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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听说他儿子要结婚,在装修婚房。”杨母叹了口气,心情复杂的看看外面,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外面站着一位穿着圆领老头衫的大叔,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微笑。
杨珂认出来了,他是爸爸以前的朋友老于,不过现在不算是什么朋友了,只能说是他们家的债主。
当年杨父还意气风发的时候,这位老于跟着他,把自家的存款和买房款都放到爸爸的公司。
后来杨家出事后,他是第一个跳出来『逼』债的。
杨珂永远记得那天在医院的时候,她哭着对那群债主说:“父债子还,只要我杨珂有口饭吃,我一定会把欠你们的钱还清,但是请你们不要现在『逼』我,我会立下字据分期还给你们,一直到还清为止。”
债主们总算心满意足的纷纷离开,老于转身看了她一眼,不知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的说了一句,“好孩子,别怪于伯伯,你爸爸这样,我也不愿意看到。”
杨珂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自己进小区的时候太惹眼,被老于看到了,还是现在已经到了他每月催债的时间,她在家的椅子还没坐热,这债主就上门来了。
杨父杨母把老于请进屋,杨母给他泡茶,他走到厨房门口对着正吃饭的杨珂打了个招呼:“小珂啊,怎么现在回家了?”
“嗯,于伯伯好,我休年假。”杨珂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不错,丫头回来了,你们就舒服了。”他对杨母说道。
“哪有你舒服,儿子都要娶媳『妇』了,我们家杨珂啊,到现在对象都没有,真是急人。”杨母边泡茶边说道。
老于嘿嘿笑着,“有什么好的,给儿子娶媳『妇』得花钱啊,他们从买房到装修都得我贴钱,这不,家里都给掏空了,媳『妇』的彩礼钱还没着落……”
这话一说,杨母也不知道该回应什么了,只能诉苦道:“哎,我们家也不好过,老杨上次术后并发症,又住了一个多月的院,我现在又不能出去工作,这个家全靠小珂撑着,可怜我家小珂……现在瘦成这样……”
杨母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杨珂在一边看见了,嗔怪道:“妈,你别这样,弄的人心里好难受。”
又对着老于说道:“于伯伯,这次回来我准备了点钱,等会我吃完饭就转给你。”
老于尴尬的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了,他坐到杨父身边,随便的聊了几句,喝了几口茶,就匆忙离开了。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父母心情都不是太好,晚饭后,杨珂洗了个澡很早便躺上了床。
妈妈早就把她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房间很小,只放得下一张小床和衣柜,小床上铺着草席。
杨珂穿着件薄睡衣躺了上去,什么也没盖,却仍然觉得热。
七月天,家里没有空调,电扇一直呼呼的对着她吹,可吹出来的全是热风,她只觉头晕脑胀,一会时间把席子都汗湿了。
睡不着,只能从床上爬起来坐着,她的手不由自主的从床头『摸』出手机。
无意识的就点开了微信上沈赫钧的对话框,默默的翻看起他这两天的留言。
“今天身体还好吗?记得要吃饭。”
“公司一切运转正常,新昊一号基金今天净值1。2,还不错。”
“我最近比较忙,增资扩股的事情跟股东在沟通,等你回海市了抽空去看你。”
杨珂这一天风尘仆仆还未来得及回复,闲了下来又不知该回些什么。
她在手机上编了一条信息:我很好,你工作忙不用来看我。
想了想她删了,改为:我们以后除了工作还是不要有其他的联系了。
还没写完她又全部删去,她觉得此时此刻怎么回复都不妥。
算了,还是什么都不回了吧。
她呆呆的点开沈赫钧的微信头像,照片上,他穿着深『色』西装,帅气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那是他上次去东山出席会议接受专访的时候,杨珂在门口给他偷拍的。
当时他不知说了句什么话,把张记者逗笑了,他也随之笑了起来,那一瞬间杨珂就把他的样子给抓拍了下来。
后来她把这张照片发给他的时候,嘲笑他:“你看你,一脸坏笑,简直就像个混蛋。”
他佯装愤怒的把她扑倒:“是啊,我早就承认我是个混蛋,我还会做混蛋做的事。”
想起那些甜蜜心动的时刻,杨珂情不自禁的笑了,可是很快,一行清泪又悄悄的从她眼角淌了下来。
这样寂寞的夜里,她真的很想沈赫钧,她控制不住的一遍遍去回忆着他们在一起的场景,快乐的,悲伤的,这些记忆让她止不住又哭又笑。
明明该放弃,却为何总是不舍?
