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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刘三公子若只是个小小县令,他理都不会作理会,可是刘家在京里是名门望族啊,不提他那宰相老子,刘家一门公卿就不知几何。
半晌,何庭坚骤然睁开眼。
他何庭坚一生什么没见过,还能让这毛头小子给吓到了。既然他刘致靖不想让他好活,他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去把马三叫来。”
这马三不是官府的人,算是江湖上的三教九流。以前犯了事,被何庭坚保下了,从此就为何庭坚为首是瞻,帮他做一些何庭坚不好出手做的事。
是夜。
江宁城掩在夜幕之中。街道上行人渐稀,夏风过境,街道两面的灯笼,在风中摇晃着,嘎吱不停,烛光闪烁。
寂静中,只有打更人走过,打梆四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沈蓁蓁睡得正熟,房门突然被人急促地敲了几下。
沈蓁蓁一下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谁?”
“弟妹,是我。”
黑暗中,房外传来刘致靖的声音。
“你快穿衣裳,我们马上走。”
沈蓁蓁听着刘致靖略急促的声音,心下不禁一咯噔,也不多问,立马起身,抓起床头的衣裳,快速套上了,过去开了门。就见刘致靖衣裳略凌乱地站在门外。
楼下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沈蓁蓁刚打开门,楼道口处就出现了两个全身掩在黑色夜行衣中的蒙面人,手中握着刀。
刘致靖还站在门口,见那两人上来了,快速交代了沈蓁蓁一句。
“待在房里,关上门,别出来。”
刘致靖很快将扑上来的两人逼下楼去,沈蓁蓁不敢随意露出头,关上门,紧张地贴在旁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是刘致靖已经将来人逼到楼下了,只能听到细微打斗声。沈蓁蓁不由担心刘致靖。他看起来跟梁珩差不多,只像一个文弱书生。
“公子!你快走!”一个随从见刘致靖右臂被砍了一刀,拦在刘致靖身前,挡下了攻击刘致靖的黑衣人。
对方毫无章法且出手刁钻狠毒,像是江湖上的三教九流,且身手不俗,十分难缠。
刘致靖感觉到受伤的右臂疼得一阵颤抖。再拖就走不了了。
“你们都给我活着回来!”
沈蓁蓁正听着外面的动静,门被突然被人一脚踢开了。
沈蓁蓁生生将惊叫压了下去。
“弟妹?”
“刘大哥!”
“快跟我走!”刘致靖寻着沈蓁蓁的声音,转过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后的沈蓁蓁。
这时候顾不得太多,刘致靖用没受伤的左手拉住沈蓁蓁,就往门外奔出去。
沈蓁蓁跟着刘致靖往楼下冲去。
刚到楼梯口,刚好看到最后一个站着的随从倒下去。
为首的黑衣人一把抽出随从胸前的刀,抬起头,看了一眼楼上的两人。眸色凶狠嗜血。
刘致靖没有犹豫,拉着沈蓁蓁往房间奔去。
等黑衣人奔上楼,楼上所有房间都紧闭着。
房里的人听着外面人走在木质楼道上面,发出的嘎吱声,不禁吓得瑟瑟发抖。
为首的黑衣人,听到一侧房间里的动静,停下来,略一偏头,身后的黑衣人上前将房门一脚踹开。隐约看到房内有一人。
一黑衣人一脚将缩在墙角的人踢到光亮处,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电花火石间,那人来不及惊叫,就被斩于刀下。
“抓活的!走!”
