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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哀求地看着管事的,管事的叹了口气:“如今这般,也没办法了。你先跟着去吧。等大小姐回来了,老奴一定把事情告诉她,再做商议。”
小桃的心微微燃起了那么一点希望,是啊,还有大小姐,大小姐不会不管她的。现在这种情形,她就是哭死在这里,二小姐也不会动容的。小桃轻轻点了点头,没有看叶广,冷声说着:“我去收拾东西。”说着快步跑了出去。
身后传来了叶广猥琐的笑声:“你快点。别让我等急了。”
小桃先是跑到瑶台阁,和幺娘粗粗把事情讲了一遍,抹了抹不觉溢出的泪说道:“我先走,你等大小姐回来,一定要告诉她。”
幺娘急得直冒汗:“还等什么大小姐回来,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我这就去安化寺找大小姐去。”
小桃按住了幺娘:“你怎么去,百十来里呢。你身子还没好利索。”
幺娘摇摇头:“都快一个月了,早好了。我这就偷偷赶去安化寺找大小姐,你尽量拖着叶广,别走小路,就走官道,到时候大小姐也好派人去找你。”
小桃点头,刚要走,幺娘又想起什么似的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匕首递给小桃:“保护好自己。万一叶广那个畜生对你动手动脚,宰了他。”幺娘牙根发痒,想起这种畜生,她就是一身寒意。
小桃把匕首收到了袖子里。希望叶广不会逼着她动手。否则杀了他,她也得坐大牢去。小桃不觉问着幺娘:“你怎么会有这个?还放枕头底下?”
幺娘的眸子黯淡了:“我现在每天都枕着匕首睡,再有哪个畜生敢欺负我,我豁出去了。”
“幺娘,不要冲动。不到万不得已别伤人。否则官府也不会放过你的。”小桃有些担忧地看着幺娘。幺娘点了点头,可小桃完全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
小桃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衣服简单地收拾了几件,祁公子给她的白玉桃挂链带到了脖子上,其它的东西也没什么了。小桃又来回磨蹭了许久,直到日头偏西,才不情不愿地走到了前堂。
叶广早已等得不耐烦,一把扯起小桃骂骂咧咧道:“你个死丫头,别想着鬼主意要跑,你跑不了的。”
小桃用力把他的手甩开,直直地冷看着着他:“尊重些,我没想跑。”
叶广阴笑着:“没想跑就最好。走吧!”说着在前面大步走开。小桃只好一路跟着。叶广拿着管事的给的二十两银子,雇了辆马车,马车跑的很快,入夜时分,已经走到金陵城的西郊了。城郊没什么店家可住,叶广又急着赶路,命令车夫继续赶夜路,自己在马车里窝着睡着了。小桃紧紧抱着包袱和匕首,一直不敢闭眼。直到黎明才偷偷打了个盹儿。
马车一路驰骋,到了第二天中午,已经出了金陵的地界,到了一条山路。车夫也走不动了,执意要歇歇。歇了半晌后继续赶路,到了晚上,便是庐州的地界了。马车行到了一个小镇,投宿进了一家小客栈。
叶广准备要两间房,小桃忙说着:“一间,一间就够了,省省钱。”加上车夫三个人,睡一间叶广总不会还有什么歹意。叶广看着细白滑嫩的小桃早已忍了多时,怎么肯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执意要了两间房,车夫一间,他和小桃一间。
小桃的心里沉了沉,她知道今晚怕是要和叶广拼死一回了。小桃默默地捏了捏袖中的匕首,没有再吭声。
把包袱放到房间里,叶广和小桃到楼下去吃饭。叶广小气,只点了三晚面条,自己吃得挺香。小桃静静挑着碗里的面条,四周张望着,琢磨着打算。这家店里外套着两个厅,晚上上了门板,还真没地方可逃了。不过窗户应该可以,楼也不高小桃细细打量着,耳朵里也传来了邻桌的两个人聊天的声音。木刚木技。
那两人应该是两个茶商,正议论着哪里的官道还能走,哪里的官道不能走。听他们聊的内容,似乎是要把一批茶叶送到濠州城去。只是现在濠州战事起了,就搁在半道上了。两人起了争执,一个仍坚持要去濠州,而另一个打算去开封府。两人为此争执不下。小桃的心里动了一动,濠州,祁公子在那里。她有救了。
第七十九章 误入开封()
小桃磨磨蹭蹭地吃完了面条,也再找不出别的可以拖延时间的,只好跟着叶广回到了房间里。一间不大的客房,在二楼,前后各有一扇窗户。前面的窗户挨着门,出去便是楼上的过道,而后面的窗户是通着后院。屋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并一张圆桌和四个板凳。
叶广阴笑着看着小桃:“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小桃往后缩着,声音有些微微颤:“你睡床,我趴在桌子边歇一歇就行。”
叶广凑上前来,伸手揽过小桃的肩:“别这么生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还躲个屁。没意思。”
小桃用力挣开叶广的手,气得脸有些发红,又怕惹急了他,只好忍气吞声地说着:“那也不急在一时。回去再说。何苦在这里丢脸。”
叶广看着小桃白里透红的脸。哪里还忍得住,一把按住小桃的肩,笑得淫邪:“我今天就想要。你做了我的人,心就彻底安分了,我也不用看你看的那么严。多好?”
