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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溪苽心底暗暗盘算着已没多久就要到一炷香的时间,忍不住怒瞪过去,没好气道:“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快些放开我!”
“你是没什么要与我说,可自从你同西海断绝关系后,我这个做哥哥的,却一直有许多话想要与你说说。”
顾靖言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闪烁着不知名的精光,让夏溪苽没来由的不安。
如今她反抗不得,硬碰硬绝非是明智之举,夏溪苽勉强让自己挤出一抹笑容,柔声道:“既是有许多话,想来也不急于这一时。现下我还有急事,不如等我将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再摆下茶局,好生与你叙叙旧?”
顾靖言也笑,眼中似有阴霾,“等你忙完了?小七,你以为我还会再信你的话吗?上一次你我相见,你已然是高高在上的南宁王妃。如今摇身一变却成了东海太子的未婚妻子,我只怕错过今日,难等下时啊。”
他话里有话,夏溪苽不是听不出来,然则现今的情况却不允许她多做思索,只得继续好言相劝道:“你我好歹兄妹一场,这样的话说出来难免生分了。实不相瞒,我那水月阁中如今有一名婢女正在等我相救,实打实的要紧事,你若不信,大可随我一起前往。”
“一名婢女的命也得你如此看重?”顾靖言轻笑一声,神情倏尔阴沉下来,“我曾亲手将你养育成人,怎么不见你半分报答?”
夏溪苽不由一怔,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靖言却是不答,自顾自笑道:“你这条命是我捡来的,如要报答,以身相许如何?”
这人简直是疯了!
夏溪苽恨不得上前扇他两巴掌好让他清醒清醒,却悲哀的发现,她所谓的灵力终是在关键时刻派不上半点用武之地。
深吸口气,夏溪苽再度开口规劝道:“你我是兄妹,彼此暗生情愫视为*,天理难容,况且以后生出的孩子大多……”
“何为*,你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女儿!”顾靖言一声怒吼,轻而易举打断了夏溪苽的喋喋不休。
夏溪苽又是一怔:“你说什么?”
同南宁绝回西海省亲时见过龙后,当时心中便隐隐约约察觉出什么不对劲,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具身子的主人原先的身世,但经由顾靖言真正说出来,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似是夏溪苽的困惑终于惹恼了他,顾靖言笑得有些扭曲,“怎么,你都忘了?当初你不过一粒花种,碰巧混入龙蛋之中。要不是被我发觉,使了幻术将你伪装成龙蛋的模样同一众姐妹一起孵化出来,你何故会有今时今日?”
想不到竟是这样,夏溪苽忍不住呢喃道:“我的真身,是一粒花的种子?”
她不由忆起一重天时云衍曾试图探查过她的真身,奈何周遭却是水汽缭绕看不真切。现在想来,定是终年长在深海,又得顾靖言庇佑,这才多了一丝水汽。
夏溪苽尚在惊愕之中迟迟不能回神,顾靖言已捏住她的下颚,二人间的距离靠得极尽。
“你还想装傻充愣吗?我发现你时你便已开了灵识,如何能不知自己究竟是何身份,又是何人救了你?你若真是不知,又怎么会执意要与西海断绝关系?”
他的声声质问打断了夏溪苽的思绪,下巴被捏得生疼,亏得楚凌风时不时也会如此待她,时间一久竟是习惯不少。
她双眸毫不躲闪的直直望着顾靖言,一字一句说得难得认真,“我说过不记得便真是不记得,何故要来骗你?”
与西海断绝关系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逃婚时不让他们受牵连,想不到顾靖言竟会如此误解她。
“何故?”顾靖言冷笑一声,捏住她下巴的手不自觉用力,“你曾允我及笄之后做我妾室,纵使名不正言不顺也不在乎。然今时今日你已出落的亭亭玉立,你想要攀高枝了,开始嫌弃我了,自是要将往昔都忘却了。”
“你胡说什么?从前的西海小女儿是个痴傻的,如何允诺这些情爱之事?”
再者寄主先前的事情她一概记得清楚,顾靖言这些事情她却半点印象全无。
“你从前即便不说,我也是懂得。整个西海只有我待你是真心,你如何不倾慕与我?”顾靖言笑得有些疯狂。
搞了半天全是他一人的臆想,夏溪苽方才松了口气。她刚刚还在纠结,如果这具身子原先的主子真的答应过,那她再拒绝,会不会显得太不人道了些。
倒没想过顾靖言竟是将寄主打小当作童养媳在照顾,大抵也是见她生得貌美,倘若是个丑八怪,亦是避之不及了吧?
