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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珩心中一凛,收起喜意,郑重道:“下官谨记!”
沈蓁蓁等在家中,收拾好了东西,良久都不见梁珩回来,正急得团团转间,梁珩就出现在了门口。
“怎么样?”沈蓁蓁连忙上前两步,面色焦急地问道。
见梁珩点头,沈蓁蓁一把拉住儿子,就准备走。
梁珩拦住沈蓁蓁,“蓁儿,我没有被准假。”
沈蓁蓁惊愕不已,正欲询问,就听梁珩接着说道:“不过徐大夫派我作为廉察使出使凉州。我马上就动身,水路快,最迟不过是三天就能到达凉州。”
沈蓁蓁一下就明白了梁珩的意思,梁珩是作为廉察使,携带家眷不好。
沈蓁蓁顿了顿,“那我和儿子另外乘船去。你别劝我,我一定要回去。”
梁珩见沈蓁蓁面色坚定,知道拦不住她。沈父都被抓紧了大牢,沈蓁蓁怎么样都要回去的。
梁珩想了想,道:“那你多带几个小厮丫鬟。”
虽说如今太平盛世,但沈蓁蓁多带几个人,梁珩才能放心。
沈蓁蓁点点头,梁珩作为朝廷的廉察使,自然不能陪她们母子一起走了。
梁珩带着几个卫兵,乘坐官船,直奔凉州而去。沈蓁蓁也坐着沈家的商船,和梁珩前后脚到达了凉州。
沈蓁蓁坐着马车到了家门口时,看到眼前的场景,大为震惊之时也深深心痛。
只怕前世,沈家就是经历了这么一遭才由此败落下去的。
这世沈家出事了,还有梁珩,沈蓁蓁相信梁珩会将这事处理好。可前世,沈家孤立无援,被那些权贵玩弄于鼓掌之间,没有任何人会帮他们,包括当时时任旁边青州容县县令的林行周。
沈家原本光鲜亮丽的大门,如今被人泼满了不堪的脏物和砸满了臭鸡蛋,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股臭味。
已经过了十余天了,围在沈府前的百姓都散了,时不时路过的时候,往沈家大门上砸几个臭鸡蛋,或是往沈家院墙里扔石头,泼粪水。
沈家大门关得紧紧的,静悄悄的,几乎已经没有人住在里面。
那封信是五六天前写的,当时她爹就已经被关进了州府大牢五六天了,如今沈家是什么光景,沈蓁蓁有些不敢想象。
随行小厮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半点反应。
沈蓁蓁担心更甚。
和畅跟在沈蓁蓁身旁,一股异味直往他鼻子里钻,伸手捂住了鼻子。
“娘,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呀,这里好臭,我们赶快走吧。”
和畅拉了拉沈蓁蓁的手,抬起头看着他娘。
“这里是外祖家。”沈蓁蓁简单说了一句。
和畅皱了皱眉,这里就是娘说过的外祖家吗?为什么这么臭啊?
小厮叫了版上门,门也敲了,叫也叫了,里面还是没有应答。
沈蓁蓁又带着人到了后门,后门同样被人泼满了污秽之物。
只是这一次叫门,里面终于有了应答。
“谁?”声音充满了警惕。
小厮正欲说话,沈蓁蓁就上前两步。
“我是大小姐,快开门。”
里面的人顿了一顿,很快后门就打开了一条缝,是一个婆子。
沈蓁蓁一下想不起这婆子来,王婆子却认得沈蓁蓁的,见真的是大小姐,王婆子欣喜不已,连礼都忘了行,就匆匆说要去叫人,被沈蓁蓁叫住了。
沈蓁蓁拉着和畅进了门,边往正院走,边问王婆子家里现在的情况。
王婆子走在后面,“小姐,具体的事,老婆子不知,但是老夫人好像病了。”
沈蓁蓁一听娘病倒了,更是着急,拉着和畅快步往正院去。
和畅被娘拉得踉踉跄跄的,见走已经跟不上娘的脚步了,只好小跑勉强跟着。
沈蓁蓁到了正院门口,以往正院门口都有人看门,今天却没有,四处都静悄悄的。
沈蓁蓁拉着和畅进了正院,这才迎面碰上了端着托盘的丫鬟喜儿,上面放了一只瓷碗,似乎是盛药的。
喜儿见大小姐突然出现,又惊又喜,连忙行礼。
沈蓁蓁快速摆摆手,“老夫人病得严重吗?”
