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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谋天下-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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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因后果说得这样明白,偏借了所谓“天意”,不用细究就知道又是周道昭放出来的说辞。

    这话明着看还是保她“天女”的名头,实际分明是要置她于死地——她与武承肃日渐离心,武承肃听了这些话,不知要如何忌讳呢。便是那些燕国的大臣们听去,也会觉得她这个皇后让燕国蒙受耻辱了罢?

    而这样的说辞也将她的出路堵死。

    即便她得以苟活,也是不合常理——天意都向着魏国,她如何还能继续做大燕的皇后?一样的说辞,周道昭也用得。

    看如今的形势,那周道昭应该还顾及周绎,魏国是不会把事情做得太过明显。他日临水城破,她若侥幸未死,周道昭不会公然杀了她,否则就是打了自己的嘴巴。

    然而现今都在议论她与周绎之事,燕国的面子上肯定过不去了。

    恐怕临水城破之前,阳筠就要被牺牲了。

    那些大臣们打仗不行,治国无用,牺牲女子平天下的本事却都不小。指不定有哪个就要出馊主意,提议为堵住悠悠众口而杀了她,之后大可以说是为平息天怒,将天女归还。

    若换做从前,阳筠倒也不会担心。

    如今

    她细细回忆与武承肃的种种,一时也理不清当初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或是当真因为她知道太多而生出忌惮?又或者从来便没有心意相通,于这天下大事也看法不同,根本未曾坦诚相待过罢?

    又过数日,果然便有朝臣提出拿阳筠祭天,平息天怒。

    武承肃只一句就打发了:“杀‘天女’,才是真正犯了天怒。”

    据说那人还要再进言时,武承肃便愤然开口,质问那人是否认为他武承肃软弱无能,想要他学前朝昏君一样,面对兵变无力平叛,竟要杀爱妃以平民怨。

    眼瞧着皇帝震怒,满朝文武无人再敢吭声,从此也没人再去提拿阳筠祭天之事,一切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可只有阳筠心里才清楚,她与武承肃如今究竟疏远到了何种地步。

    阳筠当上了皇后,又有段良媛与她往来,对外头的消息比从前知道的更快。见武承肃时常眉头紧锁,她偶尔也会试探相问,然武承肃再不与她商榷,每每微微一笑了事,分明不愿与她多谈。

    自从武岳死后,武承肃虽还常来看望,话却愈发少了。夜晚二人宿在一处时,竟也都是各睡各的,再不向从前一般彻夜长谈,连手也不会碰一下。

    阳筠也想过是否要如其他嫔妃那般,偶尔主动一些,可念头才生出来就被她打了回去:那样只会教他看轻,连从前的那点子好处也一并没了。

    既然他要生分,便生分了罢。

    就是不知他如今依旧时常过来,究竟是做给两个孩子看,还是做给外头的人瞧的。

    想到一路行来的风雨,阳筠只淡淡一笑。

    周道昭果然好算计。

第三三九回 近眉睫() 
阳筠处境尴尬,不用探子回报周绎也猜得到。

    明面上看,周道昭倒是顺着周绎了,并未将阳筠逼到绝路上去,实际却是个借刀杀人的法子,利用阳筠羞辱了燕国与武承肃,万一武承肃糊涂无情,阳筠怕立时就要送了命。

    他愈发觉得,待灭燕之后,他首先要做的,竟然就是与这个父亲周旋。

    又或者,自己现在就该有些打算了。

    “如今筠姐姐无事,看来那武承肃也不是个无情之人。”

    四下无人时,周绰感叹着对周绎道。

    “我倒盼他无情。”周绎摇头苦笑。

    周绰显然不懂——若无情,阳筠哪还有命活着,等他们攻破临水城呢?

