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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窦素是赵国公的老来子,赵国公五十多了,窦素的生母才生下她。赵国公自然是十分喜爱,吩咐国公夫人抱至膝下养的。窦夫人也是五十多岁了,儿女都大了,哪里还有心思替旁人养孩子,自然就不愿。所以窦素虽是记在窦夫人名下,却是姨娘养大的。因得国公喜爱,打小便娇生惯养的,很是刁蛮任性。
那天鼎甲游街时,窦素也在聚仙楼上看热闹,便瞧上了梁珩。回家便去求了他爹。赵国公如今势大盖主,若是子女都连个门当户对、和国公府一样势大的姻亲,只怕齐策会不顾一切,都要将赵家除去了。
梁珩是个有潜力的寒门子,又是女儿中意的,窦懿便让窦氏请媒人去提亲了。不料媒人却被梁家那边的人打了出来。窦氏见梁珩那边如此不知礼,便料想不是什么懂礼的人家,便劝窦素作罢了。
窦素却只当是自己不是窦氏的亲女儿,她不上心,就自己按自己的想法做了。也没有告诉其他人,想着先和梁珩培养培养感情,过几天再送他回去,让梁珩自己来提亲。
窦素这几天便一直强行和梁珩待在一起,梁珩又避不开她,也是极为头疼。
过了没多会,善茗就跑回来了,“小姐不好了,那些人要闯进府来了!”
窦素这才慌起来,梁珩被她派人绑进府的事,她爹是不知道的。万一她爹生气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来人!来人!快将梁公子藏起来!”
两个大汉进了院来,却找不到能藏人的地方。
善茗道:“先将梁公子送出去吧。”
窦素慌得没了主意,便忙点了点头。
善茗道:“我先去后门看看。”说着便往后门疾跑而去。善茗这么着急不是因为多衷心窦素,只是这事情她全程都是知情者,一旦事情败露了,小姐可能也就被骂几句,她作为丫鬟,下场绝不会好了。
善茗到了后门处,就见后门外静悄悄的,没有人,又跑回去回了窦素。
窦素忙让人压着梁珩往后门赶去,到了后门处,善茗打开门,两个大汉压着梁珩就往外走。
窦素也跟着出了后门。
“素儿?”
刘致靖等人和窦懿转过墙角,就见两个壮汉压着梁珩从里面出来,窦懿脸色大变,这一幕可是几十双眼睛看到的。
窦懿第一时间就想的是有人陷害,却没想到他最疼爱的小女儿也跟着从里面出来了。
窦素听到他爹叫她,转头就见几十个人从西边过来,他爹走在最前面。
窦素看着她爹的脸色,心里猛然一慌,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
“爹。。。”
梁珩见易旭和刘致靖来了,喜得连忙叫了两声:“刘兄、易兄,救我!”
窦懿看着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
窦素见她爹脸色沉得要滴下水来,一步步朝她快步走过来,不禁害怕得后退两步。
窦懿走近窦素,忽地就狠狠甩了窦素一耳光,窦素被打得扑倒在地,嘴角都流下血丝来。
窦懿打完女儿后,理智便稍稍回来了些,不禁后悔起来,这时候就该死不承认,说是有人栽赃才对。可这会打也打了,窦懿便思索起处理后事的方法来。
还好梁探花不是什么权贵,这些人进士除了刘致靖也不是高门子弟,应该好打发。可不待窦懿说话,刘致靖就道:“这下赵国公还有什么话好说?见我们来要人了,就想将梁探花送去别处藏起来。梁探花的任书已经下来了,如今梁探花可是朝廷命官,赵国公随随便便就将朝廷命官绑了来,不知赵国公是何居心?”说着刘致靖朝天一拱手,道:“赵国公如此胡作非为,可还将皇上放在眼里吗?”
窦懿见刘致靖将这事继续往大了扯,忙道:“贤侄,这事老夫并不知情。。。”
不等他说完,刘致靖又道:“如今我等亲眼所见贵府的小姐将人偷偷送了出来,赵国公还有什么话说吗?难道国公不知情,是贵府小姐自己将男人掳进府去的吗?”
