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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珩点点头。
“我爹有腰伤,曾花了大价钱专门请人做了两把椅子,我坐过,坐着很舒服,我想着就椅子就做成那样的。桌子嘛,我还在想。”
这是沈蓁蓁第一次提起家中的亲人,梁珩听得不由有些激动。
沈蓁蓁描述了一番椅子的模样,梁珩略思索一番,提笔画了起来。
沈蓁蓁在一旁看着一把椅子的雏形在他笔下生成。
“这里要弯一些,这里。。。对,差不多就这样。”
梁珩很快画了一张椅子的正面图出来,又画了几张椅子侧面的样子。
沈蓁蓁看着纸上和家中的差不多模样的椅子,心里不由一阵叹服,果然天资聪颖的人就是不一样。
沈蓁蓁转头看向梁珩,就见梁珩满眼是光的看着她,像是。。。等着夸奖?
沈蓁蓁心里暗笑,却说道:“嗯。。。还将就,就这么先用着吧。”
就见梁珩眼里的光一下就暗了下去。
梁珩见沈小姐像是不大满意他画出来的椅子,正沮丧间,沈小姐突然凑了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沈蓁蓁见梁珩不出意外地又僵住了,心里轻笑,正欲起身,梁珩突然抱住了她,低头亲在她唇上。
沈蓁蓁没想到梁珩会亲她,这么多天,梁珩只是偶尔抱抱她,就算情在深处时也没有吻过她。正发愣间,不自觉的舔了舔唇。
这个无意识的举动,却给梁珩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门。
沈蓁蓁最后被梁珩吻得气喘吁吁的时候,想着男子在这上面果然是会无师自通的,明明上一次还很生涩害羞的梁珩,今天却。。。
沈蓁蓁推开同样满身热意的梁珩,起身收了东西,就准备回房。
梁珩见沈小姐一下冷下脸来,心里不由惴惴不安起来,忙伸手拉着沈蓁蓁。
沈蓁蓁感觉自己手被梁珩轻轻拉住,转头就见梁珩紧紧抿着唇,小心翼翼看着自己。沈蓁蓁轻轻抽了抽手,梁珩不肯放开。
沈蓁蓁轻声说道:“下不为例。”
梁珩又才笑起来,又轻声央道:“再坐一会儿。”
沈蓁蓁实在见不得梁珩可怜的小模样,僵了一会儿,又坐了下来。
梁珩看着沈小姐玉颜上泛着红意,心口又痒又麻的,却再不敢孟浪了。规规矩矩地坐着看起书来,一手却拉着沈蓁蓁的手不放。
次日。
梁珩照例清早和易旭坐着刘致靖的马车到了承天书院。
这次讲学的不是别人,正是力荐梁珩成了解元的周仕成。
因着考生们都是有画像的,画像虽然跟本人有些差别,但是大致还是能认出来的,而梁珩又是坐在第一排,周仕成一下就认出梁珩来。
看画像就觉得梁珩必然是面貌不俗的,这会看到本人,果真是霞姿月韵,相貌堂堂。一派白马轻裘,书生意气模样。
周仕成不由抚须而赞。这梁珩器宇不凡,才貌双全,如今圣上最是欣赏这种年轻有为的学生,怕是和梁珩以后也会有一番造化。这么一想,周仕成又不由感叹起来,看来要让梁解元知道自己出的力,以后若是他真有大造化,也有了一层提携之恩的关系。
讲学结束后,梁珩正欲跟着易旭他们走,就有个小厮模样的过来请他。
“梁解元留步,我家老爷,翰林侍讲学士周大人,有请您。”
这不就是刚刚讲学的翰林大人吗?请他做什么?梁珩不由有些疑惑,但还是跟易旭他们打了招呼。
“这样你们先走吧,回头我走路回去便是。”
刘致靖还有别的事,就道:“如此,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梁珩跟着小厮走后,刘致靖和易旭就往外走去。
“易兄不若就搬到我府上来吧。”刘致靖道。
易旭笑道:“我在莲花巷可是交了银子的,怎么样都是要住上一个月的。多谢刘兄了。”
刘致靖听他这么说,也明白易旭只是在委婉地谢绝,便不再提。
两人正走着,一个年轻男子就走了过来,看着刘致靖拱手道:“在下林行周。久闻刘公子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就想上前结识公子一番,冒昧之处,望公子海涵。”
刘致靖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年轻男子,林行周一直在京里,他也见过不少次。
刘致靖似笑非笑道:“久闻我什么大名?长安大魔王吗?”
