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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姗扫了一眼,脑子不受控制的想到修车店的那个男人,周肃与他半点不同,周肃是个小白脸,全身都白,皮肤滑溜溜的,一天到晚都保持整洁,一丝不苟。身材也还过的去,也属于衣架子。
但没有那个男人那么结实健壮,也没那个男人高。
至于脸,各有特『色』。
一看就知道,周肃是养尊处优出来的,而他不是。
周肃抬头,望过来的时候,郑姗已然兴意阑珊的转开了视线,拉着老妈去了客厅。
……
郑姗的父母睡的早,到九点就挨不住了。
交代了一声,就睡觉去了。客厅里就只剩下他们小两口,方清华进房之前,对着郑姗挤眉弄眼的,什么意思,一目了然。可郑姗却没有那个兴致,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盯着电视屏幕,假装看的认真专注。
周肃坐在沙发的另一侧,一只手抵着脑袋,百无聊赖的样子,静默了几分钟,似乎是没了耐心,说:“有点热,进去睡吧。”
“我房间没电视,你要累了,你先去睡。我看完这点就来。”
“这电视好看?”
“好看。”她睁眼说瞎话,平日在家里,她根本不怎么追剧,更不会看着乡村爱情故事。
“那我睡了。”他没多问。
“嗯。”郑姗有点心虚的摆摆手,没看他。
她今天,不想跟他同床。
等周肃进了房间,她才转头,看着关上的房门,心头再次沉了起来。这次,恐怕真的是病的不清,醒不过来了。
晚上,郑姗没进房,直接睡在了沙发上。
结果被中途出来准备偷听的方清华瞧个正着,把她给赶了进去。
她轻手轻脚爬上床,以前不觉得自己的床小,躺下才发现,这床真的是小,她得侧着身子,才能不碰到他。
他的呼吸平稳,身上搭着毯子,她这房间的空调旧,声音响,制冷还不怎么样。她拉扯了身上的睡裙,没去动他身上的毯子。
她背对着他睡下,将要睡去的时候,身边有了动静,她睁眼,身上多了毯子。耳边传来,他轻微咳嗽声,动了一下就没再做声。但郑姗能感觉到他就在她身后,很近的位置,只要她动一下,就能碰上他。
这一夜,郑姗都保持这一个动作,没有更换姿势,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觉得腰酸背疼,脖子都僵硬了。
方清华早早起来给他们准备了早餐,吃早餐的时候,老太太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想问点什么,又问不出口。
夹了个包子进周肃的碗里,问:“昨晚睡的好吗?”
“挺好。”
“今个什么时候走?来得及吃完饭不?我们家晚饭早,吃完了,叫姗姗送你去机场。”
看着老母亲使眼『色』,郑姗点点头,说:“我妈说的对。”
“不了,应该来不及,到时候让姗姗陪我在机场吃点就行。”周肃礼貌回绝。
方清华顿了一秒,『露』出喜『色』,“对对对,让姗姗陪你,主要是让姗姗陪你。”
当着老太太的面,郑姗只能欣然接受。
出了家门,两人一前一后下楼梯,郑姗说:“我没时间送你。”
“刚才不答应的好好的?”
“反正我没时间,公司忙的很。”
“你不是请了两天假?今天应该是第二天。”
郑姗猛地转头,瞪着他。她没跟他说过,他怎么知道?
周肃笑了笑,说:“你们报社的主编正好跟我一个飞机回来,她说你请假了,还以为是跟我一块出去造人。”
“既然准备要孩子了,你索『性』休个长假,或者辞职也行。你不是一直说累吗?借着这个机会,正好辞职,可以彻底歇下来。”
郑姗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她并不想当家庭主『妇』,婚姻不牢靠,伸手向男人拿钱太累,不如自己赚,花的痛快。所以,再累,她也没想过要辞职。
出了楼道,她象征『性』的问了一句,“你车停哪儿了?”
