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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为师貌美如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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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这人好像特别喜欢摆弄自己的马尾辫子,他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忽然幽怨地道了一声,“我是不是变丑了?不,不可能,好好想想,一定是这面镜子太丑了,对,扔了吧。”

    “噼啪——”

    相大仙是真不手软,说扔就扔。

    步月龄,“……”得,他想了想,算了,毕竟要是自己有这么一张脸,也忍不住多摆弄摆弄。

    可神奇便神奇在相易随手一翻,愣是在那抽屉里翻出列得整整齐齐的七八张面具,挑来挑去选了一张阴森诡异的般若面具带上了。

    步月龄看的一愣,“原来你一直喜欢戴面具。”

    相易耸了耸肩,相当做作道,“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为师又有甚的办法,一开始名声小的时候还无所谓,那你也知道,后来由于区区不才在下我实在是光芒夺目举世难寻,面具也无法遮挡我的辉——”

    “……”

    步月龄伸手堵住了耳朵。

    不过……他侧过眸,相易是真当喜欢这些小玩意儿,虽然已经选中了一个戴上,但是他挑面具的时候跟个小孩似的,就是能感受到那种小孩的情绪,特别幼稚,软和和的。

    “我以前想过把所有类型的面具都戴一遍,”相易摘下般若,换了一张猴王的面具,又犹豫了半天还是换回了那张般若,换到一半的时候回头冲步月龄笑眯眯道,“我还真这么干过,一天换一张。”

    步月龄愣了片刻点了点头,转过头垂下眼眸,开始望着旁边的梅花发呆。

    相易觉得不对劲又转过来瞄了他一眼,“……你怎么看朵花儿都能看脸红?”

    不仅脸颊红,不知道为什么耳根都红了。

    步月龄转过头,冷巴巴地瞄了他一眼,理不直气不壮地顶着那个红耳根道,“……我没有。”

    相易张了张嘴,尴尬道,“行吧,没红就没红呗。”

    相易琢磨下,八百多年了,他当然也不是那么记得自己当年到底写了个什么玩意儿了,总之是一言难尽了。

    又想了想,觉得苦了这孩子了,人格稍微有点分裂也不全是他的错。

    步月龄回头看了一眼这屋子,心中忽然一动,“……这是你师父的屋子吗?”

    他没看到相易的模样,只听到他淡淡道了一句,“算是吧,不过他不长住,他还是喜欢鹿翡那座破山里的破房子。”

    哦,看来也是个长情的人。

    相易又道,“现在好了,我把那破房子烧了,他回不去了,他一个孤魂野鬼,要回去也只能眼巴巴来找我。”

    步月龄心里又是一动,不知怎的听得觉得怪可怜巴巴的这话。

    相易喉咙动了动,后面已经没说出口。

    殉渊的人其实不会变成孤魂野鬼的,早就彻底嗝屁了,顶多……顶多剩一缕残魂。

    相易带上般若面具,那面具底『色』灰白,横肉纵布,獠牙似鬼,步月龄看了倒不觉得可怖,反倒是觉得有点亲切感来。

    之前他看见这人,就觉得像认识了个新的一样,好难把这两人对上座。

    “你哥就在千仙台,当着外宗的脸面举办婚宴?”

    这种细节相易肯定是早忘了。

    步月龄道,“是,他是丹涂楼下的弟子……听说丹涂楼主也赏识他。”

    看这小孩,始终还是有些失落的。

    相易点了点头,想起那个有着一双妩媚眼睛的霜衣女人,“哦,丹涂啊,乔丹涂那小丫头昨晚被我打得快哭了,看来今天怕是主持不了你哥的婚宴了。”

    “不过她和你倒有点渊源,”相易想了想,“天榜美人卷第七,以后好好享受吧小子。”

    步月龄没听明白,“什么?”

    相易拍了拍手,“走了。”

    虽然说这人是嚣张了点,但是实际他俩走出去的时候还是有些谨慎,相易看起来暂时不想动手,步月龄望了一眼人群簇拥的千仙台,心中不知道怎的,明明之前还觉得有些不忿和失落,现在倒都忘得差不多了。

    他眼一过,回头看到相易大老远地躲在人群后面嗑瓜子。

    好家伙,这人的面具都是定制过的,嘴巴那块能开点出来,一点都不妨碍这人吃喝玩乐。

    他到底要怎么闹?

