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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克躺在床上,四肢张开,然后用一种大义凛然、准备慷慨就义的语气冲叶南笙说:来吧……让爱来得再猛烈些吧。
然后叶南笙不再客气,直接扑到龚克身上……印象里,她和没开窍的龚克之间,第一次该是像上面说的那样的啊。
再然后,事毕的叶南笙餍足地拿着牙签剔着牙,边安抚不住抽泣的龚克,“我会对你负责,我会对你好……”
有点土财主强占花姑娘的感觉。
她也想过两人可能因为第一次而产生的种种可能的狼狈结果,譬如定位失偏,误伤菊花之类的。
但总之,不管是哪种,都不该是现在这样,平时斯文有礼的龚克完全占据了主导。
他放她在床上,慢慢地解开了她的衣襟。
遇到她之前,龚克一直认为这事是可有可无的。他的世界注定孤独荒芜,不想再拉一个人进来。可当这个女人爱上他,当他拥抱她时,龚克发现,他们都甘心沉沦到彼此的陌生世界里,仅凭一份孤勇。爱一个人,不过是心甘情愿把自己投身到属于另一人的陌生世界里。即便在世人口中,那世界也许荒凉,也许无趣,甚至偶尔让人恐慌。
龚筱藤小朋友有个好习惯,就是从不赖床,早六点刚过,疼疼的房间就传出窸窣声音,然后是咚咚的敲门声。
“爸爸,你干吗把我关起来!”
疼疼的喊声让才有睡意的叶南笙彻底清醒了。她腾地起身,再腾地卧倒,身上像被十辆卡车开过似的,酸得要死。
“902,等我走了你再开门啊,902!”叶南笙追着起床去给疼疼开门的龚克说,可龚克像没听见一样,径直去了疼疼房间,打开了门。
“先去洗脸刷牙,早餐我一会儿下楼去买。”这句还是爸爸对女儿的正常嘱咐,可是不代表下一句也是,“洗漱好了去隔壁给你南笙阿姨拿几件衣服,她的钥匙在门口柜子上。”
“姐姐在我们家住的吗?”小孩子好奇地问。
“嗯,昨晚她的床被那几只动物尿了,所以来我们家借床。”
叶南笙边整理衣着,边翻白眼,“我不光借了你家的床,还借了个男人。”
她没注意到,疼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卧室,指着叶南笙脖颈上的青紫,张大眼睛问:“姐姐,你受伤了?”
“啊?哦。”叶南笙摸摸脸,“被狗舔了几口,没事。”
“什么狗?”
“你喜欢什么狗?”
“我喜欢哈士奇,可是爸爸不让我养。”
“哦,就是一只哈士奇舔的,好大一只。”盯着站在门口那个男人,叶南笙的笑容很灿烂。
按照龚克的意思,他真是想现在就押着叶南笙去民政局把证扯了,不过这种要求竟意外得到了穆中华的否决。
她是这样说的:“龚克,按理说,你和南笙的年纪是该结婚了。不过我是这样想的,你和南笙从认识到现在总共不到半年,对彼此的了解还不是很深。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草率,这样,你和南笙的事情我和她爸爸不反对,意思是你们再处个半年,也给我们俩时间准备些嫁女儿的东西。毕竟,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
穆中华的话听在龚克耳朵里是这个意思:我们的女儿就一个,要好好考验你一下才能决定是不是给你。
龚克也理解,所以虽然还是想坚持,却也没辩驳穆中华。
可老穆的话在叶南笙听来却完全变了味。趁着龚克被叶爸叫去下棋的工夫,她把老穆堵在了洗手间逼问:“老穆,这不对啊,你当初和我说的是把他套牢就赶快拿下的,怎么就变卦了?”
