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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的换防,所以,这个时候,无论是哪一路大军的异动,都不足为奇——
“那么,毡木,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回头,你去兵部备个案,将多罗演习的地点,稍微靠近一点,时间恰当一点,然后,事情就会变成了太子遇袭,向多罗求救,而多罗救下了太子殿下,正送往回京的途中……”
所有的人,都开始面面相觑,然后,点头。
不得不说,这姜,还是老的辣啊,老将出马,一个,还是等于两个啊……
“至于第三件事嘛……”
话说到这里,忽然微微地顿了一下,所以,正在倾耳静听的大家,忽然开始觉得一滞,竟然不知道要如何的接下去——
直到过了片刻,那个声音,又再一次地响了起来:“这至于第三嘛,就是着人将这个消息,告诉六殿下端木玉……”
那个声音乍一响起,几乎所有的人,又一次地表示震惊了。他们的眼前,都同时地出现了一张少年老成的,眼神冷酷如冰雪的少年的脸。
那个少年,有着少年一般的年纪,可是,却有着一般的成年人都难以企及的沉稳,以及冷酷,那一个少年,又是端木王朝里的,又一朵奇葩。只不过,可惜的是,那朵奇葩,并不是长在他们灌溉的花园里的花草,所以,就注定了要借他们的手,夭折在还没有完全绽开的时候。
六皇子端木玉。
不得不说,这个主意,真的是好极了。
有消息称,六皇子端木阳,曾经屈尊降贵地,想要向叶赫那拉家族靠拢,可是,却遭到了那措的刁难。想来,对于这个如此心高气傲的六皇子来说,这将是他的人生的最大的耻辱的一笔。
所以,若是被这位六皇子端木玉知道了端木阳交出了自己的本命佩,而换取和叶赫那拉家族合作的机会的话,相信这位眼高于顶的六皇子殿下,是绝对不可以容忍的——
非敌即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那么,在这宫里,在这朝中,他们是否可以借助端木玉的势力,将端木阳的所有的后路,全部都截断,然后,再也没有办法活着回到京城里来?
正是金秋十月的天气,干燥的枯叶子被风吹得飒飒作响,如此一天一天地过去,如此一天天地飞扬,直到大草原上,所有的绿意,全部都淡化成那样的枯黄、枯黄如天地的灰色的色调。
于是,进入了金秋的大草原里,到处都变成异于油绿的颜色,在风起的时候,那些枯黄的叶子,便是一场又一场的诀别似的乱舞。
位于这个大草原中侧的小小的驿站,在这个黄昏到来的时候,又迎来了又一批的客人——文书的交换,入住的安排。还有那两个始终地被簇拥在人群之中的,连话都不会多说一句的年青男子。
虽然惊奇,可是,小卒们依旧苛守着自己的本分,在安排好一切之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远离贵人,就是远离是非。
那些一直跟随在那些人之侧的下人们,也开始忙碌起来,人来人往,戒备森严。于是,这个小小的驿站里,又一次的热闹起来。
在那些驿站小卒的心里,这一批客人,也会和以往的数十年一样,在这里,只做短暂的停留,会在黎明来到前的一刻,离开这里,然后,和以往的无数的来往的公使一般,消失在海洋一般的大草原上。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次,并不是他们想像中的样子……
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有一把火,众驿站的后侧,忽然冲天而起,仿佛是一朵款式奇异的花枝一般,将这异于黑夜的美丽,以这样的突兀的方式绽放开来。
那把火,是在半夜三更的时候,从这个小小的驿站里,静静地燃烧起来的。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那火苗还只是小小的一簇。可是,到了最后,竟然演变成了巨大的火舌。仿佛是一只巨大的兽,伸出了巨口,将整个驿站,都吞噬殆尽了——
而那冲天而上的火光,狞笑着,吞噬着、由外及里,将身边的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全部都焚毁殆尽。只剩下奔逃的,哀号的声音,正如同砂落平原一般,逐渐地平静下来。