小桃快步往后退着,叶广步步紧逼,很快就把小桃逼到了墙角,叶广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是我的就是我的,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我的人。”说着伸手就去扯小桃的衣裳。
小桃一偏身子。又被叶广另只手按住,叶广的声音严厉起来:“给我老实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别逼我。”小桃牙关紧咬着,死死盯着叶广。
叶广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像只发怒的兔子般好笑,不禁咧开嘴露出了一嘴黄牙:“逼你怎么了?我还要玩你呢。”说着已经把手探到了小桃胸口抹了一把,用力往下撕扯着衣服。
“啊!救命!”小桃大声地喊着。同时拼力反抗着叶广。
叶广伸出一只手捂住小桃的嘴,表情变得狰狞:“再叫我饶不了你。”另只手把小桃的外衣已经扒到肩以下,小桃的力气哪里是叶广的对手,拼命地来回挣扎却丝毫没动静,被叶广捂得有些呼吸不上,憋得脸发紫。
情急之下,小桃狠狠冲叶广的裆部踢了过去。叶广疼得差点闭了气,松开了小桃去捂裤裆。小桃趁机赶紧向门口跑去。
还没跑到圆桌那里,就被叶广一把抓了回来,像拎小鸡一样把小桃拎了起来,破口大骂:“小婊子,老子不嫌你给人家当奴做仆被人玩烂了。你倒假正经起来。敢踢老子!反了你了。”说着扯着小桃的头发往墙上撞去。
“要不是有人花银子让我把你弄回来,你当老子愿意跑这么远找你这个死丫头?”叶广用力地摔着小桃,小桃只觉得头像要爆炸一样,叶广说的话一个字也听不见,只是头“轰轰”像炸雷一样响。
剧烈的疼痛从头皮传来,小桃疼得全身哆嗦,从袖子里摸出匕首,冲着疼痛传来的方向挥了过去,低声嘶吼着:“别逼我,别逼我。”
叶广不提防小桃能摸出匕首,一个躲闪不及胳膊被拉了道口子。疼得松开了手,小桃趁机大大缓了几口气,叶广又挥手扑了过来,小桃冲着他就是一匕首刺了过去。匕首扎在了叶广的左肩上,血瞬间涌了出来。叶广疼得嗷一嗓子,那么多的血把小桃吓得也是一哆嗦。忙拔出了匕首飞快地向屋外冲了出去。
“贱丫头。”叶广拔腿去追,但肩膀上的剧痛让他有些吃力,没跑几步身上就虚汗淋漓,步子也慢了下来。只好折回去拍胳膊车夫的门:“快起来,人跑了,赶紧帮忙去追。”
小桃从没有跑得那么快过,几下跑下楼,客栈还没有关门,小桃飞快地冲了出去,在大路上跑了一阵,看身后没有追来的人,拐到了小路,又跑了一段,出现了一座小桥,小桃的心里一松,有桥的地方就有水,有水就不怕了。小桃飞快地跑到桥边,冲着桥下的小河跳了下去。河水并不深,小桃贴着桥下的石头泡在了河水里,只露出半个脑袋呼吸。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响动。
这里是个小镇,入夜便十分寂静。很少有人走动。不多时,就听到了叶广发急的嚷嚷声:“就这有个岔路,往里头找。”
小桃赶紧憋着气把头缩进了河里。叶广的声音远了,似乎还有马车的轱辘声。过了一会,车轱辘声又返了回来,想来是没找到,继续沿着大路去找了。小桃探出了头,喘着气,头上的剧痛,身上的扯痛,冬天水里的冰冷刺骨,此刻一起涌了上来。小桃咬牙坚持着,不知过了多久,总有一个多时辰了,估摸着叶广也不会再回来了,小桃才哆哆嗦嗦地爬上了岸。