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恍惚中,她又回到了以前那个半山别墅的家,院子里种了很多紫罗兰和玫瑰,鲜花盛放的季节,姹紫嫣红,甚是好看。
爸爸站在花丛之中,摘了一朵粉玫瑰『插』到杨珂的头发上,怜爱的说道:“小公主,喜欢爸爸为你种的花吗?”
“喜欢,爸爸,我要做花仙子。”
“好嘞。”爸爸把她一下子举过头顶,在空中飞舞着,“我们小公主变成花仙子咯。”
可是突然之间,爸爸就不见了,杨珂到处寻找他的身影,却看到爸爸正站在公司楼顶的天台上,绝望的看着她。
“爸爸,不要……”
杨珂大叫着,却已经晚了,爸爸从楼上跳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她面前,鲜血横流……
她撕心裂肺的大哭着,这时一只手把她揽入了怀里,“杨珂,别哭,我在你身边。”
她抬头,竟是沈赫钧,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紧紧的抱住了他,“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沈赫钧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也想。可惜,我要结婚了。”
“为什么要结婚?难道你不爱我吗?”她伤心的哭泣。
“爱,很爱,但是……”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忽然一个女人站在远处轻唤着“老公,老公,我是sandy。”
沈赫钧放开了她,朝那个女人走过去,杨珂跟在后面追着,哭喊着求他不要离开,他却越走越远。
她一直追到偏僻的野外,看见了一间似曾相识的小屋,小屋前面有一扇窗户,窗框上横着一排排的铁栅栏,沈赫钧走进去站在窗口看着她,眼神中充满悲戚。
杨珂冲上前去,却没注意到屋前有一口深井,她一脚跨进了井里,顿时失去了知觉……
“小珂,醒醒,快醒醒,怎么了?”
杨珂被妈妈唤醒,已是第二天早晨,暖阳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到她脸上,她浑身大汗淋漓,连头发都湿乎乎的贴在脸上。
原来只是一场梦。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光线刺的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挡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眼角还挂着泪珠,她悄悄的抹去眼泪。
杨母站在床边焦虑的问她是不是做了噩梦,她点点头,心有余悸的问道:“妈,我爸当年为什么会破产?”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杨母脸『色』立刻变了,似乎不太愿意回答。
杨珂知道这是家里人的忌讳,她一直避免提起这些,可是昨晚那一整夜的梦搅得她心神不宁,她又开始对当年的事情产生疑问。
“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把我爸害成这样?爸的公司一直经营的很好,怎么会突然资金链就断了。”她恨恨的说道,“如果让我抓到那个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他把我们全家都害的好惨。”
“小珂,没有谁,别想那么多。”杨母轻叹道,“如果真要怪,就怪我们运气不好,碰上了金融危机吧。”
第34章()
沈赫钧在办公室一直忙到晚上九十点钟。
当上总裁后,他的压力增大了很多,任务也更重了。
景通近几年的业绩不好,已经严重影响到公司的市场份额和口碑,要想在现今不利的形势下,重新夺回金融市场份额,首先必须解决的还是资本规模的问题。
所以自他上任后,一直在考虑增资扩股的事情,要把公司做大做强,就必须增强资本实力,只有拥有了充沛的资本金才可以帮助他们开拓更多的业务创新渠道。
最近他一直在加班忙这个事,跟股东、董事、独立董事沟通,跟公司的高层开会,忙的连轴转,增资扩股的事总算有了些眉目。