“没开,下飞机就直接来这里了。今天只好麻烦夫人当我司机了。”
“我没空,跟林岚约了逛街。”
“那你先送我去公司,中午过来接我,一块吃饭。”
说着,周肃已经跟到她的车边,拉开副座的门,先行上了车。
隔着车窗,郑姗瞪了他一眼。
郑姗车子开的快,没半个小时,就把他送到了公司楼下。
“中午见。”周肃抛下这一句话,就下了车。
郑姗坐在车里,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头那股劲,快要压制不住了。
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没有爱的婚姻,真的一分钟都维持不下去。她笃定了,她跟周肃的婚姻,没有感情。
她撒了个谎,她并没有跟林岚约好,原本她是准备在家里待一天,让方清华给她洗脑的。但周肃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她的计划。
她漫无目的的开着车,不知不觉,竟有到了平安汽修附近,找了个位置停下,然后一坐就是一个上午。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施了法术,跟着魔一样,像个偷窥狂一样,守在这里盯梢。
期间她还曾下过车,在原地来回渡步,最终还是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回到车上。方清华的教育,不允许她做没有道德的事儿。
直到她明显感觉到肚子饿的时候,才猛地想起来,要去接周肃吃午饭。拿出手机一瞧,竟然没电自动关机了,怪不得这样安静,一个电话都没有。
她立刻启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公司。
周肃就站在公司门口的花坛边上,低着头在看手机。她开车过去,停在他的面前,摁了两下喇叭。
周肃闻声抬了下头,拉开车门上车。
郑姗解释,“昨晚忘记充电了,没注意手机没电了。”
“没关系,先去吃饭。”
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郑姗心里却没法子淡定,又说了声抱歉,揪着这个事情说了又说。
周肃说:“那我来开。”
郑姗顿住,讷讷的应了一声。
两人交换位置。
周肃挑了个机场附近的餐厅,吃过午餐,他问:“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
然后,他就带着郑姗去了酒店,要了个钟点房。
一路上去,两人都很沉默,郑姗跟在他的身后,不太明白他开房的目的。他们的关系,也不至于要专门开个房间来啪啪啪吧。
滴的一声,刷卡开门,郑姗刚一踏进房门,周肃突然转身,不由分说,迅速靠了过去,将她抵在门上。
“你干什么?”郑姗惊了一下。
“打炮。”
说完,不给郑姗反应时间,直入主题。
郑姗都来不及挣扎,就沦陷了。周肃这人,平日冷冷清清,跟个『性』冷淡似得,可这床上的功夫,真是叫郑姗……无法抗拒。
中途休息的时候,郑姗本想说就此结束。
周肃夺过她的衣服,“别浪费房费,才五个小时而已。”
嗯,五个小时,来了四回。一回比一回时间长,最后都给她干趴下了。
完事儿后,周肃去洗澡,郑姗懒懒的躺在床上不愿动。
等周肃洗完澡出来,她还靠坐在床上,懒得动。
郑姗开玩笑似得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专门回来干这事儿的。”
“嗯。”
郑姗以为听错,转头看他,他正在穿裤子,那模样,真像个提起裤子翻脸不认人的渣男。他这张脸,好看是好看,但好看的太妖孽,像个花花公子。
结婚那会,她好几个朋友叫她看紧点,这人私生活肯定不怎么样。郑姗倒是仔细看了,看了两年,没发现什么猫腻,反倒觉得他的生活清汤寡水的无趣的很。
看着他穿衣服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郑姗觉得他们不像夫妻,倒像是床伴。
郑姗瞥见床头的烟盒,她伸手拿过来,悄无声息的点上,有模有样的吸了一口。
周肃见着,提醒道:“不是要孩子?”
郑姗没看他,靠在床上,眯着眼睛,像是在品尝着烟的味道,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郑重其事的样子,侧头看了过去,说:“周肃,我们离婚吧。”
周肃是背对着她,系皮带的手停顿了一下,继续扣好。
第3章()
周肃走了。
酒店前台打来电话提醒时间到了,郑姗连洗澡的时间都没有,匆匆穿好衣服出了酒店。
随后,她便回了家,给手机充上电,拿了衣服就洗澡去了。洗完澡出来,手机正欢脱的叫嚣着。她赶忙过去接起,来电是林岚,上来就是一通质问。
“郑姗,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手机干嘛关机啊?打到你单位说你请假了,你现在在哪儿呢?怎么突然就请两天假,你要干嘛?”