林行周一愣,又笑道:“自然是公子的才名。”
刘致靖原先看着林行周,长得还人模人样的,能考中第二名,才华自不必说的,心里还有几分欣赏,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惺惺作态之人。
“我倒是不知道我除了纨绔还有别的名声,林公子可还有事吗?”刘致靖又睨起了眼睛。
林行周是听说刘致靖对有才华的人十分欣赏,这才上前来准备结识一番的,毕竟刘致靖的老子可是正二品的宰相,这条船搭上了,以后绝对是最大的助力。没想到刘致靖并不像传言那么客气,不,应该是像传言里那样不客气。
刘致靖见林行周愣住不说话,冷着脸就走了。易旭并不认识林行周,虽然觉得刘致靖直接走有些不大礼貌,但刘致靖向来就是这样子的,轮不上他置喙,便也跟着走了。
林行周立在原地,看着刘致靖两人远去的身影,不禁握紧了拳头。有朝一日。。。林行周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梁珩跟着小厮往里面走,到了书院某一池沼处。
就见刚刚讲学的周大人正立在廊下,看着池沼内的残荷。
听到背后的动静,周仕成转过身来,就见梁珩跟在小厮周吉后面了,正往这边走过来。
梁珩走到近处,忙弯腰行礼,“学生见过大人。”
周仕成呵呵一笑,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好个神采英拔的梁解元!”周仕成笑道。
梁珩忙拱手道:“大人过奖了!”
周仕成却道:“你不应唤哦大人。”
见梁珩抬头不解,周仕成抚须道:“你该唤我声老师。”
不等梁珩询问,周仕成又解释道:“你是出自我房下的。当时我观你文章确实十分出彩,便向郑大人力荐了。郑大人原本点了后来的第二名林行周,我看了他文章,确实也是极为出色,但你破题新颖,略胜了一筹。我就拉着其他房官找郑大人共同评了,这才点了你。”周仕成自然不会把自己将他文风和行卷相似的乌龙说出来,这样就像是虽然你在我的力荐下成了解元,但不是我的本意,不过是场意外罢了。
梁珩从这一番话里,听了点意思出来。你文章可能确实比林行周好一点,但原先主考点的是他,要不是碰到了我这个伯乐,你就被埋没了。又说了自己如何如何出了大力,这么一来,称呼一声老师,也算应该了。
梁珩连忙又是弯腰一拜,“学生多谢老师!”
周仕成笑呵呵地又拉他起来,两人从此算是有了师徒情分了。
既然梁珩现在叫他一声老师了,也应当尽些老师的职责了。周仕成又拉着梁珩聊了半晌,多聊了一些书上没有的学问。
一番聊下来,梁珩也受益颇多。
梁珩直到下午才从书院回去,到家是已是酉时正了。
梁珩本来还担心沈蓁蓁见他这么久没回来会担心,却原来易旭猜他可能会迟些回来,已经前来支会过沈蓁蓁了。
虽然会试讲学有半个月,但梁珩去听了七八天后,就不再去了。一下接受的东西太多,未必就好。这些天梁珩便静心在家中温习。
酒楼虽然还没有开,但是伙计和大师傅还是住在酒楼后面的。现在虽不上工,沈蓁蓁还是出了银子,包了伙食。这样的一个好处就是,每天吃的饭菜,店里叫陈山的伙计,每天给他们送饭菜过来。
第五十二章()
很快就到了三月初七;初八就是会试进场之日了。
沈蓁蓁一早就开始准备梁珩在号舍里可能会用到的东西了;分开装在布袋里;又交代了梁珩一番。
到了初八这天;易旭很早就挑着东西过来了;两人却磨到下午才挑着东西过去。
沈蓁蓁送他们到了贡院前。只见贡院大门上贴着一张大书着‘回避’二字的红纸;十分醒目。
贡院门口依然是人山人海;除了考生,更多的是送考的亲朋好友。有的甚至是一人考试,全家出动送考的。
上次梁珩和易旭;两人皆是没有人送考,到了考场排了队就进去了。这次却不一样。
“你下午早点回去,晚上千万别出门;注意把门给栓好了。。。”
沈蓁蓁没有说几句话;倒是梁珩止不住的交代着。他这一进去就是八天,家里只有沈蓁蓁一个姑娘在;他们在京城又举目无亲;若是沈小姐出了什么事;他人在贡院里;连消息都收不到;更别提出来帮她了。梁珩越想越担忧,絮絮叨叨交代了半晌。