黑衣人分头进房间找人。
“弟妹,别怕。”
沈蓁蓁站在窗口,低头看像底下波光粼粼的河。形势逼人,听着房间外面不停传来尖叫声。沈蓁蓁一闭眼,往下跳去。
河水。很深,水面砸起一朵巨浪,沈蓁蓁入水就往迅速下沉去。沈蓁蓁心一慌,呛了两口水。
沈蓁蓁不停地扑腾着,水也越呛越多。沈蓁蓁感觉到自己越来越乏力,渐渐往下沉去。
河水太暗,刘致靖下水后没有立刻找到沈蓁蓁,他不由后悔,刚刚应该拉着沈蓁蓁一起跳的。
两人从二楼跳下水,入水声音惊动了那些黑衣人。
等那些黑衣人扑到沈蓁蓁房间那扇开着的窗前,河面已经平静了下来,看不清人在哪里。
刘致靖顾不得受伤的右臂浸在水中剧烈的疼痛,抱着沈蓁蓁游了一段,低头见沈蓁蓁已经昏过去了,刘致靖忙抱着沈蓁蓁上了岸,掩在几颗柳树后。
“弟妹,弟妹!”刘致靖拍了拍沈蓁蓁的脸。
没有反应,入手一片冰凉。
刘致靖探了探沈蓁蓁的鼻息,几近于无。
刘致靖暗叫一声遭,一下想起从前看的一本古书‘金匾要略’中的急救之法来。
这会也顾不得别的了,刘致靖将沈蓁蓁平放在地上。回忆着书上的内容。
上下安被卧之,一人以脚踏其两肩。。。一人以手按据胸上,数动之。
刘致靖在沈蓁蓁胸前按了数下,却没有起作用。沈蓁蓁脸色越来越白,也探不到气息了。
刘致靖跌坐在地上。忽又想起后一段来。
若向令一人吹其嘴,好,此法最善,无不活也。
刘致靖没有犹豫,将沈蓁蓁紧闭的唇捏开,俯下身凑上去,往沈蓁蓁嘴里渡了几口气。
第九十一章()
刘致靖给沈蓁蓁渡了好些气;沈蓁蓁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没有丝毫好转的动静。
刘致靖感觉到沈蓁蓁的脸依旧冰凉;气息也无。刘致靖放开沈蓁蓁;颓然往后一坐。这古书只怕是哄人的;刘致靖多希望它真的是无不成活。
沈蓁蓁若是死了;他要如何向梁珩交代?一时间;刘致靖又悔又责。
“咳。。。咳咳咳。。。”
正在刘致靖失神间,地上的沈蓁蓁突然咳了起来。
刘致靖赶忙扑上前去,全然忘了自己公子哥的形象;总之这会两人皆是浑身皆湿,也无形象可言就是了。刘致靖跪坐在地上,“弟妹!弟妹你醒了!”
“咳。。。咳咳咳。。。”沈蓁蓁还是不停地咳嗽。
刘致靖连忙将沈蓁蓁扶起来;轻拍着她的背。
沈蓁蓁以为自己死了;没想到还能再睁开眼。她感觉自己肚子很胀很撑,一股恶心感上来;不由呕吐起来。
刘致靖伸手在沈蓁蓁背后帮她拍着背;就连一些呕吐的水溅到他衣裳上也没发觉。
刘致靖这辈子没受过这种惊吓;沈蓁蓁没有死;让本来已经绝望的刘致靖狂喜不已。
正当沈蓁蓁呕吐间;远远的,刘致靖听到一阵脚步声往这边来。
沈蓁蓁还在不停地吐水;这会要是被人发现,他们只怕性命难保。
沈蓁蓁下一阵吐感;生生被刘致靖的手压了下去。
谁能想象到京城最气派的的公子哥之一;这会儿会不顾沈蓁蓁嘴角的污秽,捂住她的嘴。
不过有时候命就在一念之间罢了。
沈蓁蓁也被刘致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涌上来的呕吐感也生生被压了下去。
沈蓁蓁抬眼望向刘致靖,就见刘致靖满脸警惕地看着后方。
沈蓁蓁明白,这怕是那些人追上来了。
果然没多一会,就见三四个黑衣人往这边奔袭而来。
沈蓁蓁看着那些人手中在月色下泛着光的刀,电光火石间,她似乎看到同样的人,提刀逼向梁珩。沈蓁蓁心一悸。
刘致靖紧紧地盯着那些人,若是他们被发现,少不了一场恶战。对方有四人,就算只有他一人,想逃走都难,更别说他还带着沈蓁蓁。
几人到了柳树不远处,停了下来。
沈蓁蓁能感觉到刘致靖捂着她嘴的手臂上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这里有一股酸腐气。四下找找。”
四人分开来,四下寻找。
刘致靖盯着那个像他们走来的黑衣人,心下估算着交战的胜率。
“老大!是头死猪。”
向刘致靖他们走过来的黑衣人,一听,转过身往低呼之人走去,就见岸边的鹅卵石上,躺着一头死了不久的仔猪。
“继续追!”