    周绎见周绰讶然,猜到他心中所想,便继续道:

    “未必就要他多情重义了——他若是个聪明又无情的,你筠姐姐也还能活着。”

    周绰略想了想,也明白了其中道理,却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才好,便只扯起近来听到的闲话来。他先讲了从临水传出的关于武岳的那些旧事,接着又说镐城近日的情形。

    “听说四娘子最近硬气得紧,跟换了个人一般,比从前端正了好些,却不大重规矩了,连问安也时常不去。她若早这样,也不至于让人瞧她不起,后又生出那么些事,究竟何苦来哉?”周绰说着就要叹气。

    周绎蓦地“哼”了一声。

    周绰去看时,却见周绎是冷笑,并非因不爱听四娘子而动怒。

    正琢磨着,忽听周绎开口道:

    “她自然有她的苦处。这苦,你我也曾受过的——终究长兄最能体会。四娘子怕也是横了心,只是这从痴心、伤心起,到后来的不甘,再到如今,究竟经历了多少。”

    周绰犹豫了一下,终还是道:

    “我瞧着,四弟并不觉苦。”

    周绎一挑眉,片刻后转过脸问周绰道:

    “他若不苦,苦得便是你我,怕连沈氏也要受牵连。”

    “父亲会动沈氏不成?”周绰闻言心惊,急忙问道。

    周绎虽在帐内,双目却往东望去,仿佛他那目光能穿透帘子一般,竟放得那样远。

    “临水城里,有大族钱氏,有立功的卫氏。与那些大族相较,沈氏算不得什么,怕还不如四娘子的母家*氏。”

    周绰咬了咬牙。

    他虽是庶出,非沈夫人亲生,对沈夫人却十分敬佩爱戴。加上从小就跟在周绎身边,周绎的喜忧对周绰来说,竟比他自己的快乐与烦恼更加重要。

    更何况这不单单是喜忧的问题,而事关沈夫人的生死。

    “兄长若有差遣,绰儿当竭尽全力!”周绰正色道。

    这话倒把周绎逗笑了。

    “你竭尽全力做什么?又不用你去造反。”

    周绰赧然,见周绎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问他是否已经有了计较。

    “有是有的,但都是从父亲身上学来的,也不知这‘君子治人’的法子是否行得通——只盼着能奏效罢!若行得通,我便能保下所有我想保之人;若果真不行,连自己一并折了进去,至少试过这一遭,我也算是无憾了。”

    周绎说完,如此这般地与周绰说了大概。

    周绰抿着嘴,认真将兄长的话听完,对于周绎的主意却不说好或不好,只是周绎若要有所举动,他总会倾力支持就是了。

    次日一早,便有将领请周绎示下,意图一举作气逼到临水城下。

    周绎却不允准。

    “百姓所愿,不过各安其所罢了。‘天下诵而歌舞’的永远是一个能够止息干戈,给天下以太平的君主。

    “现今我军师出有名,一路攻过去倒也说得通,只是终究易埋祸根,当世、后世,不知要如何议论。

    “之前我听人议论,均说那新皇武承肃如何贤明睿智,既如此说,我等便给他一个彰显贤德的机会好了——是战是降,由新燕皇拿主意。

    “他既贤德,又明知此战他胜不了了,那就该跟他那些兵士们一般,降了就是。他降了,我等大可以说他明知天意不可逆,乃顺天应时之举,届时魏国做这天下之主,也就更名正言顺了。

    “他若还要战,那从前的贤名也就不必再要了,待我魏国得了天下,世人也多半不会记得他的好处。

    “燕军余下的兵大多在京畿一带,咱们只管缓缓往临水去,这一路谅没人会拦着咱们,倒可留一路好名声,实在犯不着将这好战的罪名揽在自己头上,推给他武承肃就是了。

    “且燕军如今虽大半归降,难保还有负隅顽抗的。这被逼到角落里的即便不是虎,哪怕只是一只猫,也是会抓伤人的。犯不着为了碗里的肉烫了嘴,等略凉些不好么?”

    帐中众将多半与周道昭一心,对周道昭之为人也是有些了解的。听了周绎这篇话,众人竟都觉得有十分的道理。

    左右这天下是他周家的,这军队也是他周绎统帅,既然他说慢慢行军,不可扰民,那边慢慢走着去临水好了。

    将领们大多心疼自己手下兵士,趁此时间休整一番也是不错。

    众将领对视一番,见没人出头,也都猜到了彼此的心思,于是由两翼主将带头赞同。

    周绎缓缓行兵的主意当即定了下来。

    魏军如此缓行半月,到了四月初时,终于抵达了燕军京畿之地。

    闻听临水春色最丽,可此时谁又有心赏春呢?魏军离家已久,均想要速战速决;而驻扎京畿一带的燕军则多少有些浮躁。

    从前即便靠人数,燕军也是极有胜算的。可如今死的死,降的降,剩下不过六万人,如何与魏军二十余万兵力对峙?

