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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甄意老远看见便开心地叫嚷,拉着言格的手小跑过去。
爷爷笑容可掬:“意儿,你来啦!”
甄意坐去一旁,拿餐巾纸擦拭爷爷嘴角的奶油,又望向另外两人:“过来也不叫上我一起。”她知道,卞谦经常过来看爷爷的。
卞谦笑道:“分开的话,就有两拨人来陪爷爷,不是更好吗?”
“也对噢。”甄意笑了,转身看爷爷,亲昵道,“爷爷,我带男朋友来给你看啦。”说着,一把拉过言格,头歪在他肩膀上,咧嘴笑,“喏,是不是很帅很好看?”
言格侧头看她一眼,他分明有很多其他的优点……比如……呃,就这样说吧。
“爷爷好。”
卞谦和司瑰的目光都挪到言格这边来了。言格转眸,和卞谦对视了一眼,颔了一下首。
爷爷的目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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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谦和司瑰待得差不多,也准备要走了。跟着甄意走了一会儿,卞谦问:“准备要开自己的工作室了,最近是不是很忙吗?”
“超级忙,”甄意说,“过会儿还要回工作室去看看。”
“好像还在装修阶段吧?”
“嗯,不过快结束了,过段时间就可以开始招人了。”说到这儿,甄意回头笑看他,“哥,这些年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会发展得这么好,这么快。”
卞谦笑道:“你平时那么刁蛮,现在突然这么客气,我还真不习惯。”
司瑰也忍不住笑:“就是,甄意你还是露出本性吧。”
甄意“切”一声,故意道:“等我开了工作室,小心把你律师事务所的生意全抢走。”
“那谢谢你。”卞谦和她抬杠,“刚好我也不准备干这行了。”
这叫甄意始料未及:“什么?你不干了?”
“嗯,把律师事务所转手了,觉得还是回老本行,干心理咨询比较合适。”卞谦说。
“哦。”甄意知道他开律师事务所的同时,还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便问,“要一门心思管那家咨询室了吗?”
“是的。不过啊,”司瑰帮他接话,唇角含了笑,“阿谦要到警署工作了,我们警署的心理咨询师辞职了,刚好阿谦想尝试这份工作,面试考试也都过了。”
甄意看出司瑰的骄傲,“啧啧”了两下:“这下你们可以天天混在一起了。有你的‘阿谦’在,万一年考心理不合格,也会给你瞒着的。”
司瑰瞪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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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扯扯嘴角,只能呵呵了。那段时间杨姿工作忙赶不上地铁,多少个晚上住在她家。她特意给过她钥匙。
她知道无法理论,刚要转身离开,却见卞谦从前边一个房间里出来。甄意记得,他已经来警署工作了。
杨姿瞪甄意一眼,走了。
卞谦看甄意气得脸红,走过来,又回头看看杨姿远去的背景,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安慰:“算了,她也是犯幻想,别和她生气。”
甄意一听,更生气。杨姿天天来警署闹,说警察包庇言格,估计警署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甄意道:“你也不给她辅导辅导,劝劝她,让她别这样了。”
卞谦叹了口气:“我已经试过一次了,可她太固执。”
言格立在不远处,听见了他们俩的谈话,注意力停留在卞谦对杨姿的情况描述上:“犯幻想”,“太固执”。
或许卞谦已经给杨姿诊断过,所以知道杨姿没有被真人侮辱,而是幻想;
而以卞谦的能力,要劝服杨姿不难,可为什么杨姿如此固执地一次次来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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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生拉上袖子,愈发悲哀:“姐姐不在了,自己做饭,总是会被烫伤。”
