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端木阳的眸子,再一次的愣了一下。
要知道,平日的他,自然是不会对什么事犹豫不决的。可是,事关到那个女子,事关到他此后的每一步,若是这个女子真的在他的手里发生了什么事。相信那几个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最重要的是,他只要这个女子安安分分地呆着,安安份份地呆在自己的身边,最好能爱上自己,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风吹砂石,急急地打在帐蓬之上,仿佛在阻止着什么即将发生的事情一般。有一丝风,透过密密匝匝的帐蓬绕了进来,拂动了桌的上蜡烛,那样的飘摇的灯火,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就仿佛是一只温顺的兽,轻轻地伏在身后,然后,仔细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端木阳的眸子里的光,不停地在变幻着,隐隐约约之间,仿佛有冷电交错。要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是绝对不能半途而废的,就如绝对不能让那个女子想起以前一样……
“那好吧,索索木,你就再配一剂药过来,记得,药量,要比之前的少一点——要知道,她喝下的第一剂药,已经是加倍的了,若是再多了的份量,我怕她的身体会受不了……”
那样的拥有着极强的药效的“忘忧草”,产自他的家乡的另一边。那里的草,本身无毒,可是,却可以令这沙漠上最聪明的马儿,在吃完这些草之后,忘记回家的路。于是,比草原上的雄鹰还聪明的医生们,就研制出了这种药,可以使人在强大的药力的驱使下,将所有的前尘往事,就仿佛是建在沙漠上的楼宇一般,只不过一个转眼之间,就忘记得干干净净。
当然了,药效的作用,和本人的经历还有意志力,有着极大的关系。若是一个人的意志力够强,那么,即便是下了再强的药,都只能消除一部分的记忆。可是,一个人的意志力薄弱的话,那么,只需要微量的药,就可将一个人的前半生的记忆,如初春的最后一场雪一般,消除殆尽。
端木阳深深地叹了口气。
因为他知道,在那个女子的心里,有着太多的纵横交错的记忆,有着比血色更加触目惊心的回忆,所以,真要想将一切都忘记,那么,就得下比平常的人更多的剂量。
听到端木阳终于都答应了,大漠之上,最阴险的医者忽然低下首去,对着端木阳深深地施了一礼,然后倒退着走出门外。
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索索木的眸子里,流露出不为人知的阴暗笑容出来。
夜色,将他的脸上的狂喜淹没,他“嘿嘿”地笑着,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和金锞子,正摆在他的那张大大的毡床上,金子的光辉将他的脸争照亮,他的口水,已经慢慢地滑到了唇边:“原来,金钱来得是如此的轻易?”
“索索木,我要的,非常的简单,你只要将那个女子的药里,下了双倍的忘忧草,然后令她的记忆混乱,然后变成白痴,那么,这些个金子都是你的,统统都是你的……”
带着绿祖母戒指的手,轻轻地朝着墙的一角指去,索索木顺着年轻的太子殿下的手望了过去,只看到满地满地的金子,堆在那里……
那是索索木这一辈子都没有看到过的,巨额的财富。
可是,那些,就快变成他的了。
要知道,那个王妃的药,是被他双倍双倍的下的,到了而今的今天,那个王妃喝下的,已经四倍于人的忘忧草。怕是再用一剂,那个女子就会因为过度空白的记忆,再加上强力的药的腐蚀,从而变成一个只会傻笑的白痴吧……
这种试验,索索木曾经做过,在他的手下,还从来都没有人能逃过这种强效的药力呢……
亲爱的三殿下,为了索索木的金子,那么,就只好委屈一下您的王妃了……
得意洋洋地做了一个臣子见到皇族的全礼,索索木忽然微笑起来,他哼着自己刚刚学会的山歌,然后,得意忘形地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金子,金子光灿灿,美女,美女软绵绵,喝一口酒啊,香一妹儿,哥哥我得意,得意洋洋……”
不伦不类的歌词,从索索木的口里逸出,还带着说不出的,得意的味道。
远处的帐篷的的门,乍开又合,索索木的整个人,已经消失在那一片风砂吹过的的春日的朔风里……
索索木的身后,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铁里木。听到索索木的如此得意的声音。铁里木的眉,深深地蹙着,他记得,索索木的前一段时间,非常的落魄,因为好赌,他花光了所有的,帮人医病换来的所有的钱,可是,最近两天,这个家伙却变得非常和得意,不但扬言说,他欠下的钱,很快就可以还上,还说,过一段时间,就要娶上一个漂亮的婆娘,好过日子。
索索木的德性,别的人不知道,铁里木可是最清楚的。这个家伙,好吃懒做,早已债台高筑。若不是依靠着平时帮周围的牧民医一下病,怕他的帐篷都要被人拆了。更因为他是大夫的缘故,所以,欠下的债,虽然拖着不还,可是,却因为草原上大夫稀少,所以,这也是到了现在,索索木还没有被哪个债主仍出去的缘故。
可是,这家伙,怎么会变得如此得意洋洋呢?
