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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几分微醉,这般说的时候语气是开心的,眼中却愈发湿润了起来,倒无端生出不少凄凉。
墨焰抿了抿唇,到底说了一句,“你有些醉了,待会儿不要喝太多。”
紧那罗的乐声正好落下,又到敬酒的时候。此时修罗王率先起身,众人突然想起他曾向公主提过亲的事。
场面透露出些微的紧绷与尴尬。
当初修罗王提亲,若非帝释大人阻拦怕早已是成事了的。如今中意之人成了他人新娘,也不知这修罗王作何感想。
帝释天倒很是落落大方,似乎早已忘了还有这回事,只手里的酒杯端起来是多少,放下时仍旧是多少,仅略微抿了一口。
观察仔细的人便觉得,那修罗暂且不论,大人心中估计是还有疙瘩的。只再后几次,又有几人敬酒,她都喝得不多,这才又摸不着头脑了。
要说帝释天不介意修罗王,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对墨焰,她是一点点醋都不会漏吃。只如今谁输谁赢已然分明,她作为胜者又怎么好不表现出大气的一面呢?
不过,方才媳妇已吩咐过自己不要多喝了,她自然是不能违背的。况且之后还要洞房花烛,喝太多也确实不好。
她脑子溜了一溜,宴席已过大半,这压轴的节目便也上来了。
今日来的宾客都非无礼之人,知道这乃是最重要的一出节目,到了此刻都安静了下来。况且迦陵频伽现在已是世间少有,今日或许就是唯一能够听到此妙音的机会,又怎么会不聚精会神呢?
迦楼罗王扶着妹妹迦陵频伽来到殿中,仔细为她铺了垫子,而后便寸步不离的守在了一侧。
须弥山的部众见过迦楼罗王的自是不少,知她样貌温柔,性格却是十分果敢勇毅的,比起外貌便更加钦佩她的品性。其余的宾客就不同了,今日虽已见了许多出众的美人,却每一位都有自己的特色,这位一族之长温和抚化人心的气质真是叫他们忍不住赞叹。
因本体是金翅大鹏鸟,迦楼罗的身形要比一般的女子高大一些,却并不显得粗犷壮硕。她身材匀称,面目柔和,唯有一双金瞳稍显凌厉,现出族长的威严与气势。
再观迦陵频伽,身材娇小,面容稚嫩,似是一朵弱不禁风的小白花般,令人心生怜爱。
这一对姐妹花已足够吸人眼球。
帝释天先好好夸赞感谢了一下两位,很现出几分不同来。之后殿内光芒骤弱,清越的歌声便从殿中倏然响了起来。
众人只觉身子陡然一轻,如飘浮于云间一般柔软,又如畅游于清流一般畅快。那歌声乍一听如百鸟鸣出,有莺鸣、有燕啼、有鹰啸、有鹤唳。歌声由缓而入,渐扬渐急,愈演愈烈,直至攀升至一个极致尖锐的顶点后突得戛然而止。
宾客们只觉得紧绷的情绪陡然落了空,如从云间跌落下来,又似被水中深渊吸附而下。原本喜悦欢畅的情绪已经经历了一系列的转变,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
然而,歌声并未就此结束。迦陵频伽的声音再度响起,比她第一次开口时更加轻柔,带着试探一般的小心翼翼。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听众们的情绪也在这柔和曼妙的歌声中渐渐被安抚。跌落的身体再一次被轻软的云彩托起,深渊的漩涡也逐渐消去。
他们似乎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不仅仅是幽静的渊谷,灵动的鸟雀,和风与细雨。还有激烈与争吵之后,真正的祥和与平静。
迦陵频伽的歌无一丝竹和声,却仿佛有万物为其伴奏。当她最后如同安抚爱人睡去时的呢喃般的歌声落下,宾客们已是浑然忘我,陶醉其间。
大殿之中陷入了极致的安静,直到迦楼罗王将迦陵频伽抱进怀里,向帝释大人请示的时候,人们才逐渐清醒过来。
帝释天亦是听得深陷其中,待反应过来之后又似有感悟。大殿之中开始有人为方才的妙音鼓掌,掌声很快由零星几点传播开来。又有人打头祝贺帝释大人新婚之喜,永世好合,众人便亦异口同声以贺。
帝释天自然是开心不已,赏了又赏,赐了又赐,更是每位宾客都要赠送一份礼物以示谢意。
大轴是乾达婆族的乐声,轻快欢喜,很衬今日主题。宾客们在这样轻松的气氛中渐渐散去,有一些还要参加之后几日宴席的也被安排了住处。
