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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那苏乌莹差点被玷污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那个少女耳朵。
无论为了这堆烂摊子,还是为了留在京城的德妃,她回归的日子不久矣。
宋卿好曾和夏焕约定,扶苏回京面圣之日,就是那些“证据”呈堂之时。
为何选在那一日?
不过想藉机,最后为这个少女做点事情……
扶苏此番逃跑,傻子都知道意欲何为。皇帝碍于德妃的面子暂且“相信”了什么苦衷,没下令通缉。但好歹,得有个更严重的事,来拉开应怀光注意力,叫他根本没心力追究扶苏私奔事宜。
应江落马,无疑是盖过私奔事件的最好焦点。
宋卿好想方设法成全扶苏与嬴子期双宿双飞的愿望,当是回报给她。至于乐阈,应逍他日也必会重用。
“呼。”
空空荡荡寝殿,少女把玩着断掉的玉,长舒口气。
这短短一生,她至少,谁都未辜负。
应逍气冲冲出门,在回廊处遇见前来送药的黄鹂,将小丫头撞翻在地,药渣子也没幸免于难。
“殿、殿下恕罪,奴婢这就重新去熬制一碗。”黄鹂还没爬起来,人先跪。
应逍心念一动,突然主动伸手去扶,“没摔着吧?”
黄鹂受宠若惊,眼珠若铜铃,“没没没……”连着好几个没字,显然话已说不清。
看看她被烫红的手腕,应逍随口一句,“烫伤容易留痕,先打理好自己吧,熬药的事吩咐其他人做。”
小丫头鲜少被这样的大人物问候,当即如鲠在喉。
“奴婢谢殿下关心。”
面色有红晕起。
等苦药汤再呈上去,宋卿好已从床榻上起身。少女正拿着断裂的血玉戒指,借着火光端详,思忖京师哪家修复技术强,想将它恢复原样。
听见门口有动静,她头也不抬,“进来吧。”
“拜见宋姑娘。”
声音很陌生,宋卿好举目望去,发现不是黄鹂。
“黄鹂那丫头呢?”
王府丫鬟众多,但她方方面面都念旧,使唤惯的就不愿再换。
就像那盒子西域沉香,明明香味很多种,可她从一而终。
“禀姑娘,黄鹂前来送药时不小心烫伤手,回寝炉处理中。”
宋卿好不疑有他应下,“哦,放着吧。”尔后收好断戒,转身开始翻一色药柜。
丫鬟迟疑猜测,“小主……找什么?”
宋卿好头也不回,“我这里有殿下赐的烫伤膏,你给黄鹂带去。姑娘家家身上留了痕迹多不好看啊,马虎不得。”
闻言,丫鬟喉咙忍不住吞咽两下,“应、应该不必,她不需要的。”
都说女人直觉准,宋卿好莫名从这话里听出点其他意思,动作一顿,回身。
“怎么回事?”
端着药的丫鬟手一抖,赶紧将碗盘往小圆桌上堆,即刻下跪。
“什么事儿都没有!求姑娘别难为奴婢……”
若要殿下知道她嚼舌根,即便小命保得住,差事也不保。
可宋卿好哪是容易糊弄过去的主?微一拧眉,攥了药膏换身衣裳就往外走。
下人离主子的住处有段距离,比嬴子期居住的小院儿还有隔几座回廊。
宋卿好踏上回廊石板,脚步很轻。进到黄鹂的寝炉面前,却见门是关着的。门内烛火却迟迟没灭,将一双影子印在门窗上。
通过门窗影子,不难看出是一男一女。
男子捧着少女的手直呼气,好像不用上药,光这样吹两下就能叫伤口痊愈。
宋卿好偏头嗤笑,“应逍,你真特么幼稚。”极小声,仿佛说给自己听。
可为什么,她心头的难受还是化不开?
像一团污泥,堵住清渠。
翌日,王府就有风言风语传出。
“你听说了吗?昨夜殿下和宋姑娘大吵一架,却对黄鹂……”
无忌抄剑,摆出霜色表情,“你们是嫌俸禄太多,还是嫌活儿不够多?”