想了想,终于不得而知,铁里木摇了摇头,刚刚想要走开的时候,屋子里,忽然传来阿妈的声音:“儿子啊,阿妈的腿痛病又犯了,你去索索木那里求点药草回来吧……”
阿妈的身体不好,一到了春寒之时,腿就会痛得无法的走路,然后,她会整夜整夜的呻——吟,吵得铁里木都无法睡觉。
而现在,看来她的腿,又开始的痛了。
这样想着,孝顺的铁里木冲里面叫了声:“阿妈,你放心,我这就去帮你求药去……”
天塌下来可以不管,可是,阿妈的病,却不能不医。虽然铁里木讨厌,可是,他的医病的医术,还是没的说的,所以,铁里木尽管讨厌他,可是,到了阿妈腿痛的时候,却不得不靠他。
好在给阿妈医病的,都是些草药,今日问索索木拿一点来,明天自己上山去采一点就是了……
这样想着,铁里木来到索索木的帐蓬前,也不打招呼,就要掀门而入。
帐蓬里的索索木,正背对着铁里木,不停地忙碌着什么。所以,铁里木进来,他并没有看到。铁里木看到,索索木正将一大把的黑色的草药放到切药用的切刀旁边,象是要制药给其他的什么人的样子。
走到索索木的身后,铁里木左看右看,忽然说了句:“索索木,你又在搞什么鬼呢……”
“你……我……”突如其来的问话,令索索木大吃了一惊。他连忙转过身来,只看到铁塔似的铁里木就站在他的身后。他蓦地一惊,跟着竟然怒了起来:“铁里木,你想死啊?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你是不是想吓死我了……”
222——索索木的阴谋
刚刚铁里木的那一吓,直把心里有鬼的索索木吓了一大跳。要知道,心里有鬼的人,心就虚,哪里经得起铁里木的坦荡的一瞥呢?
“吓什么吓?你没有听到阿妈说吗?大漠上的汉子,从来不做亏心事,所以,半夜帐蓬里来了鬼都不用怕的。”
铁里木望着索索木的那一把黑色的药草,黑黑的脸上,现出一丝的疑惑:“这不是那晒干了的忘忧草吗?你上次采来了不少,拿来做什么用呢?”
“不会是想拿来自己喝,然后把那些欠下的债都忘记吧,可是,即便是你忘记了,你欠的人,可是不会忘记的啊,到时,顶多又是多一顿打就是……”
要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索索木欠下了那么多的银子,就算是他想忘记了,怕那些个债主们,也是不给的吧……
说不定到时,还要换来一顿的毒打呢。这个索索木啊,做什么事,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看谁敢打我?我啊,很快就要成为我们这里最富有的人了……”索索木望着朝自己泼冷水的铁里木,罕见地,没有因为他的挖苦而生气,相反地,索索木看看左右,然后将铁里木拉到了一侧,用颇为骄傲的语气说道:“我告诉你啊,我很快就要成为片草原上,最有钱的人了……”
“你会成为这个草原上最有钱的人?”铁里木顿时觉得好笑起来。他拍拍索索木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索索木,是不是吃了你的这些忘忧草,就可以变成最有钱的人了?”