“傻!”老穆敲了叶南笙头一下,“容易得到的哪还会那么珍惜?这叫待价而沽,高点抛出!当年你爸和我求婚,我不是也拖了半年。好男人不会因为这半年就和别人跑了的,再者,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培养下自己未来的老公,譬如厨艺之类的,想想你那些黑暗料理我就头疼。闺女,这都是经过你妈我千锤百炼之后的经验之谈,信我,没错的。”
书房里,曾经被千锤百炼的对象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临水警校已经开课一个月了,这学期龚克的课程安排在下学期,负责的是门叫“犯罪心理轨迹追溯”的选修课程,一共四十八个课时。听教务主任说,他这门选修课的报名人数竟然超过了警校大多数必修课的选课人数,因为这,校方特意在教室方面做了调整,把原来那间容纳一百人的小教室换成了校内最大的授课教室,可容纳人数在五百人左右的阶梯教室。
下午,龚克坐在实验室里看书,他不时抬头看眼睡在沙发上的叶南笙。相处久了,龚克越发觉得她就是自己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叶南笙总是张扬的,快乐的,并且,她一直拿这种积极的情绪影响着自己。
龚克起身,拿了外套,走到沙发前给她盖上。这时,有电话打到办公室的座机上,龚克几步过去,赶在第二声响起时接起了电话,“喂……”
打电话的是关楚,他是来同龚克发出邀请的。
“龚克,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媳妇难得放假,正好咱们两家一起出去旅个游,你怎么那么扫兴?”
“关楚,你惹了卫兰,她不理你你就想找我们帮你做润滑剂,我是没时间。”龚克突然想起靳怀理的那句话,顺便拿来堵关楚,“我很贵。”
“喂,老龚,你都知道了还不帮忙……”关楚凄厉的声音被推门声打断,进来的是龚克的助理——王烨。
此刻的小助理一脸愁苦,“龚老师,那个女记者又来了。”
龚克收回正准备放下的电话,“关楚,去也可以。”
“真的!太好了,你们去那我老婆肯定也去了!”关楚拿着电话撒欢的样子,就算龚克看不到也想得到。
不过他补充的那句却立刻让关先生愣在原地,苦着脸说不出话来,因为龚克是这样说的——“我们一家三口的旅游费用,你出。”
第43章 晴天底下的阴霾()
四月的青川市,气温徘徊在二十摄氏度上下,不冷不热的温度。其实这个时间段并不是最适宜来青川市旅游的时节,不过能让龚克躲一个人却是绰绰有余。
叶南笙第一次来青川,这是座温暖和煦的城市,建筑物普遍不高,都有着很尖的顶,是类似于十一世纪下半叶始于法国的哥特式建筑风格,富有一种独特的民族风情。
叶南笙也是第一次见卫兰,和从关楚那里了解来的卫兰似乎有些不同,她丝毫不嚣张跋扈,相反是个沉静干练的女人,还相当漂亮。
那是在青川市的三泰机场,关楚自告奋勇去取几人的行李,龚克和叶南笙一人牵着疼疼一只手,徐步朝出口走。
因为是中转机,加上中途上机的乘客,下机的人并不很少,甚至其中还有几个金头发的外国人。他们说的不是英语,叽里呱啦的疼疼一句也听不懂,所以往外走时,她总时不时回头看走在他们斜后方的那个金头发胖阿姨。
有次,对方发现了疼疼在看她,大方地冲她摆摆手,嘴里说着,“Bonjour!”
被发现的疼疼不好意思地转回头,爸爸说过,总盯着一个人看是很不礼貌的事,何况是陌生人,而且还被发现了。
她小声问叶南笙:“姐姐,那个阿姨说什么呢?”
叶南笙回头,刚好碰到金发女人的笑脸,她一笑说:“耳熟,不过我不崇洋,外语什么的基本一窍不通。”
“哦。”疼疼心里合计,她以后是不是也不用学外语了。
龚克却说:“Bonjour是法语,你好的意思,疼疼,阿姨和你问好,你该怎么回答?”
