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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手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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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龚克想起自己读警校时老师在一次案情分析后说的一句话——“在男人的讥讽面前,被饥讽的女人们所结成的同盟式友谊往往是极具杀伤力的。”

    那次的案情很简单,花心男人一脚踏两船,两只船还没挤走对方,却发现男人瞄向了第三只,于是那两只一气之下合力结果了男人。

    把相似情况套用在戴明峰身上,龚克默念了句阿弥陀佛。

    招待所的条件比想象中要好,差不多有二星级水平。标间单卫带淋浴,两张单人床并排摆在房间里,铺着白色被单,被单浆洗过的样子,铺在床上四边叠出齐整棱角。两张床中间过道对着墙上的电视,挨着电视再往里贴墙摆张四方桌,上面依次摆着一沓便签纸和一支水笔。

    龚克放下东西,正寻思接下来干什么,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打开门,外面站着夏图,她是来给龚克送案件资料的。

    “资料太多,我先拿这么多过来,老师你要有什么需要我再去拿。”似乎还保留了学校里的稚气,夏图充满干劲地说。

    龚克点点头,回到房间,他洗把脸,脱掉外套躺在床上,拿起身旁的卷宗。

    案情最早要追溯到二十年前,1992年8月25日,一场暴雨之后,两个收车准备下班的公交车司机在胡同里撒尿时意外捡到个带封条的盒子,自以为得到宝贝的司机打开盒子,意外发现里面装着的男性生殖器,被切成寿司状,他们随后报了警。

    警方立即出动,在接下去的近十五个小时内,临水市陆续在多处地点发现了被切割下来的人体器官,其中包括一只左耳、两只眼珠,十指以及沿脚踝骨剁下的双脚。

    后来,法医通过对这些残骸的皮下组织、骨骼以及可以提取出来的数据进行比对分析,确认它们来自同一男性。根据伤情判断,法医得出该名男子已经遇害的结论。

    可离奇的是,无论警方如何严密搜寻,被害者身体的其余部分都没有下落。更让人费解的是,市局对本市失踪人口以及外来流动人员的排查中,也是少有斩获,一个月过去了,前来认尸的人都逐一摇头离去。

    那些尸块,就像随着大雨一同凭空降临在临水市,再难寻来处。

    省公安厅把此案列为头号重案,有关方面更是要求限期破案,临水市警方为此成立了精英汇聚的“8…25分尸案专案组”,那段时间,全市几乎所有的警力都投入到了这起案件当中。可无论他们围绕着第一抛尸现场扩大搜寻范围,还是排除掉无数嫌疑人,面对一起连被害人是谁都确认不了的案子,就算包公在世,也是束手无策。

    随着时间的推移,8…25专案组在无任何案情突破的结局前无奈地宣布解散,同样的无奈恐怕也留在当年那群为这个案子耗尽心血的专案组探员心里,再也挥之不去。

    二十年时光荏苒而过,当年的专案组探员多半已经退休或调职,“8…25”好像一个被遗忘在世界角落的小小尘埃一样,再鲜有人提及。直到2012年9月210,一起近乎相同的案件再次在临水市发生,同样是碴口整齐地被割下的左耳一只、两只眼珠,十指,沿脚踝骨剁下的双脚,以及被切割数段的男性生殖器,在和上次相同的地点被陆续发现。

    唯一的不同大概是,上次是个木盒子,这次真成了装寿司的塑料盒,但也和上次一样,塑料盒被纸条交叉封了,上面写着两个字——天谴。

    “你是有多恨男人?”目光从卷宗上的字迹移开,龚克眼神迷离,像在对虚空中那个看不见的凶手说。

    耳边突然传来尖叫声,声音像是夏图的,可却是从隔壁205叶南笙的房间传出来。

    龚克下床穿鞋开门,两步就走到了叶南笙的房间,房门被锁扣夹住,并没关严,他推开门,看到的是手拿菜刀和夏图扭成一团的叶南笙。

第6章 902先生() 
“早说你是在做现场模拟啊……”夏图喘了口粗气坐到床沿上,她十指交叉掌心对扣,一下下活动着手腕,“真没看出来,那么瘦,劲儿倒不小!”