这话可不能承认,若是国公府出了这等小姐掳男人进府的事,以后国公府名声没了不说,子弟连亲都不好议了。
窦懿这会子想着这事可大可小,对付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子,能以更好的办法解决了,便没有用这个牺牲国公府名声的方法。
“贤侄,我们进府说话。”窦懿勉强憋出一丝笑,道。
刚刚刘致靖等人要进府去找人,窦懿却是怎么都不肯。笑话,堂堂赵国公还能让人进府里搜人?
刘致靖却是不肯将事小了解决了,易旭上前将梁珩拉过来之后,刘致靖冷笑道:“赵国公,这事,您还是去跟皇上交代去吧。”说着转身就走。后面的进士们也跟着转身走了。
窦懿叫了两声刘致靖后,见刘致靖等人并不理会他,也是心气上来,就算这梁探花被人绑进国公府了,又没拿他怎样,又想到皇上一直对赵家都比较宽容,料想最多让他们赔点银子了事,便不再理会了。转眼又见满身是灰,一边脸肿得老高,抽噎着的小女儿,到底疼了这么多年,不忍再打骂,冷哼一声拂袖走了。
第六十八章()
这边刘致靖两人带着梁珩往回走。
易旭问梁珩是怎么被绑去的。
“那天我听见有人敲门;开门就见三个大汉;说他家主人有请;又不肯说主人名讳;我就拒绝了;没想到几人将我蒙晕了;醒来我就在那里了。”
易旭忙问道:“那窦小姐没对你做什么吧?”
梁珩摇摇头;“就是将我关在那个院子里。”
刘致靖笑道:“我让人盯着的,那窦小姐只是缠着梁兄,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来。”
梁珩又忙谢刘致靖;“此番多谢刘兄!”
刘致靖却是神秘一笑,道:“梁兄不知这次绑架可算是绑出大事来了。”
梁珩不解地抬眼看了看刘致靖,刘致靖却不多说了;只道:“梁兄先别回家了;这事不能这么就算了,我们先稍作休息;梁兄写个状书出来;咱们进宫告御状去!”
梁珩有些吃惊;虽然这事确实是他遭受了无妄之灾;但是那也只是个姑娘;想想也不至于因此去劳烦皇上。
刘致靖见梁珩面有犹豫,便道:“梁兄;这事你就听我的,皇上说不得会感谢你的。”
梁珩还想说什么;刘致靖便搂过他肩膀;悄声道:“梁兄,你就听我的,我不会害你的。”
梁珩见刘致靖都这么说了,便点头同意了。
一行好几十人到了一处茶楼,刘致靖将早已写好的状子取了出来,梁珩接过一看,上面写的却不是窦府的小姐绑了他,都是说的赵国公府。
梁珩一看就想说话,却见刘致靖给他打了个眼色,又凑到他耳边说了一番,梁珩沉默半晌,点点头。
窦懿进了府后,想想这事不能让刘致靖他们先去皇上那胡说,便换了身衣裳,进了宫去了。
齐策正在御书房批改奏折,就听内侍进来通报,说是国公爷来了。
齐策笔下顿了顿,放下笔道:“请国公进来。”
过了没多会,就见窦懿走了进来,还未走近,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齐策吓了一跳,忙问道:“外祖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窦懿白须白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看上去很是可怜。
“皇上,老臣对不起您呐皇上!”
“外祖这是怎么了,顺德,快扶国公起来。”
一旁的顺德公公连忙上前扶窦懿,窦懿却是不肯起来。
“老臣治家不严,竟叫那恶奴绑了人进府来,老臣今儿才知道那恶奴犯下的恶事。老臣已命人将那两个恶奴押送去京兆尹处了。老臣治家不严,请皇上责罚。”
窦懿丝毫不提那人正是新科探花的事,这事就当是府中恶奴犯下的恶事。
齐策心里骂了声老狐狸,面上笑意还是不减,道:“这事怨不得国公爷,国公快快起来,地上凉,当心病了。”
顺德又连忙去扶窦懿,窦懿这才顺着起来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窦懿正打算告退,就见殿外一个内侍慌忙出现在门口求见。顺德出去将人领了进来。
“启禀陛下,几十新科进士正跪在午门前叩阍!”
