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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文鸳大喜过望; 脸上带上了几分真心的感激之『色』:“谢太后!”
苏茕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就让文鸳退下。
文鸳走后; 苏茕就看着手上一册殷红的薄本定定地出神。
薄本上印了两个烫金的形状古怪的字; 译成梁文就是“觉如”二字。
“不知太后对此有何打算?”
温和的男声从屏风后传来,随之就走出了一个身穿朝服的男人。
“打算?”苏茕瞥了一眼那个自顾自坐下,还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的男人,“没有打算。”
“北疆的使臣已与大梁交好十余年,弄得如此声势浩大的筵席倒还是头一次。”薛彦昀敛着眸子,教人看不分明他的真实情绪。
“看来觉如氏有意与我大梁联姻了。”她的话语间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意味,但薛彦昀却一脸郑重,一本正经地说∶“太后可知,不只是北疆和镇国将军……户部,兵部也都——”
莫名地消停了半个月,有些小动作也不足为奇。
苏茕不以为意,调笑道:“丞相可是在担心哀家?”
见薛彦昀抿着唇一脸严肃,苏茕突然失了兴致,轻笑着说了句:“皇上他……年纪尚幼。”
她摩挲着请帖上那两个烫金大字,苏茕不屑地勾着嘴角——以为胜利近在眼前,所以连基本的野心都懒得遮掩。
“还……嫩得很。”她嗤笑着又重复了一遍。
“太后圣明。”薛彦昀顿时会了意。
“虚伪。”苏茕笑骂。
薛彦昀对这种话从来只当听不见。他搁下茶盏,躬身一礼:“今日下官先行告退,明日踏月轩之宴还请太后多加小心。”
坐在案前的女子只望着窗外静默不语,眉宇之间少了分轻佻,多了几分悠远。
而当薛彦昀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听见那女子喃喃地说:“你说——称帝如何?”
虽然没有加主语,但两人对话中深意都心知肚明。薛彦昀难得敛了笑,回过身,同样轻声回道:“太后圣明。”
太后啊……
苏茕突然自嘲一笑:“丞相果然也是如此。”那张姣好的脸上带着几分似真似假的哀戚,直教人心疼。
薛彦昀也不例外。
看着这样的苏茕,他觉得自己的心微微地刺痛了一下。
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躬身退出了长乐宫。
宫外的庭院中略显萧索,一如那个过早地入宫的女人——还没完全绽放就被人掐断了根系,栽种到了脚下这个看似精美的花盆里。
不知为何,薛彦昀有些心软。
哪怕是现在两人看似结盟,他都没想过要真正去帮苏茕掌权。
毕竟女子为帝,终究是诟病。
薛彦昀走了还没片刻,长乐宫中就传出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哈——”苏茕就一头栽在卧榻上笑得毫无形象。她双颊红润,眼角甚至还笑出了泪,哪还有一点之前的愁苦神『色』。
苏茕整张脸埋在了被褥里,肩膀不住地抽动着。然而,就算是此时,她的眼底依旧没有一点笑意。
果然这任务还是无聊的。薛彦昀也不过如此。
那些不管是属于她的,还是不属于她的,现在都被掌握在了手里。
户部?兵部?
苏茕的笑声中夹杂了几分讽意。
只要是人就定有所爱,一旦知道了一个人爱的是什么,就相当于知道了那人的弱点,握住了那人的心。
不论是权势、钱财、荣耀,还是家族,亲人……
一旦发现了弱点就必败无疑。
所以苏茕不会败。
因为,妖孽无心。
哪怕是对妹妹苏绵,都只不过是因为她自己的失误而导致了苏绵的死,所以生了些愧疚和一点点无聊的自责。
所以苏茕现在才肆无忌惮地嘲笑着薛彦昀方才那流『露』出的,那片刻的柔软和心疼。
凡人,终究没有资格与她博弈什么。
如今大局已定,只要卫晟的好感一到就可以收网了。
真期待……到时候卫晟会是什么表情。
80的好感……对于帝王应该已经是深爱了吧……
苏茕笑得越发柔和,心中却是恶意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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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踏月轩之宴时。苏茕依旧是一袭张扬的红衣,艳而不俗,绝丽无双,妩媚风流。
虽有杜晴坐在旁,但卫晟仍是不由得看得出神。
眼前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很快就是自己的了。
如此想着,卫晟心底那点见不得光的私欲越发翻腾起来难以抑制。
一边的杜晴看在眼里,苦在心中。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婉端庄。
只要父亲的计划成了……卫晟就还会是她的!
