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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抬头,却看到一双漂亮的手出现在她的下巴前,在脖子上微微一绕,温柔地将褶在里面的领子翻了出来,又将领口轻轻展平放宽了些,随着那手的动作,文景年顿时感觉呼吸畅通了许多。
“你的纽带扣错了。”一声明显带着笑意的话语在耳畔响起。
“哦,哦……”文景年站直着,不好意思地连应了两声,两人此时靠得近,文景年的视线便不自觉地下移,看着专心为自己整理的唐韵曦,白璧般细腻的肌肤透着晶莹的光泽,长而卷翘的睫毛随着她的动作而扑腾颤动着,显得特别有灵气,那因笑意而略弯起的唇角,现出小小的酒窝,引得人忍不住地想要去碰触,文景年目光晃了晃,心口不自觉地涌起一种酥麻的颤意。
“好了。”唐韵曦突然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刚好对上,文景年心莫名一虚,慌忙移开目光,装作镇定地道:“嗯。”
唐韵曦并未察觉异样,往后退了一步,眸中仍流转着浅浅的笑意。文景年低头又是一怔,看着眼前的人温柔含笑的摸样,只觉心口刚刚压下的那股子麻意,立马又涌了上来。好在这时外头传来小德子再次的提醒,令她一下子回过神来,“进来吧。”文景年朝门外说了声,早早跪在外头的一众宫女们得令,便小心地推开门,纷纷端着金盘巾帕等洗漱用具进来了。
文景年因为要赶着去上朝,简单打理了下,便招了小德子,临走前她走到唐韵曦面前,温声道:“韵曦,朕去上朝了,你好好休息。”待唐韵曦柔声作答,瞧着神色间也无甚不妥,文景年便往门外走,走了一半却又停了下,特特吩咐两侧躬立的侍女道:“你们好好服侍皇后娘娘。”
“奴婢遵旨。”
文景年点点头,这才放心出门去了,从皇后寝宫到承阳殿的路要比皇帝寝宫远些,文景年迈步的速度不由加快了很多,一路几乎是箭步流星,把跟在后头的小德子跑了个够呛,饶是如此,文景年抵达承阳殿的时候还是比平日早朝迟了好些。
皇帝向来勤勉,自继位起便常理朝政,早朝时间更是从未迟过,今日又是她登基后正式亲政的第一个早朝,意义如此重大却居然迟到了,在朝堂上等了半天的大臣们不约而同地联想到昨晚皇帝大婚,想来这夜里怕是折腾地不轻喽,想到这里,大臣们面上不觉露出些心照不宣的暧昧神情。
文景年身着明黄龙袍,头戴金龙缨冠, 端坐于宽阔的龙椅上,面色沉静稳重,居高临下地看着大殿之上的朝臣们。
早朝自是如常举行,谁也不敢对皇帝迟到的事有何异意,文景年照常听着殿前诏官诵读一些挑选出来的褶子,听了会儿,文景年的眉头便皱起,每日早朝里念的都不是些重点的事,她目光扫向底下恭恭敬敬的大臣们,又看向站在首位看似恭顺的李义山,心里十分清楚这是为什么。
“罢了,今日的褶子就理到这儿吧。”文景年摆手道,诏官听令即刻停了下来,恭敬地退到一边去,文景年又给了小德子一个眼神,小德子立刻会意,尖声喊道:“宣八皇子文景乾进殿!”