窦懿一听,就明白这是那些进士们来告状来了。不过他已经和齐策先通了气了,这会子也不惧他们,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立在一旁不出声。
这叩阍便是有人告御状,齐策登基八年了,头次有人告御状,且这告状之人也不同寻常,便很是重视,立马就命人将进士们放进宫来。
过了没多会,又有内侍来报,说一行人跪在太和殿前求见天颜。
齐策便起了身,正往外走,见一旁的窦懿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便道:“刚好赵国公也在这,国公一生见惯了了大风大浪,朕却是登基以来,首次有人告御状,不若国公与朕同去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窦懿心下正着急,这御状可是与他有关的,齐策邀他同去正好。
一行人便到了太和殿前,果然见一众身穿长衫的新科进士们,正跪在丹墀之下。
齐策走下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众人正低着头,咋听这声音,便明白是皇上来了,刘致靖带头行了礼。
礼毕,梁珩往前跪走两步,哭诉道:“皇上,微臣冤啊!”
“这不是探花郎吗,探花郎的任状已经颁下了吧?怎么不去赴任?你倒是说说,何冤之有?”
梁珩又道:“皇上,前几日,微臣正在家中看书,不料突有三人上门,将微臣蒙晕,绑至一处。直到今天,刘状元、易榜眼以及诸位同年才将我解救出来。”
齐策怒道:“何人竟敢如此大胆,胆敢擅自绑架朝廷命官,王法何在?!来啊,马上命陈弘文去将贼人拿下!”
窦懿见齐策勃然大怒,刚想说话,又听那刘致靖道:“皇上,那贼人不是旁人,正是您身后的赵国公!”
齐策脸色微变,转头看了看窦懿,正色道:“休得胡说,国公如何会做这等乱臣贼子所为之事!”
梁珩道:“皇上明鉴,微臣正是被关在赵国公府三日,微臣所言属实,后面的同年们亲眼所见!”
窦懿见状,扑通一下跪下,道:“皇上,老臣确不知那恶奴与梁探花有什么过节,竟将梁探花绑至微臣府中。”
刘致靖冷笑道:“国公爷真是好一张嘴,刚刚在府门前可没有说是什么恶奴,我等亲眼所见贵府的小姐绑着梁探花出来,难不成贵府的小姐竟是恶奴吗?”
窦懿脸色一变,正要说话,就见刘致靖对着齐策高呼道:“我等虽出自寒门,但尚有皇上为臣等做主,必不会让那些个目无法纪,目无皇上的奸臣逆党残害了去!求皇上为我等做主!”
后面的进士们也跟着高呼道:“求皇上为我等做主!求皇上为我等做主!。。。”
呼声从四面宫墙回荡而来,听在耳中,竟有十分的悲愤之气,让听者不由感同身受,皇上确是这些寒门学子唯一能倚靠的了。
齐策面色沉下来,不待窦懿说话,便道:“众卿放心,此事朕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窦懿连忙跪下来,道:“皇上,此事确与微臣无关啊!”
齐策这次却没有命人扶他起来,只道:“这事若是平常,这些进士郎们会来告御状?国公休要多说。若是此事与国公无关,朕定当还国公清白。”说完又吩咐身边的顺德道:“顺德,你马上去传朕的旨意,命大理寺卿齐叡即刻查办此案,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给众卿一个交代!”
说着又让众人起身。刘致靖见差不多了,便谢了恩,后面的人也跟着他谢恩站起身来。
齐策又安抚了几句便走了。
刘致靖也带着人准备走。就听后面传来一声“贤侄且慢!”。
刘致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窦懿,道:“国公有何话说?”
“贤侄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致靖道:“我与国公没什么好说的,国公有话请直接说吧。”
窦懿看着刘致靖似乎带着丝笑意的脸,顿了顿,眯着眼道:“贤侄还太年轻,老夫有一句话想送给贤侄。”
“国公请将。”刘致靖道。
“凡是留一线。”窦懿沉声道。
刘致靖没有说话,朝窦懿拱了拱手,便带着众人去了。留下窦懿站在原地,看着刘致靖一行人的背影,神色莫测。
新科进士告御状之事,很快就传遍了长安城内大街小巷。
仕林之中的大部分人毕生都与苦苦追求的功名无缘,进士在他们心中,是像神一样不能被侮辱亵渎的。进士就是天下仕林的楷模。如今告御状这么大的事,还是几十进士爷联合上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