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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小桃点头,“祁公子说来,一定会来的。他说话算话。”
大小姐抿唇笑了:“你很有意思。”小桃的脸红了,祁公子说她有意思,大小姐说她有意思,但她真不知道自己有意思在哪里。
从大小姐房里出来,小桃迫不及待地去找幺娘。幺娘的住处如今是单独一间的,离她也有些距离。小桃进去的时候,幺娘正在烛火下愣神,手里攥着一只玉瓶。小桃跑过去一拍幺娘:“想什么呢?”
幺娘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匆忙把玉瓶塞进袖子,勉强挤出个笑:“跑哪去了?刚才去找你,她们说你被二小姐找去了?”
第二十七章 原来如此()
小桃大大咧咧往凳子上一坐,手托着腮道:“不止二小姐,大小姐还找我了呢。”说着把事情前后讲了一遍,“我都被搞糊涂了,她们在唱什么大戏。”
幺娘勾唇浅浅笑了:“这你都听不懂?祁公子准备娶何家的一位小姐,可能原本说的是大小姐,但现在二小姐也想嫁给祁公子,之前不知道做过什么手脚,反正今天托你给祁公子送丝帕表心意,但祁公子拒绝了。大小姐着急了,就找你去问情况。”
“祁公子要娶何家的小姐?是成亲吗?”小桃的的心忽然扯的疼起来。她刚才在大小姐那里脑子懵懵的,即使芸娘说了婚嫁的事,她还以为说的是别人。没有听明白这其中的丝丝缕缕。如今听到幺娘的话,只觉得心像被插进去了一根针,好疼。
幺娘点点头,叹了口气:“这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哪个不娶亲呢?祁公子,李公子,那位你救过的赵公子。只怕都娶了亲。”
“李公子也娶亲了?”小桃想起了今天幺娘还见过李公子。
“他是当今六皇子,早在几年前,就娶了大司徒的女儿为正妻,六皇子擅填词,皇子妃擅音律,坊间不知道传着多少他们恩爱的故事。只是我不知道,竟然是他。”幺娘的笑有些苍凉,捏了捏小桃的手,“这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的身份,能做侍婢就是天大的福分了。”
小桃不吭声了,幺娘的话像一阵寒冬的风彻底将她吹醒了。是啊,今天才得知祁公子是太子身边的人,李公子是当今的六皇子,那个赵公子与他们相熟,还指不定又是多么尊贵。个个身世显赫,能遇到是不是已经是几世的福分,多看一眼,多想一会儿,仅此而已,还能怎样?如幺娘说的,就是做侍婢,都不见的够资格。小桃也闷闷的。和幺娘相对坐着,手都一样的冰凉。
“你说,他会娶大小姐,还是二小姐?”小桃的心又疼起来,刚问了又马上说道,“算了,娶谁就谁吧。”
小桃的稚气、调皮,说话叽里呱啦,在知道祁公子要定亲的一刹,似乎就藏了起来。她比原来沉默了,心思也多了。练舞却开始拼命了。祁公子那天对她微微一笑,说她的舞姿必然不输绿腰。天知道她的手脚是多笨拙。她害怕,万一有一天祁公子真的要看她跳舞,她不要丢脸。尽管,她知道那一天很渺茫。
一个女人的成熟,是不是就从一个男人让她心疼开始?
小桃玩命似的开始练舞,十五的年纪,学舞虽不算晚,却有些艰难,双腿劈开撕拉的疼痛,腰身上下弯折的窒息,天赋的匮乏,都让小桃觉得像在炼狱一般。但她没有理由,也没有机会不好好练。半个月后,何府遣了几个不中用的舞姬,幺娘的恳求,再加上小桃进步的迅速,终于让管事的勉为其难将她留下了。
过了几天,到了“十斋日”,二小姐照例去城郊的安济寺上香。大小姐却没有去,留在别院。而祁公子却在这天到了何府别院。
第二十七八章 琵琶诉情()
小桃还是晚上找幺娘的时候,听瑶台阁的舞姬说别院来了几位何公子的朋友,幺娘等几个舞姬去宴会助兴。小桃随口问起是什么朋友,那位舞姬以前常在何公子家宴上舞蹈助兴,对何公子的朋友也还熟悉,细数了几个名字,当小桃听到“祁公子”时,只顿了一下,便跑得不见了踪影。
小桃对别院近来也熟悉了许多,知道何公子宴请宾客,必然是在前院的清晏堂。只是前院一般都有护院看着,寻常下人也进不去。小桃跑到前院的后门,看着进进出出井然有序的侍婢,一时也不知怎么才能进去。
小桃立在了一棵粗大的柳树旁,来回张望了许久,才终于见到瑶台阁的琴师季叔抱着一架琵琶走了过来。小桃和季叔很熟,忙跑过去:“季叔,你做什么去?”