这般想着,夏溪苽却觉身子一轻,回神时人已被顾靖言打横抱在怀里。
他如今没头没脑的跑到她跟前发疯,无非是因为自己亲手种的白菜他却是连片菜叶子也捞不着,受了刺激。
和疯子在一起的下场往往很凄凉,夏溪苽少不得又焦急起来,警觉的望着顾靖言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带你逃出东海,楚凌风杀人不眨眼,哪里能有我待你痴心?”顾靖言边说边走,素来俊俏的面容借着深蓝海光的照射下,却显得狰狞。
被他带出去可不就是要去西海?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又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自己极有可能再度见到顾芳枫那张讨人厌的嘴脸,夏溪苽甚是焦躁,兀自凝神想要冲破那道禁锢,无奈顾靖言的修为高她一筹,一时半会儿总不见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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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胁做人质】()
束手无策之间,夏溪苽忽见一道深蓝色身影在她身旁一闪而过。那身影行进速度极快,待她定睛看清楚时,便见楚凌风已不知何时挡住顾靖言前进的去路。
他嘴角上扬,但笑却不达眼底,“顾兄今日前来东海,一路风尘仆仆甚是劳苦。怎么现下也不早早歇息,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呢?”
左右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顾靖言索性也不伪装了,眼含阴霾,“我带自家的妹妹回去,楚兄不会连西海的家事也要插手吧?”
楚凌风轻笑一声,目光直逼顾靖言不放,“顾兄想是记性不大好,方才你可是亲口承认了夏溪苽非你西海的女儿,再者她早与西海断绝关系,怎能让你说带走就带走?”
语落,也不等顾靖言回话,手掌生风就朝他飞来。
顾靖言也不是个吃素的,一个旋身极为轻巧的躲开那道掌风,眼风扫见楚凌风又飞掌前来,当下单手揽住夏溪苽的腰肢,另一只手推开,与楚凌风击掌而对。
夏溪苽被顾靖言缠的只觉天旋地转,好不容易落地停稳,耳边便已风声大作,抬眼就见两道极为耀眼的白光于海波中划开一个巨大的空间,渐渐形成一个半人大的光球。
那光球刺眼夺目,夏溪苽下意识的眯起眼来,周身灵力波动,竟不知二人的修为竟是如此之高。
眼看两道光束成相抵之势,夏溪苽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太大的动静,干脆闭眼凝神,试图凝聚灵力突破顾靖言设下的束缚。
适时,但闻楚凌风一声怒吼,夹杂着风的狂啸声蔓延至整座龙。回声之中,夏溪苽不由抬眼看去,楚凌风那边的白光倏地大涨,渐渐瓦解了顾靖言的攻势。
她惊讶之余继续凝神突围,顾靖言开始力不从心,没过多久偌大的海域传来光球炸裂的刺耳声响,他猛地手掌,被那光波震倒在地,伤及元神,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楚凌风这才收住掌风,在波光中勉强稳住身形。
可怜夏溪苽就要突破周身那道禁锢,猝不及防间却被顾靖言带着摔倒在地,顿觉眼冒金星,将将聚好的灵力散去不少。
彼时不远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接踵而至,姗姗来迟的虾兵以顾靖言为中心绕成一个圆圈,长戟指着他头颅。
为首的虾兵一路小跑至楚凌风身边,单膝跪地,告罪道:“末将救驾来迟,请殿下责罚!”
他说得掷地有声,一字一句皆在海底生出浅浅回音,楚凌风却直接无视,深邃的眸稍显轻蔑的望着顾靖言,冷笑道:“顾兄身手不凡,倒令孤大开眼界。只是这毕竟是东海的龙宫,顾兄公然欲要夺取孤的未婚妻,未免太不把东海当回事了吧?”
顾靖言随手抹去嘴角血渍,眸光淡淡扫视了手持长戟虾兵一周,眼底渗出些许玩味,“这便是东海的待客之道?”
楚凌风挥了挥手示意周遭虾兵散开,朗声笑道:“顾兄若是就此将夏溪苽放了,便是即刻想回西海,孤也是派人抬着九爪龙辇浩浩荡荡的送顾兄回去。”
顾靖言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晦色,凉凉道:“我这次既然来了,就绝不会空手而归。”语毕,反手便将依旧动弹不得的夏溪苽搂在怀间,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
“放我离开,否则她也活不了!”