不多时,穿着整齐朝服的文景乾便由殿前侍卫引着,快步踏进大殿来,俯首跪下叩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看着文景乾站了起来,文景年面上的表情微缓,转头道:“小德子,宣旨。”
“遵旨。”小德子上前几步,缓缓展开早就备好的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封八皇子文景乾为齐亲王,赐淮硕公府,土地奴仆均按亲爵品阶配予,加封车骑将军,晋正二品军爵,钦此!”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景乾满面朝气,磕头谢恩。
文景年微笑着点头,小德子正要接着往下念,李义山却突然俯首出列道:“启禀皇上,臣有话要说。”
如此被突然打断,文景年脸上的笑容自是收了下去,却也没有恼色,只朝小德子摆了摆手,目光平和,宠辱不惊地望着他道:“不知丞相有何话要说。”
按照宫廷规矩,所有妃嫔每日清晨都要去太后宫中请安。 唐韵曦换上金丝绣线的凤袍,戴上金色的凤钗,仔细打理好后,便随着引路的女官去往太后那边请安。
在后宫居于高位多年,太后早已习惯了早起接受妃嫔请安,不过之前都是先皇的妃子,后面再加上一个凌雪华,今日首次有新后过来请安,太后的心情自是有些不同往日。
当外头禀报皇后过来请安的时候,太后的脸色十足的温和,待唐韵曦奉完茶行礼之后,便让她坐到自己身旁来,亲切地问了些在宫里可还习惯,左右可有什么不妥的话。唐韵曦细细答着,谈话进行地十分融洽。
太后端着茶盏,看着眼前温柔恭顺的皇后,心里甚是满意,聊着聊着自然就想到了皇帝,“皇后午膳便留在哀家这边一起吃吧,待会儿皇帝也会过来。”说完,太后又让人再送了些点心茶水过来。这时外面来人禀报,说凌雪华过来请安了,太后面色愈加欣然,忙令宫人请她进来。
“奴婢参见皇上。”
“平身,”文景年下了朝,便快步往皇后寝宫来,进了宫内却没见着人,忙招了宫女上来问:“皇后呢?”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去给太后请安了。”
“哦,”文景年闻言即刻反应过来,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略一沉吟,很快就转身往外面走“小德子,摆驾长寿宫。”
“如今先皇故去了,这后宫里,正殿处便只有你二人,雪华那儿离得远,皇后的寝宫也不近,这日里哀家倒真是觉得清寡了些,不过这也挺好。”太后瞧着一左一右,和和气气坐在自己身旁的两人,眉眼间尽是安详,比起一众后宫妃嫔争风吃醋,明争暗斗,如今这般太太平平的日子可真是难得,至于将来如何,太后就不愿去细想了,毕竟历代皇帝后宫三千,都是逃不过的命运。
正说话间,门外突然传来太监尖声的传报:“皇上驾到——”
在太后抬眼间,穿戴着龙袍金冠的文景年便已匆匆踏了进来,桌旁的唐韵曦和凌雪华几乎同时站了起来福身行礼:“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文景年快步走过来,立刻就伸手去扶住唐韵曦,直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手里,才有空缓了口气道:“免礼。”看着唐韵曦好好地站在自己跟前,文景年的唇角便扬了起来,转眸间似才瞥到凌雪华,略顿了一下,接着马上道:“皇嫂也免礼。”
“皇上,今日早朝这么快就完了?”太后展眉看向皇帝,似乎比平时来的要早好些。
“嗯,也没什么大事。”文景年略顿了下,便微笑着不甚在意地道。
“来,坐下用些点心吧,哀家今日特地让御膳房做了些皇上小时爱吃的样式,皇上瞧瞧,可还喜欢?”后宫不干预朝政,太后虽瞧出皇帝大概在早朝上有些心事,却也不去提及,只慈爱地夹了几道点心到她跟前的小碟里。
文景年本就没来得及用早膳,此刻瞧着桌上满满放着的,甜的,酥的,软的,还有些透明的小巧糕点,顿觉食指大动,她一手牵着唐韵曦,另一手便直接捻了一块白白的软糕塞了进口中,细嚼了两下,点点头,又伸手去捏了块半透明的糕点咬了半口,很快就吞了下去,眉眼间漾着笑意:“不错,好吃。”
“好吃便坐下来慢慢吃吧。”文景年自幼喜爱的点心吃食,太后记得清楚,如今瞧皇帝还如儿时般吃的欢喜,一扫先前的淡淡阴霾,心里自是高兴不已,忙招呼她坐下,又怕她一下吃太多噎着了,正欲亲自斟茶过去,却见皇后已经小心地斟了茶水,还特意吹凉了些,端去给皇帝喝,眼底不觉暖意更升。
“韵曦,你也吃点吧,这块。”文景年指着盘子里几个透明的软糕,“朕小时候最喜欢这个。”唐韵曦只眉眼弯弯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凌雪华一直安静地站在旁边,此刻瞧着皇帝双颊塞得鼓鼓囊囊地,不好说话,只在原地眨眼睛,饶是她性子冷沉惯了,此刻都憋不住扯了嘴角,凌雪华略低下头,着实没想到平素沉稳的皇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太后倒是很自然,瞧着皇帝吃的差不多了,才起来问道:“皇上,宴请唐大人进宫的日子可定下了?”