言格默默看着,微微皱了眉。烫伤?不止,还有隐约抽打或是勒到的伤痕,密集而种类繁多。奇怪啊。
甄意听了难过,又问候他几句,问起他的小说,得知他一直在写,可以养活自己,才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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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生细长的手指摁在地板上,掐得惨白,眼眶中的泪雾一闪而过,他拉开自己的衣袖,甄意看见他的手臂上赫然全是烫伤,抽打伤,勒痕,这并不是做菜的烫伤那么简单啊。
甄意惊住,自淮如逃亡后,淮生一直在自虐。
“我常常想姐姐这些天在外会受到哪些苦,想那些男人会怎么伤害她,我想知道她的痛苦,想感同身受。”
他仰起头,收起衣袖,
“如果知道接下来的命运是更凄惨的水深火热,我宁愿她失去意识,回到她心里最开心的时刻,然后,一瞬间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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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医生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你其实是msp的实验品……
甄意。
你是一个废弃的实验品,知道你的父母为什么不管你吗?因为你原本就不是他们亲生的。爸爸妈妈不是你的,姑姑表姐不是你的,爷爷也不是你的。”
一瞬间,甄意表情好似灰飞烟灭。
不可能。
脑子里凝滞沉闷的感觉愈发浓重了,她咬牙死撑着,固执地摇头:“淮生,你别想用这种方法刺激我。”
“我说的是实话,甄意。想想你小时候的事情,哪个父母会管别人的孩子,却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孩子。只是一个实验品。
你在童年被父母忽略,心里衍生出了一个强大厉害的小女孩和你作伴。这个小女孩就是你的姐姐。
小学时候的火灾,是你姐姐救了你,而你彻底陷入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绝望,像自杀一样,想把身心全部抛弃了,想放逐交给了另一个小女孩,就是她。
你太脆弱了,你是废弃品,你被扔进了孤儿院;后来才被把你当孙女的爷爷解救出来。”
甄意面如死灰,煞白的脸上没有了一丝的光彩;
而淮生的话抽丝拨茧地撕裂她的心,一点一点,连最后的碎片也不放过,
“在大家都以为你年纪太小,一定会被衍生人格吞没的时候,你居然苏醒了,赶走了甄心,重新夺回这个身体的占有权,并从此压制她,把她关进最黑暗的牢狱里。只在你遭遇痛苦刺激的时候,她才能反攻一城。
甄意,这就是你的姐姐甄心。她是为了保护你而生的,可利用她之后,你就毁了她。
你迄今为止所有的光辉与灿烂,都是建立在她永无天日的痛苦之上。你有多光明,她就有多黑暗。”
第105章 格意番外 (4)()
格意番外(4)
上午十点的商场里还很安静;并没什么人出来逛街。
言格翻看着厚厚的背景图册;拿着笔做记录。
甄意捧着一杯果汁坐在旁边,一边喝一边咕哝:“诶;那个好看;浅蓝色的;有星星的那个。”
言格看一眼,把编号记下来;一扭头;甄意的果汁已递到他嘴边:“喏。”
他静静地看了看,她喝个果汁都不规矩,吸管被咬得瘪瘪又拧巴。半晌,还是低下头;喝了一口。
选好9张图,两人进了拍照机器。
这次,他出乎意料地主动。
有时候搂着她,低头贴近她的面颊;有时候侧弯着身子,让她箍着自己的脖子,有时候侧身站着,让她站在身后扳弯了他的身子……
甄意惊喜万分,脸上满满全是笑意,扬起的嘴角收都收不拢。
到了最后,他还留给她一个亲亲的吻。
……
甄意从照相机器里走出去时,开心滋润得像是刚刚在里面恩爱过一番。老板娘都忍不住狐疑地往机器里看,难道他们刚才在里面干了什么。
照片洗出来后,老板娘把切纸器从柜子上搬过来切照片。而言格无意地一转眼,竟看见了8年前的他和甄意。
9张小小的照片,整整齐齐地贴在玻璃柜子下边。
