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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照已经身患绝症,落殇的未来,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参予,所以,对于落照来说,落殇的未来,都只是为了自己而打算。
或是,落殇的打算,无论是什么,无论是在以前,还是在以后,落照都会支持,并且鼓励他的,而且,想办法成全。
那是小儿女的情怀,那是藏匿在落照心底的最大的心愿,可是,若是大是大非,若是涉及到他们两人儿女情长以外的东西,落照,还会一如当初么?
不得不说,这是落殇心里的疑问,也是落照心里的疑问,因为落照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落殇站到对立的场面上去。就如落殇所说的一般——他们的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可是,此时站在落殇的面前,落照还是感觉到了这一年之中,落殇的如此深远的变化——
以前的落殇,是内敛的,也是隐忍的。那时的落殇,是沉默的,也是淡漠的。他的眸子里的光,就只有在看到目标的时候,还有就是看到落照的时候,才会火焰一般地点燃起来,才会亮如星矢。
那时的落殇,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空负大志的少年,只是一个有着远大的目标,而正在朝着这个远大的目标之中的其中的一个小小的阶段努力着的小小的男孩子。
那时落殇,是冷锐的,也是骄傲的,可是,他虽然骄傲,可是,却从来都不会把这骄傲放到令人察觉到的层面,甚至,他的骄傲,只是内心,只是对着他所信任的,他所关切的人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
可是,而今的落殇,已经今非昔比。
277——落照VS落殇'三'
277——落照VS落殇'三'
如果说说,以前的落殇,是一只刚刚展开翅膀的雄鹰,随时随地都要冲出云霄的话,那么,而今的落落殇,就是一只伏击待出的云豹。想要展翅九天的鹰的眸子里,就只有蓝天,那相的渴望高飞的心,还有渴望冲入云霄的勇气,都曾经为落照所佩服。
可是,而今的落殇,就仿佛是一只云豹一般的落殇的眼里,就只看得到目标,就只看得到利益,他的眸子里的光,依旧炽热,可是,那炽热里,已经无可避免地掺杂了许多和愿望之外的东西——
那种东西,就叫做野心——野心家,野心勃勃。
不由地闭了闭眸子,落照环上落一落殇的肩膀,然后,靠着他的胸膛,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静静地说道:“怎么办?落殇,我累了,很累,很累,经常会累得都忘记了,我现在是死的,还是活着的……”
落照的话,如同细细的泉水,仿佛在山间,细细地流着,不时地,有小小的水花,飞溅出水面,飞溅出不知道何处的地方。
落殇环紧了落照的腰,用力,再用力。
他当然知道落照的累,他当然知道,落照有多么的累——那么庞大的一个家族,那相庞大的事务,那样的事无巨细的样样过问,想来,不管是谁,都会觉得疲惫不堪吧?
更何况,落照只是一个没有野心的女子——若真说有的话,落照的最大的野心就是,希望她所关心的,她所爱着的人,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相对平安的人生,平凡而且快乐无比。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往往越简单的愿望,就越难实现,越是你有所求,上天,偏偏就不会令你如愿以偿。所以,一直到了现在,落照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她希望快乐着的人,仍旧并不快乐,她希望平安着的人,依旧没有人平安……
“我知道你累了……我知道……”
是的,落殇是知道的。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单单做到,是没有用的,知道了,还得做到。可问题是,现在的落照,就站在九天的云端之上,与世隔绝一般的存在,而落殇,还只是站在尘埃里仰望着她的众生中的一个,他,又有什么本事,又有什么能力,去帮助一个或许并不需要他帮助的人呢?