为了工作,他把婚期延到国庆,尽管沈母强烈反对,林珊和她家人也很不高兴,她们一致认为结婚不影响他的工作,甚至可以先结婚再举办婚礼,可沈赫钧依然坚持。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一直拖着,他总是想能多拖一天是一天,最好能等新昊公司的一切上了轨道,杨珂的困难能得到解决之后,再谈婚事。
抑或许他的潜意识里根本就不想结婚,他早就对徐秋生说过,他是个不婚主义者,不喜欢用家庭困住自己。
可是林珊固执的等了他这么多年,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为了责任,为了承诺,他也必须得给她一个结果了。
一想到这些,他就心烦,他天天在办公室待着不想回家,让助理早早的回去了,自己却在办公室加班,逃避他所心烦的一切。
已是晚上十点多了,沈赫钧看材料看的腰酸背痛,他翻开手机微信,好多天都没有看到杨珂的回复,有一点失落。
办公室的冷气在晚上格外的给力,他伸了个懒腰,端起茶杯,才发现杯中茶叶都给吸干了,起身想添点茶水,又发觉饮水机的水也喝光了,他只能提着水瓶向茶水间走去。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的脚步声单调的响起,声控灯在他身后渐渐熄灭,黑漆漆的一片。
沈赫钧走到拐角处的茶水间时,意外的发现对面的财务室灯还亮着。
他走了进去,财务部只有陈丽芳一个人,正聚精会神的在电脑上做报表,听见声音,她抬头一看,马上恭敬的站了起来。
“沈总,您还在加班啊?”
“嗯,你也加班?”
“正好月底,我想早一点把帐做出来,这样报表能早一点出来。”
“不错,很敬业。”沈赫钧肯定的点点头。
陈丽芳羞涩的低下了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自从沈赫钧把陈丽芳从海市调回总部后,陈丽芳在总部工作表现一直不错,经常主动加班加点。
她的部门经理对她欣赏有加,常在沈赫钧面前夸她:这个小姑娘还真不错,家里背景那么硬,却还这么努力工作,我们财务部像她这样积极主动的员工真不多。
沈赫钧真的挺纳闷,怎么同样的一个员工,在这里是努力上进,到了杨珂那里却成了无赖混混?他实在有些搞不懂。
想到此,他放下手中的水瓶,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主动跟她聊了起来:“小陈,总部财务部现在只是后勤部门,收入应该比你在海市的时候少吧?”
“嗯,确实少了很多,海市分公司毕竟是全公司的业务先进部门,各种奖励和奖金比较多,不过……”陈丽芳话说一半就变得吞吞吐吐。
“不过什么?”沈赫钧被吊起了胃口,“我们私下聊聊,但说无妨,我其实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其他分公司的业务都跟不上去。”
“沈总——”陈丽芳想了想,清清嗓子,“本来我也不应该在背后说以前的领导,我只是很看不惯她的一些作法,比如说拉客户的方式。”
“哦?什么方式?”
“就是美女营销啊,其他分公司根本就没法效仿的。”
沈赫钧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像被什么炸了一顿,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陈丽芳看他一眼,继续说道:“那个什么许益弘、赵天非,还有那个大户叫什么老叶?还是老黄?总之好几个大户都跟杨珂有一腿,分公司的人都知道,有一次我还亲眼看见许总在办公室里『摸』她的胸,吓死我了……”
“所以你后来才会跟她闹得那么僵?”他声音有些变调。
“我实在看不惯了,在办公室打情骂俏也就罢了,可是把分公司弄的乌烟瘴气,跟怡红院一样,我怎么都忍不下去,钱再多又怎样,都是靠卖出来的。”陈丽芳表现的义愤填膺,边说还边观察着沈赫钧的表情。
沈赫钧的手慢慢攥成了一个拳头,若不是陈丽芳在对面,他几乎就要一拳砸到椅子上去了,他隐隐的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可是再冷静想想,他又觉得不能只听陈丽芳的一面之词,毕竟杨珂是他放在心里的人,是他亲密的人,他应该对她有所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