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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主前两日就来了,一直在我那里住着。”段良媛轻轻坐下,笑着对阳筠道,“只是皇后娘娘不教说,才瞒了殿下这么久。”
阳筠谢过段良媛,段良媛忙起身要跪,口称“不敢”,被阳筠叫人拦住,仍旧让她在胡凳上坐了。
段良媛也不多呆,话说明白后,把送给阳筠的一支碧玉七宝簪给了印儿,便起身告辞回延芳殿去了。
阳筠姐妹相见,原本都有许多话要说,可忽然再见却都说不出话来。阳筱只看着姐姐傻笑,阳筠看着如今出落成绝色美人的妹妹也只是欣慰地笑。
半晌阳筱才说了句“姐姐瘦了好些”,又哭了起来。
阳筠眼中含泪,笑着劝住了阳筱,问她是否得了皇后旨意,可在这里多留些日子。
“接我的人倒未细说,来了之后便直接悄悄进了延芳殿。”阳筱眨着眼睛,“姐姐不是太子妃么?怎么连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东宫事务都是皇后娘娘掌管,再不就是太子殿下亲自决策,我只需要做得端正就好。”阳筠笑着给妹妹解释。
分明是一件心酸事,阳筠此时说来一点心酸也无。
阳筱若有所思,过了几息才点了点头。
晚膳前有皇后懿旨到,说高阳路途遥远,阳筱特来探亲,实乃国宾贵客,教东宫好生招待,八凤殿人欢天喜地接了旨。也不需阳筠吩咐,印儿几人早教膳房换了阳筱喜欢的菜。
才刚用了晚膳不久,武承肃又遣姜华来送东西,阳筠略想了一下,让人请姜华进来说话。
姜华奉上金簪、玉簪、银簪各四根,上头不是雕着新奇花纹,便镶了奇珍异宝,有一支赤金镶珠凤簪,中间一颗南珠竟有半寸大小。
阳筠让人一一收了,打发姜华回去复命,却见姜华不肯下去,蓦地伏在地上。
“请太子妃殿下见怜!”姜华叩首哀求道。
好端端的,有什么需要她来可怜,求太子去岂不更好?阳筠不解,问姜华所求何事。
“奴婢恳请殿下务必收下焦尾琴!太子殿下吩咐,若奴婢办不成此事,太子妃殿下再退琴回去,要奴婢直接去养马,不必再回崇仁殿当差了。”
姜华说完又重重磕了个头,外头立即进来个低头弯腰的小内侍,手中的焦尾琴托得高高,走到姜华身边才站住,将琴在阳筠面前轻轻放好,又退到姜华身后,也长跪在地。
第三十六回 初长成()
阳筠看了看睁大眼睛、一脸好奇的妹妹,几乎任何没有迟疑便把琴收下,吩咐印儿拿到书房,照例在墙壁上挂好。
姜华立即堆起一脸笑,再三谢过阳筠,多磕了好几个头,才起身回去给武承肃报信。
阳筠明知武承肃舍不得姜华,也不管这话是武承肃吓唬姜华的,还是姜华吓唬她的,她都收着他的好意便是。
阳筱能坐在这里,想必他出了不少力。
原以为他不接话,又总是不来不往,便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更不会遂了她的意,破例接阳筱来,没想到武承肃竟默默地都办了。
管他是处于内疚还是为了讨好,能看到妹妹,对阳筠来说才最重要。
阳筱刚过了十二岁生日,虽然没全长开,但比十二岁时的阳筠还漂亮几分。阳筠带着仙气一般,有一丝冷清孤傲,阳筱却十分明媚鲜艳,五官更为精致,同时又充满活力。
看着妹妹飒爽的样子,阳筠不禁想到年纪虽小却风姿出众的周绰,等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想必绰儿与筱儿也会更加般配了。
绰儿的志向就是当个意气风发的常胜将军,筱儿这性子和相貌,和他还真是绝配。
阳筠不敢多想,生怕再想起周绎,拉着阳筱的手问她这一年来过得如何。
“叔父对我还是很好的,婶母的脾气倒越来越怪了,对我虽不会怎样,却总数落阳楌和阳槿他们。”
阳筱依旧是一脸没心没肺的笑,把阳筠出嫁后高阳王宫的一些情况说给阳筠听。
阳筠出嫁后,阳曦总不太开心,时常让人打听燕国的情况,高氏看着就不耐烦,不时拿话刺阳曦,阳曦也不给高氏留面子,多次在高氏屋里直接拂袖而去。
高氏见阳曦当着孩子们的面就走,心里更是一股气,说起话来指桑骂槐、阴阳怪气,阳楌偶尔顶过两次嘴,委婉指责高氏不该这么过分,阳槿对高氏的行为也面露不满之色。
高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久了便偏疼小儿子阳枍,阳枍本就被她娇惯,这样一来当真是不成样子,阳曦见了,和高氏又为此吵过几次。
偏阳曦只有这么一个妻子,也找不到别人来帮他教儿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阳枍被骄纵坏了。
“有一次晚膳时候,叔父连桌子都掀了!”阳筱说着直乍舌。
“怎么连吃饭也要吵么?”阳筠皱了皱眉,心想阳曦那么好的脾气,高氏竟都能把他气成这个样子。
“还不是为了阳枍么!”阳筱说到这里,重重“哼”了一声,“姐姐离开高阳前,阳枍不就会摔盘子了?姐姐走后他可更厉害了呢!”
