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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二次这样等在手术室外,等着命运的宣判,第一次是我妈,这次是俊熙。
那种紧张和无助像是一直紧紧掐着我脖子的手,让我感觉自己随时都会窒息。
智斌坐在长凳里,手中夹着一根烟,并没有点燃,捏在指尖发愣。
姚阿姨靠在椅子上,紧盯着手术室的方向,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可是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
姚阿姨的身体有些扛不住,吴刚和李诺先送了姚阿姨回去等消息,宋叔叔的死本就让她备受打击,再这样,她也会垮!
吴刚送姚阿姨回去之前说道:“没有结束就是还有希望!”
可是,那会的心『乱』的,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我甚至在想,俊熙如果手术失败了,我该怎么办?
若是失败那就意味着死!
不要!
我要他继续活着,我要继续的陪在他的身边。
我站在那,死死的盯着手术室的灯,像是魔怔了,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站在那,望眼欲穿。
智斌走过来:“你坐下休息会吧,要相信奇迹!”
我却摇了摇头,盯着智斌说道:“不……不是奇迹,是我相信俊熙,他不会丢下我的!”
“是,哥会没事的,所以你也要好好的!”智斌看我这个样子终究是顺着我的话说道,连连点头,虽然我知道他的心里一样的没底,可他却还是附和着。
我固执的站在那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快六个小时了!
智斌要拉我坐下,我不肯:“你还怀着哥的孩子,你这是在胡闹!”
他拉我,我想甩开他的手臂,智斌顺势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拥入怀里,长长的藤椅上,让我靠在他的怀里,我眼睛发酸,心中的无助和恐慌无从发泄。
我喘着粗气,推开他的怀抱,无力的坐在长凳里,两眼直勾勾盯着手术室。
智斌瞥着我紧张的表情,道:“医生是最好的,你别担心。”此时手术室里的医生,是全世界最好的脑科专家。
晚上八点,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护士出来通知,手术还在进行中,家属可以先去休息。
我哪里敢离开,双臂撑在腿上,低头把整张脸都埋入掌心。
“吃东西吧。”李诺安顿好姚阿姨之后又来了医院,手里提着袋子回来,有热腾腾的饭菜。
食物的香味扑鼻,但我全无食欲。神『色』黯然,头靠着椅背,全身的神经都在紧绷。
李智斌拿出一瓶水递给我,道:“你要绝食?还是想饿死哥的孩子?”
这大半天的时间,我都没喝过水。喉咙又干又痛,拿过他递来的水,拧开后喝了几口。手术已经进行快十个小时,还没消息,真是急死人!
我咻的站起身,我想靠近手术室门口听听里面的动静,至少让我有点安慰,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疯了。
李智斌眼疾手快,一手拉着我的手臂,一手固定着我的身子:“先吃东西,不然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带你离开医院,不许你再等下去!”
我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愤然转头,狠狠瞪着他的眼睛,道:“那里面躺着的人是俊熙,我能坐的住吗?”
“放开!”
李智斌看我如此拦着我的动作放开了一点,柔声道:“夏夏,吃点东西,就算不为你自己,为了孩子,别闹。”
“哥肯定不会有事,你放心!”他的目光坚定中有着几分疼惜。
我眼眶霎时泛红,水润的眼底一片水光,可怜又无助的望着他。
像是他这句不会有事给了我无尽的希望。
眼眶里含着眼泪,偏又不肯掉落。俊熙他一定不希望我哭!
我勉强自己吃了几口,胃里却是翻江倒海的难受,跑到洗手间猛烈的吐了起来,连刚才喝的水都一并吐了,胃里空了,到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
智斌看我这样,也不再勉强我,只让我喝点热水,暖暖胃!
十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穿着消毒服,脸有倦容。
“医生,他怎么样?”
摘下口罩,医生扫了眼我和智斌,如实相告:“手术很成功。”
我听到手术成功,身子一软,紧提着的心终于放下险些跌倒。
俊熙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闭着眼睛,沉沉的睡着,我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我挣脱了智斌的手,一下子扑到了移动病床前,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席简靳的手,感觉到一抹淡淡的温暖,我的眼泪,陡然之间,就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
我就知道,他会没事的………
我就知道他舍不得我,一定要回到我的身边的。
他说话最是算话的,上午,他进手术室的时候说过,等手术成功就要娶我的!
“可是”医生的这个可是让我突然偏过头,目光中充满了恐惧,所有的喜悦和激动因为这两个字而逆转了。
李智斌眼睛像是充了血,凶狠的看着医生:“可是什么?”
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整个人像是充满了防备,我不想听到他后面的话。
“可是在抢救的过程之中,他的大脑出现了休克的状态,所以,手术虽然成功,他现在也有意识,所以我们也不敢断定他什么时候可能会醒过来……更或者说,也许他醒过来之后,会失去了记忆,甚至更残忍点,也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醒来!当然,也许他等下就醒过来了,和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这些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的,所以,所以,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俊熙主治医生的话很长,听的我的大脑一直嗡嗡作响。
他在说什么?
俊熙可能会失忆?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
而且也许有可能一辈子醒不来?
“你闭嘴,我不信,你说手术成功了的,他不可能不醒来,更不可能忘了我!我不信你说的,一个字都不信!”我整个人因为医生的话变得像是一只斗鸡,死盯着他,一字一顿的吼道。
“我的这些也只是推断,只是一种可能『性』,作为医生我也有责任把最坏的情况告诉你们!”医生显然是见惯了家属这样暴怒的场面,倒是平静的很,推了推眼镜解释道。
李智斌重新靠前了一步,伸出手,微微的抬起,握住了我的手腕,紧紧的握着,一点一点的用着力气,那般的无声无息的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了我。
带着浓浓的支持。
尽其可能的给着我最大的安抚。
“你放心,哥一定能醒来,我了解他!”