    叶南笙同样也气喘吁吁的,她挨着墙角坐在地板上,脸色给了龚克和之前那晚一样的惨白诡异感。她休息得比夏图要久,半天过去才嗡声说:“老穆说,人死前,按已知自己要死和未知自己要死两种情况,心脏和神经系统会给肌体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射结果,反映在尸体上也会有相应区别,如果找到其中的规律,对判定死者是意外死亡还是被杀,甚至凶手是不是熟人都能提供出重要的参考依据……”

    “这么神!果真泰斗。”夏图吹了声口哨,却没忘记教育叶南笙,“那你也不该亲身实验吧,你自己看不到你刚刚那眼神,真像第三个人举刀在砍你的手一样。”

    想到附身一样的叶南笙,夏图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刀呢?”叶南笙像没听到夏图的话,顾自低头找菜刀,她眼神迷离,不住地呢喃道,“我跟厨房师傅借的,要还的。”

    夏图翻了个白眼,考虑着一会儿去网上搜索下,看是不是所有泰斗的徒弟关注点都如此神奇,当然她们都没注意到房间里还站着第三个人。

    不过正如关楚的评价那样,某些时刻,龚克的存在感极低,他像个不属于这人间的生物,只在某些时刻发出不能让人忽视的光芒,而绝大多数时候,他就像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物。比如水管工人,穿着蓝制服,袖口磨得发亮;或者是市场随便哪个菜贩,喉咙带着职业性的沙哑。

    总而言之,他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引不起别人注意。

    好比现在,如果他一直保持着沉默,真不知道夏图她们要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他的存在。

    “玩刀很危险。”出来得急,龚克的衬衣领松着,袖口挽起一截至小臂,小臂是和手背一样的苍白颜色,刚刚的抢夺过程让他额头挂了层薄汗,再配上右手握着的菜刀,他的形象和他不苟言笑的脸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知道是龚克这种杀鸡的造型太过滑稽,还是他明显不大擅长的教育式言论,总之夏图笑场了,连叶南笙的嘴角也弯起一个弧度。

    真不擅长同人打交道,尤其女人,所以龚克直接转身出门,“我去还刀。”

    七点不到,阳光招待所的走廊里一片寂静,脚步过处,有年头的木质地板发出咯吱咯吱声。

    厨房在一楼东侧靠里位置,龚克穿过明亮的大厅,进了走廊。那时候,大厅里几个人坐在水吧旁聊天,断续有笑声尾随在身后。

    招待所是横向设置结构,走廊很长,十五米左右样子。龚克走了几步,头顶突然撕一声响,紧接着四周便陷入了漆黑。

    似乎能听到前台经理安抚客人和招呼检查电闸的声音,可这种种声音都掩盖不了身后的吱吱地板声。

    一只手搭上了龚克肩膀,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跳楼很危险。”龚克想也没想地回答。

    久久的沉默伴随黑暗,声音带着极度揣测后的不肯定再次响起,“你住902?”

    恭喜你答对了,龚克想起关楚总爱说的这句话,这让他多少欣慰。即便再不在乎存在感的人,也是不愿一直被当成白板在别人面前晃悠的。

    他点点头,后来想起她看不到,又“嗯”了一声。

    “902住的不是个老太太吗?还是个带七岁小孩的一家三口?要不就是那个搞行为艺术的杂毛小子?”叶南笙伴着手指细数她记忆中那些邻居,但无论是谁,她都觉得不是龚克。

    龚克不想告诉叶南笙,那些邻居都是一年前,甚至在更远过去的事情了,而且据说,他们的入住时间基本都在一个月以下。

    “溺水危险。”第一次在案发现场见到叶南笙,龚克就把她同那个笔名为“南声”的《真相》杂志写手画了对等号,看得出,这个女人对法医事业有着很大热情,甚至可以说是狂热。

    出于安全考虑,他出声提醒。

    “去年就试过了。”

    回答依旧颇有简约风范。

    “捆绑勒死也危险。”

    “上个月勒过了。”

    你来我往,黑暗中,两人从容“过招”。

    “触电不要试……”

    “这个真没试过,回去可以提上日程。”

    ……

    线路很快接通,夏图跑到一楼走廊,看到一片光明下,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兴奋溢于言表,他们在讨论一人的各种死法。

    有招待所的人从旁经过,无不从容而来,匆匆而去,表情惊恐。

    夏图忽然觉得,龚克和叶南笙上辈子一定是很熟悉彼此的朋友,不然这辈子哪里来那种默契。她提议说:“先吃饭,然后我带你们去抛尸现场看看。”

    那两人同声同字地回答:“反过来。”

    说完这句,叶南笔看了龚克一眼,“902,挺敬业的嘛。”

    龚克觉得自己眉心跳了两下。

    902?她是在叫自己?