喜儿眼神一暗,“您去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蓁蓁连忙几步走至门口,隐隐听到里面有说话声,稳了稳心神,推开门。就见她两个嫂嫂正坐在床榻之前,许氏背靠着枕头,几人正在说话。
见门被推开,几人都朝门口看来,见是沈蓁蓁,皆是又惊又喜。
“蓁儿你回来了!”许氏眼神骤然一亮,声音却虚弱无力。
第一百二十五章()
沈蓁蓁一眼就看见了虚弱无力靠在枕头上的母亲。
“娘;我回来了。。。”
沈蓁蓁放开儿子;快步走至许氏床边;看着像是老了十岁的娘;沈蓁蓁一下跪倒;眼泪止不住地掉落。
一旁的王氏和肖氏连忙劝道:“小姑别哭;娘好好的呢。”
许氏也赶忙伸手拉住女儿;“别哭,别哭,娘没事。”
沈蓁蓁只是内疚和心痛;一下没忍住了。想着娘还在病中,也不敢多哭惹娘又难过。
许氏这会儿也看到了沈蓁蓁后面的和畅,看到外孙子;许氏一下就高兴起来。
“这是畅儿吗?长这么大了;快过来让外祖瞧瞧。”
许氏声音虽小,和畅还是听到了。
和畅完全不认识许氏;听许氏叫他;不知这是谁;朝他娘看去。
沈蓁蓁一把拉过儿子;“这是外祖;快叫外祖。”
和畅乖乖地叫了一声。
许氏喜得面色都红润了几分,却怕过病气给小外孙;忍着没有拉外孙。
沈蓁蓁又让和畅叫了一旁的两个嫂子。
和畅虎头虎脑的模样逗人喜爱极了,王氏伸手摸了摸和畅的小脑袋。
沈蓁蓁问起许氏的病情。
王氏正要说话;许氏以眼神制止了王氏;轻笑道:“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些惊吓,喝些药养养就好了。”
沈蓁蓁知道这不是实话。但是她娘想瞒着她,沈蓁蓁当着她娘就没多问。
“夫君也来了,他是朝廷派来的廉察使,梁郎如今是御史了,这事我们沈家是清白的,夫君能处理好的。娘,您别担心了。”
沈蓁蓁这话一出,三人都是心下一喜。许氏更是激动得半撑起身子,“那姑爷现在何处?”
沈蓁蓁连忙扶住许氏,“夫君已经已经到了凉州了,他作为廉察使,我们就没有一起来。娘,您真的别担心了,又夫君在呢,他能处理好的。”
许氏喘了两口气,忍着泪光道:“你爹他被抓进去十多天了,在里面是什么情况,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大哥不知送了多少银子进去,银子收下了,人却不肯让我们见。我就怕啊,他们对你爹动刑,你爹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了。。。”
说到这里,许氏已是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两个嫂子在一旁,强忍着没抹泪。这能想的的办法都想了,要不是还有姑爷在京城里做官,只怕这次,沈家就真的完了。
沈蓁蓁也极为焦灼,可梁珩现在在哪里,她也不知道,想送信去让他去看看她爹,都没办法送。
梁珩刚刚到达凉州。
梁珩并没有先去沈家,而是带着几个属官先到驿站安顿下来,而后就到了州府。
凉州州牧同样姓梁,名梁胤。
每年朝廷春秋发使,这是惯制。所以,对于梁珩一行廉察使的到来,梁胤也并不意外。
账面该粉饰的,梁胤都已经粉饰了。
梁胤听说过梁珩的名字,凉州离江宁不是很远,对于这个前江宁县官因好运发现天黍,而后调入京城,一飞冲天的梁珩,全大齐上下,只怕也很少有官员不知道他。
“哎呀!梁大人,您看我们是本家人啊!”