帝释大人与公主在赏赐完迦陵频伽之后便已离席,夜已不早,正是**苦短。
之前虽都喝了不少酒,合卺酒却是未喝的。二人仍旧回的胭脂舍,各自洗漱后,婉璃也已将酒送到房内。
墨焰长发半干,只穿了月白色的中衣坐在床边。帝释天亲自倒了酒,乐颠颠的端到她面前。酒是苏摩酒,绝品的陈酿,兜在寸许的瓷杯中,显出蜂蜜一般的色泽。
“焰儿,咱们喝合卺酒吧。”
帝释天气色红润,也不知是刚出浴的原因还是之前饮酒的原因,又或者单纯只是因为今日成婚便精神爽利。她的眼眸中透着迫人的光芒,亮晶晶的注视着面前的佳人。
墨焰微仰起面,望了她一眼,终是从她手中接过了酒杯。
帝释天便在她身侧坐下,执着杯子的手从她的臂弯里穿过,在将酒杯递到唇边后又看向了对方。墨焰只迟疑了片刻,也把酒送到了唇边。二人同时一饮而尽。
不说今整一日,自从墨焰再次回到须弥山,一直便称得上十分配合。两人无惊无险的直到了这最后一步,只将帝释天幸福得晕头转向。房内燃着红烛,她就着这昏黄温暖的光望着墨焰的脸,觉得上面的神情都柔和了下来。
“焰儿……”帝释天轻轻呢喃了一声,手中的杯子已不知滚到了哪处。
墨焰的双瞳似是浸在水中的夜明珠一般,柔光四溢,勾得她几乎理智尽失。帝释天再难忍耐,俯过身将墨焰抱入怀中,又轻又柔的吻便落在了那似隐着忧愁的眉目之间。
“焰儿,你终于是我的了。”她由衷地感叹,深感这一路走得不易。怀里的人似有些僵硬,她便一边用手抚慰着她的背脊,一边又转到她的耳边继续道:“无论你过去受了怎样的伤害,我都会竭尽自己所能去抚平它,无论你有过怎样的悲痛,我都要与你一起承担。我也是你的,焰儿。我的心是你的,思想是你的,身体也将忠诚于你。我的一切都会是你的。今后不管喜怒哀痛、辉煌落魄都将与你分享,实在没有比这更叫我欢喜的事了。”
帝释天的气息抚在墨焰的耳边,教她轻轻颤抖了起来。
墨焰明知不可却还是伸手回抱住了对方。甜蜜过头的话语合着那醇酒的醉意,竟使得她意识迷乱。苦难对她来说实在是太久了,之后也将永无止境。这种勾人的诱惑,在酒精的催化下,仿佛将她的脑子也融化了一般。
她嫁给了帝释天,在一万多年以后,成为了须弥山的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并没有不可描述之事,安心。
第102章()
气氛开始变得粘稠而暧昧了起来。
墨焰的回应让帝释天欣喜若狂,再次落下的吻便不似方才那么温存轻柔。她先是吻上对方薄透清晰的耳廓,而后舔舐着慢慢向下含住了那柔白小巧的耳垂放在舌尖勾弄吮舔。
大婚之前,帝释天自然不会什么准备都不做。房事对她来说,起码在理论上已是毫无问题。
这一处对墨焰来说似乎很难招架。她无法抑制的哼了一声,双手已抓紧了帝释天背后的衣物。微微挺起身体,将自己迎送了出来。
帝释天自然是激动不已,放过了她的耳朵转去寻她的唇。墨焰的唇今夜似乎尤其柔软与滚烫,连吐息也更加灼热。紧闭的双眼,轻颤的睫毛,急促的呼吸,起伏的胸口都叫帝释天浑身战栗。
“焰儿……”她轻轻的叫她,流连忘返地纠缠在她唇齿之间。
墨焰此刻显出了前所未有的顺从。她的背脊不再是僵硬的挺拔,柔弱无骨的依靠着帝释天的手臂。微微启开的唇瓣,任由帝释天出入。柔滑的舌尖互相抵在一处,似在迫切的寻找着归宿。口中甜蜜的汁液已多到难以吞咽,二人却根本没有余力去理会这个。
帝释天喉头发紧,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穿插在墨焰乌黑的发间,将她的再无间隙的压向自己。
比起帝释天的全身心投入,墨焰却更有一种时空混乱,灵肉分离的颠错之感。空旷了万年之久的心仿佛再一次被填满,可上面却有了一个更大的口子。那缺口仍旧在不断的吞噬她,汲取她所剩无几的温暖。
帝释天的气息让她如此熟悉,挑逗撩拨的手段还带着几分青涩,热情却令她难以招架。那热情似乎要燃尽了她,令她只剩下灰烬。
她们向来如此。
激烈而亲密的碰触使得墨焰簌簌发抖。甜美到令人窒息的吻,轻柔的安抚与触碰,如触电般的酥麻摧残着她的思维与身体。躯体已经渴望得不能再渴望,她的心却愈渐疼痛了起来。期待与恐惧同时折磨着她,身与心似乎将她撕扯成了两半。
就算只有这一刻,她能够暂时忘却一切该有多好呢?自己为何要记得,又为何只有自己记得呢?明明在帝释天死后,她能够埋怨的便只有自己了,为何还要对她念念不忘?
