了是这个人,他还有什么必要隐瞒的呢?
他颤巍巍的抓起覆在眼上的那只大手,慢慢的,缓缓的,握着这只大手滑下了光洁的脸,赤|裸的胸,再往没有一丝赘肉的腰间滑过,稳稳的,来到了那处蛰伏着的男性特征跟前。
那个尺寸连自己也觉得小的地方,邱粤虽然并没有嘲笑过它的形状不符合规律,可每次情动时,他总想去撩拨它,只想让它高兴的挺立,舒服的哭泣,然而每次都在昝三邻本能的阻止中生生忍耐住了那股难以遏制的冲动。
颤颤巍巍的抓住那只大手已经覆上了继续蛰伏的那处,只需轻轻的拨动,手再往下,一切的秘密就会无所遁形。
“傻瓜,”邱粤低叹一声,迅疾抽离了自己的手,扳过了这具发颤的身体,邱粤怜惜的目光对上了昝三邻那双羞恼又无措的眼,“你迟早都是我的,何必不急于一时?”
所有的勇气在这一刻消耗殆尽,昝三邻贴上他的胸,艰涩的眼眶再度涌出眼泪,无声无息的揉入了从花洒里淅淅沥沥洒下的水珠儿,再也寻不到它们的踪迹。
第96章 聚散总匆匆()
昝三邻换上了宽大的浴袍,属于邱粤码数尺寸的浴袍过于宽大,腰间一束,胸口的衣领就显得松垮起来,稍不留意,柔滑的衣料就会顺着肩膀滑下,泻出一大片青涩的春|光,即便锁骨以上的皮肤被酷热的阳光烤成了健康的浅暗色,在灯火大盛的卧室里,依旧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邱粤低咳了一声,别过眼睛去看墙上的空调,难怪总觉得这么热,原来适温的空调被调高了一度。
坐在床上的昝三邻听出了那声咳的意味深长,后知后觉的拉上衣领,瞪了那个在浴室里化作柳下惠的家伙一眼,嘟囔道:“你这就没一件小一号的衣服么?”他对睡眠质量并不挑,不一定要穿睡衣才能睡得着,以前在百花三中读书时,校服分当日常便服与睡衣的两种功用,昝三邻常常穿着校服和衣而躺,如果没人讲话,他能三分钟进入睡眠状态。
“明天就给你买小一号的衣服。”买很多很多衣服鞋袜,邱粤的心里补充了一句,拿着碘伏消毒液也坐到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