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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祖母没有强求;反而让大伯父大伯母好好待他。
大伯父大伯母确实是很好的人,待他很好;有时候比待霍明泽还好。但是在他们无奈笑骂或者怒骂儿女的时候;他便知道,他们待他;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们对他再好,也不过是长辈的关爱,笑脸相迎;温言软语;永远没有红脸的时候。
但是他是一个孩子,他没有父母,却渴望他人的承认和公平正常的关注。这种心理,从五岁开始,一直酝酿到十岁。因此他养成了乖张跋扈的性格,与二妹妹霍漪澜臭味相投。
霍漪澜虽不是他年少时光里的太阳,却是最懂他的人。
到了十六岁时,他无意间知道了一个真相:他爹原来不是病死,而是那个从未谋面的姑姑离家出走,而害得去寻她的父亲遭人射杀。那个姑姑过了几年的安乐日子,还有了一个儿子。
他恨他们,被奸人利用,差点害死霍家。幸而皇上仁厚,放过霍家,祖母还入宫求情,将他放到佛山关了一年多禁闭。
就是在佛山的那段日子,他碰上了锦岚公主,跟花蝴蝶似的一个小女孩。她有一双星星般的眼睛,讲起话来眉飞色舞,是那段寂寞的日子里最斑斓的点缀。
但是他一直没看懂她眼中的情意,他只当她是妹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真真切切地负了她。可是他若违心接受了她,却是更深的伤害。
从佛山回到霍府之后,很多事情都变了,就连漪澜也长成了一个懂事的大姑娘。甚至,他这个做哥哥的,还需要她来开导。
她与太子的爱情,是曲折的,但是相爱的人,能够在一起,曾经的心酸最后都会酿成蜜糖。
为了霍府,他开始做一些事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王玉颜那个女人,他一直以为会成为他生命中的污点。毕竟,他确实玩弄了她的感情。但是,在她不知廉耻勾引他的时候,他就该知道,王玉颜这种女人是不能用来同情的。
她与自家兄弟**,被四皇子强上,怀了孽种居然还嫁祸于他。
幸而事情兜兜转转,他最终还是从哪个牢笼里挣了出来。
但是自那以后,他更加用心地为霍府办事,为自己奋斗。曾经的他,差点给霍府带来灾难,那么在霍府遭难的时候,他希望自己能够为家族排忧。
追随太子,在云袤原身边出谋划策,扳倒两个居心叵测的皇子,揪出意欲谋反的钰亲王,是他做的最正确的事。
待得一切事毕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气。
有时候,看着自己得的赏赐,如今坐的位子,他都会笑出来——这才是人生。
但是漪澜曾经跟他说过一句话:每个人都是一个半圆,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与自己契合的另一半。只有找到他的半圆,人生才圆满;若找不到,那他的生命将是不完整的。
她还笑嘻嘻地说,是个高人跟她说的,当时,他不置可否,只觉这姑娘跟太子处久了,总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跟霍明泽那个兔子老鹰理论一样,哪儿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可是,在他第一眼看到齐敏媛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对的。
那是八月末,漪澜已成婚,家中无聊得紧,霍明渊便出城登山散心。那么凑巧的,那群歹徒就撞到了他。那么凑巧的,他救下了她。那么凑巧的,两个人对视一眼,便再也不肯挪开。
那一刻,他的心跳地飞快,因为他知道,她就是他寻寻觅觅的那个半圆。
她是个大胆的姑娘,比他要勇敢得多。他只敢在暗处看她笑,看她闹。她却上前一步,将他们之间的那一点隔阂完全消除了。
他不是个擅于说情话的人,在这方面,几乎比霍明泽还笨。他跟个笨蛋似的跟她告白,她却噗嗤一笑,只说他别具一格,已是接受了他:只愿琴瑟和鸣,相伴到老。
多么简单的几个字,在他心头,却如千斤重。可是就是这几个字,让他如释重负:他的半圆,一直等在那里,等着与他契合。
霍明渊一直都不是个果敢、英勇的人,那一瞬间,他却被她感染了,大胆地拉住了她的手,抱住了她的腰。
自此,两个人,郎情妾意,心心相连。
有霍漪澜保媒,两个人的婚事自然是没有半分阻碍。后来,皇上看在霍府行事不便,还亲赐了府邸。他自然知道,这肯定是漪澜的意思。
面对天子之盛情,他也只有肝脑涂地,将此生奉献。
齐敏媛是个贤淑女子,也有活泼的一面。
他们的结合,就似一朵花,虽没有艳丽令人震惊,却也芬芳馥郁,让人着迷。
婚后的日子如溪水长流,无声无息地过去,但是红袖添香,举案齐眉,总让他觉得跟做梦一般。
直至她怀胎十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他的儿子,跟他有着一样的眼睛,昭示着自己与世人的不同。
但是他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一样,无依无靠,孤独长大。所以,他疼爱之余,与齐敏媛相亲相爱,又生了一对龙凤胎。
齐敏媛时常看着三个孩子,调皮地掐着他的脸,说她为了他,半条命都去了。
他就会抱了她在榻上,在桌上,在回廊上,温柔安慰、哄骗,然后闹得她连连叫饶命。
闺房情/趣,时常为子女听去,却令他颇为苦恼。
齐敏媛便常常含嗔娇笑:“让你不学好!”
