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九色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姻谋天下-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本就不饿,要真想喝了让人再热一碗来便是。一碗羊乳而已,你操的什么心?”

    阳筱不再多言,安安静静喝完羊乳,接过印儿递来的帕子,擦了嘴角才问道:“姐姐是不是因为联姻的事苦恼,才连羊乳都喝不下的?”

    阳筠从未想过与妹妹谈这些,虽然自己也才十一岁,可妹妹毕竟只有九岁。连她自己都还没理清的事情,就算说给别人听,又有什么益处?更何况是年龄尚幼的阳筱。

    “哪里听来的混话?印儿出去,把方才跟着二王主的人都叫进来,我要好好问问!”阳筠佯怒道。

    “倒不是听跟着的人说的,”阳筱把帕子递给印儿,顺势拉住她的衣袖唯恐她真去叫人,继续对姐姐说道,“方才我拉着阳楌问的,就问他魏国国主来干嘛,阳楌就说了’联姻’之类的话,又说白日里所见,魏国两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

    阳筱说到这里,忽然闭紧了嘴巴,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下,露出了促狭的笑来。

    “阳楌可是还说了什么么?”阳筠瞪着妹妹,问。

    “我说了姐姐别怪我——我也只是听说的,可不是我自己起头说的。”阳筱扬了扬下巴,“阳楌说那两位公子其实都尚未订亲,咱们这里只有姐姐年龄上合适,看样子,要把姐姐许给魏国世子呢!”

    “都未曾订亲?”阳筠面上微怔。

    “倒是两个都未曾订亲。姐姐问他们‘两个’做什么——莫非姐姐看上的是二公子?”阳筱瞪着眼睛问,继而自言自语道,“也难怪。我饶是年纪小,也是分得出的,那二公子比他哥哥是要强些。别的不知道,气度就摆在那里呢。说起来,两人都比阳楌可强了好大一截呢!只是做哥哥的不议亲,怎么会轮到做弟弟的?这下子可麻烦了”

    阳筠本是顺口一问,但听阳筱这么一说,忽然想起了周绎直视自己的样子,一时有些尴尬,脸也不禁红了。阳筱看见,更相信姐姐心仪魏国二公子,便开始自言自语说要给阳筠想法子,可她哪里有什么办法?

    阳筠白了阳筱一眼:“早知道就不给你吃东西,省得你有力气胡说八道。不过是你问的问题没羞,可不是我有什么心。现在又叽里呱啦说个不停,你总共也就读了女诫、女论语,你倒说说看,把‘妇言’读到哪里去了?”

    “喏!”阳筱摸着肚子,咧嘴笑着,连姐姐吞了她读过列女传的事也不争辩,“就着方才那碗羊乳进了肚子了!”

    “别赖我的吃食,你分明早就丢了。”阳筠又好气,又好笑,“估计明儿也不能乱跑了,你就还留在这里,吃了饭先念一遍女诫再抄经。”

    阳筠说完,不理会阳筱唉声叹气,让人拉着她去盥洗,自己也由人服侍了,亥初就与妹妹一起躺下打算休息。阳筱双眼忽闪忽闪,也不知道她想些什么,不多时便沉沉睡去。阳筠竟难以入眠,耳中似乎还能听到“翡翠群飞飞不息,愿在云间长比翼”的唱腔,眼前更不时晃过周绎那毫不遮掩的眼神。接着,每次想到周绎,阳筠心都会跳漏了一拍般,忽然就“咯噔”一下,让她浑身不舒服,越发心烦意乱,要说是辗转难眠,却又因妹妹睡在一旁无法翻来覆去。

    直过了子正,阳筠才渐渐睡着,寅正时分阳筱就爬了起来,阳筠竟然丝毫不知。侍女服侍阳筱洗漱穿衣毕,阳筠才迷迷糊糊醒来,看见妹妹早就穿戴好,不禁脸上一热,忙起床收拾妥当,与阳筱用了早膳后,果真催着她读女诫。阳筱浑不在意,既然是读,读便罢了,又不是要她抄写,有什么难的,因此逐字读了一遍,却半点没放在心上。

    二人净手毕,刚要铺纸抄经,夏忱又来了。

    “夏监丞好早!”阳筱笑道。夏忱是司礼监的右监丞。

    “哎哟,奴婢可不敢当!可不敢当!”夏忱笑着,连鞠了几个躬,才继续说话,“奴婢是来传话的。国主叫王主巳初携琴去水榭呢!”

    “携琴去做什么?我也去得么?”阳筱追着问。

    阳筠心里也正纳闷,却不好问,莫不是高氏又说了什么,非要她在众人面前献艺不成?

