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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耳边又不停的断断续续的传来人的说话声,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好像很远,极远,又像是从另一个空间,另一个世界传来的般。
“世子,你不能。”床榻边,明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几近哀求,“剑首领离开时,跟我们交待了,你不能再动用内力,尤其是对飞清小姐,世子你方才已经……现在不能……”话到最后,明一声音都快哭了。
而门口,锦绸端着盆子,看着屋内的一切,看着床榻上,面色雪白到几乎惨不忍堵的沈飞清,又看着一旁在明一的哀求下,不动声然的宁明熙,唇瓣咬紧,面色沉然,生生的说不出一个字。
“世子,你真的不能。”屋内突然又落下一道身影,明六一向清冷,此刻刻跪在地上,声音里明显也听出一丝难以忽略的隐忍。
“世子,我去找许老,或者,找水月。”
“你想让水月再死一次?”锦绸刚要转身,宁明熙蓦然一句话,猛的打断锦绸的脚步,于是生生的僵在那里,手指紧扣着怀中的水盆,唇瓣都快咬出血,却还是望着外面又暗又亮的天,终是没有动。
“出去。”宁明熙脚步微动,下一刻,已经去抱沈飞清。
而明一和明六就这样看着宁明熙的动作,面如死灰,没有阻止。
“放下她。”突然的,房内蹿进一人,一道掌风,生生将床榻上的沈飞清一拍而起,转眼便到了他的怀里。
“蔺晨,你最近真的很闲。”宁明熙的声音一如往常,可是屋内几人都知道,世子在动怒。
蔺晨看着怀中的女子,呼息微弱,面色血白,仿若下一秒只要他随意轻轻一动,就会烟消云散般,再看着面前三步之遥的宁明熙,他的面色,同样很白。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旦靠近她,就是找死,你在找死,你知不知道?”蔺晨说到最后,几近咆哮。
然而,宁明熙没有动,他只是随手一挥,突然屋内落下数十道黑衣劲装面色肃严的男子。
“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让他们轻举妄动。”宁明熙吩咐,然后,衣袖不知如何一挥,蔺晨整个身子一僵,下一刻,沈飞清整个人已经落在了宁明熙的怀里。
而宁明熙抱着沈飞清,大步朝屋内的温泉而去。
“世子,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办法,你如果当真用了这法子,那……”明一这下是真的快哭了,而屋内的人同样沉默,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旦世子做了决定,那一定不会更改,而他们听命于世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世子用那极端的法子。
“哐啷。”锦绸终是受不住,端着的水盆终于落下,水花四起,声音清脆而沉闷,尤其在此刻这般安静而压抑的屋子里,更沉。
“这般没定力,锦绸,他日你如何治住蔺晨。”然后,寂静的屋子里响起一道虚弱的,但是打趣之意明显的女子声音。
所有人都豁然看向宁明熙的怀抱,宁明熙身子也是几不可微的一僵,然后,是真的一僵,因为,沈飞清抬手,点住了宁明熙的穴位。
那般快,又那般轻。
然后,沈飞清对着锦绸招手,“锦绸,我力气很弱,过来扶我。”
锦绸愣了愣,看看沈飞清,又看看宁明熙,看宁明熙没有反对,忙朝沈飞清走了过去。
“你家世子为了让我醒来,都做了什么事情?”沈飞清问。
屋内所有人都神色各异的看着沈飞清,看着沈飞清不可能醒来,却突然醒来,然后,一醒来就点了自家世子的穴,然后还问锦绸这个问题,她不是应该问,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晕迷了,又或者是怎么到了这里,这不是正常人醒来该问的问题吗。
锦绸脑袋里也转过许多道道,却是轻声道,“世子用了各种药,想了各种法,洗,蒸,煮……”
“没有炸吧?”沈飞清拧眉,突然打断锦绸的话。
锦绸一愣,随后摇头,“没有。”
“那就好,将你家世子方才对我的方法,全部用在他身上。”沈飞清的声音还是很虚弱,可是却就是这般大啦啦的吩咐着,好像全世界的人现在就该听她的似的,而事实是,锦绸,明一,明六就这样去做了,而屋内那些身着劲装面色肃严的男子竟然也没有丝毫动容。