霍明渊瞧着她面若桃花,艳丽无双,就感慨着,这样好的女子,怎么就让他碰上了。
每逢此时,齐敏媛就会趴在他怀里,软软地含了他的耳:“遇上你,是我的幸运。”
这样深情而带着暗示的告白怎能不让他心动,霍明渊就轻轻一笑,抱了她往屋内去:“敏媛,我定不负你。”
“这句话,我早听说了。”齐敏媛就斜眼觑着他,一边在他胸前打着圈,“我要听你说,你爱我。”
“那让我用身体告诉你,我有多爱你好不好?”未等她答话,他便已含了她的唇,将自己的心意传达。
齐敏媛也用自己的身体回应他的情意: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相爱,定不负这美妙人间。
108锦岚漠骐番外()
赫连锦岚对自己的童年基本上没什么深刻的印象;无非就是在宫里跑来跑去;闹来闹去。而且那时候父皇和母妃很恩爱;起码从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所以她这个公主极其受宠。太子哥哥因为和云家关系亲近,对她这个妹妹也比别的要好。
所以;赫连锦岚一直觉得自己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人能够抵抗她的命令。
直至那一年;太后祖母因为叔父造反;抑郁而死;而母妃也想静静她的性子,就让她去佛山礼佛。
佛山是多么冷清糟糕的地方,可是母妃非让她去;她也没办法,只得磨磨蹭蹭往那儿去。
但是到了佛山,她看什么都不爽,除了那个少年。
霍明渊因为对霍家扭曲的恨,搅进了叔父谋反之事,差点害了自己害了霍家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而且有一段时间,霍家的安老太君还有湘语郡主日日进宫来,找父皇找母妃求情。
最后父皇放过了他,安老太君一声令喝,就把他扔到了佛山,说是关他一年紧闭。
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站在一棵榕树下,看着树上的小鸟在枝桠间跳跃,偶尔有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漏下来,落在他脸上,就会形成一个好看的光晕。
霍明渊早知道旁边有个小姑娘看着他,但是他们是该避讳的,他又不想说话,就一直没提醒她。最终,他被她赤、裸裸的眼神看得有些脸热,转过头去:“小妹妹……”
那一声小妹妹,本是极其普通,但在赫连锦岚听来,却犹如温柔的情话。
他的眼睛,是不同于大梁人的微蓝色,带着慑人的光芒。可是,他有些害羞,白皙的面庞渐渐泛红。赫连锦岚看着这个跟花一样的少年,惊呆了,说不出话来。
霍明渊清晰地看到她眼底的惊艳,叫了一声小妹妹之后再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生怕惊了她一颗跳跃的小心脏。他站了片刻,头顶上却有树叶飘落,在他们之间打了个圈,随着风往别处去了。
两个人的视线随之而动,赫连锦岚的的注意力回来之后,却发现霍明渊已背着手走了。
“你,你是霍家的三公子吧?”赫连锦岚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有些落寞。她想着,这样寂静的男子,怎么会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大概也是被人利用。
霍明渊听到她的叫唤,只顿了一下脚步,下一刻就加快了速度,消失在回廊尽头。
赫连锦岚站在原地看了很久,她想,如果他笑起来,定然是另一番景象。
但是霍明渊想的却是,看她的装扮,定是最近来礼佛的锦岚公主了,他不能和皇家的人有纠葛,一定要避开。
因此,从那天起,两个寂寞的少男少女,一个躲,一个找。