在这个世上,有两种无法描述的痛苦。
这两种痛苦之中,有一种是:得到了别人一直求而不得,可是,自己却了点都不喜欢的东西。可是,这东西上,系着太多人的希望,系着太多人的期盼,所以,即便知道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可是,你也得托着他,你也得背负着他,直到你倒下,甚至是死去……
而这世界上的另外的一种痛苦就是:你想的东西,永远都握在别人的手心里,你求了求求,你想了又想,可是,始终是想而不得,求而不得。于是,你的终生,就只剩下仰望,就只剩下挣扎,可是,到了最后,当你将所有的东西都舍弃了,却发现,你想要的那样东西,仍旧还是握在别人的手心里,而你所谓的得到,只不过是一种错觉,只不过是别人换了一只手,你便以为,他要丢给你……
就如现在,落照的手心里,握着落殇想要的东西。落照对于这样东西,厌烦、排斥、疲惫,无奈。可是,因为宿命,因为责任,她只能用尽了全力去捧着他,去托着他,直到有一天,她倒下了,这责任,这宿命,才会重新地轮到下一个,或者根本就不想要的人的手里去。
而对于落殇来说。落照的手心里,所握着的,就是他这一生梦寐以求的东西,为了这样东西,为了这个目标。他将一切都舍弃了。可是,到了最后,却依旧发现,自己离自己原先定下的那个目标,仍旧很远。仍旧遥不可及……
微微地闭了闭眸子,落殇搂紧了落照的腰,低低地说道:“我知道你累了,我都知道……”
可是,这话,说出了又怎么样?他知道落照累了,又怎么样?
他们已经回不到他们的少年时光,已经选择了两条路的他们,已经回不到那个落照累了,就会张开手来,躲到落殇的怀里,然后,任由落殇背着她,或者是抱着她,回到自己的屋里的日子。
而今,落殇的怀抱,虽然依旧对她张开,可是,这张开的怀抱里,一样可以剩下许多的东西,比如说是权利,比如说是利益,又比如说,是落殇的一直想要的东西……
时间,将一切都改变,而所有的改变,都只能是向前。那是因为,穿过时光的手,我们再也没有办法,可以回到从前……
“这一年,你究竟去了哪里?要知道,我以前,都不会这么久看不到你……”仍然还在执着以前的话题,落照望着落殇,执拗地想要回自己的答案。可惜的是,落殇只是微微地笑了笑,敷衍地答道:“这一年,我去了很多地方,也学会了很多东西,最重要的是,我找回了那把龙吟剑……”
只听“嘶”的一声,大红从落照的袖子里飞跃而出,然后,身子一转,就朝着落殇的身子攀了过去。
大红在落殇的身上游走。他快速地钻到了落殇的肩膀,然后,在下一秒,就攀上了落殇的一直地背在身后的、小小的、长长的布包。
然后,它就在落殇的肩膀之上,对着落照发出“嘶嘶”的叫声,兴奋而且急切。那语气,那神情,都仿佛在告诉落照——龙吟剑回来了,龙吟剑,就在这个人的背上……
“看看你的样子,一看到龙吟剑,就把我忘记了?”落照伸出纤长的手指,然后轻轻地弹了一下大红的头,笑着嗔怪道:“我啊,看来是白对你好了……”
大红的眸子里的兴奋,陡地凝滞了。它垂下头去,偷偷地望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落照一眼,然后,耷拉着脑袋瓜子,灰溜溜地下了落殇的肩膀,然后,溜回了落照的袖口里去……
哎呀,不得了啦,落照生气了,落照这一生气,可是不会吃饭的呢……
看着小红的俏皮的样子,落照不由地笑出声来。她将自己的袖口拢了拢,又拍了拍:“我就是看不得你这一副猴急的样子……你看看,这龙吟剑不是都找回来了么?你这么急做什么,难不成,怕不给你么?”
看到落照一直地,只和大红说话,落殇却没有再出声。到了最后,他只是微微一笑,将一直地背在身后的匣子拿了过来。然后,放到了落照的手里。轻轻地拍了拍:“三年了,落照……大红应该想它了吧……”
“再过三年,恐怕会忘记它吧……”落照斜着落殇:“要不,你试试,若是你三年不来看我,看我是否还记得你?”