    “魏国国主今日入宫与国主议事时,提起魏国两位公子不便参与议事,未免无聊,国主便教大公子作陪,又随口问两位公子的喜好。据魏国国主说,二位公子擅长的竟是骑射与音律,且都抚得一手好琴。可惜大公子于音律上一窍不通,便请国主示下,拉了二位王主作陪。”夏忱说得顺理成章、坦坦荡荡。

    然而经过昨日一事,任谁都听得懂,所谓周氏兄弟“无聊”“擅长音律”并无所谓真假,只是见阳筠的借口罢了。

    阳筠心中耻笑他们竟然安排了兄弟俩人同来,口中却不能分辩。这是她眼下唯一的明路,倒不是因为这条路是什么阳关大道,只是她还没看到其他出路而已。

    “阳槿去么?”阳筱又问。

    “国主没有提起,想必三王主这次是不去的。”夏忱保持着进门的笑容。

    阳筠应下,夏忱自去回话不提,这边阳筱却又发起呆来。阳筠叫了几声,看她还是不时出神,便自去收了抄经的宣纸并经卷,张罗二人穿戴妥帖,带着阳筱朝水榭去了,自有印儿并几个侍女抱了琴、端着香炉跟着。

    阳氏一族多出心思灵巧之人,数代下来,把整个王宫打造的精巧雅致。水榭凌波而建,就建在王宫东南角的一片占地约十二亩的大湖上,高出水面二尺有余。湖水是引外头河水蓄的,人为改变了地势高低后,河水竟自西南流入,自东南缓缓而出,好像只在此地转了个弯一般。

    那水榭又叫“听水榭”,本是个丈五见方四角凉亭,四周都有糊了绡纱的镂空格子,可以略挡些风雨。而四门处透雕的挂落却不是常见的四季如意,乃是牛郎织女、孟姜女、白蛇传与梁祝四个民间传说,门前各有一座石桥通向岸边;桥也参照了这四个故事,建得十分巧妙。

    东门牛郎织女对着的是一座宽窄不一的石桥,桥身略平,并无护栏,桥面用浅浮雕刻了一百只喜鹊图案。因无护栏,桥面又不平,很少有人从这座桥上走,虽然是浅浮雕,喜鹊图案竟难得没什么残损。南门孟姜女对着的桥则修成了长城形状,十分宽阔,护栏也有三四尺高,只是高低起伏颇大,最高的台阶竟有二尺三分,走这座桥的人也不多。西门白蛇传对着的是一座最平常的桥,正是仿照断桥而建,因西边挨着宫墙,许多人也就懒得绕路了。北门梁祝对着的是一条蜿蜒小桥,护栏的栏柱和脚下的桥面皆用浮雕刻着形态各异、深浅不一的蝴蝶,每隔三尺又都有两处透雕的蝴蝶左右相对;和其他几处不同,这座桥并不是直直通向岸边,反而在水上折了足足十八弯,因走起来有趣又不费力,反倒走的人最多。

    阳筠几人走到湖边时,远远便看见了正往这边张望的阳楌。阳楌也瞧见了她们,使劲儿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过去。几人从阳筠住处而来,离北面“蝴蝶桥”本是最近,但阳筠偏绕湖走了一阵,从西面的“断桥”上去了。

    周绎觉得自己的心似乎痛了一下,却说不出为何。

第五回 曲传心() 
看着阳筠从桥上缓缓走来,周纪的眼神变得格外明亮。他心中有些雀跃,却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想让旁人看出他的情绪。周纪觉得有股子力气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但他偏又使不出来,这让他很是难受,想大喊出来。他甚至希望阳筠不是像这样慢慢走来,而是一路笑着朝他奔过来,甚至直接扑在他的怀里想到这里,他又不禁觉得自己下作,隐隐有些自责。

    周绎定定看着阳筠渐近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温和上扬。今天她穿了烟紫色的襦裙,料子倒是轻得很,会随风微漾,裙摆也甚宽,裙角竟也会飘起,这么远远看着像个仙子。只是不知道她今日戴了什么样的首饰,也不知道一会儿抚琴又是个什么样子。对了,那个她疼爱的妹妹是什么穿戴?周绎想着,往阳筠旁边看去,见阳筱穿的是杏色大袖襦裙,与阳筠的衣服一样会随风微漾。周绎又看了看那抹烟紫色,才缓缓收回视线,看了看一旁的兄长。

    阳筠几人快走到桥中央时,阳楌抱了一声歉,小跑着过去迎她们。不知阳筠说了句什么,阳楌先是在原地怔了片刻,才又小跑着跟上。几人缓缓而来,看得出阳筠只开头说了那一句,之后就是阳楌一个人在说个不停了。