小桃在岸边把衣服上的水拧干,冷得全身筛糠似的抖。只好轻轻跑起来,全身才有些热量。这里人生地不熟,是个什么镇都不知道。身无分文,怎么可能走回金陵去?小桃的脑子一闪,等着四周更静谧了,才顺着小路偷偷摸摸地回到了客栈。
已经是四更天,小镇在沉睡中。客栈的门板上着,小桃绕到了后院,顺着门口的树努劲儿吭哧吭哧爬了半天,终于爬到了院墙那么高。
小桃抹了抹额上的汗,多时不爬树,技艺还真是生疏了。小桃从树上伸出腿,来回试着探到了院墙上,慢慢地两条腿都踩上了院子的墙头,小桃轻轻蹲下,手脚并用地爬了一截,忽然看到院墙一处底下有个马槽,忙用手紧紧扳着墙头,把身子探下,踩着马槽,跳进了院子里。
后院里是放着的是客人的东西,有木箱子,有箩筐,有的堆放得整整齐齐,有的就那么散着。还拴着几匹马和骡子。客栈并不大,所以客人的货物也少。小桃想了想,那两个客人要贩运的是茶叶,应该是在箩筐里吧。小桃翻了翻院里堆的几个箩筐,小米,高粱,诶,这个是茶叶。小桃又继续看了看,统共有四五筐茶叶。每个竹筐都到小桃的胸口那么高。木状引巴。
小桃使上吃奶的劲儿把竹筐挪得倾泻了一点,茶叶随着倒了出来,小桃早把箩筐的盖支在下面,等茶叶到了满满一盖,小桃把箩筐扶正,用力端着一盖子茶叶,四处搜罗着看哪里能把茶叶扔了。
西墙那边有个猪圈,小桃一咬牙,端着箩筐盖走到了猪圈门口,心里念着佛,对不住了,这么好的东西糟蹋了。等我找到祁公子,一定赔你们银子。这么想了想,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小桃来回搬了十来趟,筐里的茶叶已经去了一半。小桃试着往筐里蹲了蹲,还差点。又到了几盖子茶叶,小桃这回钻进筐里,正好窝着腰藏了下去。小桃伸手把竹筐的盖子盖到了头顶,猫在了筐里。
叶广和车夫赶着马车一路追去,叶广揣度着按小桃的脚力也跑不了多远。便在小路里四处搜寻着。但他也万万想不到小桃还敢跑回客栈去。车夫看叶广不像什么善茬儿,带了个姑娘还跑了,估计来路也不正。车夫陪着寻了半夜,天快亮的时候,找了个由头驾着马车向回金陵城的方向跑了回去。只剩下叶广气得跳脚。只好等天亮,在小镇又雇了辆马车沿着回金陵的官道和小路找着小桃。叶广也找得有些烦躁,再找一天,找不着就回云湾村去。反正银子也得手了,管那个死丫头去哪。
东方刚刚泛白,那两个商人已经起来。赶路就要起个大早,两人匆忙吃了早饭,便命人把箩筐重新放到马车上捆绑好。小桃藏在筐里心扑通扑通直跳,生怕被发现了。只听得外面搬运的人嘟囔着:“这个筐可真够沉的。”吓得小桃就是一哆嗦。好在大清早都迷迷糊糊,也没人接他的茬,只是把四五个茶叶筐都紧紧地绑在了马车上,便开始赶路。
一路颠簸,小桃的额上有血不时渗了出来,昨晚被叶广打得头上好几处伤。小桃抹了抹血,心里松了下来,靠在筐里晕睡了过去。
马车行了两天一夜,小桃除了夜里出来找点水喝,饿极了就跑到猫食狗食盆里拣点吃的,再圈回筐里睡觉。小桃有点发烧,昏沉沉地全身疼,只想睡觉。
第三天的夜里,那两个商人住店时,又找人把茶叶筐卸了下来。其中一个随手把盖子打开,想看看茶叶怎么样,却看到了缩在筐里的小桃,吓了一跳,厉声问着:“你是谁?怎么会在筐里?”
小桃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有气无力地问着:“到濠州了吗?”
那人哭笑不得,一把把小桃从筐里扯了起来:“什么濠州,这都到了开封府的地界了。”说着把小桃上下打量了一通,“你是谁?”
小桃从筐里站了起来,头一晕,又跌回了筐里,虚弱地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