这宴席上的人无不抱着“这是太后苏氏最后的享乐”的想法,所以对于苏茕的喧宾夺主的嚣张和不修边幅的言谈,都报以一种可悲的包容的态度。
而苏茕一眼就看穿了这点,并毫不客气地挥霍着,来自他们的那点虚伪的怜悯。
晚宴就在这诡异的和睦之下渐入佳境,苏茕拎着一白玉酒壶,双颊绯红,正酒酣时,突然感觉到手被『摸』了两下,她带着一丝不悦转头看向卫晟。
卫晟暧昧地笑了笑,桌底下抓着苏茕的手摩挲了两下。
听着脑中的提示音,苏茕嘲讽似的嗤笑了一声,也懒得挣脱,就那么让他抓着。
苏茕不介意给他一场美好的梦,虽然她觉得卫晟一直在做梦。
可悲,又可笑的白日梦。
既然对方主动招惹,苏茕也乐得配合。她连连给卫晟斟酒,举动暧昧撩人,整个人恨不得贴在卫晟身上,丝毫不顾周围人的视线和看法。仿佛卫晟与她才是一对夫妻,而旁边的杜晴更像是一个丑陋滑稽的背景板。
周围人心中的鄙夷,和那点带着高高在上意味的怜悯,让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视而不见。
“晟儿……”苏茕靠在卫晟的肩头,亲昵地唤了一声。
被那样慵懒撩人的声音凑在耳边呼唤,卫晟只觉得耳根都软了一截∶“恩?”
“嘿……”苏茕媚眼如丝,轻笑着缓缓地凑近了卫晟的脸。
众人见此,皆不忍直视地扭过了头,却又忍不住偷偷看过去。
只见,女子探出可爱嫣红的舌尖,在身边男子的脸颊上,轻轻地『舔』了一下……
卫晟只觉心中一阵酥麻,漆黑的眸子里欲望翻涌。
而苏茕却是看了眼卫晟的另一侧,然后在众人没缓过神来时,又凑在卫晟耳畔,轻描淡写地问∶“哀家的户部,和兵部——好用吗?”
话音刚落,就退了开来,与卫晟回到了一开始那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她『舔』了『舔』唇角,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儿。
而卫晟却立刻清醒了过来,死死地抿着唇,一脸阴鸷。
“你——”卫晟刚想质问,一根葱白的手指就抵住了他的唇。
苏茕眯起眼睛,笑得灿烂。她慢条斯理地说出了一串让卫晟几乎痛不欲生的名字∶“杜海崖杜将军,户部李庆云,张韬,王『潮』,顾仁良……兵部秦锐,赵旭臣……总计大小官员一共四十六位。对了,还有落了一个——你的皇后,杜晴。”
每说一个名字,卫晟的心就凉了一截。
“……那又如何!”卫晟强作镇定。他勾起眼前女子的一缕青丝,“你就算知道,又拿什么阻止?苏家么?”