阳筠不希望阳筱对人和事有这些消极情绪,笑着问她道:
“不过一个四岁的孩子,还能真的要打要杀不成?”
“现在因为尚小,还不会这么癫狂,谁知道过两年呢!”
阳筱拧紧了眉头,她是真觉得阳枍不是个东西。
“那日晚膳喝汤,我们都喝的好好的,阳枍只顾着玩勺子,半天了还不好好喝。等他想起来喝的时候,汤自然已经凉了。
“婶母就问还有没有热的,宫里人都知道阳枍有这毛病,早备好了。落霞就说灶上有温着的,让采月去端了来。
“我眼看着采月还吹了几下,估摸着不烫了才给他,谁知道阳枍喝了一口就喊烫,一碗汤都泼在采月身上了。”
不用亲眼看见,阳筠也能想到阳枍那个样子,这才四岁就会拿热汤泼人,十四的时候还不把高阳搅个乌烟瘴气底朝天么?
阳筱见姐姐面上也有怒色,不禁更加讨厌阳枍。
“好在汤不是十分烫了,但采月穿着衣服,热汤闷在那里,比直接泼在皮上严重些,起了好大一个水泡,过了快一月才算好。”
见阳筠不说话,阳筱又问:
“阳枍现在脾气可大着呢!我和阳杺都不给他好脸色,他一般也不敢惹我们,阳槿可被他欺负惨了。
“上次他踢打侍女,阳槿才说了他一句,他便生起气来,直接抓了个檀木匣子丢阳槿,差点就打到脸!好在力气不大,匣子没飞到脸上就落下去了。”
“叔父也不管管么?”阳筠不禁有些担忧。
“叔父就因为他拿汤泼采月,才把饭桌子都掀了。那以后他在叔父面前倒是老实了很多,天天卖乖,背地里还是一样坏。”
才四岁半,心眼儿怎么这么多?十有**是高氏教的。阳筠不禁想到卫氏的孩子,眉头皱得更紧。
阳筱看出姐姐不高兴,忙哄着姐姐说要看库房的宝贝。
“刚珠儿跟我说,太子殿下给了姐姐好些好东西,都收在库里。姐姐快带我去瞧瞧!”
阳筠懒得替阳枍担心,他的人生明摆着不会光明,自己只能尽力顾好妹妹,别的也管不了什么。见阳筱兴冲冲的,阳筠亲自拿了钥匙,在四个陪嫁侍女的簇拥下,带着阳筱去了库房。
其实还有一句,阳筱怕姐姐生气不敢说——她和阳槿、阳杺都听见过阳枍偷着骂阳曦和阳楌,她们三个阻止过,责骂了阳枍。
谁知阳枍非但不认错,还扬言要把她们卖了当奴婢,还是阳杺凶巴巴说了几句,才吓住阳枍。
不过这话他也就是说说罢了,阳筱几个是没当真的,她们都是王主,哪里轮得到阳枍来卖。
只是从此几人更恨阳枍心坏,愈发厌弃他了。
还有一件事阳筱也没说,其实阳曦那天掀桌子,不仅是为了阳枍泼汤的事,还有些别的原因:高氏闹着要让阳槿去联姻,还不肯让女儿嫁给魏国的庶子周绰,盯上了四子周绍。
阳曦自然不乐意,他觉得自己没能让阳筠得到想要的,不能再亏待阳筱,只敷衍高氏说嫁了阳筱后,可以再跟周道昭说“亲上加亲”,把阳槿也嫁过去,高氏却不依不饶。
高氏又不是傻子,“亲上加亲”的可能性有多大,她虽不懂其中道理,也知道跟镜花水月是一样的:明明有那么多贵家淑女可选,魏国凭什么就盯着高阳国的王主,娶了一个又一个?