回头见他,丫鬟们吓得迅速做鸟兽散,无忌握着剑柄的手劲却莫名其妙大起来。
虽然他讨厌宋卿好心眼儿多,老爱使小绊子,但好与歹他还是能分清。如果宋卿好对应逍不是真心,哪可能用自己当箭靶,豁出性命带了乐阈来支援?虽然吧,他老被她害得牙痒痒,实则早在心中认定,应逍身边的位置非她莫属。
就属于她一个。
不过,谁能来打醒无忌?
告诉他,现在众目睽睽下教黄鹂练剑的人,不是自己的主子。
“殿下……”
无忌口气犹豫,不知改喊还是不该喊,声音有点小,那人没听到。无忌走近,脱口便是明明白白一声劝阻,“太医说过,您的胳膊受过重伤必须长期养着,避免过度使用,您现在这是?”
应逍有条不紊收剑,极近温柔地拍拍小丫头脑袋,“先下去吧。”
无忌浑身一抖,后话还没讲,突然听见黄鹂惊慌行礼的声音,“小、小主。”
一时,院子里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宋卿好不知在那里看了多久,此刻微整衣襟呼吸调了又调,冲小丫头笑,“挺好的,学点功夫傍身以后不至于被欺负。”
黄鹂心虚得头不敢抬,面色发赧到耳根,“小主……”
“你跟我来。”
少女转身即走。
院落。
“殿下……”
看人一走,无忌重新开口。
大概知道无忌想说什么,应逍斩断话头,“你不是挺和她过不去的么?”
“是倒是……”
“那就行了,本王帮你报回仇。”
嘴上说着报仇,但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无忌怎么觉得,是他自己在找罪受???
王府寝殿。
宋卿好老早就备好了几套衣裳,都是打算赏给黄鹂的。
“这两套是刚送进府的,你和我身形相差无多,应该能穿。这套我只穿过一次,不过实在是块好料子,样式也亮眼,扔了怪可惜。你要不在意就穿,实在膈应,扔了也没什么。”
她一边说,一边将叠在银盘中的霓裳推到小丫头跟前,眸子紧紧锁住对方。
黄鹂噗通跪下,“一日为奴,终生为奴。就算日后姑娘不想我在身边伺候,您也永远都是我的主子。况且、况且很多事,奴婢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从没妄想过自殿下那儿得到什么,更别谈什么名分!”
宋卿好身子猛一抖。
她不过打着试探的主意,看昨晚应逍究竟做戏有没有做过头,听黄鹂这么一讲,透心凉。
“你出去。”
先前还佯装和颜悦色的少女,立时面色发阴。
看黄鹂被她冷冷一句吓得瑟缩,宋卿好尽量缓和点语气,“你先离开吧,我想静静。”
“那……这些衣裳……”
也不知小丫头是真不懂事还是装不懂事,都到这时候了,还不麻溜消失,尽火上浇油。
宋卿好耐着最后一点性子,“说了,都给你。”
“但……”
“叫你都拿去!”
黄鹂从没见过她失控的一面,直接吓懵,抱着盛羽衣的银盘瑟瑟发抖:“不、不然奴婢还是不要了。”
变化来得太突然,宋卿好到底理智全失,彻底发飙。
“拿去!穿上!他喜欢这样的风格!如果他腻了,好歹叫他滚来通报一声儿!我宋卿好并非不识相的角色,必定躲他远远的!”
吼完,花容已失色。
还能有几日……
有几日啊?
宋卿好此时百爪挠心,脑子里统共只飘着一句话——
应逍,你真的玩过头。
鲛泪()
“要是腻歪了;至少叫他滚来通报一声儿;我也并非不识相的!”
宋卿好气到口不择言。
黄鹂见主子急眼;恨不得手撕谁的肉来做下酒菜的模样;抱起衣裳一溜烟开跑;心中默念万句阿弥陀佛;嫉妒的女人实在可怕。
“哎哟!”
猝不及防又撞上院子里稳稳站着的某人。
某人似乎来了有一会儿;宋卿好的声音又那样大,他七七八八听个大概,此时嘴边噙着一抹怪异的满足。
见来者;黄鹂立马请安,脆音稍扬,似乎刻意喊给宋卿好听。
“参见殿下!”
宋卿好一怔;下意识挪动步子到殿门中央;恰好看见伸手去扶黄鹂的场景。
“应逍,你再碰她试试!”