    周纪仍旧盯着他们看,表情比刚刚正常了许多,只是眼神依旧亮亮的,他觉得阳筠就这样慢慢走来,其实也很好。

    而周绎的视线却不免随着阳楌又移到了那座桥上,他禁不住蹙了蹙眉头,直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忽然在亭子的几个门之间来回走了起来。

    周纪回头来看了周绎一眼,见周绎在仔细端详四个透雕,也就懒得理他,转回头继续盯着阳筠,反复告诉自己不要抢在阳楌之前先开口。

    虽然早在来时便听阳楌介绍过这个“听水榭”,周绎还是忍不住要亲自去查证一番,待真的看清之后,周绎不禁苦笑:若要这么附会忌讳,无论阳筠从哪座桥上走来,恐怕自己都一样会心痛吧——四个故事,竟然没一个吉利的!也不知这高阳国前几代国主都是些什么人,竟然修了这么一个景致出来。

    想到这里,周绎不禁在心中骂阳曦,怎么偏挑了这么个破地方。

    兄弟两人正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阳楌几人已进了亭子。虽然昨日见过,阳楌还是规规矩矩地又介绍了一番,然后对阳筠苦笑道:

    “我是实在无法了。二位公子远道而来,想必十分疲累,没有说头一天到了,第二天我又带人家去骑马打猎的道理。可要说弹琴,我却是一窍不通的,只得劳烦姐姐帮忙待客,我也跟着涨涨见识。”

    这哪里是对阳筠说话,分明是给众人台阶下。阳筠微笑不语,拉着妹妹与周氏兄弟见了礼,看了看东南角避风处地上铺着的大红色地毡与置于毡上的梨木镌花琴桌,便踱了几步到南边门口,从亭子里往湖面上望去,说道:“谁选的好地方?”

    众人循着阳筠的声音望出去,只看见澄清的湖水微微泛绿,西、南两向的湖边伏着大片的荷叶,其中缀着星星点点的浅粉色,都是新发的荷花花苞。因不到季节,花苞数量不多,也都还未绽放,夹在大片的绿色中,让人怜惜之情更盛。

    抱琴的侍女把琴递给印儿,印儿小心接过,将琴放在琴桌上,又有侍女拿上两个大红团花软垫放在地毡上。

    印儿张罗的时候,阳筠与阳楌商议着拿几根钓竿,再取个炭炉,提了水就在这里烹茶。

    “多亏有姐姐,不然我们口渴时才想得到要茶要水。”阳楌笑道。

    阳筠淡淡看了阳楌一会儿,但笑不语,看得阳楌心里发毛,偏他没法相问。

    “再有些其他的什么,你也不用太操心,交给你殿中的女官就好了。”阳筠说完,又看着阳楌笑了半晌,不等他说话,扭头吩咐印儿拿香炉香具。阳筱一直跟着姐姐,仍是有点发愣的样子,不知是想事情,还是真的认真在听。

    “‘伯牙焚香抚琴’,这倒雅致。我们平日里只是读书用香,抚琴时倒很少用。”周纪笑道。

    阳筠闻言抬头,看了看周纪,又看了一眼周绎,微笑道:

    “我这学的却是诸葛孔明。”

    说话间已有端着香炉的侍女上前,印儿取过香炉放在琴旁。阳筠亲自过去,跪坐在毡上,揭起香炉盖子,静静地打灰、埋炭。阳筱嬉笑着告了罪,直接坐在一个软垫上,看着姐姐熏香。

    周纪心中不解,却不好相问。“空城计”的典故他是知道的,可阳筠学这个来做什么?莫非是暗示他,她原本无意联姻?又或者,阳筠是说她徒有个大王主的虚名,实际对两国结盟无益?

    周绎看哥哥一头雾水,知道他必然在胡乱猜测,心里不禁好笑,对阳筠轻声道:

    “这‘空城计’已经奏效了。”

    阳筠彼时正用镊子夹了一枚指甲大小的极薄的银盏,小心翼翼地往埋了炭的香灰上放,周绎话音一落,她竟手一抖,把银盏丢进了灰里。周绎见阳筠将银盏掉落,不觉呆住,心中生出多少期盼来,却看见她神色未曾有一点变化。阳筠用镊子取出沾了灰的银盏,另取一枚新的放好,往盏中添了些香粉,将盖子轻轻盖回,站起身来,仍旧笑盈盈地看着他们兄弟,道了一声“请”。

    阳筱跟着起身,居然不再发呆,笑嘻嘻地看着周氏兄弟,让人觉得她纯真,又似乎不怀好意。

    周绎道:“我的琴不好。若是有兄长雅奏于前,我也就不必再弹了。”说着,自己先在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