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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有脚步声传来。
许克诗毫不理会,继续收拾自己要带走的东西。
直到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在做什么?”
“是我问你在做什么才对吧?口口声声说哥做『主席』你没意见,你早就和滕叔那班老狐狸串通好了吧?”
“这是代理『主席』,等叔叔身体康复——”
许克诗回过头,盯着他:
“如果你不愿意,滕叔他们难道会『逼』你做?”
见他不回话,她继续说:“增持股份?你别告诉我你一个上午就可以增持到10%,难怪你这个月整天和那些银行家基金经理见面,我真是蠢到没『药』救,居然一点都没怀疑过你。”
“我只后悔该早点听我爸的话,哥已经被打击了好几遍,你现在让他以后怎么在城光做下去?”
“他和你说了什么?”黎仁轩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带一丝极难察觉的冷意。
她哼出一声冷笑:“他说你和我在一起有目的,说人心不可测。”
“他有没有告诉你,”黎仁轩的声音冷静得出奇,“十年前金融风暴,城光差点没撑住,如果不是他为了救公司,冒险做假账,硬要收购英国航空公司,派我爸去伦敦,他就不会坐上那班飞机,然后出意外?”
许克诗停下手中所有动作,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因太过惊愕而睁大双眼。
“什么假账?”
“当年银行不给公司融资贷款,叔叔决定做假账,让我爸飞到伦敦在那些有问题的文件上签字,这些事我在伦敦全查出来了。”
黎仁轩的声音已经没了温度。
许克诗心中『乱』成一团,沉闷感从胸口升至大脑,整个人喘不过气。
——黎叔叔是因为城光才会出意外吗?
半晌,她颤声开口:
“你说你在伦敦的时候查清楚——那你回来的时候为什么装成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黎仁轩移开目光,不去看她的眼睛。
砰的一声,许克诗合上行李箱,拎起手柄走出卧房,经过他身边时,手腕被他握住。
“克诗——”
她用力甩掉他的手,摇了摇头,只觉这一刻的他无比陌生。
陌生到令她害怕。
她右手松开行李箱手柄,去摘左手上的钻戒,但因戒指牢牢套在她无名指上,第一下没成功除掉。
她愈发用力去扯,勒伤了自己左手手指,1秒后,钻戒脱离她的手指。
无比刺耳的一记声响——
戒指被她掷在地板上。
她不再看他,转身走出这间充满二人昔日回忆的屋子。
她从未对他说谎。
他却对她隐瞒了这么多的事。
就算他说的全部都是真的,他也不该欺骗她。
弯月似带着寒意的尖刀,挂在夜幕一角。
月光没有温度。
黑夜没有尽头。
中城赤莎高级住宅区的顶层公寓门前响起“叮咚”、“叮咚”的门铃声。
大门打开,大厅一阵酒味涌了出来。
“哥——”许克诗见到哥哥,眼泪终于在这一刻流出来,“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她以手掩面,眼泪从指缝流出,“他说黎叔叔是爸害死的……”
许克狄环抱住妹妹的肩膀,不断安慰许克诗。
***
玻璃茶几上摆着两个玻璃杯,威士忌顺着杯壁滑落,滴落在茶几上。
一看就知,许克狄借用酒精麻痹神经——对他来说,失去代『主席』一职,绝不是一件可以一笑置之的小事。
擦干眼泪后,许克诗的眼睛仍然泛红。
听完她一番话,许克狄沉默了半晌,说:“他说的很可能都是真的。”
“他一直想报复?”
许克狄轻轻摇头,“应该不是这样。黎叔叔当年是因为公干才去伦敦,这一点你知道的吧?”
许克诗点了点头。
“仁轩肯定也知道黎叔叔是去公干,那是空难,飞机失事完全是意外,没人预料得到。如果说他恨爸恨了十几年,我不觉得他是这样的人。”
“照你说,上个月他去伦敦,查出10年前城光收购jl航空的细节,他才动了心思。”
许克诗眨了眨发红的双眼,深吸一口气,“爸真的做过假账?”