但是霍明渊终究是扛不过一个女孩子的细腻心思,无论他躲到哪里去,总会被她找到。
赫连锦岚说,她不过是想让他开心一点,想让他看看即使是这清静的寺庙,也有美妙的事物:“你看,那红的花,绿的叶,都是生命的希望。”
赫连锦岚毕竟不知他心中所想,所以怎么安慰都不能够将他心底的阴霾挥去。
但是,霍明渊看到了她心底的真诚,他不再躲她,也会在寂静无人的时候为她吹奏叶笛,为她摘下一朵她喜爱的花。
他们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下山布施。
漠骐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了那个笑得跟花一样的姑娘,他喜欢大草原,但是他不喜欢勾心斗角,所以他离家出走,宁可做个小乞儿。
去领布施的都是大梁百姓,他这个大金人士就格外惹眼。而且他那双眼睛,特别能招事。
他累了好多天了,也饿了好多天了,难得看到布施,自然是要去的。但是其他乞丐根本不让他上前,最重要的是,他觉得他如今这副模样,会玷污了那朵花的美丽高贵。
赫连锦岚向来爱热闹,看到接受布施的人高兴,她也高兴,可是眼睛一转就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乞儿站在墙根处,巴巴地看着她。
其他乞儿顺着公主的眼光就看到了漠骐,他的眼神太赤/裸,这对高贵的公主来说,根本就是亵渎,一群人蜂拥而上,将他按倒在地。
漠骐眼里却只有她美丽的笑容,忘了反抗,直到额头上被人用石头砸了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从额头上流下来,直到嘴角。他轻轻舔了舔,带着微微的甜味。
赫连锦岚看到他们打起来,先前还不明所以,后来才知道那个乞儿挨打是因为她的缘故,忙让士兵去阻止,将其他乞丐赶走。她一脸歉意,提着裙摆上前扶了他起来,看到他满脸鲜血,吓了一跳。但她最终还是取出了绢帕,轻轻地替他擦拭了血迹,令人给他两锭银子,又吩咐人送他去医馆,才回去了。
漠骐就看着她远去,但是带着她的少女香气的绢帕还捏在他手心里。他放到鼻尖闻了闻,那是幸福的味道,但是微微有点苦涩。
那群乞丐看他这副样子,很是讨打,但碍于公主的吩咐,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兵士送他去医馆。
远远的,漠骐还听到有人说他亵渎公主,一副癞蛤蟆样,得了条绢帕就以为吃到天鹅肉了。
漠骐是在那时,真正被激发了斗志。
为了公主,他也要变得强大。他在想,只要他强大了,配得上她了,他总能得到她,得到那个猛然闯进他心房的女孩儿。
漠骐在佛山脚下养了几日的伤,还想见她一面再走。但是没过几日,他就听说公主早已启程回京了。他只暗暗握了拳,憋着一口气回了大金。
从那时起,漠骐便不再是原来的漠骐了。消极的漠骐已然消失,现在的漠骐遇佛杀佛,遇鬼杀鬼。即使血缘不纯正又怎样,他会用自己的手段告诉他们,他才是最合适的王!
但是午夜梦回之时,他就会想起那张笑脸。她的年纪不过十一岁,却对他有着莫名的吸引力,想她,想得浑身都痛。
可是,时机未成熟,他还不能取代父王成为新一代汗王。他在等待,终于兄长耐不住了,欲弑父取而代之。
就因为他母亲是汉人,他也不过是两方势力权衡联姻下的产物,所以即使他母亲做了王后,他也不能做汗王,这是什么破逻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漠骐已准备了两年。他看了看手腕边已有些破旧的绢帕,是时候取回自己该得到的了。
那一战,有些血腥,有些惨烈,但是他最终得到了胜利。
他坐在大汗宝座上,笑了,整顿了朝廷之后,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