刘致靖见四人往前追去了,放开了沈蓁蓁。
“我们快走。”刘致靖说着往一侧黑压压的林子指了指。
沈蓁蓁轻嗯一声,跟在刘致靖后面。
刘致靖走几步又回头看看沈蓁蓁,沈蓁蓁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有些乏力。还是咬着牙,勉强跟在刘致靖身后。却一直跟不上他,刘致靖走几步又停下来等她。
“弟妹,我背你吧。”
刘致靖又一次停下来等她,等沈蓁蓁走近,刘致靖说道。
那些人追到前面发现没人,难保不会倒回来,刚刚是运气好,再来一次,只怕就没那么好运了。
她确实没有力气了,沈蓁蓁知道这会情势危急,不能拘于小节。
刘致靖见沈蓁蓁点头,走到沈蓁蓁身前。
“得罪了,弟妹。”说完刘致靖弯腰背起沈蓁蓁,就往前走。
刘致靖的手只抬在沈蓁蓁膝盖上面的腿,快速在林间穿行。手臂上的伤,早已痛得已经麻木了。茂密的树枝挡住了大部分月光,稀稀疏疏的照下些斑驳来,偶尔照在疾行的两人身上。
两人衣裳都已经湿透,这会儿紧贴在身上,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刘致靖低着头看路,一言不发。沈蓁蓁也没有说话,一路只有被惊动的鸟儿飞散的动静。
刘致靖虽然缄默不言,心下却惊涛骇浪着。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轻薄了沈蓁蓁。若是沈蓁蓁是姑娘,亲了也就亲了。甚至就算是成了亲的,亲了也就亲了,可偏偏沈蓁蓁是梁珩的妻子。他说出这个来,就算他是因为救人,梁珩心里可能也会有个疙瘩,不仅是对他,可能还是对沈蓁蓁。现下,小两口甜甜蜜蜜恩恩爱爱,他何必说出这个来,好事没做成,还做了恶人。
这事说来也怪他,是他没有考虑周到。若是当时拉着沈蓁蓁一起跳,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刘致靖一直在反复地想,这事要不要告诉沈蓁蓁和梁珩。
两人走了约有大半个时辰,只有淡淡的月色,刘致靖对江宁又不熟悉,只能估摸着往城方向走,却走偏了方向,翻过小山头,远远的,看到前面停靠了很多船,似乎到了码头。
这会儿回城也不安全,两人随便上个船先过一夜,明天再做打算。
刘致靖将想法说给了沈蓁蓁,沈蓁蓁自然同意。
两人到了码头,正欲上船,沈蓁蓁就叫住了刘致靖。
“刘大哥,那艘船好像是我沈家的商船。”沈蓁蓁指着旁边不远一艘船。月色下,隐隐能看到船帆上绣着一个沈字。
天下姓沈的商船很多,但每家的字一定不一样,沈蓁蓁虽然没有跟着兄长去经过商,但是沈家的商徽,沈家的每一个人都认得。
“这怎么会。。。难道是你兄长没有离开?”
沈蓁蓁点点头,“想必是。”
刘致靖背着她往沈家商船走去。
近了些,看得更清楚,沈蓁蓁更加确定这就是沈家的商船。
两人上了船去,很快有人发现了两人。
“什么人?!”
沈家商船上的伙计,见有人闯上船,很快就将两人围了起来。这些都是在外面跑货的伙计,并不认识沈蓁蓁。
刘致靖见沈蓁蓁潮湿的衣裳紧贴在她身上,脱下身上同样潮湿的外衣,披在沈蓁蓁身上。
沈蓁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我是大小姐,大公子呢?”
伙计们不禁面面相觑,大小姐竟然来了?大小姐失踪的事,他们都知道,沈宴每天都会派人去城里打听大小姐的消息。
沈宴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大哥!”
被刘致靖放下来的沈蓁蓁,见她大哥出来,惊喜叫了一声。
“妹妹!”
沈宴快步奔过来,就见妹妹跟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一起。两人皆是浑身湿透,十分狼狈。那男子似乎手上还受了伤。
沈宴一见感觉不对,拉住沈蓁蓁,“进舱说。”
几人进了船舱。
“大哥,有金疮药吗?”
沈宴看了看刘致靖,点点头,到舱门边叫人送药来。
很快一个伙计送了药过来,帮刘致靖在一旁上药,沈蓁蓁将情况简单地和沈宴说了一遍。
沈蓁蓁并没有说今晚的来人是谁,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是谁。
“大哥,你知道夫君他的消息吗?”
沈宴摇摇头,“衙门进不去,你们的情况都是一个叫孙志的衙役兄弟告诉我们的。”
沈蓁蓁不由深深担心起来,梁珩被关在房间里,要想对他不利,简直是瓮中捉鳖一般容易。
一旁的刘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