龚克的语气一如既往清冷,可这恰好让他的法语听起来圆润好听,叶南笙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人要不要说句外语都这么“销魂”啊。她想起电影《东成西就》里张学友评价王祖贤时的山东腔,“几年不见,表妹还是那么销魂。”
“哦。”疼疼回过头,“阿姨,你也笨猪。”
由“笨猪”引发的插曲一直延续到机场出口,叶南笙发现笨猪和他们这伙人竟是投奔一人而去的。
卫兰穿了件蓝色低领线衫,颈上系着一条格子丝巾,外面套着米色短款束腰风衣,气质低调却分明地站在机场出口处,她先看到龚克几人,却绕过他们去和那几个法国人拥抱了一下,短暂交谈后,几个法国人先行离开,卫兰这才转身和龚克他们打招呼。
其实与其说是打招呼,不如说是打量,她先打量了叶南笙足足五秒钟,然后才和龚克伸出手,“龚克,眼光不错。”
龚克点点头,然后收回手,“南笙,这是关楚的太太,也是他的克星——卫兰。”
为什么说是克星,等到上了车,龚克才把原因告诉给叶南笙。南笙一直以为龚克把全家都搬来旅游已经对关楚那个铁公鸡够狠的了,她没想到关太太比他要狠多少倍。
“就刚刚那几个法国人,卫兰和他们说,在这里的旅游费用,她先生全包了。”龚克的话轻飘飘的,却听得叶南笙直竖大拇指,果然是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被龚克他们搬家式的行李累得早瞳睡过去的关楚睡得深沉,丝毫不知道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的私房钱又出了个大窟窿。
他们计划是在青川待上三天,然后去下一个景点城市,总之七天行程,不随团,景点是由有分公司在青川的卫兰安排的。
如果不是龚克告诉她,叶南笙很难想象卫兰的家业那么大,这让她有点想不通卫兰同关楚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关楚又是怎么成了那种死抠的周扒皮性格。
她的这些问题,直到他们被安排入住了青川市中心一家楼层很高,装潢也气派得很的酒店时也没得到解答。
叶南笙和疼疼一个房间,长途旅行,小孩子趴到床上倒头就睡了,叶南笙则准备先把东西安顿好再去隔壁找龚克。他们的房间依旧挨着,她喜欢这种一墙之隔的感觉,虽然隔着墙壁,心却是近的。
有人敲门。
她放下东西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竟是卫兰。
她递上手里的东西,“龚克出门时说疼疼的毯子忘了拿,刚好我家有条一样的,疼疼在我家时也用的,我让人拿来了。”
叶南笙拍了下脑门,还真是,小孩子总有些奇怪的习惯是从大人思维里解释不通,譬如龚筱藤小朋友睡觉时总喜欢在被子下面盖条海蓝色的绒毛毯。
她接了毯子,折返往屋里走,走了一半,突然想起似乎还有个人被她晾在门口,忙又回头,“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和生人打交道对叶南笙来说,似乎一直是个艰难窘迫的任务。所以和卫兰对坐的前两分钟,除了最初给她倒了杯水外,叶南笙一直是在和卫兰大眼瞪小眼,努力找话题却找不到。
她冥思苦想半天,总算想到一个,于是说:“我觉得你和关楚一点不配啊,他那么抠!”
咽到一半的白水咳出口腔,卫兰掩着嘴,看了叶南笙半天之后,才说:“你真和关楚说的一样,是个超直接的姑娘,我要是男的,我也喜欢你。”
她放下杯子,开始解答南笙的问题,“关楚啊,他是很抠,而且还挺烦人的,说实话,我们之间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他和她,最初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他是不着调的精神科医生,她则是他负责的精神病人。他和她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她已经记不清了,当她清醒过来时,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报恩,而是和关楚离婚。
可正如那句话说的,被厌弃的不一定是不好的,所幸他们最后还是在一起,即便中间两人都失去很多。
“他是为了我,穷怕了,所以有点抠。”卫兰这么解释。不过从她言语里听得出,她是个强势的女人,想必能和关楚走在一起,也是经历许多。
叶南笙听得有点入神,继续追问:“那后来呢?”
“姐姐,撒尿。”被尿憋醒的疼疼带着起床气,不住揉着眼睛,一脸不高兴。
“厕所在门口,自己去。”叶南笙一摆手,却没抱疼疼下床的意思。疼疼鄕起嘴,“哦”了一声,翻滚着下了床。
“你会把疼疼教得很好的,这种情况换做在我家,关楚绝对抱着孩子就去了。”
“你和关楚没想要孩子吗?”叶南笙想也没想就问。
卫兰抿嘴看着她,最后却是答非所问了一句,“叶南笙,我越来越喜欢你的心直口快了。”
卫生间有冲水声,疼疼揉着眼睛出来,叫了卫兰一声:“二妈妈。”
卫兰应声,摸着走过来的疼疼柔软的头发,“再睡半小时,一会儿咱们去逛青川市的夜市,那里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