“他没和我说过,但那时候公司确实面临很大的麻烦,做假账或许是唯一的出路。仁轩很可能认为是爸让黎叔叔去背假账的黑锅,才会将空难怪在爸身上。”
“难道不是吗?”
“如果黎叔叔和爸在生意上的看法不一样,怎么会一起打拼这么久?十年前那些资料文件早就不在了,到底是不是爸让黎叔叔背黑锅,我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许克诗盯着哥哥的眼睛,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哥,你这次不会再离开城光了对吧?”
“做哥的还要你担心,我真是不应该,”许克狄苦笑了下,“放心,公司那些牛鬼蛇神影响不了我的。别为我担心。”
灰云覆盖在城市上空。
细雨自天幕落下。
电视新闻、财经杂志、八卦杂志齐齐更换标题,头条对准了城光集团的人事变动以及许家的家事。
“黎仁轩出任城光国际集团『主席』”
“黎仁轩许克诗或决裂”
“‘失宠太子’彻底out?”
“许氏家族城光集团皆变天,区莉莉豪门美梦还能做多久?”
在城光中心大厦内外,所有职员对许克狄、许克诗仍毕恭毕敬一如往常。而背地里,嘴巴再严的员工也忍不住八卦起来。
“许先生彻底醒不来了?”
“什么情况?站黎先生还是站小许先生?”
“你站哪都没人关心啦,你们说许小姐和黎先生是不是……”
“黎先生把她哥都给ko了,我看她和黎先生也玩完了。”
“那么配,可惜可惜。”
“再配也不能嫁给‘敌人’啊。”
……
这一天的中午,西餐厅靠窗四人桌上,坐着两个常客。
linda吁出一口气:“eric和滕叔真是癫了,我把eric大骂了一顿,他居然觉得自己这么做没问题。”
——添叔和linda,由始至终都站在自己和哥哥这一方。
“也不能怪他,他和黎仁轩关系本来就好。”许克诗听见自己用陌生人般的口吻念出黎仁轩的名字。
闻言,linda『露』出许克诗此刻最不想看到的表情。
“你和他……”
“别说了,我还想留着胃口吃饭。”许克诗嘴角扬起没有温度的冷笑。
之后的日子,许克诗照常上班,如常出席所有会议。
黎仁轩没有做出任何对城光国际不利的事,或者说,暂时还没有;
集团旗下所有上市公司的股价也逐步回升到正常价位;
提名委员会终于安静下来;
一切都在回到正轨,却不是在哥哥的领导下回到正轨。唯一庆幸的是,哥哥如他承诺般没有被压力打倒。
最后,她发现在公司里以同事身份面对黎仁轩也成了家常便饭。
——和这个男人一刀两断未必如想象中困难。
第92章 你争我夺()
上午的阳光穿透玻璃幕墙; 照进城光中心68层会议室一角。
“我们和鸿翟一直保持稳定的合作关系,收购太科会不会不够妥当?”
“这纯粹是商业决定,太科的股票在走弱,股价是五年来最低,他们一年前拿下的英国高铁项目正好可以为我们的wonder london发展计划造势。”
“而且也不是只有我们想收购太科,我收到消息; yh也在大量买入他们的股票。”
“许先生和翟伟业有这么多年交情; 等许先生回来,我们怎么向他交代?”
“我同意收购太科; 许先生一直以来只是卖面子给翟伟业,如果许先生看到今天的太科是这个局面,我相信许先生也会做出一样的决定。”
“太科多次自不量力狙击城光; 我们现在只不过是还点颜『色』; 让翟恺彬知道这几年来我们不是怕了这个败家子,只是给他老爸面子。”
“如果这次城光不收购; 最有可能收购太科的就是yh,没理由把太科让给他们。”
……
三日后,晚6点; 金融区led屏幕上的财经新闻吸引了所有行人的注意力。
“城光国际集团拟以每股76元收购太科有限公司……”
“翟恺彬拒绝接受本台记者采访……”
“黎仁轩上任『主席』以来第一件事就是‘动’鸿翟系第一子公司……”
金融区的西装革履盯着大屏幕上的新闻; 飞速议论开来。
“上次看了那什么新西兰风能的发布会,我说城光和鸿翟绝对要搞事; 现在真的搞事情了吧。”
“黎仁轩这么做和对鸿翟宣战也没区别了; 没想到他比许承光还狠。”
“wonder london没了; 接下来太科又要被收购; 翟恺彬可能要去算下运程。”
“翟伟业会不会再给败家子擦屁股?