    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相易冲他勾了勾手指,“喏,你看不出来吗,你看今日白玉京的弟子是不是少了很多。”

    步月龄一眼望去,的确千仙台之下大部分都是外宗弟子。

    相易道,“因为有‘客人’来了,他们正忙着招呼呢,不过他们只顾着照顾小鱼小虾,最大的客人他们却漏掉了。”

    步月龄皱了皱眉,“什么客人?”

    相易道,“你看着就是了。”

    步月龄刚一抬头,便次不及防看见他的兄长和他的未婚妻挽着手,自丹涂楼飞升而去,卷起殷红的花阵,翩翩而落,好一对郎才女貌。

    相易瞥过去津津有味地研究这小孩的表情。

    步月龄第一眼去看了天女猊。

    天女猊十六岁,穿一身红『色』嫁衣,下巴扬得很高,涂了厚厚的胭脂,化了一个芙蓉一般的妆,她的脸圆而小,眼睛则明亮,眼尾上翘有几分刻薄的味道。

    他想了想,心中忽然放下了一口气,那口气的名字叫原来天女猊不过也是长这样而已。

    若是要皇位便必须要绑上她,他还觉得自己亏了。

    相易没看到自己想看的画面,很失望,戳了戳他的胳膊,“您能不能表现得再悲痛欲绝一点?”

    步月龄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悲痛欲绝?”

    相易想了想,“那是你老婆啊。”

    步月龄头也不抬,“她哪里配得上我。”

    相易,“……”什么玩意儿,这小孩眼光怎么这么高了。

    他不想理这个小孩了,他觉得他膨胀了,一点也不伤心,一点也不悲痛欲绝,非常地令他失望,本来这也是他的一大乐趣来着。

    相易抬头望向台下的一干外宗,目光凝落在揽月宗的首位。

    那个赤袍金冠的青年,面如冠玉,容貌清俊,正与旁边的白玉京使者攀谈着。

    这个人叫顾秋冬,是揽月宗长风使的首徒,是大名鼎鼎的正道栋梁。

    当然,要是光这样就不会单独拿起来提他了。

    这家伙还有一个活了上千年的身份,叫东魔主。

    相易磕了把瓜子,慢慢看戏,顺便开始琢磨自己该怎么出场来的帅。

第一绝色() 
千仙台; 前面隔着阆风楼,后面隔着丹涂楼,长八丈宽八丈,如同一个广大玉盘; 中低外高; 四边刻有腾龙白玉柱; 三十三只仙鹤彼此遨游,雪白翅羽如花叠开怒放,洒下层层绒羽; 和着花瓣坠落。

    步月龄望向千仙台,不知道在想什么。

    相易琢磨着这小孩心里应该是挺惨的。

    相大爷砸吧了两下; 翘着二郎腿搁边上继续嗑瓜子; 他挤在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山宗里; 一共也不过十来个人; 皆有些惊诧地看着这人死乞百赖挤在他们中间。

    今日的白玉京弟子并不多; 昨晚相大爷打完架后跑了; 还顺手烧了小长明殿; 大部分人还在收拾残骸; 小部分人因为昨夜潜入了东魔杀手而奔波; 一时没有空来查千仙台外面这些小门小宗。

    旁边有一少年看不惯他道; “你是谁啊?”

    相易“吧唧吧唧”地正忙呢,抽空看了他一眼; “哟; 小子; 你命不错,在下正是白玉京特使,这些日子白玉京也不□□宁,我且守在这儿护你们安全。”

    步月龄也是奇了,这人怎么说扯就扯呢。

    那少年狐疑地看了一眼,刚要张口说什么,被边上的女孩子拉了过去,道,“你莫管人家,离他远一些不就好了。”

    他们这些小山宗的好不容易挤进来一次千宗大会,是万万不敢随意招惹什么人的,唯恐人家门大气粗,倒了大霉。

    相易耸了耸肩,目光继续放在上面看好戏。

    步月龄一回头,似是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青『色』身影,但一眼纵逝恍若错觉。

    “宦青和七婴都来了,”他转过头来看着相易,“你不去见见宦青吗?”