季叔被窜出来的小桃吓了一跳,待看清楚后说道:“这孩子,还不稳重些。方才有侍婢过来通传,说大小姐要用琵琶,我去送。”
小桃扯着季叔的胳膊笑道:“我去替你送嘛。”看季叔犹豫,又赶紧说道,“保证不出差错。您也让我去开开眼。送个琵琶,多简单的事,不就是进了门”
“好好好。”季叔知道小桃是个话多的,怕耽搁了时间,便把琵琶递给小桃,嘱咐道,“先打听谁是芸娘,去找芸娘就是”
“我认识芸娘。”小桃头也不回,快步走进了前院。
小桃还是第一次进前院,比起后院亭台楼阁的婉约,前院更加肃穆庄重些。小桃顾不得欣赏,一路向侍婢打听着清晏堂的位置,一边小跑过去。
清晏堂很大,小桃抱着琵琶在后门探头探脑,芸娘正守在门边,看小桃进来,赶紧说道:“这边,快点。”
小桃跟着芸娘走到了清晏堂西侧的一处珠帘后面,大小姐正坐在那里。小桃把琵琶递给大小姐,透过珠帘偷眼看了看,清晏堂里大约有四五位公子,分案而坐,何公子坐在正首,而祁公子坐在东侧的第一个。祁公子今天穿了一件霜白色的袍子,更加俊朗。其余的公子,小桃并不认识。
大小姐调了调琵琶的弦,何公子说道:“那就由舍妹献丑了。”何公子话音刚落,大小姐的琵琶已经如珠落玉盘,嘈嘈切切错杂开弹。小桃虽不懂音律,但也觉得好听悦耳。
小桃偷偷从珠帘一侧看着祁公子,他手握着一只玉杯来回旋着,脸上的表情很专注,眉间眼底都是深深的笑意,那笑仿佛是从心底发出的赞赏。忽然手里的玉杯被捏碎了,祁公子轻轻将玉杯放下,拂了拂袖子。
小桃的心一紧,他受伤了吗?他应该真的很喜欢大小姐的琵琶,否则怎么会痴迷得失手将杯子捏碎?小桃还在胡思乱想,琵琶一曲终了,还有余音绕梁。外间的公子早已赞叹不已。
大小姐将琵琶交给小桃,转身从清晏堂的后门走了。小桃抱着琵琶赶紧跟在大小姐身后。走出清晏堂几十步,大小姐忽然转身,吩咐芸娘道:“让樱秀把琵琶送回去吧。”小桃把手里的琵琶递给了那个叫樱秀的侍婢。
大小姐转身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子递给小桃,温声说着:“祁公子的酒杯刚才摔了,手恐怕受了伤,你帮我把这块帕子给他,可以吗?”
小桃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自从幺娘上次和她说了其中的来由,她已经明白送帕子意味着什么。她不想去。她没有接,只是轻轻问着:“为什么让我去?”
大小姐愣了一下,素来小姐吩咐下人做事,需要解释为什么吗?不过她对小桃倒是很投缘,也没有责怪她,柔声说着:“祁公子不认识别人。或者你交给他的书童也可以。”
小桃没有办法再拒绝,只好接过了大小姐手里的帕子。转身向清晏堂走去,只是脚步这次变得很凝重。
第二十九章 月夜误袭()
往回走了一段路,小桃看到祁公子的身影出了清晏堂。霜白色的袍子在月色下格外显眼。小桃放轻了脚步,轻轻随着祁公子的身影。祁公子步子大,她也步子大,祁公子步子缓,她也缓缓的。过了东侧的石桥,又过了假山,咦,祁公子怎么不见了?
小桃想把大小姐的帕子从袖子里取出来,刚伸出手,忽然从假山一侧飞快地闪过来一脚,看到小桃后顿了一下,极快地收力回去。但尽管如此,还是不轻的一脚正中小桃的右胸。小桃被踹得滚了两下,跌在了右假山对侧的石桥边。小桃第一次感到几乎要窒息的疼。
头顶传来一个没有温度的声音:“你跟着我做什么?”