因为,她们看着沈飞清突然就这样,这无顾忌的,毫不避讳的,轻轻的靠在了宁明熙的怀里,说,“宁明熙,你们方才的话我都听见了,说吧。”说话间,手竟然还轻轻的去挑宁明熙落在肩头的发丝。
宁明熙没动,清润的眸光里却有一丝动容。
蔺晨也睁大了眼眸,若是寻常,他此刻肯定是该跳起来嘲笑宁明熙或又说沈飞清不要脸,不害羞之类云云,可是此时此刻,他内心想的却是,沈飞清都听到了,她听到了什么。
第二百三十章 未婚妻()
他们好像也没说什么吧,应该,蔺晨在回头过滤方才的话。
“你不说,我让蔺晨说。”而沈飞清见宁明熙半响没有反应,突然有些泄气,虽然他被自己点了穴,但是分明只限制了他的行动而已,他连个表情都不给是麻意思。
所以,下一瞬,沈飞清很干脆的看向蔺晨,“你说吧,别让我自己猜,反正都说了这般多,说出来,我也好对症下药。”
蔺晨乌黑的眉头微动,“你竟然早就醒了?你明明被阎阁的轰天火雷所震,应该……”
“当真以为我那么弱。”沈飞清轻笑打断蔺晨的话,心头却是紧得深深的,阎阁的轰天火雷?原来,她晕迷前那一刻身后的热浪是火雷,听蔺晨这语气,显然,极是厉害。
“蔺晨,相信我的能力。”沈飞清见蔺晨半响又不开口,继续道。
蔺晨看了眼宁明熙,眸光微微动荡,却是轻叹一口气,道,“其实……”刚说两个字,又看一眼沈飞清身旁面色平静的宁明熙然后,语声又是一顿,好似在酝酿情绪般。
而院子里,锦绸,明一,明六提着一大堆有的没的的药瓶站在那里,个个看着蔺晨,神色严肃。
“蔺晨,你何时这般磨叽,赶紧麻利的。”沈飞清有些怒。
“其实你身上中了一种世间罕有的毒,这种毒只会在偶然的情况下才会发作,而宁明熙方才是想替你解毒,用了无数种方法,这下想亲身涉险,但是过程,很危险。”蔺晨开口。
沈飞清眉心一蹙,搅着宁明熙发丝的手却是一顿,“这样?”似乎有些不信,因为他清楚的看到院子里,明一等人虽然掩饰极好,却难逃她细致观察下好似松下一口气的表情。
“是这样吗?”沈冰清不看蔺晨,突然偏头看着宁明熙,宁明熙此刻也正定定的看着沈飞清,眸光清润而温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而蔺晨此刻眼底飞快的划过什么,有复杂,有苦涩,却不过都转瞬即逝,无意捕足,然后一笑,“是啊,感动吧,宁明熙这般救你。”
“那我体内的毒,解不了吗?”沈飞清不理会蔺晨的聒躁,继续看着宁明熙,看着他幽深如海的眸中此刻倒映着小小的一个她,而沈飞清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看向宁明熙的眼神,竟然……这么温柔温软。
她还有这般温柔温软的眼神。
纵然再不承认也好,此刻,沈飞清方才明白,宁明熙在她的心中,原来,已经不是只进了一个小口的位置,是潜移默化的感情,所以来得反而更加渗入吗。
而此刻倒映着她小小身影的主人,就这般的看着她,长而浓卷的睫毛如黑色翎羽般掩住美好清川一色,更掩住她此刻娇丽明妍的佳容姝色,却没有答话,静雅得如一端玉佛。
沈飞清有些怒,“你丫的说话。”
“还差一点。”宁明熙开口,没有隐瞒。
“现在会死吗?”沈飞清注意着宁明熙的表情。
宁明熙这一刻却没表情,声音温润,“不会。”
“那就好。”沈飞清突然轻松的吐了一口气,似乎因为醒来一会儿了,精气神也好了许多,瞬间退离宁明熙,然后,在蔺晨怔愣的眼神中,长指一动,众人只觉沈清指尖银光一闪,下一瞬,便见沈飞清竟直朝宁明熙的胸口刺去……
这一切太快,谁也没想到,沈飞清竟然会对着宁明熙下手,而且,动作,神情,麻利闪电的没一丝一毫的矫柔造作,当真是想置宁明熙于死地,而偏巧,那个位置谁都知道,扎不得,所以所有人的面色都猛然一变……
“未婚妻。”简短三个字,却生生如救命符般,止住沈飞清的动作。
在银针距离宁明熙的胸口还有一毫之距之时,堪堪停住。
“你说什么?”沈飞清偏头看着千钧一发之际出口的蔺晨,眸光退去方才的温软,变得凛寒。
蔺晨正了正神色,青俊的面容上,似下定决定般也不看宁明熙直接对着沈飞清道,“我承认,方才是说谎。”
“继续。”沈飞清不客气,她体内有没有毒,她不知道,她本就是医者,就算内力尚掌握不算明确,但是也不会说让毒留体中而不自知。
所以,蔺晨在蒙她。
而因为蒙她,更让她心中迫切想知道,到底宁明熙隐瞒了什么。
“宁明熙已经有未婚妻,而这个未婚妻很厉害,见不得他与别人靠近,如若不然将死无葬身之地,宁明熙没有说,只是不想让你成为她手下的牺牲品,方才那般说,也只是想让你记着他的恩,而已。”
蔺晨飞快的将一句话说完,然后定定的看着沈飞清。
沈飞清也定定的看着蔺晨。
屋内屋外俱是一静。
半响,沈飞清却是突然呵呵一笑,然后偏头看着宁明熙,“当真?”