    可京畿驻军原本就深受皇恩,自然也不会轻易叛降,怕是宁愿战死也不会倒戈的。

    几次小股兵力交锋,竟也不相上下,魏军营中有将领开始不安起来——己方二十余万兵说着好听,实际魏国出来的不过十四万人,燕军降军竟六万有余,其余属国兵力五万。

    若那六万人又倒像燕国,孰胜孰败可就难说了。

    周绰将这些议论说给周绎。

    他心中也焦急,不知兄长究竟有无料到局势会如此,又是否有万全之策。

    周绎轻笑道:

    “武岳可算是惠王气死的,他又杀了宁王的儿子,自然是回不去了。那些士兵之所以归降,也不是因为惠王,而是因为听了武岳逆天而为的说法,相信大燕气数将近。便是他们如今又反叛了回去,属国最多就是逃回去,咱们至少还多两万人,又都是勠力同心的精兵,有患难与共的情谊,又有何惧?”

    周绰缓缓点头。

    周绎蓦地长叹一口气,喃喃道:

    “如今近在眉睫的,乃是镐城。”

第三四零回 有取舍() 
周道昭听到周绎缓行的消息时,沉默了许久。

    他自认为可以成为一个明君,也曾因周绎反抗而心生怒意,甚至想过要过河拆桥,待得到天下就弃了沈氏。

    可次子周绎虽与他并非一心。

    周绎显然不会对不起自己的母亲和沈家。

    现如今,所剩的三个儿子里,无论声望、本领,甚至于为君之道上,都数周绎最佳。要他放弃周绎,周道昭又是极其舍不得的

    少不得要再看他一看了,若周绎令他放心,留着沈氏,对周家也不是什么损失。

    只除掉青英,再给周绎娶个旁人,也未为不可。

    除了那个惹得周绎与他顶撞的阳筠,随便娶个有名有势的贵家千金,该也都行得通。

    说到底,万里江山乃是其父周祁的宏图,做皇帝似乎从不是周道昭的大志。他要的仅仅是天下易主,完成父亲一生志愿,若要他先牺牲自己性命,只要能达到目的,也未为不可。

    然而周道昭毕竟心冷,才刚认定了周绎,再看见四子与他一般无二时,又难免心生动摇。

    如此反反复复,直到阳槿病愈,二娘子竟当众提起周绍“男婚女嫁”的事来。

    “三公子是个不省心的,跟脱缰的马一般,国主偏又纵着他,如今他人在军中,暂不议亲也还罢了,这四公子的亲事可别因为三公子耽搁了才好。”

    四娘子随即附和道:

    “也是呢,好歹给四公子物色一个,待到了年纪便娶进来可不好?”

    三娘子抿了抿嘴,似乎不预备说话。

    “儿臣尚幼,亲事倒不急。”周绍急忙起身,对周道昭深深一揖,恭敬道,“只盼着能如两位兄长一般,也出去历练历练,待有些功勋在身,再议亲时也体面些。”

    “好好的怎么也要打仗呢?”沈夫人微笑道,“待他二人回来,想来也没有许多仗要打了。便是有,那也有绰儿出去,等你长成又要多久?绰儿带了这许久的兵,自然比你稳妥,要放你出去,我可是头一个不放心。”

    周绍粲然一笑,把头低了又低,强忍着才没咬碎一口牙。

    沈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略坐直了些,问周道昭道:

    “国主瞧着那高阳来的阳槿如何?我瞧那孩子乖巧懂事,很招人疼爱,虽年纪略长,许给绍儿倒也不错。”

    周道昭微眯着眼,深深地看了看沈夫人。

    沈羽便笑着看他。

    “既如此,便合八字来看,倘是天作之合,我自然也赞同。”

    周道昭说这话时虽然带笑,语气却冰冷。

    沈夫人也不理他,笑着就要开始张罗。

    这可急坏了垂首站在一旁的周绍。一个落魄的王主,比自己大了那么些,偏还隔三差五就要病倒,这样的人娶回去除了给自己添堵,还能有什么益处?

    她若有个“天女”的名头也就罢了,偏她那堂姐才是“天女”。

    而阳槿本人周绍也是见过两回的,性情并不太好,又爱藏心计,更有些无知一般的粗蠢笨拙,他哪里看得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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