    相易道,“找他做什么,他是个很聪明的,该出现的时候会出现。”

    步月龄一愣,忽然想起宦青那一句,我和他远远够不上挚友这一列。

    台上这对新人还在窃窃私语,台前白玉京十二楼五城,果真除了丹涂楼都到齐,相易抬头看到一抹淡淡的黑烟儿从白玉京的天空划过,变故便是这么突然地发生了。

    揽月宗宗主正拉着顾秋冬的手千言万语地絮叨,他是真喜欢这个首徒,跟见了亲儿子似的,相易顶着自己那张灰白狰狞的般若面具,眼看着揽月宗宗主被自己这“亲儿子”温柔地一刀毙命。

    那事情来得太突然,方才还笑逐颜开的脸霎时被割裂了,现下揽月宗宗主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血流如注,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对面这个叛徒,脸『色』涨得黑紫。

    赤袍金冠的男人冲着他耳边轻声道,笑得很温柔,“三百年前宦家的案子,总该是了了个干净。”

    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却让揽月宗宗主脸『色』一白,迅速地灰败了下来,一脸天理循环的颓然,旁人一时怔住了,好半天周围五个弟子才拔剑而出,猛然架在顾秋冬的头上。

    顾秋冬的匕首上绕着森森的黑气,如蜘蛛网似的密密麻麻,攀爬进揽月宗宗主的身体,若是寻常匕首怎么可能杀得死一位天仙境的高手。

    彼时台上两位新人正在祝词,天童声音软糯,道,“天之栖道,灵毓双貌,硕人其颀,衣锦褧衣,特贺鸳盟而书牒,愿敦二好无尤之文——”

    步月尧正满心欢喜地望着自己的新婚道侣,目光优越地扫过台下那位嫡出的弟弟。

    这边的『骚』动一时没有传过去,然而这股浓烈的魔气还是震惊了远处的高座们。

    白玉京风华楼楼主率先起身,浑厚的劲风扫过,赫然之间他已经站在了千仙台上,目光如凛。

    “好重的杀气——”

    谢阆风心里一跳,他脸『色』有些憔悴,浓眉紧皱在一起,昨晚他过得很不好。

    除了相折棠,昨晚还有东魔境的人潜入,今日一见,果然昨晚那些不过是些杂碎。

    他们为什么突然有胆子在白玉京放肆了?三千恕的万千妖魔的确令他们实力倍增,可是,可是天下第一宗也不是他们能放肆的地方——

    顾秋冬冲着边上五个揽月宗的弟子一笑,功体一震,愣是将这五个弟子震裂了心脉,三丈之内鲜血横流。

    年逾中年的宋风华一眼便看到了他,怒喝一声,“何方妖魔,胆敢犯我白玉京?”

    顾秋冬一身赤袍回首,嘴角略带春风,眉梢轻弯,依旧像是一位温柔仙君,似情人呢喃,有些痴癫了,“是么,我且问你什么是妖,什么是魔?”

    旁边揽月宗的弟子纷纷退避三舍,一时惊恐地看着他,千仙台上的两位新人和天童早就屁滚『尿』流地溜了,一时众人呆呆地看着他,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他嗤笑一声,一道赤影闪电落下,正对上了白玉京十二楼之一的风华楼楼主。

    谢阆风心中暗道不好,纵身也跃上千仙台,宋风华抬手制止了他,他胡须三尺雪白,青巾道冠,手中持一把羽扇,风姿卓然。

    “春华扇宋风华,”顾秋冬显然做好了功课,一言点破了这人的身份,转过一侧又看向谢阆风,“逢魔刀谢阆风?”

    谢阆风沉声道,“东魔境?”

    顾秋冬莞尔一笑,他生得翩翩公子,怎么都不像是个罪大恶极的魔头,可是他偏偏出手如摘星,下一手如魑魅魍魉般浮现在宋风华的身后,捻住了他的脖子。

    谢阆风瞳孔猛缩,这人——

    宋风华提气欲不得,顾秋冬这人生得温柔,下手却极狠毒,两下竟然直接捻碎了宋风华的脖子。

    这下白玉京是彻底坐不住了,十二楼之中的第七楼,德高望重的宋风华前辈就这么遭了毒手,那是地仙境的高手,这简直……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当着无数外宗的脸面,白玉京剩下九楼楼主拔剑而起,飞天而落,直降千仙台。

    顾秋冬不屑一顾地将宋风华随手扔了出去,甩袖轻笑道,“不过尔尔嘛。”

    谢阆风还未开口,揽月宗一位少女却忽然泣声道,“顾秋冬,宗主待你如亲子,你竟然反入魔境,不顾师恩!”

    顾秋冬瞅了她一眼,笑眯眯道,一点也不把身边这十位楼主放在眼里,“什么反入魔境,我从来只在魔境中,再说了,你们揽月宗对我有什么师恩,你们教的这些,我可不稀的学。”

    “不过是这两年我没事儿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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