宁明熙没动,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沈飞清,好似丝毫没注意过他方才就差点死在沈飞清的手里,而此刻,沈飞清在质问他。
对,是质问。
屋内,不知何时何刻,方才那些劲装肃严之人早已退去,而后,蔺晨也离开了,房门也不知何时也关了起来。
微风拂过窗栏,一室奢雅下,灯光如昼,却映不清宁明熙真正的神色与情绪。
“宁明熙,你有未婚妻?”好久,好久,四目对视中,沈飞清再度开口,眸光如雪,清静得让人窒息。
月光斑驳,叠影洒入,落了一室清辉,却照不近彼此心声。
“南延国此次进京的公主,自小的婚约。”又是许久许久,宁明熙终于回答,声色淡淡,好似一下子疏离开万千丝绪。
沈飞清却呼吸一窒,心头一堵,大脑中突然神思飞绪,原来之前皇宫琉璃殿里的承诺不是为她。
一生一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找不到就不停的找,一日找不到,就两日去找,两日找不到,就一年去找,一年找不到,就穷尽一生一世去找。
耳中似乎回荡着,当日他在大殿里清淡如流水般坚执的声音。
原来,不是为她。
是真的这个人,而他,好像是找到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双腿尽毁()
屋内的气息静得让人几乎窒息,也让院子里守着的人心悬高起,神色冷峻。
“所以?”屋内,沈飞清仰着头,她此刻距离宁明熙很近,近到只要她稍一抬头就可以亲吻到他水天一线完美精致的下巴,近到,可以看清他露在空气中玉色一线脖颈上细细的血管微动。
她看了很久,很久,心跳正常,面色正常,神色愧疚又复杂。
不是说谎。
明白了。
“宁明熙,你混蛋。”沈飞清是笑着说这句话的,一如其人静,静雅如玉,清透如仙,话落之际,人已转身。
“啪。”门一开一合之间,已经碎裂成两半,在这空寂的夜色中,掀起拔动心湖的力量。
“小环呢。”沈飞清对着院子里看着她突然出来,然后又目不转睛看着她身后那一堆狼藉的明一,锦绸开口。
“小姐,我在这里。”一道细而低的声音在院子一角响起,小环已然走了过来,看着沈飞清,又看看她身后破碎的门扉后,那个欣长绝世的身影,却是一个字都不敢开口问。
“受伤没?”
小环怔然一瞬,摇头。
“那我们走吧。”沈飞清很干脆。
“飞清小姐。”锦绸上前一步,却是自袖中拿出一个玉瓶,递给沈飞清,“这是……”
沈飞清看着锦绸,又看看一旁此时望着月色,背对他而站的蔺晨,却是摇摇头,“不必了,就此,两不相欠吧。”沈飞清扫了眼院子四周,近一个月前被她所毁的院子,如今花枝繁盛,地板整洁,丝毫看不到当日被她所毁的痕迹。
“未婚妻,多么可笑。”沈飞清向前走了一步,突然又一顿,然后,转头看着宁明熙,声音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