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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清蒸你跟鱼香脾气最像!”皇帝抚抚清蒸颈前的毛,“去跟你娘说,夜里老实点,不许上殿顶待着了。冷不丁一抬头还以为镇宝兽活了!”
陆杳傻在旁边看看被摸得十分享受的清蒸,后悔带它一起过来了!
陆杳强行给自己找台阶下:“母后还说鱼香最近挺懒的,原来是夜里不老实?”
皇帝握握清蒸的爪子:“你能不能少吃点?肚子都圆了!”
陆杳带着哭腔:“父皇……”
待得宋凡沏好茶端过来,陆杳已经跪坐在皇帝椅边的地上了。她和父皇抢着摸清蒸,无奈父皇就是不理她!
父皇您跟母后学坏了……
陆杳这样想着,宋凡双手把茶奉了过来:“陛下。”
皇帝“嗯”了一声,伸手将茶接过,陆杳心底一亮:咦?!
下一瞬,皇帝抿了口茶就说:“茶叶太多了。”
陆杳和宋凡:“……”
女婿来了,皇帝可算不跟女儿置气了,开始了专心“看女婿不顺眼”的过程。
宋凡上茶,他嫌不好喝;下棋,嫌棋艺差;写字,嫌字不够好。
整个一下午,陆杳基本就坐在旁边看着父亲皱眉嫌弃夫君说“你这棋艺实在不行啊”“字太欠火候”;夫君则连连点头应付父亲:“是是是,陛下说的是,臣日后多加练习。”
陆杳心里都为宋凡道一声可怜!
她从没见过父皇这么看宋凡不顺眼,从前都是使劲夸他,看他比看阿沅还顺眼的!
早知道她那天就不急着催宋凡走、弄得父皇不痛快了!
宋凡也心里苦,挨数落这事谁都不会喜欢,但他又知道陛下这是疼女儿。
——陛下的女儿又是自己的妻子,他还能心里怨陛下不对不成?
于是宋凡一下午都调整着心绪扛着。
终于到了用完膳的时候,皇帝吩咐传膳,陆杳心念一动,顺势道:“呀,婆婆不是说今儿身体抱恙?宋凡你先回去吧,我和父皇用完膳再走。”
宋凡一怔,皇帝不着痕迹地一睇阿杳,点头:“至亲生病你就回去守着,一会儿朕派人护阿杳回去。”
宋凡听言只好依话告退,趁着皇帝低头看奏章,向阿杳动了个口型:我在宫外等。
阿杳快速地点点头:好!
皇帝没吭声,静等着这双小夫妻做完小动作后宋凡告退,估摸着宋凡走远了,他侧某看看阿杳:“嫌我为难他了才让他先走,是吧?”
“……没有。”阿杳矢口否认,脸一红却什么都暴露了。
皇帝便瞪着她,瞪得她心虚极了。过了会儿就扛不住低下头,手指划着裙上的花纹,呢喃着抱怨:“父皇干什么对他这么苛刻……那天的事,我都不怪他了。”
“你不怪他是因为你喜欢他。父皇对他苛刻,是怕你受委屈!”
头顶传来的声音中的几分厉意激得陆杳顿想辩驳:“他不会让我受委屈……”
父女二人四目一对,她还没吐出来的一个原该干脆的“的”字愣是噎了。
皇帝眉心轻皱着,眼底清晰可辨的慈爱和愤慨都让陆杳说不出话来。
他这么看了她须臾,忽地一笑,别过头去:“不说了。我知道他不会让你受委屈。”
就是他想也不敢。谢昭偶尔会拿这个安慰自己,对自己强调二百遍女儿是公主、当臣子的不敢待她不好……
之后还是会忍不住担心她在宫外过得不好。
皇帝以手支颐闷了一会儿,胳膊忽地一沉。
他下意识地侧首看过去,一见阿杳双臂抱着他的胳膊、头还倚在他肩上,就忙要挣开:“别闹,嫁了人的姑娘了……”
“我嫁了人也是您女儿。”陆杳不撒手,在父亲肩上歪了一会儿又说,“您别担心。”
皇帝失声而笑:“我没担心过这个。”
“别担心这个,也别担心我会过得不好。您女儿不傻的。”陆杳抬了抬眼皮,胳膊抱得更紧了些,“我以后常回来就是了。父皇您若想我了,差人递一句话,我立刻就进来!”