而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再次被她拥抱,被她亲吻,被她爱抚,再次因这些感到愉悦快乐渴望祈求的自己,又究竟是有多么恬不知耻呢?
明明这样责备着自己,为何又要紧紧的抓着她,靠近她,拥抱她,回应她?
或许,不如就此死去来得痛快一些。
帝释天仍旧抱着她,不知厌倦的索取。怀里人颤抖着,脆弱得像是下一刻便要分崩离析了一般。她是知道的,之前几次经验告诉她,墨焰十分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亲热。
她小心再小心,珍重再珍重,拿出了自己所有的耐心去抚慰她。她听到了墨焰鼻中的轻哼,听到了她口中被搅拌的水声,也听到了她喉中的吞咽声。
她想,焰儿也该与自己一样,是享受这样的触碰的。
然而,当帝释天的口中尝到了苦涩的滋味时,她才知晓,即便是这样甜蜜的时刻,也难以抚平墨焰心中的创伤。
甘甜的津液中混入了咸涩的泪水,被交缠在一起的舌尖搅动,再难分清滋味。
帝释天不舍又疼惜的放过了她,微微分开去看她的模样。
烛光之下,墨焰虚弱的软化在她的怀中,紧闭着双眼,面上是晶莹的泪水,哭得没有声息。她的面上有艳色亦有情动,却有更多的挣扎与哀恸。她像是溺了水的人,却没想过抓住任何一根浮木来自救。
“焰儿。”帝释天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再难去做那些旖旎的事。她轻轻抚开墨焰面上凌乱的发丝,吻在她湿润的眼角上,轻柔的道:“你别哭,你不要哭……”
墨焰甚至算不上是在哭,她只是安静的流泪。
这对帝释天来说并不陌生。她叹了一口气,将墨焰缓缓放倒在床上,褪了她与自己的鞋,这才上·床将她重新抱进怀里。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单纯的搂着墨焰,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墨焰微微蜷缩着身体,被她抱在怀中,不到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
一夜再无话。
第二日的宴席下午方才开始,下面的人自然不会那么没眼色,过早就来打扰二人。
帝释天却是很早便醒了。
美人在怀,她虽然踏实却也难免心旌摇曳。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她知道墨焰还没有做好准备,决定顺其自然。当然,顺其自然不代表什么都不做。她在积极的靠近她,靠近她的身体,也希望能接近她的心灵。
墨焰是被吻醒的,炽热放肆带着一丝霸道的吻。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睡得这般踏实过,没有噩魇,没有过往,也没有帝释天在梦中来骚扰她——帝释天就在她身边,在现实中侵袭了她。
等她发现自己竟无知无觉的回应对方良久,已是一刻钟之后的事了。墨焰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确实很难招架帝释天。
她的脑袋还有些晕沉,却毕竟已没有酒精做挡箭牌了。轻轻推搡着帝释天的肩膀,她万分艰难地找寻着空档拒绝她,“……帝……帝释天,好了……已经够了。”
喘息间杂着暧昧的水声,足够叫人面红心跳。
对帝释天而言,这自然是不够的。但墨焰已然出口推拒,她便也很乖觉的停了下来。
“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再躺一会儿。”
墨焰并非在生理上抗拒与帝释天亲密接触,但这对她而言确实是个巨大的折磨。只是被对方抱在怀中,她便仿佛要被骚动与罪恶感击垮。
“现在什么时辰了?”微微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