“嗯,就在后日晚上吧,朕让国丈带着些皇后的表侄亲戚,都一起过来参加。”文景年说着转头去看唐韵曦,目光温柔,又想起什么般,抬头望向凌雪华,笑容很是真诚:“若是皇嫂有空,也可以一道参加,人多才热闹些嘛。”
“皇上美意,雪华自是恭敬不如从命。”凌雪华礼貌地点头应答,面色温和。
皇宫不如普通百姓人家,妃嫔入宫之后,基本是没有回门的机会的,但是皇后或是极为受宠的妃子,若是皇帝愿意,是可以在婚后宴请娘家人入宫,见个面慰问下,让家里人安心。大婚之后宴请皇后的娘家人进宫一趟,是文景年早就和太后说好的,也通知过唐宗贤,因而彼此心里都有数。
太后面上带着笑意,心里却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她入宫多年,除了刚嫁给先皇的时候,邀请父亲进得一趟宫,之后便极少有机会再见面,其他的亲戚更是在她久居深宫的岁月中慢慢淡忘了,如今皇帝亲自安排了这般正式的回门礼宴,还邀请了诸多唐家的亲戚家属,以解皇后初入宫廷,对家人的惦记之情,可见皇帝对皇后确实是疼爱地紧了。
满座气氛温馨,太后又问了一些礼宴上的事情,文景年微笑着依依回答,一时未觉旁边的唐韵曦敛下了笑意,眉头微蹙的神色。
38误解()
“哐”地一声闷响;太后手中的杯盏重重磕到了桌沿上,满脸的不容置信:“你给哀家再说一遍?”
“回,回太后,奴婢们仔细查过了,确实,确实没有落红……”
周边气压明显低了下来;答话的宫女本就胆小;此刻更是诚惶诚恐。倒是旁边的一个另宫女懂得多些,眼见太后的脸黑了下来,虽没有把握;却还是犹豫地开口道:“启禀太后,奴婢觉得这件事可能另有隐情。”
“怎么说?”太后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今早奴婢们进去伺候皇后娘娘洗漱的时候;娘娘还穿着喜服;后来奴婢们整理床铺,发现床榻上的被褥都被推到了一边,好似没有翻开过的痕迹……”接下来的话,宫女很懂颜色地没有继续说。
这般一说,太后倒是愣住了,她沉默了半刻,脑海中回想起午膳时皇帝与皇后之间的互动,表面上看来和和气气,相敬如宾,但是举止间确是有些生分的,共桌而食,几乎没有什么眼神交流,也没有任何的身体接触。
这哪像新婚夫妻该有的表现?
太后这样的年纪,自是阅人无数,仔细想了想,心里便有了分寸,之前凝重的面色松开了些,神情却也没有太轻松。皇帝对皇后的喜爱,是显而易见的,倒是皇后,对皇帝似是不远不近地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太后眉心微蹙,抬头对宫女道:“ 这件事哀家会处理,记住,管好你们的嘴巴,对外切不可泄露半句,否则……”太后面色一冷,两个宫女吓得噗通一声跪下,连连向太后扣头,说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御花园里,文景年牵着唐韵曦的手,一路跟她说着宫里哪处景致最好,每条路通往哪个宫殿等等,小德子和几个太监宫女恭敬地跟在后头。
“皇上,这是何花?”唐韵曦停了下,微笑着问牵着自己的人。
文景年转过头,眼底划过一瞬的喜悦,唐韵曦正直对着文景年的眼睛,自是捕捉到了,心里不觉涌起些愧疚的情绪。
文景年望向花圃的时候,短暂地顿了下,“韵曦,喜欢这花?”
“嗯。”虽然起初是为了不拂文景年的好意,但是现下仔细瞧去,唐韵曦却真的被吸引了,在姹紫嫣红,茂盛繁华的花丛中,这束茎秆细弱的淡白色花株显得那样渺小,但是它迎着风傲然独立的姿态,却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美,令人不自禁地被吸引。
突然,一阵疾风呼过,淡白色的茎秆一下被吹弯了下去,摇摇欲坠几乎快折断了般,唐韵曦心里蓦地一紧,不由自主地上前轻轻护住那花茎的中央,纤细的手却在同时触到另一个人的指尖。唐韵曦微怔,转头望去,正对上文景年温柔清澈的眸子。
“它叫雪梨花,茎秆脆弱,容易折损,但是只要底根扎稳了,就不会倒了。” 文景年说着已经小心地捏了花茎的底端,接着伸手过去,轻轻拉了唐韵曦的手,一起将旁边的泥土填在周围细细裹好,确定雪梨花能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