要真能“亲上加亲”,当初商议周绎和阳筠的婚事,怎么不顺带着把阳筱的也定了呢?
高氏为这事儿和阳曦闹了两天,阳曦便索性不见她,也不和她说话,也只有晚膳才能碰到一起。
那日饭桌上高氏又开始冷嘲热讽,阳曦本来一直忍着,直到看到自己儿子比其母还不堪,一怒之下才掀了桌子。
而高氏话里话外骂的,既不是阳筠也不是阳筱,而是二人的母亲,前高阳国夫人伏兰亭。
第三十七回 三分话()
高氏说的话阳筱听不大懂,多半的意思都是她自己猜的,她也不好直接告诉阳筠。谁知道是不是以讹传讹,没的让姐姐跟着生气。况且那样的话,阳筱也实在说不出口。
凭什么就说她们姐妹“和母亲一样”,“惯会招惹男人,没的耽误了别人”?
当时高氏话音一落,阳曦就黑了脸不动了,偏阳枍没个眼力见儿。
阳枍一碗汤泼出去,阳曦当即掀了桌子就走,众人均被吓了一跳。
阳楌气得要命,偏高氏是她母亲,私下里虽可委婉劝谏,当着人前却不能说高氏什么。阳槿急急地叫了句“母亲”,皱着眉、绞着帕子生闷气,高氏却早傻了眼。
阳杺仍旧面无表情,看也不看她母亲一眼,起身就回自己寝殿去了。
可把阳枍吓坏了,哭闹也不是,不哭也不是,还以为都是自己的错,心里更恨采月不说,连带着把不给他颜面、又吓他一跳的父亲也恨了起来。
打从高氏开始阴阳怪气,阳筱就来回盯着阳曦和高氏看,待阳曦起身走了,她索性就只盯着高氏。
高氏回过神来,发觉阳筱盯着她,竟被那直勾勾的眼神盯到心慌。
她很想骂阳筱两句,但阳曦就是为这个才掀的桌子,见阳楌还在一旁,她对长子又有几分敬重,不想长子反倒瞧轻了她,高氏不得不憋着气,把话咽了回去。
阳楌却早就对高氏存疑,每每因此伤心懊恼,却又无可奈何,那还有什么瞧轻看重之说。
阳筱忽然发觉高氏怕她,她越是直视高氏,高氏就越心虚。
虽然不知道原因,也无法解释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阳筱还是察觉到了高氏的异常。
从前高氏对姐姐就有诸多忌惮,但凡阳筠在场,高氏总是不敢乱说话。自从阳筱直直盯着高氏后,高氏便也开始忌惮她了。
而那种忌惮里,有轻易便可察觉的恐惧不安。
阳筱很想查明真相。
阳筠不知道阳筱那么多心思,寻思着左右开了库房,索性让坠儿取些料子出来,给妹妹裁制衣裳。
“万一住两天就要走了呢?衣服还没好”阳筱说这话时有点心酸。
“不会的,总能住上些日子。”不知怎么,阳筠说这话时,对武承肃居然多了几分莫名的信任。
姐妹二人正在挑料子,武承肃果然来了。
阳筠有些尴尬,她毕竟把焦尾琴收下了,本以为他会缓两天才来,哪曾想会来得这般快。
见她们都聚在库房,武承肃也跟了进去,头一次认真看了阳筠的陪嫁。阳筠只当他好奇,却不知武承肃心里盘算的是她还缺些什么。
阳筱笑着跟武承肃见了礼,谢他派人去接。
“倒也是应该的,”武承肃十分谦和,“高阳离临水有千里之遥,二王主此行不易。母后已允准二王主暂住东宫,由太子妃打理起居,二王主只管放心住下好了。”
看见武承肃一扫平日的煞气,活像个谦逊有礼的儒生,阳筠不知该叹还是该笑。
武承肃是因为把阳筱当作国宾,不自觉就露出了在外的样子。他在朝上也多是这般,正是因此才能得了那些老臣的推崇和拥护。
阳筱可不管那么多,立即应了下来,说自己想住三四个月再走。
“真要叨扰太子殿下了。”阳筱说着,让珠儿去加一床被子,再把她的衣裳在阳筠寝殿放了。
事已至此,武承肃再想反悔也是不行,只得咬牙应了,心里却在苦笑。
他本以为阳筱会睡在别处,再打扫个寝殿出来给她住也就是了,没想到她们姐妹竟要一床睡。何况阳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