我惊慌失措的心,微微的安稳了一点,可是也不过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便再一次的慌『乱』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的人这么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俊熙在别人眼中是威腾的总裁,可是在我眼中,他就是他,少了他,或许会有人遗憾天妒英才,人们照常上班下班,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可是我失去了俊熙,我没了丈夫,我的孩子没了父亲,我失去了全部。
等了十一个小时,先是希望,接着是颠覆,这样的滋味,格外的恐惧。
我越想,眼睛越来越无神了,目光渐渐的呆滞了起来。
李诺和智斌安慰着我,让我先去休息,俊熙一定能醒来。
我听着听着,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我听到俊熙在喊我,他一定是醒了!”
智斌看我这样,终是不忍:“夏夏,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受些。”
我不吭声,只是动作迟缓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咬着牙齿,硬生生的挤着笑容说:“智斌,我不哭,我为什么要哭?俊熙好好的,我哭什么啊!”
才说着自己不哭,不哭,可是现在眼泪却一下子汹涌了出来,无声无息的流着,却又不愿意在他们面前失态,索『性』就转过身,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样,闷闷的道一声:“你们都去休息吧,我想陪着俊熙!”
我始终都拉着俊熙的手,时间一分一秒的滴答而过,我一定要等他,等着他醒来为止。
我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念着他的名字。
眼睛有些疼,可是我舍不得闭上,我一定要等到他醒来。
我知道,他不舍得让我多等的!
我这样苦守着他,他就会早点醒来,我要让他知道,他是我的全部!
他真的醒过来了。
只不过是在一天之后。
缓缓慢慢的睁开,他的视线看起来有些散漫的,有着微微的恍惚,气息薄弱,转过头,精准的看向我:“夏夏?”
他睁开眼睛的同时,呼唤的就是我的名字。
那时候是清晨。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虽然并不暖和,可是却给了我很大的希望。
我整个人就蓦地被吓了一跳,连扑带闯的就窜到了他的身边,抓着他的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眼睛。
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现他的眼睛因为我的动作眨了眨,我这才一下子就流下来了眼泪。
想说的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手足无措的哭着,一滴一滴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你醒了,没有忘记我,眼睛也能看到了对不对?”我的眼泪随着我的话汹涌而下。
俊熙虚弱的笑着微微的点了点头,吃力的道:“我说过要娶你,我说话算话的!”
俊熙伸出手,把我的手握在手心里,他刚醒来,没什么力气,却还是拼了全命用力气握紧我的手,而原本『迷』离的视线,也跟着渐渐清澈明亮了起来。
“夏夏”他张了张唇瓣,有些吃力。
“你别说话,才刚醒来!”
俊熙伸出手,缓缓地擦掉了我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把我抱入了自己的怀里。
这两天,从他手术到醒来,我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场有惊无险的噩梦。
总算是醒来了。
我就知道,他答应我的,总是会做到的。
无论多少磨难,他都不会把我忘掉的,我抹了把眼泪,这才回过神来:“我去叫医生,告诉他你醒了!”
医生听闻俊熙醒来也是惊喜万分,几个专家到了病房一通检查,连连称奇,不过,手术能做成功,对他们来说也很欣慰,医者父母心,他们也希望自己手下的病人能够康复。
俊熙着急想要出院,可是他的这次手术毕竟是在脑部,医生说还是要留院观察,怕有什么现在还看不出来的后遗症。
我听医生这么说自然是紧张,不许他出院,俊熙这手术下来倒像是换了个人,没那么强势,笑容也多,对我言听计从,乍一下的,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俊熙手术醒来的第二天,韩筱雅倒是过来了,她想见俊熙,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我自然是不好多说。
不过俊熙让智斌带了句话给她: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若是执『迷』不悟,那也不用再见!
那天威尔逊和俊熙在谈工作上的事,我闲着无事打算去附近的超市买点材料在这里煲汤。
智斌看他们谈工作也觉得无聊,自告奋勇的陪我一起去!
他先去取车,我在门口等她,竟碰到一个人,那个人,我认得,是韩筱雅的爸爸,韩柏亭。
我本来是不想见到,可他笑着:“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你随便聊聊,我只请刘小姐看在一个为了女儿的父亲的面子上给我点时间!”
虽然他情真意切,但是最近的事还是将我吓怕了,我不想生事。
“夏夏!”智斌开着车出来,自然也看到了韩筱雅的父亲。
处于礼貌,李智斌还是和韩柏亭打了招呼。
“刘小姐,你若是不信,可由智斌陪着,你和智斌是朋友,而韩家和李家也是多年交情,这样再好不过!”韩柏亭把想找我谈谈的事告诉了智斌。
过了半晌,智斌点头,也算是给韩柏亭一个面子。
一家广式茶楼,装修不算豪华,但环境清幽,各『色』茶点味道出众。我和智斌跟着韩柏亭上楼,有服务员将我们请到包厢。
“老样子!”韩柏亭没看菜单,似乎想到什么,忙问我和智斌,“你们爱吃什么?”
我摆手,笑道:“我不挑食。”毕竟也是长辈,在他没有说明自己想法之前,我不想给他难堪!
韩柏亭点的是惯喝的茶,然后又给我点了杯花草茶,智斌喝的是和他一样的。
虽然只是小小举动,但我也能看得出来,他很疼爱女儿,连这些细小女孩子的喜好都知道。
我坐在椅子里,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与韩筱雅相比,她的父亲似乎更真实些。
“您找我有事?”我斟酌,他亲自出面,定然是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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