阿杳承诺得认认真真,皇帝也知道她言出必行,却听得心里更不是滋味。
太快了。似乎昨天她还小小一个能抱在手里冲他笑、雪梨有孕时他便要挡在二人中间以防她踹雪梨的肚子,今天她就已经嫁人了。
再看看她,皇帝复又一喟。
罢了,也挺好的。女儿总要嫁人的,她现在嫁了人也开开心心的,再好不过了。
皇帝稍稍一笑:“在宋家好好过日子,若缺什么,让人跟宫里说一声。”
“嗯!”陆杳干脆地点头,想想又笑说,“要不我赶紧给您生个外孙女,您给她赐个封位,留在宫里陪您呗?”
“……”皇帝板着脸一睃她,“封位可以给,朕才不替你带孩子,你母后也没空。”
第191章 鱼香()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照过长秋宫的宫墙,树上传来一片窸窣的声响。
轻快落地的母狮浑身毛色金黄,打了个哈欠后望了望眼前的宫门又望了望身后的殿门,稍稍踟蹰了一下后,溜达进了殿门。
自己待着怪无聊的,好想找人摸毛!
它走进寝殿瞧了瞧,谢昭已经离开了,雪梨还在榻上睡得香。她侧躺着,还有一只小脚翘在她腰上。
鱼香眯眼看了看:应该是比较小的人类,阿淙或者阿泠。
又凑近闻了闻:雌性人类,阿泠。
而后它跳上床,看看蹬了被子的阿泠,咬住被角一扯,把她盖好。
之后心安理得地去拱雪梨。
摸我嘛!
鱼香打着呼噜,雪梨翻个身,皱皱眉头。
摸我嘛摸我嘛!
鱼香打着呼噜蹭她的脸,雪梨伸手推推,声音迷糊:“别闹……”
我都帮阿泠盖被了,你摸我嘛!
鱼香主动把大脑袋送到雪梨手底下,雪梨就势搂住,手毫无意识地攥住它脖前的毛。
被卡在雪梨臂下的鱼香:“……”这样不舒服!松开!
它就呼哧呼哧地又往外挣,动静太大,到底把雪梨闹醒了,雪梨怒然坐起一抓它:“鱼香!”
鱼香被抓着耳朵不敢动:“呜……”
“我说没说过,我们没起床的时候你不许跳上来!”她指着鱼香怒喝,鱼香眼巴巴地望着她,凑近了蹭蹭:句子太长,听不懂……
雪梨气结,大眼瞪小眼地狠盯了它半天,而后一头栽回去躺着。
鱼香顺着床边迈着猫步再次凑到她脸边,锲而不舍:你摸我嘛!
雪梨无奈,终于搂住它开始摸了。鱼香满意地趴下,趴成长长的一条,下巴搁在雪梨枕头上。
“听小全子说你怀孕了啊?溜去驯兽司没干好事啊姑娘?”雪梨一手抚着它,一手侧支着头,“要不要把孩子它爹接过来陪你?我听说你们狮子都是母的管狩猎、公的统领狮群外加任由小狮子折腾?”
鱼香趴得软软的,听她一直在说话就抬着眼皮一眨不眨地望她,不过并不太懂。
“哎,你到底用不用公狮子陪啊?或者……”雪梨凑到鱼香的圆耳朵边问它,“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临幸了哪只公狮子啊?”
鱼香还是刚才那个反应:乖乖趴着一脸被摸得很舒服的样子。
至于公狮子……
什么公狮子?
。
总的来说,雪梨对鱼香怀孕的事还是挺紧张的——她自己生了好几个了,但就算是生第一个之前,她也可以读读相关的书、听旁人说说经验什么的。可换成了鱼香……
没见过啊!
为这个,她拉着小全子问了一下午,又把驯兽司有资历的几个老宦官全叫来问了一遍。
得到的回答都差不多,大致就是:皇后娘娘您别紧张,这动物生崽和人生孩子不一样,没那么危险!
其实她大致也懂,小时候在家时经常听说谁家的母猪生小猪了、谁家的羊下小羊羔了,但也没听说过那只母猪母羊难产死了。
可眼下看鱼香的肚子一天天变大……
雪梨比自己怀龙凤胎的时候还紧张!
她这么一紧张,长秋宫里十三岁的阿杳、十岁的阿沅、八岁的阿淙阿泠和四岁的阿润都跟着紧张!
每天宫人们都能看到皇后娘娘领着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去安慰狮子!