落殇愣了一下。在他一愣之间,落照已经从他的手里接过了龙吟剑,然后,放到一边的草地上,这才放出了神态有些忸捏的大红,让它去和自己守护了几百年的灵剑,放在一起——
久别重逢,久别之后,必能重逢——谁说不是呢?就如大红和龙吟剑,就如落殇和落照……
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光,秋日的天边,仿佛燃起了漫天的大火一般,将半边的天,都映照得红了起来。金色和红色交织着,红色包裹着金色,金色倒映在红色里,正在这湛蓝的天际,散发着动人心魅的光芒。变幻着千重的姿彩。
此时,落照的脸,正背着夕阳,说不出为什么,看在落殇的眼里,竟然有些模糊起来,无数过往,仿佛风砂一般呼啸而来,生生地将两人淹没,而两个就这样望着对方,短暂的对视,竟然仿佛隔了一个世纪一般。
278——落照VS落殇'四'
278——落照VS落殇'四'
一直以来,在落殇的眼里,落照是生得极美的。
落照的美,就仿佛是峰顶的最洁白的梅花,她的身上,永远都带着一种天边云霓一般的洁净,沉默,洁净,与世隔绝。
就如此时,她静静地望着他,水润般的眸子里,泛着深深浅浅的涟漪,落照有一双好似湖水一般深邃的眼睛,波兰平静,带着孤傲冷清的神情。
落照的皮肤也是极好的,虽然透着隐隐约约的病态的苍白,可是,却恰恰为她增添了一些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而她的脸上,最出彩的,要数她的那一双灵活转动的眼眸了。特别是在望着落殇的时候,有几分调皮,几分淘气,更给她的人,增添了几会说不出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气息。
望着落照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眼神,落殇有的脸,微微地红了起来。不得不说,他落殇天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他就是怕落照。
落殇怕落照,并不是怕落照会责怪他什么,又或者是来苛他什么。事实上,落照第一次对着落殇的时候,都是笑眯眯的,甚至是笑微微的。可是,落殇却总是觉得,就是那样的微微的笑意,总是带着一种无形的穿透——就仿佛,那样的眼神,一眼就可以看到落殇的心底去,可是,将他的所有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将落殇一心想要隐瞒的事情,都看得了然于心。
于是,自从少看时开始,落殇最怕看落照的眼睛,因为,只要他在这双眸子的注视之下,都会对所有的隐瞒着落照的事情,情不自禁地选择坦诚,以及坦白。
当然了,少年时的期的坦诚,通常是指落殇在外面被人打了,被人欺负了。随着时间的增加,又变成了欺负了人家,打了人家了——总之,这些调皮男孩子做的事情,落殇一样不落,所以,每一次回到屋里,落殇最怕是,就是碰到落照。因为落照若是知道他被人欺负了,什么不做的,要哭上个半天,到了最后,他会欺负人家了,落照又会对着他气上个半天,一句话都不说。
在这个世上,有一种“怕”,代表的是关心。因为关心,所以不想对方担心,因为关心,所以不想对方因为自己的事情烦恼。
可是,这样的“关心”,却会换来对方的更多的担心,换来对方的更多的烦恼……
“哟,你长大了,厉害了,龙吟剑可以拿回来,更可以不告诉我,这一年,你去了哪里?落殇——”落照的声音,扬了起来,就仿佛是被拉直的琴弦一般,因为绷得太紧,所以,总有一种即将被拉断的惶惑。
要知道,在这一年的时间,落照深入草原,对于外界的事情,几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知,每天里,她都在为了怎样引导,还有怎样地谋划着,一边将自己的人打入端木齐的内部,还要做得不动声色。另外一方面,她还要帮助端木齐,对付他的所谓的敌人……
不得不说,那样的充满紧张的生活,落照到现在,都还是觉得累……
可是,如此的累,真的有价值么?真的有意义么?有很多时候,就连落照自己,都没有办法回答自己的话……
落殇的脸更红了。
他点了点落照的额头:“告诉过你的,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也告诉过你的,别隐瞒我任何事,因为,到了最后,我总有办法知道……”落照的话,可以说是反唇相讥,可以说是针锋相对。一句话说完,她重重地“哼”了一声:“落殇,你就再试试吧……”
你就再试试吧,再试试不告诉我……
“好了,我真的败给你了……”落殇晃了晃着,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然后,扶着落照从他的怀里站起,摸到她的手心有些凉,于是,就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轻轻地披在落照的身上,盖好,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