梁珩面无表情地看着远远快步朝他们走来,身穿绯色官服,下巴留着胡须,远远就拱手见礼的中年男人,并不接那话,只是微微一拱手,“梁州牧。”
见梁珩反应十分冷淡,梁胤也并不生气,这些从京里来的御史,仗着是皇帝巡官,又是天子近臣,气性都大得很,他都已经习惯了。
梁胤面上还是挂着笑,“众位大人一路前来,辛苦了,请移步到后院,略喝一杯茶水吧。”
梁珩却并不领情。
“我等奉皇命前来巡查,不敢言苦。茶就不喝了,我们这就开始核查账目讼狱。”
梁胤见梁珩一本为公的模样,也只好点点头,亲自带着梁珩一行人到了文书房。
各地上交的税银、税粮、人口、土地、讼狱。。。御史台都有账本,廉察使出巡,也须带上这些账本和文档,以便核查。
梁胤送一行人到了档案房,本想跟着进去,却被梁珩拦了下来。
“多谢梁大人送我等过来,梁大人请止步吧。”
说着梁珩并不管梁胤如何反应,兀自关上了门。
梁胤碰了一鼻子灰,还是要派人给梁珩他们准备茶水。
梁珩带了六个吏员随行,吏员们都是多年的老吏了,办事自有经验,梁珩却还是新手,还得请他们指点。
这一查就查了近两个时辰,漏洞颇多,且账面粉没粉饰过,这些吏员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是还没查完,这些问题,并不声张。
梁珩虽然表面极为镇定,但也很担心沈家那边的情况。但是他作为廉察使,行事要依章法,也是急不得。
晚上,梁珩独自出了驿站。
梁珩到底是到没到凉州,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爹还关在牢里呢,沈蓁蓁焦灼不已。
这天傍晚后,梁珩终于出现在了沈家门口。
梁珩看着沈家门上的那些污物,能想象到沈家到底背负了什么骂名。
梁珩见前门叫不开,也只好到了后门。
看守后门的婆子听说是姑爷来了,激动地打开了门。
这婆子还是当年沈蓁蓁出嫁的时候见过梁珩的了,记不大清梁珩的模样了,唯一记住的,就是姑爷模样极为俊俏。这会儿虽然一下没认出梁珩来,但是看着梁珩俊逸的脸,也能确定,这肯定就是他们的姑爷了。
沈蓁蓁正在许氏房中陪着许氏,就听下面人来报说姑爷来了。
沈蓁蓁霍地站起身,匆匆和许氏打了个招呼,就走出房外,准备去迎梁珩。
刚走没几步,梁珩就出现在了正院门口处。
“夫君!”
沈蓁蓁一下脱口而出,叫了梁珩一声。
梁珩听到沈蓁蓁的声音,抬眼就见沈蓁蓁正站在游廊处,面色激动地看着他。
梁珩快步走向沈蓁蓁,刚走近,沈蓁蓁就朝他跑过来,到了近前也没停下,梁珩连忙张开手,接住了沈蓁蓁。
两人不过几天没见面,沈蓁蓁却感觉像是重逢的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一般。
被梁珩的气息包裹着,沈蓁蓁鼻头一下就有些酸。这个她一直依赖着的人,只要他在身边,沈蓁蓁就不自觉地收起所有力气,只想靠在这个温暖坚实,庇护着她的怀里。
“夫君,爹他怎么样了?”
梁珩还没有问过这事,听沈蓁蓁问起,没有隐瞒,就说了原委。
沈蓁蓁一听,急得不行。
“我爹已经被关进去十多天了,夫君你想想办法啊!”
梁珩安抚道:“他们应该不敢乱来的,明天就开始查讼狱了,到时候我就能去看爹了。”
听梁珩这么说,沈蓁蓁好歹放下些心。
“娘还一直在等着你的消息,没有爹的消息,今晚上娘只怕又是彻夜难眠了。”
果然许氏听了之后,止不住失望,但是这么多天都等过来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次日,清早梁珩就带着人过去核查讼狱了。
凉州一年的讼狱宗卷都在搬到了吏员们的面前,梁珩快速翻了个遍,却没有找到沈家的。
梁珩只好问了梁胤。
梁胤惊讶这事梁珩何以会知道,后又自己想了个原由,想必是沈家的案子的热度直到现在在凉州都还没有冷下来,只怕是梁珩出门的时候,听说了。
“这沈家的案子还没有定案,所以就不在宗卷里面。”
梁珩点点头,“我听说这沈家事发到现在,也已快一月有余了,梁大人为何还未定案?”
凡是刑案,都是有规定定案时间的,这快一月,时间实在是拖得太长了点。
梁胤没想过这个,猛然一下听梁珩问起,就不由有点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他难道能告诉梁珩真正的原因吗?
梁珩见梁胤没有给个明确回答,便扔下了手中的宗卷,道:“既是如此,梁大人可介意本侍御史旁听审案?”
梁胤有些犹豫,这沈家有罪没罪,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目的还没达成呢,梁珩若是插手,说不得,这沈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