这一动作即刻引来周遭虾兵的围剿,长戟再度在他周围散开。
楚凌风却是扬手阻止了虾兵的进一步动作,眼底终是生出肃杀的味道,“你敢威胁孤?”
顾靖言搂着夏溪苽吃力站起身,轻笑道:“楚兄不惜与天界为敌也要瞒住夏溪苽的行踪,想必她在你心底的分量也不小吧?”
楚凌风不语,神色间却显出一抹迟疑。
唯有被人掐住脖子的夏溪苽在一旁忍不住的翻白眼。
她细细回想了以往楚凌风待她忽冷忽热的态度,今日大殿见她那眼神更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用她来做人质,委实是一笔糟糕到极点的交易。
一会儿若是楚凌风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这顾靖言岂不是会逼急到真真掐死她,然后再让自己被虾兵乱箭射死,同她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想到这里夏溪苽没来由一阵胆寒,再顾不得耽搁继续凝神突围。
楚凌风果真开口,言语间冰凉刺骨,“你若敢动她分毫,孤保证你不会活着走出东海。”
顾靖言嗤笑一声,掐住夏溪苽脖子的手愈发用力,“楚兄大可试试究竟是你取我性命更快些,还是我掐死她的速度更快些。”
夏溪苽只觉眼前阵阵发虚,呼吸的困难让她看向楚凌风时画面出现了重影。连墨渊那一众魔族兵戎相向,她都奇迹般的活了下来,此刻自是不愿意就此平白丧命的。
拼力凝神,终是在顾靖言挟持着她在虾兵围堵中,成功突破了顾靖言设下的那一道禁锢。
手脚活动自如,夏溪苽根本是连一刻也不愿意多呆,当下趁着顾靖言不在意猛地抬脚反踢过去,方向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命门。
顾靖言猝不及防,痛的松手捂住裆部,俊眉紧蹙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夏溪苽。
夏溪苽见他如此,心头的怨恨刹那间散去不少。冲着他浅浅一笑,一道水柱便顺势自她手心聚集射出,直直害他退出数米远的距离。
顾靖言脚下一个踉跄,终是再度摔倒在地。一众提防已久的虾兵这才找到机会,纷纷手持长戟健步而上,兵刃架在他的脖颈。
一切拾掇完毕,夏溪苽很是得意的拍了拍手,狠狠剜他一眼,一副“老娘也不是好惹的”架势。
楚凌风大抵也是没想到夏溪苽竟有能力反抗,呆了呆,方才回神漫步踱至她身边,眼神却依旧落在一身狼狈的顾靖言身上,像是在思索什么一般。
顾靖言见他不语,笑得张扬,“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如今是手下败将,你杀了我也无妨。只是你要的东西,怕是再也得不到了!”
夏溪苽闻言心生困惑,忍不住问道:“什么东西?”
楚凌风仿若未闻,剑眉微皱,半晌,却是无谓的笑开,“顾兄既不愿意给,便当孤从未与你说过这件事吧。”他说着,眉眼倏地阴沉下来,“只是有一点还望你们西海之人清楚,孤要做的事情,并非得你们帮助不可。”
语罢,他挥了挥手示意虾兵退去,冷声道:“你走吧。”
顾靖言仿佛沉溺进他的话中久久不能回神,面上竟显出隐隐骇然之色。
海底再度恢复一如既往的平静,水藻摇曳,蓝紫色珊瑚随着海波轻柔的摇摆身姿。
良久,只闻顾靖言一声轻笑,将这莫名的寂静打断。他颇是从容的站起身子,慢慢悠悠的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俊颜带着满满的玩世不恭。
他目光毫无顾忌的打量起夏溪苽,话却是对楚凌风说的:“你说,私自藏起天庭捉拿要犯的事情若是被天界知晓,东海该担下多大的罪责呢?”
楚凌风默然,唯独一双剑眉蹙得更紧了些。
顾靖言好像丝毫不在意来人的不回答,幽幽说完,最后再将目光绕着夏溪苽来回打转一遍后,径自隐匿在深蓝色的海水之间。
夏溪苽被那眼神看得莫名一阵恶寒,浑身禁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她作势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