“当然不是了……”索索木望着铁里木的一脸的难以置信,有些气馁地冲他摊摊手:“好吧,我告诉你,那个是谁拿来卖钱的,卖了它,我就可以有很多钱了。”
索索木的话,铁里木当然不会相信,事实上,这个索索木,虽然是铁里木从小到大的朋友,可是,两个人的性格迥然不同,铁里木是个踏踏实实的汉子,一心要靠自己的本事养活好阿妈,然后让辛苦了一辈子的阿妈过上好日子。可是,索索木偏偏是个好高骛远,不切实际的人,什么事就想着空手套白狼,不劳而获。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铁里木不愿意再和索索木再多说了,他只是走向了一边,说道:“索索木,我阿妈的腿又开始痛了起来了。哪种草药是治我阿妈的腿的?”
“左边的第一个箱里,你自己拿吧……”自己的即将发达的消息,却不为铁里木所相信,索索木有些气馁,他发泄似地狠狠地切着手中的药草,然后狠狠地说道:“好你个铁里木,我不就是因为肚子饿的时候,喝过你家的酥油茶吗?然后,和你阿妈讨过饼吃吗?就这样,你就不信我索索木一定有发达的一天了么?”
是啊,是啊,这满屋子的金子,就要可以拿回来了,可是,这铁里木却怎么都不肯相信,你叫索索木怎能不气馁呢?
“对了,索索木,这忘忧草啊,都已经切了这么多了,我估摸着,这一头牛的记忆,都可以被你消完了,你还切来做什么?”看到索索木还在狠狠地切着忘忧草,拿了草药,准备回到自己的帐蓬里的铁里木有些奇怪。他停下脚步,问道:“你不会是真打算拿来消除马儿的记忆吧?”
“你才是牛呢……我这是在准备又倍的份儿,双倍你懂不懂?”正因为铁里木的嗤笑而生气,听得他又来讽刺自己,索索木这下不乐了。他望着手拿草药的铁里木,生气地喊了起来:“我就是准备拿他来换钱,换这满屋子的金子,你信不信拉倒……”
有些赌气,有些气馁,索索木懊恼地抓抓自己的头发,恨铁不成钢地望着铁里木,恨不得把他的脑袋瓜子都敲开了,把自己的想法灌输给他。
虽然太子殿下说了,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说。可是,这铁里木却不是旁人啊,再说了,就算是说了,又没有告诉铁里木,这金子是谁给的,即便是铁里木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我信……”铁里木蓦地大笑起来:“我信你是吃胡草吃坏了脑子——我信你才怪……”铁里木一边笑,一边掀开帐蓬的门,然后走回去了。要知道,阿妈的腿还痛着,他可没有时间和索索木说这些无用的话。
“你就笑吧,你就笑吧……”铁里木走出帐蓬的瞬间,只听到气急败坏的索索木正在自己一个人在帐蓬里嘟囔着:“我让你不信,我让你不信,等我从太子殿下的帐蓬里把金子搬回来的时候,看你还信不信……”
身为三皇子府上的人,却敢把太子殿下挂在嘴边,还要从太子殿下的帐蓬里搬金子,依铁里木看啊,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差不多。
铁里木一边摇了摇头,然后不再去理语无伦次的索索木,径直地朝着自己的帐蓬走去了。
看来,这拴在一个马圈里的马,也不能长一个性子啊——若再这样下去,不务正业的,怕这索索木,真有一天,能把自己玩完了……
当太阳从东边露出一丝晨曦的时候,整个大地,都开始明亮起来。
因为是喂马养马的活儿,所以,铁里木十分的勤快。他一大早,就开始清洗马厩,然后将马都拴好,跟着,就开始了喂马的生活。
“喂,铁里木,好早啊……”大家都是勤快习惯了的人,所以,拉姆大叔一看到铁里木,就扬起了一个比太阳还温暖的笑意来,大声地和他打着招呼:“春寒就来了,你阿妈的腿,还痛不?”
“谢谢拉姆大婶了,我阿妈昨晚吃了索索木抓的药,就好了,今天我再去采一点,喝上个三五天,就差不多了。”看到对方是这片草原上最喜欢热闹的拉姆大婶,铁里木一边检查着马上的鞍子,一边大声地回答。
春天的草原上,虽然青草都露出了尖,可是,远处的天山上的冰雪还没有融化,所以,这一大早的起来,还是挺冷的。
“什么?索索木的药?”一听铁里木的话,拉姆大婶就仿佛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索索木那家伙的药你也敢给你阿妈吃,铁里木,你是不是不想要你阿妈的命了?”
“啊?”铁里木的手停了下来,他睁大眼睛,吃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