    榆淮区,三庵庙东路——秋初,微凉,人烟稀少的马路。

    远处,一盏路灯闪闪烁烁,像是随时会报废灭掉似的。龚克眯起眼,勉强看清了灯下广告亭旁牌子上写的字——终点站,三庵庙小学。汉字下面是个大大的阿拉伯数字11。

    亭子近两米长,主体是钢板构架的玻璃面广告墙,玻璃板后压着一个净白牙膏的宣传海报,亭子顶部支出半米的斜面,是遮风雨用的。才七点光景,亭子里一个候车人都没有,风乍吹起,广告墙上的那排大白牙像个吃人的怪兽,很有点阴森。

    夏图停好车,想想又折回去开了前车灯。顿时,现代车前的区域亮起两条光带。踩着其中一道,夏图人影飘忽地走到龚克身旁,“喏,那里就是两次发现尸块的地方。9…21之后,11路都把总站改到别处,上次我们来取证,11路总部看门的老大爷说这里就再没什么人来了,连鸟都不飞了。”

    说最后一句时,夏图语气明显带着自嘲,这是身为人民警察却破不了案的正常反应。

    顺着夏图手指的方向,一面几乎和临水这座现代化城市格调完全不符的老墙第一次进入了龚克的视野。车灯光刚好照在墙底的一处龟裂上,那是很大的一条缝,却不像自然断裂的形状。

    “七十年代的建材,又长年被尿酸腐蚀,再加上临水时干时涝的气候,所以造成了这种非自然的龟裂形状。”说话的是叶南笙,龚克甚至没注意她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前面。

    此时的叶南笙手里拿着个手电筒,捏起地上一撮泥土放在鼻子边闻着,“谁说没人来的,尿骚味还新鲜呢!”她说着嫌弃般地弹掉指尖的土,还不解恨地又拿出张纸反复擦了几次。龚克在一边没说话,叶南笙虽然没表示出什么,不过他明显感到了她以下这种情绪一“凭什么就男的能随地小便,想方便就方便,完了事提起裤子就走人啊?凭什么女的就不行啊!”

    在任何情况和条件下都无条件要求和男性掌握同等权利,典型女权主义拥趸者,这是逐渐接触后,叶南笙给袭克留下的新印象,她比自己想象的还有意思。

    龚克蹲下身子,也在叶南笙脚步位置捏起一撮土,他先拿手指捻了捻,又放在鼻间闻了一下,的确是属于尿液的那种酸涅味道,结合了当天临水的天气情况。龚克对夏图说:“联系法医队取样,回去化验下。”

    “龚老师,你是真瞧不起我们女同志是怎的,南笙不就是法医?”夏图也拿了两个手电筒,手里亮着的那个围着龚克身后晃了一圈。

    龚克回头,已经收集好证据并装袋的叶南笙冲他挑挑眉。

    你很大男子主义。

    不是或许有点吧。

    眼神交流中,龚克先败下阵来,他接过夏图递来的手电筒,四下里照着,像在搜寻什么。

    “龚老师,你现在找得这么仔细,是怀疑凶手在案发后重新回来过吗?那胆子未免太大了吧。”

    “不是没这种可能,一些变态杀手在‘冷却期’内,就是喜欢通过故地重游寻找刺激和快感的。”

    1956年,英国连续入室抢劫,共七名遇害者,警方在其中三家发现了凶手再次潜入的痕迹。

    1984年,日本横滨惨案,凶手前后三次潜回案发现场,之后两次,警方均在附近找到凶手手淫后遗留的,带有精液的卫生纸。

    龚克研究犯罪心理学数年,最深的一个体会就是:从犯罪者的角度,正常人眼中越不应该发生的行为,偏偏是被他们认为最合理的。

    四下检查得差不多了,龚克正准备起身叫夏图载他们去下一个抛尸点,突然,他脊背一凉,一种被人偷窥的感觉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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