小桃晕晕乎乎了半晌,才缓过了口气,肋骨是不是被踢断了?怎么每喘一口气都撕拉得痛?小桃挣扎着抬头看去,一袭霜白的祁公子眉间眼底的笑意第一次全部敛去,用一种很陌生的目光盯着她。那目光不仅有疏离,冷漠,还有戒备。小桃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祁公子,冷得像一团冰。
难道他又忘了自己?小桃忍着疼,吐出几个字:“祁公子,我是小桃。”
“我记得,近来我们很有缘,常遇到。”祁公子的眼底浮上了一层笑,只是那笑没有温度,让小桃的心有些酸涩。但是祁公子那句“我记得”,又让小桃很释然,方才被他踹了一脚也没那么生气。毕竟他终于记住了她啊。
祁正修的确没有想到是小桃。身后细碎的脚步声让他起了疑。待看到是小桃后,却又是心里一紧。从端午节的相遇,到何大人的寿辰,到现在,他不信这么多都是巧合。她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小桃挣扎着站起来,用力靠在石桥上才能站得稳当些,从袖子里拿出大小姐的丝帕递给祁公子:“大小姐给你的,你的手受伤了。”
祁公子接过小桃手里的丝帕,在手里揉着看了一眼,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旋即恢复如常:“请帮我谢过大小姐。”祁公子的眼底又恢复了温润的笑意,那种让人心里痒痒的笑,小桃甚至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冷若寒冰的祁公子,一定只是幻觉。
小桃盯着祁公子的手一直不敢眨眼,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盼望祁公子像上次那样,拒绝了这方帕子。
祁公子说完,将帕子塞进了袖中。小桃的心顿时跌进了冰窟窿。全身都麻木了。心里泛酸,忽然眼睛就潮潮的。
祁公子看小桃不语,眼睛里似乎有泪光闪着,只当自己出手太重了。抬手扶了一把小桃,声音依旧温和:“疼吗?”
小桃下意识地点点头,又猛地摇摇头,纠结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为什么大小姐的帕子你收了。你不怕污了大小姐的声名吗?”
祁公子轻轻笑了,眼底有一种小桃看不懂的柔和:“这不同。”
“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帕子吗?为什么二小姐的就不收,大小姐的却收的这么开心?小桃很想把后面的话也叨叨出来,但当着祁公子,她无论如何是张不开嘴的。只有呆呆地望着。
第三十章 幺娘解语()
祁公子没有回答,顿了顿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小桃:“回去用这个揉揉,就不会那么疼了。”
“是药吗?”小桃接过了瓶子。
“是,可以止血化瘀。”祁公子答着。
“你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药呢?”小桃对祁公子的一切都想探究,早知道他随身带着药,就可以回禀大小姐不用帕子了。结果帕子也收了,真是不划算。
“整天行走在外,难免有伤,带着药方便。”祁公子看着眼前的小桃,问东问西,似乎也没什么城府。也许自己真的多虑了?不免也有些懊悔,刚才的一脚太重了,便又说道:“先用这个凑合一下,明天我会差人送些上好的祛瘀药膏。”
“不用了——”小桃忙摇头,却由于太用力扯的胸口又疼,不由伸手捂着胸口缓了口气才说道,“太麻烦公子了。”心却慌乱地乱跳,祁公子关心她了?不觉脸上烫烫的,飞上了一层红晕。小桃把头低下,却忍不住又抬眸想看看祁公子。那种欲诉还休,小桃还是第一次这样。
祁正修的心莫名地颤了一下,穿着一身樱草色衫裙的小桃立在桥边,微风吹着裙裾娉娉袅袅,捂着胸口的样子倒有点“西子捧心”的味道。难怪人说“灯下观宝剑,月下看美人”,不是虚言。祁正修淡淡笑着摇了摇头,问着小桃:“可以走吗?”
小桃试着挪了挪步子,虽然走起来会扯痛,但是还可以对付着走。便扬起头笑笑:“不妨事。”
祁正修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我会告诉之训,这几天你先歇息着,不必去习舞了。”说着转身向清晏堂走去。
之训应该是何公子吧?小桃看着祁公子的背影,心跳的有些麻木。今晚的事,发生得让她太猝不及防了。祁公子的冷漠,祁公子的笑,祁公子的关心都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小桃挪了许久,才挪回后院清音出岫的房间。看幺娘在屋里等她,招招手示意幺娘到院子里来。两人在回廊上坐着,幺娘问道:“我出去的时候看到你了,怎么你去给大小姐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