沈蓁蓁看着梁珩脸上的忧色;也怕他在号舍里会因为担心她,发挥不好。便安慰道:“你放心;这皇城天子脚下呢;治安好着呢,我一定尽量连门都不出,晚上也锁好院门,你放心吧。进去好好考,给我。。。考个状元夫人回来。”最后一句,沈蓁蓁说得很轻,但梁珩还是听得真切。
梁珩看着沈蓁蓁眼里的笑意,明知她是在安抚他,梁珩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沈蓁蓁伸手帮梁珩理了理衣襟,梁珩看着四面的人群,到底忍下了想抱抱她的冲动。
一旁避到一边的易旭看着两个像小夫妻一般难分难舍,心下不由感叹,前次看到梁兄,还在为情所困,如今两人已是如胶似漆了。两人皆是玉人般的模样,可以说是非常般配了。
梁珩再不舍,到底还是挑着考篮和易旭一起进去了。
梁珩走进门,回头,沈蓁蓁还立在原地看着他,见他回头,沈蓁蓁扬起唇角对他笑了笑。
梁珩远远地看着她,周围的人奇异地隐去了,只余沈小姐一人,温婉一笑。多少年后,梁珩总想起这天,面带微笑的沈小姐,给了他余生的安定和满足。
看着梁珩消失在贡院门内,沈蓁蓁转身往回走,却没成想会碰到了那个平生不愿再有丝毫瓜葛的人,不,一家人。
林家一家人正拥簇着林行周往贡院门口这边走来,避是可以避的,只是沈蓁蓁没有道理躲避。
林家一家人显然没有看到她,林母钱氏正絮絮叨叨地和林行周交代着什么,林父则是挑着考篮一声不吭地走在旁边。林行周的妹妹林婉满脸兴奋地四处看着。林婉长得跟林行周有几分相像,瓜子脸,秋水眸,模样倒好,就是上挑的眉梢,生生添了几分刻薄。
前世林婉在林行周中进士后没多久就攀上了一门亲事,是给一个五品官做填房,怕那边会反悔,匆匆就嫁过去了。林婉性格有点像钱氏,爱贪小便宜,前世得了她不少好处,倒是没怎么找过她麻烦。
林行周穿着一身素白长衫,相貌还是那个人面如玉的相貌,只是如今的沈蓁蓁看来,却是多看一眼也不愿了。
钱氏正絮絮不休地交代着,就见儿子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前方某处。
钱氏顺着看过去,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个姑娘迎面走来,身材窈窕,相貌倒是个好的。钱氏就见过沈蓁蓁一面,也没想过沈蓁蓁会出现在这里,一下没认出来。这会见儿子紧盯着人家姑娘,便道:“周儿,等你考中了,不知有多少大官会想招你做婿呢,这会只管好生考试。”
林行周看着沈蓁蓁素面如霜,面色冰冷的与他们擦肩而过,就明白沈蓁蓁定然也看到了他们。没想到自退亲之后就消失半年的沈大小姐到了京城来了。
林行周并没有跟他娘说破,这会听他娘不停的说着他的亲事,不由皱了皱眉头,“娘,月茹等了我这么久,我如何能另娶?”
钱氏颇为不悦,但想着儿子马上要进考场了,还是克制住了,只沉声道:“等你考完再说吧。”
林行周知道母亲对月茹有些偏见,今天都不准月茹一起来送他。这档口,林行周也不想再多说,到了贡院门口,接过他爹肩上的考篮,便进去了。
上次乡试就熟悉了的贡院,这次梁珩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自己的号舍。
梁珩将考篮里的东西都取了出来。被褥,炉子,炭火,吃食,笔墨,药盒,还有两件备换的衣裳,两只考篮满满当当的都快塞不下。都是沈蓁蓁一手准备的,连毛笔,给他买了好几支。
梁珩收拾好了东西,便坐了下来。
会试明显比乡试严得多,巡考更多也更勤,考生之间也不得出声交流。酉时末,三通鼓响传来,贡院龙门徐闭,直至三月十六,才会再次打开。
梁珩坐在号板上,身上搭着被褥,三月号舍里还是十分寒冷,虽然油布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