整个世界里,就只剩下火光,就只剩下炎热。就只剩下死神交错而过的身影,秋末的荒原里,枯草飞扬。那样的火势蔓延一般的狂烧怒炽,将这一片天空烤得通红,红得就连四周那曾经刺骨的风,都带了几分疯狂的暖意。
白骨在火堆里发出“吱吱”的声音。那是已经被事先杀死的人,以及所有的血肉,都正在漫天的火堆里,逐渐地化为灰烬。
四周的枯草,也被燃烧起来,无数和向外突围的火光,仿佛一条条小小的蛇儿一般,蜿蜒着,起伏着,以匍匐的方式,朝着远处扑去。那样的燎原一般的火势,就如同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一般,一旦燃烧起来,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
241——关于魔的传说
241——关于魔的传说
有一个身着一身黑衣的人影。始终就站在流风的出口,始终就站在高处的最高处。
一直以来,他的眼神里,没有嗜血,没有冷肃。他的黑白分明得近乎没有焦点的眸子里,只是有些闲淡的光。
可以说,自从大火燃起的那一瞬开始。那个背负着双手,迎着夜风的黑衣人,都只是用有些淡然的眸光,冷冷地望着这一座几乎人尽皆知的驿站,而今变成满是焦炭的废墟。他望着无数的人在火中哀号,在烈焰中挣扎。他的眼中,始终是事不关己的冷漠。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夜来的风,带着火的气息,四散在原野里。几乎每一缕风,都记下了片刻前的惨烈,几乎每一缕风,都在哽咽地讲着这个故事……
“主上,小人等,已经按照您的事先的吩咐,将这里的人的饭菜里,以及睡觉的房间里,借助风的力量,将迷香送进了每一个房间——因为全部都中下了我们布置的迷药,所以,到了现在为止,包括驿卒在内的一百零八个人,没还在这火海里,并有一个人可以逃脱……”
年轻的黑衣人走上前去,低着头,将自己事先侦知的情况,一一报知。而那样的血腥的事实,在这个人的口里吐出,依稀地带了刀兵交错时的冷意。
一百零八条人命,就这样没了。这一场死亡的祭献何其的庞大,这一场死亡的代价,又是如此的惨死。可是,想来不会有人相信的是。这包括了驿卒在内的一百零八个人的死亡,都只是做了其中的两人的陪葬……
“你们看看,这黑夜里燃烧起来的火花,有多么的美丽啊,象不象一场盛世烟花呢?”
一个男子的声音,在这夜空之中,轻轻地响起,那样的迷离而且美丽的声音,就仿佛是落在轻雨之后的叹息一般,隐隐地带着恶毒的美丽。
身边的人,都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们也是没有办法去答这个心思百变的主子的任何一个字眼的。从来,他们的全部需要做的事情,都只是“领命”,应“是”,然后,将自己的一切的承诺,变成现实。
他们,不需要回答问题的技巧,还有能力。
“要知道,用无数的人的生命来点燃的烟花,它的绽放,才会是绝世的美丽……”
那个人,似乎并没有想过有谁会回答他的话,只是静静的,幽幽的再一次的说道。
是的,没有什么,比之人的生命的绽放,更加的美丽,当然了,也没有什么样的烟花,比之绽放在人的血肉上的鲜花,更加的灿烂……
“这烟花,我很久以前,就曾经放过一次,而今,已经是第二次了,无可否认的是,每看一次,你就会再想要看一次……再看一次……”
“啊,你们看看,多么美丽啊……”
有多久了,他也是这样,站在那一片堪称圣地的地方,也是用着同样的方法毁灭一切,今日也是如法炮制。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生当做人杰,生当居人上。当他们踏着如山的尸体前行。挡住他们的,始终会化成灰烬,天地万物,也只能是他们掌中的棋子。
既然天不绝他,没有送掉他的性命,那么,他就可以逆流直上,然后,直达到那一个王座之前——
就让他将所有的尸体铺在他的脚下,还他一路荣耀……
寂静的夜空,只有波波泛出来的热气,正在冲击着人们的视线,而那夜来的风,仿佛都被改变了方向,将这些炽热的,还有滚烫的气息,送到了这一片草原的任何一个方向……
那个人的梦呓一般的话语,在众人的头顶,再一次地响了起来,轻浅的声音,在这流风之中,仿佛还带着神往般的叹息——
“没有什么花儿,比这开在人——体上的烟花更美丽了……啊,你们看,他们是多么的美丽……”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