他有一瞬间恍然如梦,8年前,他们是那个样子,青涩,柔嫩,稚气,蓬勃。时隔8年,照片泛黄了,褪色了,里边的少年和少女亲密而又笨拙地贴在一起。
……
开车回去的路上,甄意坐在副驾驶上,开心极了:“一定是老板娘觉得你长得太帅,所以把我们的照片多印了一份,当广告贴上去了。哎,我都不记得什么照过大头贴呢。”
她拿着当年的和今天的对比,高兴地发现:
“好巧哦,我们都是一样的姿势诶,就是长大了8年。”
当然是一样的姿势,因为他一个一个全都记得,连顺序都没有错。
“言格,那时候的你好可爱,难怪我那么喜欢你。……唔,现在更英俊了……嗯,以前好青涩啊……”她一手拿着一份照片,看过来看过去,发现他无论在哪个阶段,她都喜欢。
她由衷道:“言格,如果是你,等你老了,我也会喜欢你老了的样子。”她把照片贴在胸口,转转眼珠,想,
“等你老了,银发斑斑,也会是个淡静从容的老人家。哈哈。想想我会缠着你一辈子,等你变成老人家了,我还在你身边蹦来蹦去,哈哈。真是太好啦。”
她乐不可支,自娱自乐得哈哈大笑。
言格心无旁骛地开着车,却也不受控制地想了想她老了的样子,一定是孙子孙女口中很酷很辣的奶奶,还是像现在这样活泼闹腾,对生活总是充满好奇和向往,拉着他去做很多稀奇古怪的尝试。
“哇,迎春花好漂亮啊。”甄意趴在窗边,被山林里的春景吸引了注意。
正是早春,九溪的深山里下过雨,树林换了新装,全是嫩嫩的绿色,看着清新又心旷神怡。道路两边的迎春花黄灿灿的,瀑布一样盖满山坡。
明黄,嫩绿,搭配在一起的确很好看。
言格极浅地弯了一下唇角,和她在一起,他看到了这世上很多无与伦比的美丽。
半小时后进了园林,甄意仰头望着楼牌上墨色的“九溪言庄”四个字,又望望周边古风古画的山林,惊奇又兴奋,叹道:
“言格,原来你从小在这里长大啊。难怪……”
“嗯,我带你去看看我住的地方。”他答。
由于前一晚下过雨,庭院里烟雨朦胧,更像是清幽的江南水墨画了。走在润湿的青石板上,水汽沁上来,甄意觉得小腿有些凉,可好在言格的手心十分熨烫,一点点暖进她心里。
她由他牵着手,走上露台,进到屋子里看。房间里雅致而干净,她开心地四处瞧,目光最终落在那一道木楼梯上,回身问他:
“这上面不会是你的卧室吧?”
“嗯。”
“那我今晚可不可以睡在上边?”
“嗯。”
她像要到了糖果的孩子,欢喜得立刻小跑上去,木楼梯咚咚咚全是她的脚步声。
上到二楼,推开六扇木门,望着那个淡雅的房间,她说:“言格,你的卧室真……漂亮。”说出这个词,她又想,或许“格调”“品位”更合适?
她像第一次来,左看右看,看到什么都觉得美好;她最喜欢的当然是台阶下的那一小块草地。她站在草地上,仰头望天空,很高很蓝,一丝阳光洒在她的头发上,染着金色的光晕。
“我好喜欢你这里。”她说。
他倚在门边,不言也不语,就那样静静看着她快乐的模样。
她又望向台阶上那张大大的圆圆的矮木床,心里浮起了别的心思,晚上和他睡在深蓝色的床上,多温馨啊。
正想着,楼下传来一下两下的敲门声。
甄意回头望他:“谁呀?”
“设计师。”他朝她伸手,待她把手交过来,牵着她下楼,斟酌半刻,缓缓说,“是来给你量身做礼服的。”
她“哦”了一声,并无异样。
言格的心将要落下,却听甄意疑惑地问:“做什么礼服啊?”
他顿了一秒,道:“就像安瑶曾经做过的那些汉风礼服。”
她愈发不解:“安瑶是谁?”
“哦,抱歉,我忘了你不认识她。”言格回头,对她微笑,“也忘了告诉你,我想带你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婚礼,需要定做几套特别的礼服。”
“这样啊。没关系。”
她轻拧的眉心舒展开来,靠进他怀里,小声问,“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言格,我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你答应,好不好?”
她不记得言婴宁了。
他的心像被细细的针尖刺了一下,表面依旧淡然,弯了弯唇角,说:“好啊。我答应。”
“真的?”她高兴极了,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下楼去到客厅,几位言家的设计师整齐地站成一排等候在檀木屏风旁。见了甄意,为首的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礼貌微笑:“少爷,甄小姐。”
甄意回礼地点了一下头。
那位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