她噼里啪啦说一通,郑姗几乎都『插』不上话。
“怎么了?你老公出轨了?”她走回卫生间,对着镜子弄脸,开玩笑似得说道。
“我呸!你才要出轨呢,你老公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问你是不是跟我在一块。”
郑姗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你怎么说?”她的语气认真了些,刚才周肃并没有质问她那段时间做什么去了,也没有提起给林岚打过电话。
“我当然帮你兜着了,说你跟我在一块。不过周肃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他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傻蛋,最可怕就是这种一句不多问的,看着像是相信,谁知道心里想什么呢。你说你,好端端关什么机啊。”
林岚抱怨,她本就有点怵周肃这人,在他面前撒谎,简直像是要了她的小命,她自认自己漏洞百出,怕坏了这小夫妻的关系。“你老实交代,你今天做什么去了?为什么关机?”
“没干什么,就在街上瞎逛,昨天去我妈家睡的,家里没匹配的充电器,手机没电了也没注意。”郑姗如是解释,然后又喃喃道:“难不成,我还会去出轨么。”
“谁知道呐,你不一直说对周肃不来电么,还犹豫到底要不要生,生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当初结婚是敷衍家里人,你心里还存着离婚的念头呢。不过老实说,你这婚结了,想离婚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周肃答不答应,你妈第一个不答应。”
郑姗没说话。
林岚像是猜到了什么,“你丫别告诉你,你真那么想啊。”
“你还真是了解我。”她甩了甩头发,嘿笑一声,故作轻松。
“你别瞎折腾了,周肃多好呀,就算没感情,过日子都还行吧。你瞧瞧现在的世道,就算真爱结婚,到最后闹矛盾出轨离婚的也不少。爱情这东西虚无缥缈,也不能当饭吃,你追求个什么劲呀。当初你结婚,我还以为你已经放弃了呢。你这还没死心呢。”
以前她确实对男人已经彻底死心了,也不抱希望,这辈子还能遇到让自己心动的人,可世事难料,她偏偏碰上了,那该怎么办?
郑姗凑近镜子,发现眼睛附近竟然长了许多细纹,她给吓着了,这细纹提醒着她现在已经老大不小了,已经到了经不起折腾和作死的年纪了。她赶紧放下手机,拿出最贵的眼霜,涂涂抹抹好一阵。
林岚还在电话那头苦口婆心,“就算你不喜欢周肃,可他有钱呀,就凭这一点,就没什么可折腾的。都说结婚是女人第二次投胎,你第一胎投的已经很好了,这第二胎现在看来,投的也非常靠谱。你丫生孩子都没有后顾之忧的,周肃铁定给你找保姆,生完孩子照样有自己的人生和价值,你瞧瞧我,你真该来瞧瞧我,我都成什么样了,生个孩子身材走形的没法看,一天到晚照顾孩子,都没时间顾着自己了。”
“你知不知道,昨晚我跟程宇齐鼓掌的时候,他说了句什么?他说林岚你真该克制一下你自己了。马丹,气死我了!”
接下去,林岚就开始了她对自己现状的吐槽,吐槽老公,吐槽婆婆,一时半会都不带停的。
郑姗多数时候都是听着,见着该回应的时候,就劝两句。其实她想说自己也挺惨,可每次她刚开头,林岚就给怼了回来。在林岚眼里,她的生活幸福着呢。
可在郑姗眼里,她林岚也很幸福。即便诸多抱怨,也从未想过离婚不是吗?
这生活啊,果然是看着别人过的,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挂了电话,郑姗的头发都干了,她看了一下时间,给周肃打了个电话。好一会,对方才接起来。
开头自然是象征『性』的关怀,“到了吗?”
“刚到酒店。”他的态度淡淡。
郑姗抿了下唇,“那个,那个我在酒店说的,是认真的。”她吸了口气,说:“我们离婚吧。”
周肃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