峨嵋京城,处处人头涌涌,到处金碧辉煌,宽衣大袖的达官贵人们,正乘车骑马,穿行其中,匆匆来了又去。
又是一天的夜幕降临的时候了。明月当空,照万里河山。整个京城里,就连外面的万里草原之中,都被照得如同白昼。转眼间,又是一年的中秋节,又是八月十五的好日子。
本来,每一年的中秋,每一年的月圆时分,人们会习惯地走出家门,在月光之下,载歌载舞,欢度中秋,那时,所谓的月饼,会散遍各个角落,人们吃着月饼,讲一些传说中的趣事。可是,今年的中秋将至,京城之中,却是一片的冷清。
也可以说,自从那件事出了之后,传统中寓意着团圆和美好的月轮,却不啻成了宫女们的诅咒。
自从上月月圆开始,京城之中,有时甚至是皇宫里,就开始有了年轻的女子们失踪的事件发生。而每到十五的那天,荒无人烟的草原的彼端,都会传来女人的哀嚎,还有男子的哀求。那样的声音,会持续整整一夜,当隔日的太阳升起,一切,又归于寂静……
中秋将至,又是一个月的十五了,可是,在众人的心里,那个恐怖的日子。却就要来了。于是,人人自危的宫女们,都禁不住加快了脚步,想要结束自己一天的工作,回到自己的小房子里去。
七年奴,五年婢,她们可不想将自己的小命,还有大把好年华的年轻的生命,白白地葬送在这深宫大院里啊!
明月照浓影,皇宫之中,最北的冷宫里,付出了一声的厉呼之后,却归于一片寂静,只有两个低低的声音在说话:
“如何了?”
“都办妥了……请主上放心,明天,这里又会多一具尸体——我们再在沿途布下线索,相信这一次,一定可以将她绳之以法的……”
冷宫的暗影里,一个男子的声音,似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般地,低低地回答道。
“啊,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了!”
一个如释重负的声音,轻轻地叹了口气:
“本来,我们也不想做得这般绝的,可是,你也看到了,若不这样对她,下一次,谁知道,又会生出什么样的祸端出来呢……月照满轮,血魔起,相信这个传说,风一般地传遍京城的时候,她的死期,也就到了……”
那个几乎是个胸有成竹的声音,踌躇满志。
“可是,有她在,我们的心里,实在是不安乐啊……谁知道,哪一天,就会轮到我们呢……”
男子轻声地劝慰着女子:“不怕,很快,我们就不用怕她了——利用这些人来对付她,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既不会暴露我们,她也会得到惩罚……”
是啊,那样的一个人,为了挽留自己的生命,妄自动用了落家的咒术,而今,变得要以血维生,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劫难,会轮到自己的头上去呢?
那人把起头来,望着重重帷幕之外的明月,眉间流露出一抹自嘲的笑,与人分忧也好,得人之助也好,总之,那个女子,绝对不可以再活下去……
可是,那样的强大的血咒,那样的决绝的祭献,那样的不顾一切的毁灭,那个已成了魔的女子,放眼这天下,可还有谁才是她的对手么?
而,自己,还有命不久矣的那人,这一场角逐里,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胜家?
他?她?又抑或是千古不变的时光流程?这个问题,他并不能回答。当然了,他所不能回答的,除了这个,甚至还有未来的、一切的,所没有发生的事情……
但不论怎么说,他却知道,那个最后的赢家,总归不会是自己……
当他立下血誓的一刹那开始,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的那一个刹那间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这一生,甚至此后的每一生,都不再属于自己……
242——端木玉的愤怒
242——端木玉的愤怒
端木玉觉得很愤怒,十分的愤怒。因为愤怒,他的手指正用力地握紧,少年如玉的肌肤上,竟然迸出了几条细细的蚯蚓。因为愤怒,他的原本红润的脸,变得苍白。他的沉默而阴沉的眼神,都几近扭曲。
冬日的早晨,是看不到太阳的踪影的,只有零星的碎雪,仿佛是被撕碎了的柳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