清晨听王府其他婢女嚼舌根;说她们家殿下正在院子里教黄鹂玩儿剑;宋卿好连头发都没束紧;就匆匆去现场。虽然打眼就能看出;他每个侧目凝神都是装出来的;但听见黄鹂亲口承认两人已有实质关系,宋卿好不能忍。
寝殿小院。
应逍伸手去扶;被宋卿好一喝,手还没回收;就见黄鹂自发性地跳开半丈远;将手中做工精良的霓裳羽衣统统甩到男子怀中,惊恐万分。
“殿、殿下,您就是将奴婢逐出府,这出戏奴婢也不敢再往下演了——您……好自为之!”
讲完,毫无义气开跑,扔下另外两个大眼对小眼。
宋卿好的错愕只一瞬,很快反应过来黄鹂的话什么意思。
少女晶亮的眼睛眨了眨,心头恶狠狠怼了黄鹂一句,小丫头,给我等着!回身就打算关殿门。
应逍眼疾手快,用受过伤的那只胳膊去挡。
殿门又高又重,差点压得他旧伤复发。宋卿好略打量,惯常一意孤行的少女,终是选择松开防卫。
“幼稚!”
转身前,她愤而说。
宋卿好亟待离开,被应逍从背后轻松捞进怀,牢牢抱着,声音低低,“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她挣扎了半会儿,徒劳无功,干脆不再费力气,“下次能不能换个新鲜的把戏?!”但方才揪得死紧的一颗心总算透出口气,瞬间舒畅万分。
“不能——”
她以为他会乖乖认错,哪料他将厚颜无耻发挥彻底。
“不这样,你怎么知道自己舍弃的究竟多重要?你根本做不到自己说的那样洒脱。你口口声声说不要的家……却还是看不得我给别人。”
直白见血的分析,令宋卿好脑子哐当直响。
少女的外形此时有点不羁。
因清晨起床就听见王府其他婢女嚼舌根,说她们殿下正在正厅前院教黄鹂丫头练剑。宋卿好半信半疑,却还是提步前去查看究竟,以至于连发髻都没来得及束紧。此刻来来回回推搡几番,如瀑长发悉数散下,遮住巴掌大的小脸。
“怎不说话?”
应逍等好久,没等到宋卿好多余的反驳。转过她身子一瞧,细瓷白的双颊已是泪痕斑驳。
她下意识别过脸,不想叫他看见自己的难堪,应逍胸口霎时也一抽,大掌抹上去,“不就说你两句?何时变这样小气。好了好了,昨儿你看见的影子也不是我,黄鹂丫头有喜欢的人了你不知?成日还敢诩自己心思缜密。”
应逍这次是打定主意要耐心哄她的。
那巴掌本就在盛怒之中,打得重,她事后过分地发点脾气没什么。他素来高高在上,没吃多少苦头,想当初扶苏因为骑马事件和他闹别扭,也被他冷落许久。
今生……他也是第一次学习怎么去爱啊。
以往的朦胧一直被他遏制着,行事从未超出过兄妹之矩。像这样坦白赤…裸的接触和恋慕,他也是第一次。
“都得学,不是吗?”
他温声细语。
被熟悉的温度熨帖着,宋卿好本就眼眶酸得难受。听他一番话,眼泪珠子更是断了线般。
他许诺的家,她哪是不要?
她是不敢要。
她知道自己舍弃的是什么,但命运根本没打算让她得到。
突然,连宋卿好自己都分不清,她究竟想要什么了?
看见他和黄鹂做戏,虽然知道假的成分居多,却比剜她身上的肉还难受。而现在,确定那就只是一场戏后,她还是难受。甚至有那么一刻,她在想,如果有的重来,自己还会不会步步为营报仇?
如果她放弃,现在,是不是就敢用力回抱这双手。
王府寝殿。
应逍左问又问,见怀中少女还是不说话只知道哭,干脆采取嘴唇攻势,凑上去一阵亲。
凉凉的液体啪嗒打在男子面上,像一种剧烈催化剂,立时掀起他更急烈的探索。
腰间力度一寸寸收紧,薄唇从眼角一路吻到嘴边,半吮半咬地,似非逼她给出回应。宋卿好模模糊糊被亲糊涂,当真停了点泪珠子,条件反射随了他的节奏,缓缓启开牙关和他斗。
当少女整个被掰到他身上挂着,殿门适时地被一阵掌风关上,砰声作响。
她有点被吓到,立时反应过来,刚才推拒间他若真有心用力,恐怕她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