“你们说到底是许承光的意思还是黎仁轩要收购?”
“会不会是许克诗得不到翟恺彬因爱生恨所以要收购太科啊?”
“白痴……”
……
此时此刻,鸿翟大厦。
“翟先生,已经通知下来,明天上午10点召开董事局电话会议。”
“这里是开会的资料。”
秘书说完,无需等翟恺彬的话,看到他的脸『色』,便非常识相地离开办公室。
翟恺彬接过秘书递上来的文件,看也不看,直接扔在墙角。
手机铃声响起。
翟恺彬一看到来电号码,呼出一口气,接起通话。
“爸,身体怎么样。”
“我没事。我打给你是要提醒你,wonder london没有了就算了,经过上次anderson wang那件事后,你应该已经学会什么时候需要冷静处理问题。”
“我知道,是赵文启那个白痴全身欠债拖累我的计划。爸爸你放心,我不会让城光收购太科,你不用担心。”
“慕尼黑的事我处理得差不多了,这个星期天我飞回来好了。”
“你照你的安排,不用赶回来,我可以过这一关。”
……
“我不会去求陆之朝、李群,让更多的人看我笑话。”
……
“我不要任何人的帮助,太科是我自己的,我不拿鸿翟一分便宜,陆之朝李群他们是鸿翟的大股东,我不需要他们帮忙。”
……
“我自己可以搞定,如果这一次我再输掉,我这辈子都不能抬头做人。”
说完这句,翟恺彬挂断通话,这一回,他直接把手机砸向玻璃双开门。
砰一声脆响,手机落地,玻璃门丝毫无损,手机壳碎了,却没多少碎片砸出来。
翟恺彬嘴角浮现无力的冷笑。
连砸烂一部手机他都做不到么。
***
11月10日。
isaac推开双开门走进去,对着办公桌前的翟恺彬说:“到现在,城光已经扫走17%的普通股,他们还在扫,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能要申请停牌。”
“要不要试试‘毒丸’?”paul说。
“‘毒丸’?”翟恺彬笑了,“现在你是在给太科打工,不是让你来做大学老师!还是你白痴到以为你所谓的‘毒丸’会让城光停止入货?摊薄股权?你让我和股东交代什么?让他们放心我会榨干他们所有利益?”
说到最后一句,翟恺彬几乎暴跳如雷。
paul吓得差点站不稳脚,在太科多年,他拿常人无法想象的工资,也被翟恺彬骂过无数次,但这一回是被骂得最惨的一次。
翟恺彬知道骂下属丝毫不能解决问题,但在非人所能承受的压力下,他已无法再控制自己情绪。
他的视线离开paul和isaac,深吸一口气平复怒气,望向玻璃帷幕外。
——剩下一个办法,唯一的办法。
下一秒,isaac开口:“翟先生,如果我们能买走陆之朝、李群他们私人持有的太科股份,鸿翟太科加起来就会有近半的股权,到时候城光要拿到超过50%的控股权,就要付出最大的代价。”
isaac的主意,正是翟恺彬心中所想。
但外面的人会怎么说?说他一次次要倚靠鸿翟才能保住太科,说他没有父亲和老臣子的支持就什么都不是,说他接连输给城光——
克诗。
他已经输掉了克诗,他决不能再输掉太科。
更不能输掉的,是他的尊严。
同一时间,城光中心。
许克诗按下遥控开关键,百叶窗缓缓上升。办公大堂中的忙碌景象落在她视线中。
她在半个月前的表决上投了弃权票。她显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