不过鱼香自己不紧张,它就是饭量见长,外加不由自主地会护肚子——从前它是很爱翻着肚子让人摸的,现下也就允许雪梨谢昭外加阿杳这一群“弟弟妹妹们”摸了,其他人?不许动!
饭量见长、长秋宫又绝不会饿着它的结果就是,它胖得十分的快。
怀孕到两个月的时候,鱼香就悲惨地发现自己爬不上树了——从前都是轻轻一窜就上去的!现下爬都爬不上去!
于是鱼香不开心,不想吃东西。
它蔫耷耷地趴在后院的廊下,怀念着过去的自己,想想现在英姿不再,十分确定自己这是老了。
雪梨端着一盘牛肉丸、鸡肉丸、猪肉丸拼成的拼盘蹲在旁边苦哈哈地劝它:“鱼香,鱼香你怎么了?你别不吃东西啊,肚子里有小狮子呢,不吃不行!”
鱼香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怨愤地扭脸。
雪梨脚下蹭蹭,重新出现在它面前,拈着颗鸡肉丸子送到它嘴边:“鱼香,乖啊……小全子说你昨晚开始就不吃东西,可你又没生病。乖啊,吃一个好不好?我亲手做的!”
鱼香忍不住嗅嗅:好香……
不吃!
雪梨笑意不减,鸡肉丸子放回去,换了个猪肉的出来,很有耐心:“吃一个嘛,咬一半也好。你不吃东西肚子里的小狮子就要陪你饿着,你忍心吗?”
真的好香……
鱼香心如死灰地趴在地上,鼻子却禁不住活跃起来。
然后它不由自主地越凑越近,雪梨再往前一送,它就神使鬼差地张了口!
好吃!
鱼香吃得心情大好,顿时就觉得老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丸子这东西,它就算没牙也吃得动啊!
那老了又怎样?上不了树?那就不上嘛!
是以人们便在看到鱼香莫名其妙地消沉了两天后,又看到它莫名其妙地恢复正常了。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该求摸就求摸、该欺负人就欺负人。
如此又过了两个月,一个深夜,鱼香腹中一搐。
嗯???
它初时有点纳闷,转而腹中搐得就更厉害了。把它自己吓得够呛,急得在院子里转了两个圈后,蹿进殿去找雪梨!
“嗷呜——!!!”鱼香的叫声显然不舒服,殿中的宫人都一惊,雪梨醒过来下榻:“怎么了鱼香?”
“嗷——”鱼香觉得难受得撑不住,“咣当”倒在地上,望着雪梨想求助。
“鱼香你不舒服?”雪梨也有点慌,摸着鱼香的头抚慰它。谢昭缓了会儿神也下榻,蹲到雪梨身边看看:“这是不是……要生了啊?”
雪梨讶然望向谢昭:“……?”
谢昭顿也有点慌:“……!”
然后殿里就乱了。原本的打算是让鱼香在后院生,连驯兽司的宦官都早就召来了。
可它现在不肯走!难受得在殿里转来转去,还死盯着雪梨,雪梨敢离开半步它就立刻窜过去咬住衣角把她拽回来,可怜巴巴的眼神里三个大字:你别走……
于是雪梨也没辙了,一步步跟着它,看它在殿里嗅来嗅去。
鱼香的脑子此时有点不听使唤,就剩了两个念头:第一,雪梨不能走!第二,我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找个安全的地方、找个安全的地方……
嗅来嗅去看来看去,鱼香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防心满满,满屋的人除了雪梨和谢昭以外,谁都让它看得不顺眼。
最后它还是停在了榻前,头放到榻上闻闻,前爪搭上去。
“你要上床去生吗?”雪梨蹲下身问。
见它后爪要往上攀,她立刻伸手一托,让它上了榻。
鱼香就地卧好,觉得肚子里难受死了……
为什么会这样啊嗷呜!!!
它趴在榻上,生无可恋地觉得自己可能是要死了。
呜……俩月前才觉得自己老了,这么快就要死了?!
鱼香没精打采忧心忡忡,腹中又一阵猛痛。
“嗷!!!”鱼香一声嚎叫,正劝谢昭去侧殿睡的雪梨愕然回头。
“……”谢昭打个哈欠,“算了,一起陪它吧。”
然后鱼香泪眼婆娑地看着夫妻俩都坐到榻边围观它,再次深切怀疑自己可能是要死了。
有人守着死去真好……
鱼香下一声叫听起来更糟糕了些,雪梨惊喜叫到:“出来了出来了!”
鱼香被她吓一跳,扭头看向身后……
一个沾血的、带斑点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