话说完,他就冷静下来了。
大局已定,苏茕再怎么如何都跳不出那结果了。
她终究会是他的。
第42章 人鬼情未了(五)()
防盗; 比例不足请等72小时; 求全订给作者盒饭加个蛋 毕竟较与苏茕,其他人到底还是显得寡淡了。
卫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 但偏偏越清楚就越容易去想。
简直像是被妖魅蛊『惑』了一样。
但再怎么想也越不过那底线来,毕竟对卫晟来说; 最重要的仍是他的野心。
所以卫晟对于这几个月来,苏茕莫名的亲近和示好; 不但没阻止排斥,反倒是格外配合; 甚至有转守为攻的趋势。
这在卫晟眼里只不过是必要的周旋,但杜晴却不这么想——
一开始她还只是有些许不安,但终究还是相信卫晟对她的真心; 相信他们间近十年的情义。但近几次卫晟来她这里时; 杜晴发现他经常心不在焉的,甚至有一次他听见下人说太后又病了的时候; 杜晴明显察觉出了他的担心……
——女子在这方面的直觉永远准得可怕。
她隐隐知道,卫晟的心已经不再是她的了; 或许; 也不曾是她的。
杜晴看着端坐在上首的苏茕,两手紧紧的攥着衣袖,几乎要把上好的云锦抠出个窟窿来。
“怎么; 皇后来哀家这儿就是为了发愣的吗?”苏茕不急不缓地抿了口茶水; 好整以暇地看着杜晴。
今日杜晴一反常态地一大早就来了长乐宫请安。结果来了后; 除了一开始的恭敬话就一言不发。
——怎么想都是因为卫晟来的。
毕竟在苏茕这三个月的“努力”下; 好感直线上升,直『逼』60大关。
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只不过是对一般朋友的好感。
但对于卫晟这种寡情薄意的人,60已经算得上极高的了。
还真是个人渣。苏茕在心中啧啧称叹。
“……不知太后可否过目来使的名单了?”杜晴冷着脸,缓缓地开了口。
“难道皇后还担心哀家出了岔子不成?”苏茕挑眉反问。
“太后言重了。臣妾只是见太后近日只顾着与皇上联络母子感情,所以才出言提醒罢了。”
苏茕嘴角勾起一抹满是兴味的弧度。
杜晴这一番话,尽是毫不客套的妒忌和针对。简直就是不顾一切想撕破脸一样。
苏茕不信她会这么不顾大局。想来是因为最近卫晟的冷落,所以见到她这个祸首后一时没按捺住情绪的缘故。
于是苏茕就顺着杜晴的话,挑衅道∶“这话从何说起,莫不是皇后觉得晟儿不去你那,是哀家的缘故?”她懒懒地瞥了眼杜晴还算清秀的脸,语重心长地说,“这男人啊,说到底还是只喜欢女子那皮囊的,世人总说女子应三从四德才讨喜,那只不过因为皮囊不够好看罢了……皇后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不就是明摆着说她丑,留不住男人还反去怪别人吗?!
杜晴被苏茕这番近乎无耻的言论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撕烂对方那张带着得意的嘴脸,偏偏说这话的苏茕是那个权势滔天的太后,她不但不能生气,还得赔着笑回上一句“太后教训的是”。
苏茕见杜晴憋屈的样子,心情瞬间舒畅起来。到了最后见杜晴想走,还出言挽留了她一起用膳。只不过杜晴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婉言拒绝了她的“好意”。
只剩下一个人的长乐宫里,苏茕坐在一桌子珍馐前,百无聊赖地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碗里样式精巧的诱人菜肴。
这些天,文鸳已经彻底成了她埋在卫晟身边的暗桩,虽然探听不到多重要的事,但也聊胜于无。
起码她知道,卫晟和剧情中并不相同,在她有意的撩拨下,卫晟已经起了疑心,且按捺不住了。
到时候,就看谁的手段高明了。
苏茕慵懒地眯起双眼,一脸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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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座上的女子一袭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缀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坠地,红袍上绣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金线勾出精致轮廓,雍荣华贵,将那极窈窕的身段隐隐显『露』出来,白皙胜雪的皮肤衬托得越发吹弹可破。
只是女子那一双勾人凤眸此时却含着寒霜,美艳诱人的朱唇也微微抿着,一身霸气与高贵让人不敢直视。
她明明只是端端地往那一坐,就已经让人忍不住双脚打弯,『露』出臣服之态。
当卫晟来到承乾殿时,一眼就看到了这样的苏茕。
较之往日时的样子,此时的苏茕多了一分端庄,少了一分柔婉,颜『色』夺目『逼』人,犹如雪中怒放的红莲,艳而不妖。
他敛了眸子,藏起眼底肆意翻涌的占有欲,躬身请安。
原本苏茕作为太后,最多只能与皇后妃嫔坐在一处,但如今的她掌握实权,加上她也有意膈应卫晟,所以当使臣来时,就惊讶地发现首座上坐的不是皇帝,而是一个姿容绝艳的女子。
反观皇帝,却是与王公大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